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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呀。」莫瑞婭理所當然的指了指修爾手裡的肉串。

很好，不用修爾問，莫瑞婭就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某些行為，可惜修爾一點也沒覺得『很好』，反而無奈的盯著肉串：「對不起，我更喜歡煎的。」

「那就好，這樣才能解釋之後的事。」莫瑞婭鬆了口氣，笑嘻嘻的說道，「接下來就是神話時代了，隨著大量自然演變的生物誕生了智慧，充沛的信仰之力終於誕生了，以往只依靠極少數有智慧的神話巨獸，以及數量有限的神性生物，產生的信仰根本不足以誘發質變，但現在數量夠了，質變也就隨之發生了。」

「是的，他們的祖先是巨龍，一部分神話巨獸擁有智慧，是因為當他們足夠強大的時候，體內巨龍的血脈會覺醒的更加徹底，以至於開啟了智慧之門。」莫瑞婭點頭道，「就像是雷暴獸，傳聞中他們有巨龍的血統，其實這不是胡說，他們是真有。巨龍們在這方面的興趣很獨特，食譜非常廣泛，幾乎覆蓋了所有物種，因此神話生物的種類也是多種多樣的。」

「原來你屬於神話生物。」修爾嘴角抽了抽，『悄悄』後退幾步，「和外面的雷暴獸是一個等級的。」

「呦呦，幸虧我不是野生的鹿，我只是路邊生長的野樹而已。」莫瑞婭果斷拋棄了自己的矜持，眼睛都不眨的就更換了種族，「嘩啦嘩啦，我只是一棵樹，要來一顆橡果嗎，很好吃的。」

「是的，傳奇是起步，半神是標準配置，龍族的實力強大到不講道理，正是因為他們體內有一絲神性的存在。」莫瑞婭誇張的比劃著說道，「不然你以為賽格拉斯憑什麼以凡人之軀挑戰戰神，正是因為他血脈中繼承下來的神性，讓他可以違背凡物無法攻擊神靈的鐵則。」

「好吧，好吧，我繼續說。」終於在殺人般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莫瑞婭嘟嘟囔囔的繼續說道，「其實你有一點沒說錯，我們和那些m•ｈｅｔuboｏｋ.coｍ.com神話生物確實是一個等級的，我們都是神性生物的子嗣，只不過我們的祖先是神靈們，而那些神話生物的祖先……」

「比如奧夫瑞根大人？」修爾並沒有忘記火焰之主的傳聞。

「行了行了，你快別說了。」修爾一頭冷汗的捂住林精的嘴，一個沒注意，就讓她又開始胡說八道了，「我大概明白了，你是說神話生物其實都是神性生物的子嗣？」

「戰神福格斯大人，雪與冰之主典伊大人，奧夫瑞根大人，母親，當然還有不少其他神靈，他們在成為神靈之前，就是自遠古時代就存在於世的神性生物，不會衰老，不會自然死亡，無憂無慮的生活在帕瓦帝加的凡世，或者渾渾噩噩，或者天真爛漫的度過了無數個歲月。那時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話時代，因為世間奔走的都是分享了創世之初那縷神性的生物。」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惹你的。」很好，修爾認真的反省了自己的錯誤，不過……「你說了兩次了，問題我什麼時候把你吃掉了？」

對於這樣無聊的問題，修爾報以『和善』的微笑。

「好吧，有點複雜，不過還能理解。」修爾撓了撓頭，把所有信息在腦子裡快速的推演了一遍，這才點頭道，「大概明白幾方之間的關係了。」

「嗯？」

「智慧誕生信仰，信仰喚醒神靈，神靈守護智慧，帕瓦帝加就依靠這樣的良性循環，順利的運轉起來，開始了漫長而又多彩的神話時代。」

「隨著信仰的堆積，先是那些實體神靈誕生了人格化的意志，之後，那部分成功的神性生物也褪去了凡世的形體，以人格化神靈的形態存在，最後是規則性的神靈，像是公正，財富，苦難，快樂，知識，智慧這些規則的化身，他們在之後一段時間內，隨著各種規則的出現而誕生，帕瓦帝加的神靈世界終於變得豐富起來。」

