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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真見鬼，這事越來越麻煩了。奧蘭納一句話，就讓修爾想明白了很多事。

「所以呢？」修爾皺了皺眉，沒理解奧蘭納所說的這些，和之前的事有什麼聯繫。

「哼。」也許是想起了已經去世的老人，安吉拉難得一次沒有諷刺莉莎，嗯，她諷刺的是修爾，「你居然什麼都不知道？嘖嘖，真不愧是露娜大人的使徒。」

「呃，還是有區別的。」奧蘭納也忍不住低笑，「其實也不存在共同患難，只是同源於天空，有種本能的親近吧。不像是黛安娜大人和露娜大人之間那種姐妹的親近，如果一定要用人類的角度去解釋的話，更像是一種遠房親戚之間的感情。」

「哈？」嘴角抽了抽，修爾心裏苦笑，「嘖，老主教去世的比較……嗯，比較突然，那時候我沒在他身邊，確切的說，我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不在神殿，所以肯定沒有聽他說起過這些。莉莎……」

「所以？呵呵，帕文祭司和安吉拉大人，也是這些高層聖職者中的兩位，我可沒有去誘拐他們，他們是主動入駐水之神殿的。」奧蘭納自然而然的自我調侃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按理說，這兩位大人一向不管世俗之事，始終保持中立的，這次為什麼會直接表態？」

「不錯，這就是天空神系給人的感覺了，天空神系的諸位大人遇到重大事件，往往習慣於保持中立，這一點在混亂時代的混戰中最明顯，天空m.hetuｂｏｏk•ｃom.ｃｏm神系的諸位大人是除了地母大人之外，對混亂時代參与最少的，大部分時間里都保持中立，少數幾次參与進去，也是因為有某位成員做出了選擇，其他大人自然而然的選擇了跟進而已。」

「大概明白了。」修爾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平時沒什麼交流，甚至彼此間還矛盾重重，但是一旦遇到重大事件，往往會不自覺的聯合起來。」

「據說，在神話時代，雙方之間曾經出現過矛盾和紛爭，雖然在地母大人的斡旋之下，沒有演變為諸神之戰，但隔閡的種子已經種下，導致了天空諸神自成一系，和大地諸神之間劃開了一條界限。」

難怪天空神系的數量比其他派系都要龐大的多，在諸神中佔據了八分之一的席位，原來是因為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這麼看來，七比一的比例，天空神系還算是少數派呢。那麼奧蘭納說我是紐帶，就是連接大地與天空的紐帶了？不對啊，接觸過那麼多神殿，沒看出來兩者有什麼區別和隔閡啊，否則我一定會發現異常的。

「當然了，從神話時代至今，已經不知道過去多少萬年了，兩大神系間的隔閡早就打破了，大家已經恢復了正常交流，但是之前那段時間的對立，還是留下了一些東西。」

「不然還能是因為我嗎？」奧蘭納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說，你徹底低估了自己的重要性啊，和圖書修爾閣下。不過這也不能怪你，那些人不安分的時機，選擇的有點太巧了。」

「因此，並不親近的諸神之間，很少會直接交互，即便像是結盟與否這樣的重大選擇，也大多通過凡世的神殿彼此溝通。而那幾位使徒大人拉攏聯盟，肯定是代表他們背後的神靈大人們在尋求盟友，這在諸神之間並非秘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高層聖職者同時駕臨獅子城，就是為了及時做出回復。」

作為天空神系的成員之一，無光之月露娜的使徒，修爾不可能不知道天空神系的存在，否則早就被女神大人打死了。但正是因為知道它的性質，所以修爾才更加疑惑，不明白奧蘭納為什麼要突然提起天空神系的存在。

「我也沒聽爺爺說起過天空神系。」莉莎苦惱的搖頭道，「爺爺當時總說我還小，現在接觸這些事還太早，等我長大一點再告訴我。」

和植物神系、水之神系、灼熱神系類似，象徵著天空的諸神共同組成了天空神系。

植物神系是由阿尼卡主導，聯絡了所有和植物有關的神靈組建的，而天空神系的主導者是天空之主賽門和太陽神蘇爾，其中包括了銀月女士黛安娜、暗月女士露娜、夜空女士塞米亞、星光女士阿斯特萊雅、疾風之主賽洛等主神在內的一共一百二十八位神靈，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神系。

