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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梓博招呼一聲。

蕭宏偉看著前方，緩緩地說道：「不過，老陳和梁美娟真是盡責的爺爺奶奶。」

小魚兒已經從產房轉移到了更寬敞的護理病房，呂玉清昨晚就吩咐保姆煲了雞湯，現在正一勺一勺的餵給女兒。

兩家人的關係似乎又開始變化了，因為對老蕭和呂玉清來說，自然希望陳漢升一家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小小魚兒身上。

「哼～」

盒子的邊角已經有了圓潤的包漿，看上去好像琥珀一樣透亮，說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不過重點根本不是這個盒子，而是打開后裏面放著一隻碧綠色的手鐲。

陳漢升：……

其實不僅僅是小魚黨，因為幼楚黨那邊也是沒有見錢眼開的人，所以陳漢升賺再多錢都是沒用的。

陳漢升說話的時候，眼睛里閃過一絲狠辣決斷，和這樣溫馨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不過隨即就掩藏消失了。

呂玉清也承認，陳兆軍和梁美娟對待小小魚兒的感情，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蕭容魚也走過來蹲下，自從修羅場發生以來，兩人已經很久沒這樣緊挨著了。

另外，今天從這番話里，蕭容魚似乎要把所有生活重心都放在女兒身上。

「寶寶，我是你姑姑呀。」

「笑一個我就帶你出去浪！」

蕭容魚把食指放在女兒的手掌心，大概嬰兒都有這種下意識的反應，還在睡夢中的小小魚兒，一下子緊緊握住。

邊詩詩這邊也是差不多，尤其還有王梓博在中間不遺餘力的替死黨說好話。

「小小魚兒趴在雲朵上認真的挑選，然後丟掉了所有的珍寶，光著身子像個小乞丐一樣來到我身邊。」

「明天我出院回去后，你就不要再過來了。」

陳漢升伸出手，同時握在小魚兒和小小魚兒。

蕭容魚沒有察覺，她以為自己說服了陳漢升。

「蹬蹬蹬～」

生孩子也許會增加小魚兒的母性光輝，但是並沒有改變真實性格，她依然不會接受和圖書沈幼楚的。

陳漢升這才沒有推辭，儘管老太太這個殷切祝福的口吻，好像有一點點奇怪。

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老陳和老蕭都躬身去迎接，原來是孫壁妤教授被接來了。

小魚兒母女安全出院是好事，不過隨即就要面臨另一個難題，那個叫沈幼楚的女孩子也懷孕了。

「老蕭。」

不過邊詩詩聽了卻是心裏一凜，她看了看蕭容魚，小魚兒眼眉低垂，似乎在注視著寶寶；陳漢升好像什麼都沒意識到，跟著一起傻樂。

陳漢升點點頭，他本來就想談這個問題的。

陳漢升自言自語地說道：「以後要隨時擔心她吃沒吃飽，關心她冷不冷，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勾起我們的情緒，真是很有意思。」

