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仙子很兇

作者:關關公子
仙子很兇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二卷 卧龍吟 第六十五章 順藤摸瓜

第二卷 卧龍吟

第六十五章 順藤摸瓜

「出遠門父母又沒法陪著,肯定會安排人幫忙照看,照看的人在不在?」
左凌泉手都沒抬,緩步行走間,操控水幕包裹住了兩人,覆蓋全身上下,繼而心念一動,水幕便凝結為堅冰。
昨天把小丫頭抱上馬車的王嬸兒,搖了搖頭道:
但湯靜煣欣賞著靈田中的奇花異草,尚未走出靈田,腳步就慢了下來,疑惑看向腳底。
三人瞧見此景,實在很難起疑心。
雷弘量煉器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上這種事兒,他茫然道:
地下空間亮著昏暗火光,依稀可見一百零八根巨柱,支撐著穹頂;巨柱上密布金色咒文,每個文字比人還大,彼此串聯,一直流淌到地面,直至匯聚到地面的中心。
「水木為陰,金火為陽,土居中位。八字純陰,如果五行親水木,就是太陰之體;陰氣過盛天生體弱多病,正常修鍊路數屬於廢材,但修鍊某些特別路數,又屬於天賦異稟,九宗沒有這樣的流派。」
左凌泉環視一周后,又看向遠處的草堂:
湯靜煣從半夜驚醒后,其實一直沒睡著,不過看到了些不該看的東西,她一個黃花閨女,哪好意思先起來打招呼,此時依舊在認真地裝睡著。
上官靈燁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種錯誤,腦子正常的煉器師都不會犯,更不用說吳尊義,只可能是受到了外力牽引。
「有可能。陽高壽短,陰重則病,壽數不比正常修士;靠太陰或者太陽之體來修鍊的流派,九成都會走極端爭取時間。」
來到沈家草堂附近后,周邊是一片佔地近百畝的田地,地里種的莊稼並非尋常農作物,而是各種靈草、靈果,哪怕有陣法遮掩,依舊能感覺到田地間濃郁的靈氣。
左凌泉聽完這話,先沒管話里的意思,而是抬頭望向周邊,古怪道:
左凌泉煉化了黑龍鯉,這手『御水成冰』算是血脈天賦,根本不需要掐訣作法,不過一瞬之間,巷子里就多出了兩個冰人。
想要在這麼大一個城池之中,找到可能隱藏在人群間的邪道修士,無異於大海撈針。
「嗯?……喔~天怎麼都亮了……」
「快叫仙長……」
「唉……」
常言『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房間里最早出聲的,是被餓醒了的糰子。
左凌泉目光在人群中仔細尋找:「昨天我跳下船的時候,從山坡上提回去的那個小丫頭,今天好像沒跟著一起過來。」
「嗯。」
張正業眨了下眼睛:「讓王家那嫂子幫忙看著……」
「靈燁前輩,在嗎?」
張正業臉色微變,抬眼看去——來人身著青色袍子,帶著斗笠,腰間懸著把劍,身形有點熟悉。
「下面好像有東西。」
靈田之間的道路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其中有修士有百姓,要麼帶傷要麼帶病,在大院外面排起了長隊。
雷弘量赤著上半身站起來,走到洞府中心位置;腳下的地面亮起一圈兒圓形的法陣,繼而整個地面飛速下陷,化為一口豎井,直入地底深處,最底部是一條通道的盡頭。
不過吳尊義也不怎麼好找,根據目前得來的消息,知道吳尊義確切下落的恐怕只有雷弘量;不清楚內情的情況下,直接上門打聽肯定不行,若吳尊義是被雷弘量謀害了,上門問等同於送死。
……
雷公山是私人洞府,沒有正當由頭靠近就會被注意;雷弘量道行輩分都高,貿然潛入更不行。
他御劍而起,飛過了巨大的陣圖,落在了人影附近。
黑龍鯉凝聚出來的冰塊,溫度低的可m.hetubook.com.com怕,不過片刻功夫,就把張正業凍的話都說不利索。
左凌泉記得昨天車廂裏面,有七個半大小孩,四男三女,但此時看去,只有六個小孩被大人牽著或者抱著,少了一個。
……
「這麼多修士過來治傷,說明造詣了得;醫道造詣高深的修士,還開堂給百姓問診,恐怕也不收銀子,為人差不到哪裡去。」
