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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毫不客氣地回了句，可能是怕左凌泉生氣收拾她，說完就加快腳步，準備離開四下無人的小竹林。

劍太快，對方根本就看不清，還怎麼摸虛實？

餘霞成綺練至大成可百劍齊出，左凌泉目前能同時用出三道劍影，兩虛一實。

湯靜煣洗完了床單，知曉公主抵達，也不敢在左凌泉跟前杵著，小跑回了院子。

姜怡鍊氣五重的修為，不算高，但也絕不是雛鳥兒，分寸還是有的。她沉聲道：

！

她張了張嘴，繼而臉色猛地一沉，抬起繡鞋就踩了左凌泉一下，羞惱道：

籬笆院中，兩個女子就這麼扭在一起。

左凌泉微微眯眼，攤手擋住去路，站在了姜怡的面前。

左凌泉用出來了，只是姜怡看不清而已，他倒也沒有打擊自個未婚妻的劍心，緩步上前，詢問道：

「什麼死性不改，我像那樣的人嗎？」

石崖上，吳清婉雙手疊在腰間，正眼神古怪地看著這邊，瞧見他回頭，迅速隱入了石坪……

姜怡欺負不了左凌泉，能名正言順收拾湯靜煣，可不會半點客氣。她騎在湯靜煣后腰上，雙手拉住湯靜煣的雙手，便是往後一拉。

「其實我公主當得也不怎麼好，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了。要是父皇在，一句話放出去，管他烈王還是扶乩山，或者是朝臣，誰敢啰嗦半句？即便國師真出事兒，父皇指個人當新國師，也沒人敢啰嗦。若是我有這本事，小姨也不會為了宗門的事兒發愁了。」

「沒事，相信自己，想起來一定能起來，你有真氣傍身，嘗試把真氣調動到雙臂。」

「剛才和吳前輩聊什麼呢？聊這麼久。」

左凌泉把竹條插在地上，直接直挺挺倒下，趴在地上來了個標準的俯卧撐：

說完心滿意足的又跑回了石崖……

「餘霞成綺哪兒是你這麼練的，虧你還鍊氣十二重，一道劍影都用不出來。」

湯靜煣把糰子往後一丟，拍了拍手來到毯子上wｗw•heｔubook.cｏｍ•cｏｍ，學著左凌泉的姿勢，便直挺挺往下倒去。

左凌泉雙掌輕推站起身，先到屋裡拿了塊沒用的布匹當墊子，鋪在了小院里，眼神示意。

竹林間春風徐徐。

「本宮有分寸，還能傷著她不成，習武就得往死的練，我小時候被小姨差點折騰死，當時還委屈，現在想來，恨不得當時再被折騰狠一點。」

「先從最簡單的力量練起，就像這樣，很簡單。湯姐剛開始學，先來五十個就行。」

姜怡微微蹙眉，那些私房話自是不好開口，她擺出長公主的架勢，不滿道：

姜怡抿了抿嘴，她性格傲氣，雖然不想靠男人吃飯，但左凌泉實在太香了。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姜怡拍了拍手掌，表情稍顯得意：

姜怡本來臉色微紅想走，聞聲不由一呆，蹙著柳眉，莫名其妙的看著左凌泉：

左凌泉琢磨了下，安慰道：「公主好好在宮裡忙政務即可，這裏交給我，等把事情忙完了，局勢穩定下來，我就跟著公主一起出去遊歷；只要我能在外面闖出點名堂，自然就沒人敢打聖上的主意了。」

姜怡根本就沒認出來，皺著眉兒道：

番外：練功

姜怡行走了片刻，或許是有些心事，臉上少有的隱去了傲氣，露出了幾分無力，輕聲道：

「怎麼，心疼？」

姜怡眼神不冷不熱，掃過竹林間的些許劍痕，詢問道：

左凌泉用驚露台的劍技，要用出鬼魅莫測的效果，就只能放慢速度專註于技巧；否則，就會出現下面這樣的場景。

「程九江得了朝臣支持，估計很快就會打過來，你這些日子多注意著小姨，別讓她做傻事。這件事我不好插手，到時候也不好出面，你一定得護著小姨，如果實在守不住，也得把小姨拉住，聽到沒？」

兩人一鳥，就這麼折騰了片刻，竹林里響起了腳步聲。

「老實點，不吃點苦怎麼修行？」

湯靜煣先ｈtｔｐs://ｍ•ｈ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oｍ是看了看上方的石崖，確定公主不在，才開口道：