「嗯，那場https://www.hetubook.com.com戰爭的時間記錄有誤差，並非爆發於萬年前的蠻荒時代，而是更久以前的神話時代末期，只是在蠻荒時代才形成了記錄而已。」

「神性生物其實都有子嗣，雖然絕大部分不是現在傳統意義上的後代血親，而是受他們影響誕生的生物，但還是可以歸類于神性生物的子嗣。」沒有理會修爾的驚悚，莫瑞婭指著自己的鹿身說道，「比如說我們林精就是母親的後代，冰雪妖精自然是典伊大人的後代，還有現在很罕見的火焰元素，就是因為奧夫瑞根大人誕生的，形象和奧夫瑞根大人完全一樣，至於獸人族最得力的夥伴戰爭巨獸，其實就是福格大人的子嗣。」

「鹿肉呀，很好吃的。」莫瑞婭開心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烤肉，「我覺得你最近一定很想吃烤鹿排，就烤好給你送過來了。」

「修爾真聰明，呦呦，可惜猜錯了。」

「誒？是露娜大人不是我嗎？」

「等等。」修爾突然打斷了莫瑞婭的講述，疑惑的追問道，「這麼說的話，智慧生物又是什麼？和神性生物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咳咳。」

「嘶~~」修爾深吸一口涼氣，眯著眼睛輕聲道，「怎麼總覺得，那是第一場戰爭啊。」

「巨龍挑戰神靈的第一場戰爭。」

「所以呢？」修爾追問道，「神話生物都是巨龍的子嗣？」

蠻荒之地，法師塔下，大白天點起的火堆旁，林精莫瑞婭向所有人講述著遠古時代的故事，氣氛相當嚴肅，唔，如果她能不帶著標準的林精式笑容，一邊繞著火堆蹦來蹦去，一邊時不時地抖抖毛，偶爾還用力咬下一口烤肉的話，那就更好了。不過大家聽得都很專註，自動忽略了她那些奇怪的行為，畢竟在場的人不是法師就是聖職者，都是求知慾非常旺盛的職業，對於這種秘聞相當感興趣。

「嘖，原來如此。」修爾若有所思的輕輕點頭，咂舌道，m.heｔｕｂoｏk.cｏm•cｏm「怪不得神靈和龍族之間的關係很微妙，如果劃分等級的話，龍族的地位低於神靈卻高於凡物，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看來並非錯覺，而且是有原因的。」

「由於巨龍是神性生物的特例，依靠血脈延續，因此那些神話生物自然也就遺傳了巨龍的一部分特性，真正的神性他們肯定是遺傳不了了，但或是強大的力量，或是龐大的體型，或是堅毅的意志，他們多少都會遺傳一種或者幾種，因此神話生物遠比智慧生物更加強大。」

「奧夫瑞根大人只是其中之一，其實嚴格意義上說，溫蒂大人在聖湖深處枯坐萬年的行為，也可以算作其中，只是沒有那麼直接而已。」莫瑞婭輕輕點頭道，「這引起了巨龍們極度的不滿，畢竟那些都是他們的後裔，因此，當不滿堆積到頂點的時候，群龍之首賽格拉斯向戰神發起了挑戰。」

「咳，跑題了。」修爾瞬間換上聖潔的微笑，手指在胸前畫圓，虔誠的說道，「讚美主，是主的祝福，讓我有幸得以聽聞這些遠古的知識。」

「嗯。」

莫瑞婭偷笑，顯然不打算涉入兩個老對手之間的爭端。

「哈？」修爾眨了眨眼，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哈？」

「嗯，巨龍們由於知識傳承的特性，以至於他們的記載不會因為時間而遺失，因此他們自己也很清楚這部分歷史，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所以不光是神靈，他們自己也把自己擺在中間的地位。」

「等等，時間……」

「沒有關係？」林精歪了歪頭，像是奇怪修爾為什麼這麼問一樣，「誒？你覺得咱們的孩子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嗎？你這個人太惡劣了，居然吃乾淨以後就不想負責，你……唔唔唔唔。」