左凌泉心裏也這麼想,但專門挑『八字純陰』的苗子,沒搞懂意思。他拿出天遁牌,呼叫道:
雷弘量抬眼看去,在陣法的西南角,發現了那道人影。
……
「對。」
「無根火是天火,能影響它的只有神火,玉瑤洲唯一的神火在荒山下面,怎麼可能影響到這裏?」
左凌泉眼神微冷,抬起手指,指尖凝聚出墨色尖錐,直接刺向了張正業的胸口。
左凌泉以為是已經被選進去了,目光又移向牌坊下方——被選中的小孩都站在宗門弟子跟前,父母正和宗門管事交涉,裏面並沒有那個丫頭。
湯靜煣也是瞪大了眸子,心底有點后怕,暗道:還好昨天忍住了沒出去湊熱鬧,不然……羞死個人……
「這要是邪魔外道,那咱們就不配當人了,弄錯了吧?」
雷弘量臉色白了下,站起身來,看向左右,眼神謹慎。
冰面只有很薄的一層,但張正業想要掙脫顯然不可能,渾身定死連眼皮都沒法動彈,只在眼底顯出了錯愕和驚恐。
沈家草堂和雷公山一樣,位置在城外的苦沱河沿岸,距離雷公山不算太遠,也就隔著兩座小山嶺。
昨天幫忙擊殺凶獸,又陪著走了一段路程,大人們自然認得左凌泉,瞧見他過來后便開口招呼:
「給僱主保密是這行的規矩,我和仙長初次見面,總不能啥都往外說。」
張正業一口氣說完,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還沒有,正在周邊閑逛,沒想到又遇上了張兄,真巧。昨天瞧見的大叔大嬸兒去哪兒了?」
天遁牌幾乎秒回:
左凌泉抬起斗笠,臉色掛著一抹笑意:
……
湯靜煣遠遠瞄著,搖頭道:
「天地雖大,卻無你我容身之處。當年該把你送去天帝城,私自把你留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你害了。」
「你找不到,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不會窺探你的私事兒。」
左凌泉把天遁牌收了起來,帶著兩個姑娘快步前往城外的沈家草堂。
張正業抬眼示意城東:「灼煙宗早上招人,都去廣場上了,直來直去一條路,也不用我陪著。」
左凌泉也找了片刻,實在找不到,也只能用眼神安慰了一下清婉……
左凌泉瞧見這麼多尋常百姓來看病,腳步就慢了下來——仙家郎中地位超然,出去挖天材地寶,不出力都能分大頭,根本不缺神仙錢,要銀子更沒用,給凡夫俗子看病的話,純粹就是做慈善。
「睡的有點死,還真沒注意。」
左凌泉覺得有古怪,把探寶羅盤拿出來查看,但周邊靈田裡全是天材地寶,羅盤上指針亂轉,根本沒法定位。
因為身前負重有點大,左凌泉為了讓她睡的舒服些,還抬起了一隻手幫忙托著,說實話重量還挺沉的,比糰子重多了。
吳清婉微微頷首,剛被修了兩個時辰,身子到現在還沒恢復,有點不好意思站在湯靜煣面前,隨口聊了兩句后,就跑去房間外洗漱了。
左凌泉等吳清婉收拾好儀態后,才開口道:
張正業出現了些許遲疑。
左凌泉坐起身來,取出上官靈燁和-圖-書送的小魚乾,餵了糰子一條。
湯靜煣挑起了幔帳,看向茶榻——吳清婉規規矩矩盤坐,表情端莊寧靜,不夾雜半點煙塵氣,和昨晚上那個穿著肚兜晃糰子的魅惑妖精天壤之別。
雷弘量輕輕嘆了口氣:「我是想把祖師救出雷池送入輪迴,你前途無量,沒必要把命搭上,覺得事有蹊蹺就走吧。」
叮——
吳清婉瞧見此景,也覺得不太對:
張正業能動的只有嘴,哆哆嗦嗦道:
修行中人一般不生病,只受傷,治療多靠丹藥,因此真正的仙家郎中,都是在洞府里煉丹,很少有人會開堂坐診。
清晨時分,街上人頭攢動,很多從各地而來的百姓,帶著自家孩子往城東走去,大多是乘坐馬車,也有大人手牽稚子徒步而行。
「對。」
吳尊義搖了搖頭:「弄完才知曉,不過依我的估算,打不死帝詔尊主,最多能抗一會兒;如果被提前發現,咱們就可以直接去陪祖師爺了,逃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弄錯是好事。」
人影沒有穿上衣,長發披散下來,看起來有點邋遢,不過煉器師工作的時候,都是這副模樣。
