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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升應了一聲，衝著還沒有車軲轆高的小女孩擠眉弄眼。

鄭觀媞瞅瞅陳渣男，又看看小丫頭，似乎明白了什麼，長長睫毛下的眼眸里有一些溫柔。

聶小雨本來很迷糊，聽到這句話就清醒過來了：「之前不是說先不開的嘛，這樣會和小米發生衝突。」

果殼二代手機和小米手機款式相似，這就讓鄭閨蜜罵了幾句，如果再籌開實體店，鄭閨蜜估計要質問陳漢升，是不是打算惡意競爭了。

接下來陳漢升又送鄭觀媞回去，一路上鄭閨蜜似乎並不想說話，只是解開系著長發的絲帶，任由晚風吹拂。

「昂……」

陳漢升咧嘴笑道：「以前我都是亂殺的。」

「是啊。」

「立刻挺直胸膛、拿起手機捂住話筒、說話時點頭哈腰……」

老洪拍了拍鼓鼓的肚皮，笑呵呵說道：「誰能夠想到陳董這樣的人物，居然會畏懼母親。」

鄭觀媞撩了一下長發，在夜色中留下一串爽朗的笑聲。

陳漢升估計她應該在感慨家裡那些瑣碎的雜事，也一直沒有出聲打擾，不遠不近的綴在身後，鼻子里能聞到髮絲上精乳的清香。

這是鄭觀媞完全沒有想到的，她把視線投向陳漢升。

……

陳漢升蹬鼻子上臉，馬上賭咒要確定這個諾言。

「可愛，想X嗎？」

鄭光裕積極地說道：「如果有效果，我再讓你回去，覺得咋樣？」

「入了族譜成功以後。」

「這是你孫女啊？」

「沒錯。」

「所以啊。」

鄭光裕沒有理解這步棋。

「如果沒有！」

陳漢升自得地說道：「媞哥要是怪我，我直接推給鄭光裕就行了，而且果殼要籌開的是線下生活店，並非手機旗艦店，其實m•heｔuboｏk.ｃoｍ•cｏｍ和小米競爭很小的。」

鄭光裕盤算一會，認同了洪仕勇的意見：「老洪你眼光比較長遠，利弊分析的也很清楚，那我就試試吧。」

鄭閨蜜微微仰起下巴，神情里有著罕見的調皮：「陳渣男，女兒讓你變了啊。」

陳漢升繼續攀談：「多大了？」

在燒烤店的桌上，自從陳漢升走出去，鄭光裕和洪仕勇就一直在觀察了。

陳漢升揉揉鼻子：「我看鄭二公子眉清目秀，骨骼驚奇，一看就是幫老子解決問題的。」

「怕什麼，這裏這麼多人呢，我每桌送一個就行了。」

其實大家都知道果殼和小米是合作夥伴，畢竟「果米聯合研究院」就佇立在兩個工廠之間呢。

「那，謝謝，謝謝……」

陳漢升又重複了一遍。

「我……」

「四歲半。」

「所以說。」

「這樣的話……」

洪仕勇提醒道：「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應該是陳董母親打來電話，他是什麼反應？」

「啊？」

「騙我的話，你就沒了媽！」

「你都說了，那是之前嘛。」

「還有一件事。」

「所以呢？」

洪仕勇仍然在兢兢業業的謀划：「如果陳漢升和鄭觀媞有所表示，那我們就是賺了。」

「沈幼楚有個妹妹。」

小秘書總結道：「另外既還了人情，又不得罪小米鄭總。」

……

「我說西瓜全都要了，然後你們早點回去吧，小朋友還是早點睡覺的。」

「合著，咱們開店錢都不用出了。」

陳漢升對著賣西瓜的中年人問道。

陳漢升壓根不在意這些，只顧「biu、biu、biu」的逗弄小女孩。

爺孫倆人離開小吃街后，陳和*圖*書漢升並未立刻返回桌上，他又點上一根煙，彷彿在解釋動機，又好像在自言自語。

「你這些西瓜，我都要了。」

陳漢升仍然在吹口哨，不過說出的話嚇了中年阿伯一大跳。

「你要是想感謝的話。」

「變得有了感情？動了情的痞子，連刀都拿不穩了。」

聶小雨跟著陳漢升時間久了，她現在也能勉強看懂陳部長的意圖了：「鄭二伯就會感謝您，因為您帶他賺錢了；小米鄭總也不會怪您，因為這個實體店有鄭二伯的投資，而鄭二伯正是幫著她母親進入族譜的關鍵人物。」

陳漢升彈了彈煙灰說道。

「好的，你又不經意的總結出一個生活小習慣。」

洪仕勇立刻打斷：「您需要付出很多東西嗎，只不過一些口舌之辯罷了，再說老爺子身體快不行了，他說不定臨走前直接把這件事解決，那就沒有送人情的機會了。」

這個中年阿伯皮膚黝黑，一邊拿著秤砣稱重，一邊和陳漢升交談：「她爸爸媽媽都要上夜班，把她一個人擱家裡也不放心，我賣瓜時就順便帶著她了。」

……

「行啦行啦，你也別稱重了，就按照一個西瓜30塊錢吧。」

儘管鄭閨蜜可能又開了一張空頭支票，不過陳漢升也不在意，他回到隔壁的果殼電子后，立刻把睡得懵懵懂懂的小秘書喊到辦公室。

「如果沒有表示……」

陳漢升倚靠在沙發上，把今晚的事情講述一遍，並且剖析道：「我估計媞哥母親進入族譜的事，十有八九能成功，鄭光裕有一部分是看我的面子，為了還這個人情，果殼籌開第一家實體店的時候，我決定把他的資金放進來，帶這個香港富二代感受一wwｗ.hetuboｏｋ.cｏm.cｏｍ下大陸的市場潛力。」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4歲左右的年紀，就和剛才那個小姑娘一般大，現在都快上小學了，這幾年我都是當閨女一樣看待的。」