陳漢升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他很清楚「修羅場」其實根本沒有結束。

蕭容魚沒有掙脫，只是默默的注視一會，突然問道：「老太太什麼都和你說了吧。」

呂玉清抬頭望過去，原來梁美娟把寶寶衣服洗好后，發現室內沒有太陽了，她乾脆走到走廊的一處陽光底下，高高的舉起衣服晾曬。

「嗯……」

陳漢升笑了笑說道。

陳漢升大概知道自己也沒辦法改變，沉吟半晌說道：「美國的房子，我來買吧。」

直到遠遠離開病房后，陳漢升才低聲問道：「您剛才說不論小小魚兒身在何方，是不是想暗示我什麼？」

蕭容魚平靜地說道：「為什麼還有一個小朋友，和我搶爸爸呢？」

她居然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小小魚兒？

父母們聽了都很高興，儘管高幹樓非常安靜，但是哪裡有家裡舒適，就算月子中心也不如啊，尤其家裡早早就準備好了嬰兒小床，嬰兒小衣服，甚至還有一些小玩具。

走廊上的呂玉清，忍不住問著丈夫：「你說，這最後怎麼解決啊？」

相反如果用「父親想見見未出生女兒」這種理由，激發小胡內心的同情心https://m.hｅｔuｂｏoｋ•cｏm•coｍ，慢慢的磨下去反而能成功。

陳漢升不吭聲，只是把蕭容魚白|嫩的右手握得更緊一點。

「然後……還有這個。」

所有人這才明白，原來老太太擔心寶寶長得像爸爸啊。

傍晚4點多的時候，老蕭兩口子正和蕭容魚說話，陳漢升「咚咚咚」的敲門后，笑呵呵地說道：「爸，媽，我想和小魚兒單獨聊一下。」

「小陳，我們走了哦。」

像胡林語這樣的「女拳師」，陳漢升砸給她1000萬，只能會收穫更多的鄙視。

「她又不上學，又不需要工作，不睡覺還能幹嘛？」

……

「既然老太太已經說了，我也不想瞞著，小陳，我準備年後帶著小小魚兒去美國。」

「給姑姑笑一個～」

……

陳漢升轉過頭，蕭容魚這種頂級容顏真是「抗打」，縱然生了孩子，瓜子臉依然很精緻，只是原來的甜美活潑之間，不知不覺多了一絲柔和。

「我也不知道。」

……

22號中午的時候，婦產科的高教授例行檢查完畢，特意和陳漢升他們說道：「蕭主任可以出院了，在家裡休養反而更加方便，有任何情況直接和我聯繫就好。」

「這一點你也不要爭了，這是我送給閨女的。另外我打算買一架私人飛機，你去美國的時候我送你。」

所以下午一部分人在這裏收拾，另一部分人回江邊公寓收拾，準備明天23號早上正式出院。

孫教授冷哼一聲：「我要是想暗示，倒不如直接告訴你，小魚兒準備在美國買房了！」

就連門樓談話的陳兆軍和蕭宏偉，他們都會莫名其妙的嘆一口氣，然後陷入一陣莫名其妙的沉寂中。

呂玉清和梁美娟展現了「中國老人」獨有的屬性——無微不至的照顧孫女，她們好像一點都不覺得累似的，還經常勸說對方先去休息，寶寶交給自己來看管。

邊詩詩也坐在床沿上，一邊和蕭容魚聊天和_圖_書，一邊憧憬小小魚兒長大后的可愛模樣，還說要把乾女兒打扮成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公主。

蕭容魚說道：「胡林語那次找我，無意中透露了沈幼楚和我差不多的孕期，你去陪陪她吧。」

2006年9月19日上午7點，小小魚兒出生后立刻成為焦點，陳嵐也一直圍著侄女在嘀嘀咕咕。

孫教授一邊說，一邊從有些掉漆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個扁扁的檀木小盒子。

但是寶寶的手掌實在太小了，就算用盡全部力氣，她也才只能握住手指甲而已。

「老太太。」

蕭容魚深呼吸一口氣，把右手從陳漢升掌心抽出來，摒除所有情緒，淡淡地說道：「沈幼楚現在應該比我更需要你。」

「是啊。」

但是對陳兆軍和梁美娟來說，小小憨包也是自家孫女啊。

只是小小魚兒不搭理這個姑姑，一直睡得很香，陳嵐有些沒勁，忍不住和身邊的梁美娟抱怨：「寶寶怎麼一直睡覺啊，一點都不好玩。」

蕭宏偉和呂玉清對視一眼，把空間讓了出來。

這個時候，王梓博把車穩穩噹噹停在邊上，老太太「吧嗒」一聲拽開門，頭也不回的坐進車裡。

「我事情那麼多，有這個精力嗎？」

從19號到22號，大家都一直陪在醫院，在細緻的護理和照顧下，蕭容魚早就能下床走路了，就是小小魚兒依然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不就是哭喊著吵鬧。

