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雛鳳鳴
第五十六章 情到深處自然……
這什麼歪理？
「你未婚夫我，今年十七歲，鍊氣十二重，劍術天下無敵。你說南方九宗，要是知道大丹朝，有這麼一號人物，是個什麼反應？」
相擁片刻后，左凌泉猛然抬起頭來，退開些許，有些吃疼：
姜怡憋著氣不敢動，眸子里霧蒙蒙的，時而閉上時而睜開，漸漸有些失神。無處安放的手，也慢慢搭在了左凌泉的肩頭。
雖然沒能抓住，卻也讓左凌泉問心無愧的話語，出現了遲疑。
姜怡手兒緊緊攥著裙擺，臉紅得似是要滴血，心跳極快，甚至從衣襟上都能看到顫動。
姜怡搖晃了兩下，瞧見左凌泉的臉色才反應過來，連忙鬆開了手。
「混蛋，你把話給本宮說清楚……是不是湯靜煣那個狐媚子？……」
石室內寂寂無聲，一男一女相對而坐，氣氛稍顯詭異。
姜怡衣襟起伏，想順著脾氣要駁斥幾句，可不知為何，又有點不太敢——畢竟她和左凌泉差得有點遠，萬一把這廝惹毛，真氣跑了咋辦……
左凌泉半點不臉紅，微笑解釋道：
姜怡聽見這話瞬間炸毛，羞惱變成了怒火中燒，和發火的母豹子似的，抬手就想打人。
怎麼回事……
「你做什麼？」
「我們還沒完婚，去驚露台作甚？」
「什麼『你男人』，你說話注意點。」
姜怡本就是這麼想的，wｗw•ｈet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oｍ也應該如此。她攥緊手兒，偏頭看向別處，平淡道：
左凌泉手還放在鼓囊囊的衣襟上，被姜怡用力捉住。
左凌泉絞盡腦汁思索片刻，越想越想不起來，也只得先把心思放下，認真盤坐，開始認真鍊氣。
「不管別人仙怎麼修，我的路我自己走。對我來說，要做仙，先得做好『人』；人都做不好，即便得了大道，有搬山移海之大能，也不配稱『仙人』，那應該叫妖魔鬼怪。」
姜怡瞧見左凌泉『心虛』的模樣，張著嘴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怒火中燒之下，實在忍無可忍，起身把左凌泉按在了石床邊緣，抓著肩膀用力搖晃：
不對，那親的是臉蛋兒，小娃娃又不算數……
「你說什麼？！」
左凌泉本就有傷，體內真氣也空空如也，還真對付不了發飆的姜怡，被搖得暈頭轉向，急忙道：
難不成小時候被抱娃的丫鬟親也算……
只是……
左凌泉抬起手來，摸了摸嘴唇，心中確認自己，是第一次和姑娘親密接觸。
「該怎麼修行，是你男人我自己說的算。即便要拜師學藝，也是我挑宗門，不是宗門挑我。驚露台給三個名額，別人視若珍寶不假，你覺得我會稀罕？」
「行！今天本宮先饒了你，等你傷好了再收拾你。」
「你……你還好意思問？你手……手……」
「呃，習慣了……呸！不是不是……」
眼見左凌泉越來越近，姜怡猛然反應過來，後仰幾分，瞪著眼睛道；
彼此僵持許久后，姜怡還是率先敗下陣來，咬了咬銀牙道：
「可是……可是修行一道只爭朝夕，你不抓緊時間走的話，以後……」
咚咚——咚咚——
石室沉默下來，只剩下對視的男女。
「我是正常男人，以前沒法修鍊，怕近女色會影響以後入門，所以一直克制；現在能修鍊了，自然不用再守清規戒律。再者，我為了公主，連外面都不去，留在大丹朝等你；公主作為未婚妻，連親一下都不讓？」
「嗯？」
姜怡臉色紅得和蘋果似的，連睫毛都在顫抖。她按著左凌泉的手，有些錯愕加羞怒地瞪著左凌泉：
「別衝動，我發誓，我以前潔身自好，也是第一次……次……」
姜怡眸子眨了下，覺得這個說法很有道理，卻不知該怎麼接話。
人都做不好，也配稱仙……
但為什麼這麼心虛呢……
「咬我作甚？」
「僅……僅此一次。事先說好，本宮不喜歡你，只是因為……因為你會做人，才破例在沒成婚前，獎和圖書勵你一下。你……你可別得寸進尺，也別自作多情胡思亂想……誒誒，讓我把話……嗚嗚——」
「嘶——」
姜怡說到這裏，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稍顯得意：
「嘶——有傷有傷，我真沒騙你，別這麼大勁兒……」
「公主莫不是擔心，我修為高深后，跑去外面不搭理你這未婚妻了？」
