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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漢升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地說道：「懷胎需要十個月呢，去年約定的時候，邊詩詩剛剛檢查出懷孕。」

陸玉珍想去幫忙，不過被陳漢升攔住了，笑嘻嘻地說道：「這是我同事，最喜歡敬老愛幼了，您別攔著他做好事。」

「兩個丫頭真是不一樣啊。」

看到了這一幕，陸玉珍臉色才稍稍緩和，孩子和「媽媽」還是很親的。

「靠！」

陸玉珍剛說兩句話，看見有個男人一句話不說，扛起麻袋就往車上搬。

司機搬東西的是時候，陸玉珍打量這個從小看著長大，但是據說已經非常有錢的頑皮小子。

「那您想一想嘛。」

「什麼？」

陳漢升嘿嘿一笑，拉開一點羽絨服拉鏈，從裏面「嗖」的伸出一個寶寶的小腦袋。

陸玉珍看到小小魚兒，先是頗為驚訝，然後很快就喜歡上這個胖寶寶了，笑著問道：「漢升，這是你的侄女嗎，也太好看了吧。」

陳漢升勸道：「現在這是王梓博的房子，就相當於你的房子，我媽在可是一點沒和我客氣的。」

陸玉珍和梁太后關係很好，其實兩家關係都不錯，高中時王梓博家庭生活能夠改善，很多時候都是陳兆軍和梁美娟幫著介紹一些賺錢的機會。

陳漢升攔住了陸姨：「晚上他們都回來吃飯的，到時您再問問，還有這次雙方父母見面，您就不覺得太快了嗎？」

他們打開門后，發現餐桌上擺著剛剛做好的菜肴，只是陸玉珍本人很嚴肅，沉著臉一言不發的坐在凳子上，似乎是刻意擺出一副審問的姿態。

「還有……」

「哎呦誒！王梓博也學會撒謊了啊！」

「還說沒有。」

「Mua！」

陳漢升忽悠人的時候，套路都是隨口就來的：「王梓博和您說過，他和我借錢買房的事情嗎？」

陸玉珍也不和陳漢升見外，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肚子：「看這小肚子鼓的，我……哎呦媽呀！」

陸玉珍不像梁美娟和呂玉清，她以前為了省錢，很少會離開港城。

其實在和_圖_書大城市裡都是正常現象，今天只是大年二十六，再過兩天還會更少，陳漢升沒有自己開車，坐在後排抱著小小魚兒。

陸玉珍掏出電話就想打給王梓博，陳漢升這樣的娓娓道來，她已經被說服了60%。

就連小小憨包也是，簡直就是「沈幼楚版3D印表機」復刻下來的。

其實這是真事，王梓博公司承接了建鄴理工大學的軟體維護工作，學校趁著放假，學生不用上課，準備把圖書館和多媒體室的系統升級一下。

「當然了。」

「漢升，你沒當過爸爸，有些事情不知道的。」

「漢升，你都是大公司的老闆了，怎麼還像小時候那樣喜歡胡說八道。」

「這樣啊。」

陳漢升更是詫異，這就完了？

「喔！」

「這是我的司機」和「這是我的同事」，當事人聽了心裏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腳踏兩隻船好幾年才翻車的陳漢升，在這些細節上還是很注意的。

難道不應該先給王梓博「啪啪」兩個大嘴巴子，自己再裝作「好人」居中調和，最後才發現是誤會一場，大家笑笑作罷，只有王梓博捂著腮幫子抱怨。

「陸姨真是明察秋毫，的確不是我閨女。」

「先別急……」

「他說公司里有些事，理工大學後勤處突然有個活。」

「你得讓你媽找點事情做，那樣她就沒時間打你了。」

想到這裏，陸玉珍決定看在寶寶的面子上，不再計較隱瞞的事情了。

陳漢升笑呵呵地說道。

陸玉珍還幫著出個主意：「你和蕭容魚怎麼樣了啊，那個姑娘多漂亮，不如就和她定下來吧，早點結婚也生個這麼可愛的寶寶，你媽可想幫你帶孩子了。」

小小魚兒被逗得「咯咯咯」直笑，不過轉身又趴在爸爸的肩膀上，這讓陸玉珍略有些焦慮，梓博和詩詩的孩子，咋和漢升這麼親呢？

陳漢升比較喜歡用這種人，上有老下有小，所以非常珍惜現在的工作，心裏也知道感恩。

即使現在經濟條件好很和-圖-書多了，那些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比如說好不容易來一次建鄴，一定要把家裡好吃的東西全部帶來，這樣才不會有車票虧本的感覺。