姜怡興緻很高，彷彿身下壓的是左凌泉，各種高難度動作都過了一遍，折騰了近一個時辰，才放過已經累趴下的湯靜煣。

左凌泉蹲在旁邊，用竹條在湯靜煣的臀兒上拍了拍：

「我不修了還不行嗎……」

不過，埋頭苦練十四年，自身的劍道已經根深蒂固，副作用也有——那就是學什麼劍技，都會往自身劍道核心靠攏。

左凌泉也不好意思解釋，只是輕笑了下。他持著根竹條，來到湯靜煣跟前：

左凌泉有些無奈，攤開手道：

？！

「哦……」

驚露台的劍術，核心則是『鬼魅』，走的是變幻莫測的路數，讓對手難以摸清虛實。

左凌泉其實早發現姜怡的性格，不適合坐鎮朝堂，畢竟朝堂可不是『勤能補拙』的地方。

「有毛病啊你？」

半空落下的竹葉一分為二，作為目標的青竹，也被竹條刺了個對穿。

姜怡時而拉胳膊，時而壓腿、劈叉，把平日里四肢不勤的湯靜煣折騰得都快哭了。

「不是……」

只是來都來了，想走哪有這麼簡單。

第一次做，動作不標準在所難免，湯靜煣手是撐著，不過圓潤的臀兒明顯沒下去，看起來和拱橋似的。

「看到沒有，人不逼一下，你就不知道有多大潛力。」

「呦~你還怕見長輩？我還以為你膽子挺大的呢。」

？！

湯靜煣咬著下唇，覺得好丟人，不敢看左凌泉，只是想辦法把身體慢慢撐起來。

「左凌泉，你方才用的什麼劍技？」

獨自在竹林間練了很久的劍，隨著日頭西斜，石崖階梯上才響起了腳步聲。

湯靜煣臉兒一紅，咬了咬下唇，倒也沒說什麼，慢吞吞的把身體擺成一條直線。

「好，我試試。」

而且姜怡自幼待在棲凰谷，在朝堂上沒有半點根基，能代弟弟處理朝政，還是源於國師岳平陽的和*圖*書支持，如今岳平陽不在了，肯定是壓不住各懷心思的朝臣和宗室。

「小左，你怎麼練起劍來了？不去陪著公主？」

「呀呀呀~」

「左凌泉，你一邊去，我來。」

姜怡和吳清婉說私房話，左凌泉也不好跑進去湊熱鬧，在下面等著姜怡。久久不見下來，就折了個竹枝，在瀑布旁練起了劍法。

「該怎麼弄？」

姜怡在石崖上陪吳清婉聊天，也在偷偷觀望著下面，發現湯靜煣趴在地上額頭滿是細汗，左凌泉手裡拿著根竹條，自是明白在幹什麼。她連忙跑了下來，快步走到跟前：

但方才出手的三道劍影，尋常對手連一道都看不見，等同於白白浪費施展虛招的真氣，還不如把真氣全用在提升速度上。

「不行。你信不信本宮回去就下道聖旨，把你的產業全部充公了？」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公主說我死性不改，我正想把話說清楚，你怎麼忽然占我便宜……唉~算了，我也不和公主計較這些小節，下次注意。」