左凌泉身體確實虛弱，也沒法起身相送，只能說了聲：「晚安，跑慢點。」待姜怡身影消失后，他才撐著地面，坐回了石床。
姜怡聽見這話愣了下，反應過來后，非但沒有感動，還有點恨鐵不成鋼：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他情到深處，手自然而然就放上去了，還真沒怎麼注意。
軟……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親一下都不行？」
姜怡坐直了幾分，忽然發現自己方才的境界實在太低，完全忘記了面前坐著的，是個什麼樣的怪物。她張了張嘴，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左凌泉嘟嘴的動作一僵，恢復了認真的表情，有些茫然：
左凌泉抬起手來，勾了下姜怡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
左凌泉眼神溫柔，摟著姜怡的后腰，眼角帶著笑意。
放完狠話后，心亂如麻的姜怡再難待下去，轉身就跑出了石室，腳步很重。
？
「你不是不好女色嗎？以前整天裝作不食人間和圖書煙火的模樣，連腿都不看，現在怎麼……怎麼這麼不要臉？」
左凌泉瞧見姜怡委屈吧啦又不想露出失落的模樣，心裏有點好笑，坐近幾分，搖頭道：
親嘴雖然說不準，但打坐鍊氣肯定是頭一回。
男子迎身而上，堵住了女子喋喋不休的話語。
左凌泉坐在姜怡身側，觀察片刻后，漸漸明白姜怡為何變得沉默不言，他笑道：
話語語無倫次，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
左凌泉抬了抬下巴，示意姜怡別躲。
「……」
左凌泉眼神認真：「姜怡小友，你選我當駙馬，訂下了婚約，我既然沒拒絕，那就不會背棄承諾。而且有仇不報非君子，這次伏擊我的人還沒找出來，豈能放心就此離開？」
姜怡被挑著下巴，也來不及生氣。她聽見這話，微微愣了下，仔細一想——十七歲，鍊氣十二重，若是被南方九宗知道……怕不是九宗長老親自跑來求收徒！
但她的氣可半點沒消！
左凌泉本來沒什麼想法，但氣氛好像哄到位了，便也沒遲疑。
話至此處，左凌泉思緒忽然閃了下，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飄了過去。
姜怡覺得這話好狂，聽起來就想抽這廝兩下，但也不得不否認，這是實話。她腦子微麻，憋了片刻后，才輕聲嘀咕一句：
左凌泉連忙握住姜怡的手腕，做出嚴肅認真的模樣，誠ｍ.ｈeｔｕbｏｏｋ.ｃｏｍ•cｏm懇道：
她把雙手張開，卻不知道放在哪裡；如杏美眸努力做出威嚴穩重的模樣，但眼底的情緒卻只剩下了局促和窘迫。
畢竟驚露台要求立刻過去，選完人就會出發，左凌泉要把握這個機會，那彼此可能過兩天就得『永別』了。即便以後能出去找，等她修鍊到鍊氣十二重的時候，誰知道左凌泉又到了什麼境界、去了哪裡？
「九宗交換門生，進去就是內門子弟。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面前，你不去不是傻嗎？有你這麼修行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時值不迎、反受其殃。這話你沒聽說話？」
姜怡愣愣看著面前俊美無雙的男子，竟然有點窒息，心跳也一瞬間拉升到極致。
他右手挑著姜怡的下巴，目光灼灼，慢慢湊向面前的如花嬌艷。
「修行一道何其不易，既然有機會肯定要走出去，你難不成還準備一輩子待在棲凰谷？這次驚露台招收弟子，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剛好躋身鍊氣十二重，肯定能佔一個名額，要……要好好把握才是。」
四唇相合。
姜怡眸子瞪得圓圓的，臉兒也逐漸漲紅。她憋了半天，還是沒壓住心裏的羞惱，咬牙切齒道：
一襲紅裙的姜怡，身體猛然緊繃，有些手足無措。
左凌泉心神專註之下，不過片刻便進入了入定狀態，周身只剩下虛無縹緲的天地靈氣……
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