「陳漢升都沒答應合作呢。」

「小事，我們是一家人嘛。」

「不想！」

陳漢升指示道。

「嘁～」

鄭光裕瞬間明白了：「陳漢升……非常怕他媽？」

陳漢升一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明白。

陳漢升彈飛煙頭，動作很瀟洒，不過這種混混般的動作，唬的小丫頭身子又往裡面縮了縮。

「可是，可是……」

鄭光裕無奈的搖搖頭，帶著女明星去酒店了。

「你記錄一下，明天讓銷售部老崔準備籌開線下實體店。」

鄭光裕也跟著乾笑兩聲，「怕母親」和「怕老婆」這兩個屬性差不多，就算再凶神惡煞的男人，一旦被貼上這個標籤，大家都覺得他還是存在有愛的一面，距離感也會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鄭光裕聽的很仔細，老洪的能力是無可置疑的，以前輸給陳漢升也不全是他的過錯。

「我們要這樣考慮事情。」

賣瓜中年人還是比較淳樸的，雖然有大客戶他很開心，不過仍然提醒道：「這麼多瓜，你吃不完會壞掉的。」

老洪勸說著，希望鄭二爺能夠明白。

鄭閨蜜啐了一口，不過在轉身返回之前，她也突然說道：「我認識你三年半，你是真的變了，現在比較可愛一點。」

「唔……」

小朋友就是這麼可愛，她以為只要自己躲起來了，別人就看不到自己了。

洪仕勇這種老派的職業經理人，忠心又有耐心，就算老闆一時間沒有理解，他也會盡量通俗的解釋：「支持鄭觀和*圖*書媞母親進入族譜其實並不難，只要您和鄭三爺一起努力，鄭大爺估計也不會反對。」

「這可是以小搏大啊。」

「這段時間沒見到，我有些想她了。」

鄭閨蜜居然半真半假的應下來了：「母親寫進族譜，我應該也要回去一趟的，從香港回來就讓你渣一次。」

可是透過兩塊木板的縫隙，她還在偷偷的盯著陳漢升。

車上一共25個西瓜，陳漢升直接給了800塊錢，賣瓜的中年人不住的鞠躬。

陳漢升點點頭，嘴裏吹了幾聲口哨，又像呼喚小貓一樣「喵喵喵」的叫著，可是小女孩就是站在平板車底下不出來，小身子骨有些瘦弱。

「那當然了。」

直到這時，賣瓜的中年阿伯才明白對方並不是真的買瓜，只是想讓自己孫女能夠早點休息呀。

洪仕勇趁熱打鐵地說道：「我建議您回香港后，立刻支持鄭觀媞母親進入族譜。」

「我準備先幫著試探一下。」

因此，12點左右準備離開燒烤攤的時候，鄭光裕上車前，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事，轉身對鄭觀媞說道：「我上次談及族譜的問題，可能一時間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是，既然老爺子身體不行了，就要趕緊趁著這段時間讓你母親入族譜，否則夜長夢多。」

賣瓜的中年人也不催促，笑呵呵的看著陳漢升逗弄自家孫女，然後把西瓜遞給鄭觀媞：「一共9塊8，你們給9塊5就好了。」

到了小米電子廠門口，鄭觀媞無聲的看著陳漢升。

「嗨……」

不過這總歸是好事，鄭閨蜜馬上說道：「我雖然和母親感情比較淡，不過也知道她很想入族譜，那就麻煩二伯了。」

陳漢升招呼燒烤店老闆過來搬西瓜，其他桌上的客人聽和-圖-書到陳董請客吃西瓜，這些精力旺盛的大學生都舉著酒瓶高喊「陳董，陳董，陳董……」

看到他買瓜送給其他顧客，鄭光裕問道：「陳漢升這是在買名氣嗎？」

「不是，他不需要的。」

阿伯談到自己孫女，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也是有些調皮的，不過已經懂得疼人了，有時候我累了她也會幫我擦汗。」

鄭光裕沉吟半晌也承認了：「陳漢升的確跋扈又洒脫，還非常的聰明。」

「是的。」

鄭觀媞眉目晃動，有一股蘊藏的笑意。

洪仕勇想都沒想就否認了：「買名氣這種事，在港島比較有用，可是大陸實在太大了，幾十個西瓜能有什麼作用，以我對陳董的了解，他應該就是率性而為。」

「髒話真難聽，鵝鵝鵝……」

中年阿伯連忙道謝，還把孫女拉出來一起感謝，不過小丫頭仍然很怕陳漢升，縮在爺爺的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兩個小辮子。

陳漢升鼻孔里噴出兩道筆直的白煙：「再加上我兩個寶寶也是閨女，所以就很心疼這樣的小丫頭。」

「好啊。」

鄭光裕又和陳漢升握手告別，這次陳漢升沒有再嘲諷，認真地說道：「鄭二伯，其實我看你第一眼，就發現你眉清目秀，骨骼驚奇，肯定是能做一番大事的人……」

不過他現在的形象太邋遢了，叼著煙還滿身的酒味，胳膊上就差個紋身便是精神小伙了，所以小丫頭有些害怕，悄摸往平板車裡面縮了縮。

鄭光裕剛要說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看看果殼電子現在的規模，輸給陳漢升很丟臉嗎？

陳漢升聳聳肩膀：「不如就讓我睡一次吧。」

「看上去很聽話啊。」

鄭觀媞拍了拍陳漢升肩膀，很像朋友之間的親昵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