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枕上之夢
第五十八章 演出開始了
「嗯，隨時。」
「呵，這還是很少有的經歷呢。」修爾的聲音里一點聽不出緊張，「隨時都可以了？」
「設備輸出功率最終調整。」黑暗依舊在四周瀰漫，一如帕瓦帝加深邃的無盡虛空，「輸出必要值，三十五，極值六十八。」
「暴雪號已就位。」「颶風號就位。」「青春戀愛號就位。」「噗哈哈，咳咳，斷尾的長尾熊號就位。」……
「最終模擬準備，各飛船等待命令。」迪莉婭深吸一口氣，聽得出來，女孩還是有些緊張的，「大叔，已經可以了。」
「嗯，先最終模擬，確認無誤之後再正式啟動了。」迪莉婭輕聲解釋道，「你確定時間以後下命令吧。」
「很好，那麼，米爾哈克大主教？」
「同步已完成。」這一次應答的時間稍長，不過，應答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時間同步的效果已經開始體現了。
「讚美淋漓之水，願滋潤萬物之雨，可得片刻停息。」
「輸出功率已確認，範圍設定完成。」回應的聲音沒有一秒延遲，很顯然，之前已經檢查過很多遍了hetubook.com.com，不需要再做任何調整，只要最後確認就可以了。
於是就有了光。
這是一片巨大的球型空間，整個空間幾乎沒有任何障礙物，只有球心處，存在一個小小的透明平台，就那麼沒有任何支撐的漂浮在半空中，修爾和迪莉婭並肩站在平台上，彷彿懸空而立。
「滴滴，滴滴」，黑暗的空間里一片寂靜，連微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只有機械發出的短促而單調的提示音，有節奏的在黑暗的空間里持續，伴隨著提示音，微弱的紅色提示燈閃爍不止，讓黑暗之中可以感到時間的流逝。
「聖哉，生命之水。」修爾嘴角翹起，露出一個微笑，「最後，讚美湛藍之空，願……」
「修爾閣下。」風神的大祭司立刻做出回應，「有什麼要求？」
「信息採集度確認。」自動忽略了一些比較特別的名字，迪莉婭冷靜的下達指令，「確保相鄰區域彼此完全覆蓋。」
「聖哉，永不停息的風。」即便沒人看到，修爾也照常欠身致意，「之後……奧蘭納大主教和_圖_書？」
「很好，那麼……」黑暗中，修爾上前了幾步，輕笑著說道，「神說，要有光。」
空間的盡頭，一半是光明，一半是黑暗，光明那一半，是湛藍的天空，是明媚的陽光，是縹緲的白雲或者陰翳的烏雲，而黑暗的一半，則是深邃的夜空，點點的繁星，以及銀色的彎月，一切都如此的真實，彷彿兩人真的置身於交錯的晝與夜之中。
「聖哉，無盡之空。」修爾滿意的點點頭，扭頭對迪莉婭說道，「現在問題都解決了，迪莉婭，讓艦長們注意，從命令下達時間點開始，選取夜晚能見度最低點為起始位置，依照日出速度替換夜景，確保替換位置始終處於謁見，無法觀測到高空變化。」
「去掉也不是不行，不過大叔……」迪莉婭苦惱的說道，「你們這個星球的生物，實在有點不可理喻，反正我以前沒見過在平流層里成群結隊遊盪的飛禽，我擔心把它們的影像都刪除，地面一整天看不到這類生物，反而會讓人起疑心。如果你只是擔心干擾的話，其實沒什麼關係
ｈｅtｕｂｏoｋ•ｃoｍ.ｃｏm，想要接近那些影像，至少也要飛出對流層，而一旦飛出去，等於脫離了投影的範圍，它們就被投影遮擋住了。」「讚美不羈之風，願永不停息的風，驅散盤旋在天空中的陰雲。」
「嗯……」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修爾背著手，上上下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許久之後，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指了指天空中一片飛過的黑點，「那裡。」
說著，女孩動了動手指，透明平台開始在一個球型範圍內緩緩移動，從不同角度，觀測太陽和雲朵，也就是空中的唯一標誌物。
「唰」，平台前憑空展開一道光屏，顯示出修爾所指的位置，幾隻獅鷲獸舒展著翅膀，成群結隊的從空中飛過。
十九艘飛船，十九位艦長的聲音，一個又一個從迪莉婭發出聲音的位置做出應答，雖然飛船的名字都極具個人主義色彩，但總體來說，艦長們的態度還是很嚴肅的，畢竟任務雖然並不艱巨，但象徵意義重大，至少要展現出己方重視的態度才行。
「二十二小時時間軸同步，精確度，四個單位。」hetubook.ｃoｍ•ｃｏm迪莉婭的命令下達的有條不紊，速度也逐漸加快，「以寒鴉號計時讀數為標準，下一次尾數歸零時同步開始。」
「是的，長官，人員全部就位，一切正常，所有通信頻道處於待命中，您可以隨時和任何一個終端通話。」
「能不能把那些生物的影像去掉。」皺眉思索了片刻，修爾指了指空中不同位置出現過的一些飛行生物，「如果有其他飛行生物剛好經過，說不定就會造成干擾，萬一再吸引了它們的注意力，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信息採集度百分之百，覆蓋率百分之一百零七，已滿足任務要求。」
「這裡是寒鴉號。」迪莉婭的聲音穿透了黑暗，從空間深處傳來，「各飛船請應答。」
一道光撕裂了黑暗，只一瞬間，光明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哦？」黑暗中，修爾的聲音就發自迪莉婭身旁。
「吾主的神威，將滌盪藍天，神威之下，高空飛禽對藍天只有敬畏之心。」
「如你所願，四十四小時內，帕瓦帝加將沒有滴雨落地。」
「幫我接通薇的頻道，我……」
「按照大叔和圖書你的要求，我們採集了過去二十二小時全球的天空影像，拼接成完整的全息天象圖，一旦正式開始，就會用全息影像替換真實環境。」隨著畫面的移動，迪莉婭輕聲解釋道，「由於我們是直接投影在對流層外層的，所以現在的圖像是按比例縮放過的，如果從地面看上去，和正常的天空沒有區別。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刪除了星球地面部分之後的整體效果，我們現在的位置相當於地心，根據我們位置和觀測角度的變化，看到的具體內容也會隨之改變。」
「我明白了，神官閣下。」大祭司頓了頓，回應道，「吾主說，四十四小時之內，天空之下將沒有陰雲駐留。」
「好吧，我明白了，那還是刪除吧。」迪莉婭愣了愣，苦笑著點點頭，「還有什麼問題嗎？」
「明白。」
「長官，我一直都在。」熟悉的聲音，從平台上的機械里傳出，「等候您的命令。」
「讚美無光之月。」透過低沉的女聲，可以想象出水之神殿的大主教奧蘭納蒼老的容貌。
「然後就從視野中突然消失了？」
「地面指揮中心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