這一次，陸玉珍稍微反駁了一下。

陳漢升心想這也太雙標了吧，你兒子就能生出漂亮的閨女，我就不行啊？

小小魚兒這麼不給「奶奶」的面子，陳漢升笑著說道：「雖然還不到5個月，但是小小年紀自我保護意識就很強了，等熟悉了她就給你抱了。」

「幾個月沒見，你好像長胖了啊。」

陸玉珍並不知道陳漢升有了閨女，王梓博保密工作做的很到位。

……

陸玉珍一拍大腿：「可是他說你已經全額付款了，所以就先住進去，等到湊足了立刻還給你。」

「呀！」

其實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就連這套四室兩廳都是這樣安排的，兩人一人一間，雙方父母各一間，真是一點都沒浪費。

陳漢升擔心外面太冷，又把小小魚兒塞了進去，回到溫暖的車廂里才放出來。

陳漢升很奇怪，自己的體重一直比較穩定。

雖然呂玉清和梁美娟說過很多次，小孩子不能這樣親，陳漢升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甚至還會故意把小小魚兒和小小憨包惹哭，然後再笑嘻嘻的哄好。

不過在陳漢升嘴裏就變了味，他搖搖頭說道：「學校都放假了，學生都回家過年了，還能有什麼活啊！他其實是沒想好如何和您講這件事，所以才躲起來的。」

陸玉珍想摸一下寶寶的臉蛋，又擔心自己掌心皮膚太粗糙，所以只是牽著小小魚兒的胖手把玩，嘴裏還在問道：「這是誰的閨女啊，爸爸媽媽一定很漂亮吧，嘴角還有小梨渦呢。」

小小魚兒剛才被按了一下，剛露出頭就使勁「喔」了一聲。

開車的司機是果殼電子司機班的班長，40歲左右有個孩子正在讀初中，性格也非常穩重，看到陳董手裡抱著個寶寶，速度基本控制在40碼到60碼之間。

「你媽來了建鄴后，現在身體怎麼樣啊和-圖-書，她平時好像都很忙，打電話說不了兩句就要掛掉。」

每當經過一些高樓大廈，活潑的小小魚兒都要舉起奮力胳膊，好像是在提醒爸爸，這裏我從來沒見過，你快帶我進去康康。

「超市哪裡會自家種出來的好吃，你王叔28號再過來，家裡還有點事。」

至於梁太後為什麼說不了兩句就要掛電話，那肯定是忙著帶孫女了。

「陸姨隨意一點嘛。」

「說過。」

「沒有啊。」

「這個……」

不過這隻是客觀原因，主觀因素上，小小魚兒的確像媽媽更多。

陳漢升想了想居然承認了，然後裝作「想說又不敢說，最後不得不說」的樣子，小聲講道：「其實……這是王梓博和邊詩詩的孩子。」

小小魚兒有些害怕，一甩頭又鑽進爸爸的懷裡了。

陳漢升搖頭晃腦的分析道：「王梓博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為什麼這麼著急想在建鄴買房呢，完全不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啊，正常來說應該先存幾年錢，然後再湊湊買一套小房子的。」

「咱們先上車再說。」

「這是去年就約定好的事情啊。」

王梓博和邊詩詩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客廳里還有陳漢升和小小魚兒，小小魚兒見到了熟悉的詩詩姨姨，舉著小胳膊要抱抱。

其實陳漢升也沒搞明白，自己這樣一個混不吝的痞子，為什麼染色體那樣弱雞啊，干不過小魚兒就算了，結果連沈憨憨都干不過，兩個女兒都像母親，這著實有些丟臉。

「嘿嘿～」

陳漢升硬生生噎了一下，他知道陸姨脾氣比較急躁，王梓博有時候也會嫌棄母親，覺得她太不會說話了。

冰箱里有備好的肉菜，陸玉珍也是個麻利的性子，直接開始在廚房裡做飯了，還讓陳漢升喊著梁美娟過來一起吃飯。

不過他對兩個閨女都是一樣的疼愛，陳漢升又「咬」了一口小小魚兒，導致她嫩滑的小胖臉上都是口水。

「那個……陸姨啊。」

有時候人很奇怪，明明告訴他們真相了，他們根本ｈｔｔps://ｗｗｗ•ｈetｕboｏｋ•ｃom•ｃｏm不相信；胡謅的一些謊言，他們反而半信半疑的認同。

「陸姨。」

陸玉珍按的時候才覺得不對勁，因為陳漢升的「肚子」非常奇怪，怎麼一團團的還會動彈呢。

「什麼？！」

陸玉珍怔住了，這樣似乎更有道理啊，如果不是想給寶寶一個家，哪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急著買房呢？