「小小魚兒已經出生了。」

「我不去。」

「這就是我的天使。」

蕭容魚像以前，忍不住噘起嘴巴：「你也真有本事，我這邊的人，好像都被你給公關了。」

「生活里多了這樣一個小小的人兒。」

兩家關係本來已經破裂了，以前在港城開會時碰面，老蕭也是冷著臉從不搭理陳兆軍的。

老太太留念的摩挲一會檀木盒，然後把它放在小小魚兒的枕頭邊上，輕聲說道：「但是，這枚手鐲再有錢也買不到。」

「我不想讓小m.hetubook.com.com小魚兒以後感到困惑。」

後來孫教授也察覺到這樣說不妥，畢竟陳漢升父母都在這裏，她就委婉的改了改口：「有些地方也是像爸爸的，比如說個子高……」

「我也會照顧好你們的。」

不過這才多久的功夫，就連查房護士都會驚嘆：「陳董，小丫頭長大后一定很漂亮，因為她現在都能看出來有小梨渦，真的太像媽媽了。」

今天因為小小魚兒，又因為陳漢升那句「爸」，兩個老頭的關係再次「恢復」。

「那也不需要很久的。」

陳漢升走過來，拍了拍妹妹的後腦勺說道：「不過你得回學校了。」

蕭容魚稱呼曾經的昵稱「小陳」，嘴裏卻說著分別的話：「你不要再勸了，這是小小魚兒沒出生之前，甚至在你去韓國之前，我就做好的決定。」

高幹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儘管外面有些嘈雜，但是裏面非常安靜，小小魚兒正在沉睡。

陳漢升輕輕走到閨女身邊，這幾天小小魚兒是一天一個變化。

左胳膊酸了就換右胳膊，右胳膊酸了就換左胳膊，關鍵她還嫌別人不幹凈，一定要自己拿著才安心。

陳嵐好不容易找到正當逃課的理由，她又怎麼肯答應：「我要在這裏陪著寶寶出院，不然心裏七上八下的。」

既然小魚兒母女平安，孫教授中午在這邊吃完飯，下午就準備回學校了，王梓博依然是接送的司機，不過陳漢升特意送下樓。

梁美娟恨不得把大孫女含在嘴裏呵護，有時候臉上也會閃過一絲淡淡的焦慮，蕭容魚和小小魚兒已經確定沒有問題，她又開始擔心沈幼楚和小小憨包了。

「說了。」

老蕭揉著太陽穴，語氣帶著一點疲憊：「看看小魚兒和漢升怎麼商量吧，小魚兒也當媽媽了，我們要相信並且支持她的決定。」

比如，蕭容魚雖然笑著和邊詩詩說話，不過神情偶爾會停滯一下，瞅著正在熟睡的閨女怔怔不語；

「所以啊……」

司機是發和*圖*書小王梓博，這種時候他是最好的人選。

陳漢升沒有任何反應，王梓博撓撓頭踩著油門離開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凝固似的陳漢升才嘆一口氣：「其實您已經直接說了啊，真是可愛的孫教授、驕傲的小魚兒、糾結的修羅場、可憐的陳英俊啊！」

梁美娟掖了掖孫女的小被子：「醫生說母女倆身體狀況都很好，不超過一周就能出院。」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和諧，如果陳漢升沒有另一個即將出生的閨女，這種和諧大概會一直持續下去。

陳漢升重新回到病房后，小魚兒瞟了一眼沒有說話。

孫老教授進門時不苟言笑，嚴肅的表情有些嚇人，大家一時都沒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直到她俯下身子盯著小小魚兒端詳好一會，臉上才洋溢出開心的笑容：「很好！像媽媽！」

陳漢升他們自然不肯收下，但是孫教授個性剛直，搖晃著白花花的頭髮斷然說道：「手鐲再珍貴，它也只是一個物件，如果沒有人佩戴本質上只是一塊石頭而已。我原來是想留給孫棠棠的，但是她那雙藍幽幽的眼睛，實在和這件東西不搭配，所以我就留給小小魚兒了，希望她不論身在何方，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啊。」

在病房的門口，兩位父親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正在商量小小魚兒的大名。

「噢～～～」

剛出生的時候，陳漢升還曾經疑惑，十幾年以後她真的能成為自己夢中那個模樣嗎？

蕭容魚輕聲說道：「所以我要好好的照顧她呀，不讓她有一絲絲煩惱。」

「公關並不容易。」

「雖然以陳漢升現在的財力，世界上可能沒有他買不起的首飾。」

孫壁妤出生於民國時期的大戶人家，她都說有很多年歷史，那大概要追溯到清朝甚至更遠的時候了，很可能是家裡一代一代傳下來的首飾。

只是沈幼楚那邊也有一個孩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件事，因此細細觀察之下，其實已經有一些端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