「神性生物雖然不會自然死亡，但時間依然會對他們的意志造成影響，大部分神性生物在渡過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歲月之後，漸漸陷入了永恆的沉睡。也許這才是世界的發展規律，和-圖-書但還是有一部分意志比較強大的神性生物堅持了下來，一直堅持到智慧生物的誕生。」

「神靈們由於時間原因，也沒有處理這方面問題的經驗，做了不少不該做的事，比如直接介入凡世的爭端，甚至親自加入爭鬥，從神話巨獸口中保護自己的信徒們。」

「呼，我想大家都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哪些法師議長們，都原地愣了許久，最後還是修爾輕嘆道，「巨龍。」

「其實也不算錯，只是真相比較複雜，你不太可能猜出來，我也是前幾天母親告訴我之後我才知道的。」莫瑞婭不再故意調戲修爾，正色的說道，「還要繼續從神性生物接著說，神性生物里有一個分支是很特殊的，因為他們是以族群而非個體存在，血脈分薄了他們體內的神性，因此他們也會衰老，雖然衰老的很慢，也會死亡，雖然很難看到那一天，但他們卻實實在在的屬於神性生物，和母親還有其他那些大人一樣。而且，正因為他們以族群存在的特性，他們順利的延續了下來，成為僅存於世的神性生物。」

「神話生物到底是什麼，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咦，煎的更好吃嗎？」

「好吧，你繼續。」

「在最早的年代，帕瓦帝加除了一些很奇怪的微型生物之外，是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動物存在的，除了植物之外，就只有隨著世界誕生而存在的神性生物在帕瓦帝加生活，天空中，海洋里，大地上，神性生物的足跡遍布了帕瓦帝加的每一個角落。」

「誒？修爾你變心了。」莫瑞婭瞬間變得眼淚汪汪，聲淚俱下的控訴道，「明明剛把人家吃掉，居然就說這種話。」

「可惜，現在那些神性生物已經都不在了。」

「完全沒有。」莫瑞婭用力搖頭，「因為除了像我們這樣的神靈眷族，也就是神靈的後裔之外，現在絕大部分智慧生物，都是自然生物演變而來的，只能說，你們遠古時代的祖先，和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神話巨獸的遠古祖先有血緣關係，但到了現在，這層關係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因此你們可以算是和神性生物毫無關聯得獨立物種，但正是因為你們的信仰，才讓一部分神性生物成功成為了神靈，所以有有一定關係。」

「在智慧生物誕生后，他們一部分捨棄了凡世的軀體，藉助信仰的力量把神性凝聚成神格，成為了真正的神靈，而另一部分則失敗了，和過去的同伴一樣陷入了沉睡之中。」

特別是修爾和朱蒂，身為聖職者，他們當然比普通人更了解神靈的世界，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反而比普通人對神靈的秘聞更關注，因此他倆聽的比誰都認真，嗯，修爾認真的連烤肉都忘記吃了。

「是巨龍。」

冷汗，滿頭冷汗，修爾獃獃的盯著吃了一半的烤肉，心中的警兆越來越明顯，表情微妙的問道：「這是什麼肉？」

「那個時代，神話巨獸和懵懂的凡人們混居，開始一段時間里，還是像過去那樣，依靠最原始的殺戮和爭鬥，來決定生存的權利。」

「但是，你說的都是神性生物吧。」修爾皺著眉問道，「這些我們也知道，算是聖職者之間公開的秘密了，但是這和神話生物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哈？」

「不，因為你不會做煎肉，只能我自己動手。」修爾突然再次重重咬了一口烤肉，用力咀嚼著說道，「這樣我就可以自己選材了，嗯，就地取材。」

「嗯，就像達克，難怪達克和那條龍的關係那麼密切，他們果然很有共同語言。」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朱蒂大主教乾咳幾聲，打斷了兩人當中調情這種令人髮指的惡劣行為，提醒他們這裏不僅還有其他人，而且也有正事要做呢。

「嗯，如果不嚴格的話，的確可以這麼想。」莫瑞婭居然認可了修爾的猜測，「因為有著巨龍血脈的原因，剛剛擁有智慧的智慧生物們根本不是神話巨獸的對手，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向自己信仰的神靈們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