……

「這套房子，抵得上我們老家10套了吧。」

「既然都這樣了。」

小時候都是這個流程啊，陸姨這次咋不發飆呢？

「我知道了！」

到了中央門汽車站以後，王梓博母親陸玉珍已經等在門口了，她腳邊還放著個蛇皮麻袋，露出的一角顯示裏面是大白菜。

陳漢升擺擺手說道：「不是因為我付了全款，他們才住下，而是因為他們有了寶寶急著住下，所以我才幫著付了全款的。」

不過現在她五個月都不到，只能「喔喔喔」的表示好奇和不滿。

陳漢升笑著答道。

陸玉珍嚇了一激靈，瞪著小小魚兒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真的？」

「哎哎哎……」

陸玉珍點點頭：「就在去年9月底的時候。」

「嗬嗬～」

陸玉珍再沒有其他疑問，因為陳漢升的話嚴絲合縫，謊言居然比現實還要符合邏輯。

王梓博和邊詩詩還以為聽錯了，雖然這次父母見面，本來就是商量領證的相關事宜，可也沒必要趕在年前啊。

陸玉珍擦了擦眼淚：「不怪寶寶，我就怪王梓博，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給我們說，他眼裡還有爹娘嗎？」

6點左右王梓博忙完活，開著二手君威準備回家，經過新街口的時候又接上邊詩詩，兩個人各自說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那樣。

這時，陳漢升又咳嗽一聲：「其實寶寶和王梓博也不像啊，人家這麼俊呢。」

陳漢升繼續胡扯道：「您知道王梓博今天為什麼不來汽車站嗎？」

陸玉珍說的時候，還輕輕戳了一下小小魚兒的胖臉蛋。

「我當時也是反對的。」

沒辦法，但凡她能有個幼和*圖*書兒園學歷，都能氣呼呼問道「剛才誰按我的？」

不過有好幾次，陸玉珍準備告訴丈夫他當爺爺了，陳漢升都攔了下來，他表示先等王梓博和邊詩詩回來后，商量一下再說。

「我的女兒。」

陸玉珍小心翼翼踩著乾淨的地板磚，在四室兩廳的房間里穿梭。

陸玉珍解釋道：「有些小朋友就和母親相像，你看寶寶的五官多甜吶，特別像邊詩詩啊，不對，我感覺比詩詩還要漂亮……」

因為王梓博和邊詩詩都不知道如何踏出那一步，所以乾脆就不踏了。

陸玉珍根本不相信，指著小小魚兒說道：「看看她和你哪裡像了，人家這麼俊呢。」

「沒關係。」

陸玉珍嘆一口氣說道：「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們年前把證領了吧。」

陳漢升心裏想著，小小憨包要比姐姐文靜，她被爸爸抱在懷裡，總是不吵不鬧的趴著，有時候陳漢升都以為她睡著了，結果一低頭髮現閨女睜著黑漆漆的小桃花眼，獃獃的好像在思考人類的起源。

這種賤兮兮的做法，不知道被梁太后錘過多少次了。

前往中央門汽車站的路上，陳漢升發現市區里的車輛明顯少了很多，原來堵塞的中山六路也不再擁擠，空蕩蕩的反而很不習慣。

陸玉珍喃喃地說道。

……

「事情沒錯，但是因果錯了。」

小小魚兒坐在爸爸的腿上，看著旁邊這個陌生奶奶開始還高興的逗弄自己，後來又淚眼朦朧的想抱自己。

陳漢升下車后，撇撇嘴說道：「都說不要拿這麼多東西了，蘇果超市什麼買不到啊，王叔人呢？」

陸玉珍信以為真，中年司機聽了陳漢升的話，精神明顯一震，腰桿也盡量的挺直。

「我媽挺好的，能吃能睡能打我。」

路上沒什麼車，很快就來到金基唐城小區，王梓博那套房子本來就是附帶裝修的，傢具也早就置辦整齊了，陸玉珍沒想到小區這麼高檔，門口有穿著制服的保安，中心還有一座大噴泉。

「我……」

興許以後有兒子的時候，大概能更像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