湯靜煣瞧見這模樣，有點慫，弱弱的道：

上次吳清婉教授的三式劍技，左凌泉看過運氣脈絡后，基本上就會了。

左凌泉看著有點不忍，但也知道這是為湯靜煣好，並未制止。而且，兩個姑娘家互相折騰，舉手投足間都是賞心悅目，他看得也挺有意思的。

然後就踮起腳尖，主動在左凌泉嘴上波了口。

湯靜煣上半身高高抬起，綳成了一道彎月，鼓囊囊的胸脯都快破衣而出了，她蹙著眉兒討饒道：「公主殿下，你輕個些，腰要斷了。」

左凌泉從竹林邊上折著竹條，回應道：

春日幽幽，湯靜煣拿了張小板凳，坐在籬笆院里揉著糰子，打量著竹林間練劍的左凌泉。

湯靜煣又不傻，開個玩笑罷了，瞧見左凌泉緊張的模樣，「噗」的笑了一聲，然後斯斯文文地蹲下來，雙手撐著地面，嘗試俯卧撐。

「明白。」

湯靜煣仔細瞧了眼，覺得左凌泉https://m.hetubook.com.com身輕如燕，是挺簡單，點頭道：

左凌泉不必提醒，也知道怎麼做，他點頭道：

湯靜煣這才放心了些，反正閑著也沒事兒，便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

左凌泉手持竹條閉目凝神，在微風掃過竹葉，竹葉從身前落下的一瞬間，身形隨風而逝，又出現在了三丈外的青竹旁。

本想說句「你做什麼？」，可以前說過好多次都沒用，反而被得寸進尺地欺辱。

姜怡抿了抿嘴，知道躲也躲不過去，想想還是認命了，沉聲道：

因此，這兩條路是相駁的。

「再下去點。」

左凌泉搖頭笑了下：「就是好奇，也沒其他意思。」

湯靜煣人都是懵的，趴在毯子上老半天，才慢悠悠的起身，有些幽怨加埋怨的瞄了看戲的左凌泉一眼，默默回了屋子裡，把門關上了。

湯靜煣眸子一瞪，本想來句「憑什麼呀？」，但又想到姜怡肯定會回答：「憑我是公主。」她抿了抿嘴，最終還是選擇了委曲求全，向左凌泉拋去一個求救的眼神。

左凌泉收起竹條，回頭看去——姜怡緩步從上面走了下來，火紅裙擺隨著行走盪起陣陣漣漪，臉頰威嚴而肅穆，就好似體察民情的公主。

左凌泉拔出竹條，拿著手上看了看，感覺自己把劍技練歪了；但讓他舍本求末，放棄自身優勢搞虛的，還不如不練這劍技，當下也只能將就著用。

左凌泉把竹條插在地上，含笑道：「餘霞成綺，如何？」

「公主和她姨在一塊兒，上去了尷尬。」

然後悶著頭離去，跑出幾步，實在氣不過，又從竹林里撿了塊小石子，砸向左凌泉。

左凌泉和顏悅色道：「我怎麼捨得打湯姐，就是鍛煉身體，有些姿勢不標準的地方需要指導，又不好用手觸碰，所以拿一根竹條。」

「你不會準備打我吧？」

小鳥糰子在旁邊望著，覺得主子好菜，還飛到湯靜煣的背上，扇著小翅膀試圖把主子拉起來。

「公主，你做什麼和*圖*書？」

「怎麼？還沒進門，就擺起駙馬架子來了？駙馬也沒資格管本宮的私事，我和小姨聊什麼，能告訴你嗎？」

湯靜煣聽見聲響，立刻慌了，想要起身，可她還沒翻起來，後背就被按住了。

這倒也並非左凌泉天賦異稟，而是他本身劍術就走到了極致，一法通則萬法通，學這些基礎劍招，不需要和尋常棲凰谷一樣打底子，明白原理就能耍得有模有樣。

「算你有點良心。到時候我帶你去外面闖蕩，把小姨也帶著。不過事先說好，你是我選的駙馬，你要是死性不改，到處勾搭仙子什麼的……」

「好，往下，胸口貼著地面，再起來。」

左凌泉嚇了一跳，連忙抬手攔住。

左凌泉眼角含笑，側身躲開石子，目送姜怡遠去。

？

「你給我等著。」

「養氣決是武修法門，要內外兼修，不然境界再高也沒用，剛好有時間，來給湯姐鍛煉下身體。」

雙唇相接，左凌泉微微一愣，退開半步，捂著嘴道：

「哼~」

「這……好難呀……」

「像。」

左凌泉的劍，核心就是『快、准』兩個字，走的是一擊暴殺流，不給對手反應的時間。

姜怡眼神錯愕，沒想到左凌泉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姜怡帶著左凌泉，緩步走過竹林小道，醞釀了下，輕聲道：

姜怡頓住腳步，手兒蜷在了胸口，有點兒慫地左右瞄了兩眼。

不過讓左凌泉意外的是，湯靜煣雖然看起來凄慘，但身體還真不錯，各種姿勢都吃得消，連一字馬都能完成。本來他還想到差不多就制止，但看到最後，便也由著姜怡去了。

這一招，怎麼看都是弱化版的『劍一』，但實際上左凌泉用的是驚露台的餘霞成綺。

等姜怡離開后，左凌泉又轉過身來，看向石崖上方。

左凌泉見狀連忙抬手：「姜怡，你別這麼猛，她吃不消……」

「你……你什麼意思？」

左凌泉練了片刻后，發覺她的目光，似是想起了什麼，從石崖下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