修爾瞪了得意忘形的安吉拉一眼，懶得跟她計較：「奧蘭納大人，m.hetubook.com.com薩默爾大人欠下的課，還請您幫忙完成吧。」

「確實，仇恨這種過於世俗化的東西，是不會出現在神靈的意識里的，神話時代留下的自然不會是仇恨。至於到底留下了什麼東西，很難有明確的解釋，可以說，是彼此之間一種特殊的情感吧。」

「大地的諸神行走于大地，天空的諸神翱翔于天空，大家各自行駛各自的神權，彼此自成體系互不干涉，也沒有什麼交流和聯繫，只有大地女神凱亞大人這位兩大神系共尊的地母，作為紐帶維繫著兩者之間的關係。當然，這隻是神話時代的往事，而且是在神話時代中前期。」

「凡人沒這個資格，但是神靈就不一樣了，關鍵是露娜大人的態度很……特別。」

然而也正是因為神系太過龐大，不像其他小型神系那樣緊密團結，天空神系的構成相當鬆散，就連教會之間都不怎麼來往，可以說有和沒有沒什麼區別，毫無存在感，嗯，似乎和某個女神大人的興緻差不多，真是一件值得悲哀的事。

「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蘇爾大人，賽倫大人，黛安娜大人還有露娜大人的神殿，都在同一座城市？我知道，那都是後來搬遷過去的，但為什麼特意搬遷到同一座城市？你見過有那個城市，裏面有這麼多主神級神靈的神殿存在的？而且即便是搬遷之前，其實幾位大人的神殿也都距離不遠。在後混亂時代各大神殿搬遷之前，www.hetubook.com.com就算控制住賽門大人的神殿，也都和幾位大人在一起。」

「那是？」

修爾當然知道天空神系，如果不知道的話，那他的神學知識就白學了。

「所以說，你其實還是不知道，天空神系遠不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很奇怪，薩默爾大人在教導你的時候，難道沒有給你講過這些嗎？不對，你不可能是薩默爾大人那個老實人教育出來的，難怪你始終不知道。」

「哪有那麼簡單，諸位神靈大人們又不是木偶，可以任由凡人操縱。」奧蘭納沒有明說，但言外之意，就是你修爾還沒這個資格，可以撬動整個天空神系的所有主神朝自己的方向傾斜，這是給修爾留了面子，當然，修爾也聽得出來。

「所以，我就是紐帶嘍。」修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把我套進你們的陣營，就等於是把整個天空神系拉近了你們的陣營，所以您才對我這麼用心？」

「嗯，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修爾點頭道，「即便神靈們收束神力，但含而不發的能量還是會互相干涉的。」

「呵，要解釋這個問題，就要從神話時代開始說起了。這麼說吧，那時的天空神系諸神里一個比較特殊的團體，和它相對應的不該是森林神系、水之神系這些小型派系，而是並沒有系統形成的大地神系。」

「這麼說是因為我？不，應該說，因為吾主？」

「諸神居於相對獨立的神國，他們的力量太強大，彼此之間過於接近，m•ｈｅｔubｏok•ｃｏm.ｃｏｍ主要是並不親近的神靈之間過於接近，往往會產生能量場的干涉，對於神靈大人們來說，也許這種程度的干涉，也許就像是凡人見面握握手或者拍拍肩膀一樣，但是影響到凡世，說不定就會誘發災難性的後果。當然，像吾主和鮮花之主芙蘿拉大人那樣熟悉的神靈，並不會有這類現象。」

這些，就屬於神靈之間的秘聞了，凡人根本沒有途徑也沒有資格知道，只有神靈的使徒，這些侍奉神靈的高階聖職者們，或者通過一代代耳口相傳，或者通過神殿里傳承的各類典籍，或者直接由神諭告知，總之，通過各種不屬於普通凡世之人的渠道，了解這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的確，歷史上旅人之風和銀月黛安娜，極少有參与紛爭的先例，當然，暗月露娜也是一樣的，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作為天空諸神，不習慣牽扯進地面的紛爭里。

修爾沒有說話，但手指叩打大腿的速度更快了，顯然思考能力已經提升到了最高。

「什麼東西？」修爾思索著問道，「仇恨嗎？不對，神靈沒有那麼膚淺，不會被這些世俗的感情困擾。」

「呵，患難中結下的友誼嗎？哈哈哈，那是咱們這類人吧。」難怪修爾笑著自嘲，用人類的思維習慣去衡量神靈的意志，本來就是一種很可笑的行為，所以才有凡物一思考，神靈就發笑這一說法。

「就是因為天空神系的存在？但是，也沒見溫蒂大人和赫勒爾大人的神殿建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