吳清婉表情一僵,下意識緊了緊衣襟,有點惶恐不安,顯然是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修的事情。
糰子「嘰嘰~」了兩聲,探頭打量,意思應該是「哪兒呢?鳥鳥怎麼沒感覺到?」。
左凌泉確定沒有再隱瞞后,又詢問了沈家葯堂的位置,然後隨便捏了道真氣,打在兩人身上:
「你怎麼在這兒?可找到合適的煉器師了?」
「我沒出問題,火出問題了,受到了什麼東西牽引,失控炸爐。」
雷弘量聽見這話眉頭一皺,走到鍊金爐中,蹲下來仔細查看痕迹——從廢料色澤來看,爐內火焰往左側偏移,致使左右溫度不均,才引發了爆炸。
「無路可走的時候,是雷公山給了我一塊台階。你以誠心待我,我自以誠心報之,即便真把我害了,也是我捨生取義,不必為此愧疚於心。」
「煉器師不炸爐才有問題,不過你炸爐確實稀奇,我都忘記你上次炸爐是什麼時候了。」
「讓你們挑個好苗子,你們就隨便買了個丫頭?」
左凌泉本想說『有問題再通知你』,可想起上官靈燁在背後『監工』,他又改成了:
少的是個丫頭,好像就是昨天沒有父母陪同的那個。
左凌泉笑了下,小丫頭沒事他也放心下來,轉身就想帶著兩個女子離開。
「沒啥事。」
晨光照亮了窗紙,房間里剛剛安靜下來。
雖說在黑市裡放了消息賣鬼槐木,但一時半會估計也釣不到魚,左凌泉只能暫且放下緝妖司的任務,專心尋找失蹤多年的吳尊義。
「昨晚靜煣妹子睡得還好吧?我半夜睡不著,就起來打坐了,不知道吵醒你沒有。」
吳清婉聽見聲響,頓時蘇醒了過來,不動聲色地從左凌泉懷裡起身,盤坐在了旁邊。
「既然堂堂正正,為何刻意隱瞞騙我?」
「這玩意能對付帝詔尊主?」
雷弘量注視片刻后,沒有再多說,轉身離開了地底……
「湯姐,怎麼了?」
「我走了,你一輩子都畫不完這最後一筆。」
俗言『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俗世的經驗放在沒有王法限制的修行道,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在俗世,拐了小孩最慘是拿去賣了為奴為娼,但在修行道,凡人家的小孩價值不及一枚白玉銖,能動手拐走,下場多半生不如死。
湯靜煣都不知道怎麼說吳清婉和*圖*書,不過這種事兒她也只能裝糊塗,配合道:
「靈谷境的修士不會出現錯覺,感覺有就是有。」
「有問題靈燁前輩提醒我一聲。」
「怎麼了?」
「希望這次也是弄錯了。」
左凌泉微微點頭,又閑聊幾句后,和幾個百姓告辭,轉身和兩個姑娘一起往城西走去。
灼煙城是煉器的地方,外來修士極多,街面上熙熙攘攘,隨處可見散修擺開的小地攤兒,行人更是摩肩接踵。
左凌泉表情隨和,站在跟前詢問了下孩子摸骨的情況后,才疑惑左右打量,詢問道:
「湯姐?」
「唐道友?」
湯靜煣站在身側,想了想道:
沈家草堂位於靈田的邊緣,面朝河道,旁邊有水渠,引河水往田地間灌溉;草堂並不大,也就是一棟大院,外面晾曬著很多藥材。
「不曉得,張仙長是官府請的護衛,我們上路的時候,那個小丫頭就在馬車上,也不知道是那個村的丫頭。昨天半夜到城裡后,張仙長就把那丫頭帶走了。」
左凌泉眼神在人群間掃了一圈兒,還真在大人之間找到了昨天遇上的百姓;因為是從一個鄉鎮過來的,二十多人抱團兒站在一起,也不說話,只是安靜等著山上的仙師叫名字。
「授業之恩,無以為報,這是還你的。做完這件事,我就走了。」
他留意著人群,跟著走了一截,逐漸來到了主街的盡頭。
叮——
「不清楚,和上次在地底遇到那團火的感覺差不多,仔細感覺又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當時心思放在打聽消息上,並未注意到這點兒小細節。
吳清婉心亂如麻、如坐針氈,在後面跟了一截,實在忍不住,走到左凌泉跟前,仔細在左凌泉身上尋找監視器。
三人沿著大道行走,可見沿河兩岸的山嶺間修建了很多洞府,偶爾也能看到修士御劍從天上經過。
方圓近一里的恢宏建築,要耗費多少心血難以想象,而打造出一百零八根巨柱的人,僅僅只有一個。
吳清婉和湯靜煣也走到了跟前,發現左凌泉神色不對后,吳清婉小聲詢問:
吳清婉什麼都沒感覺到,用繡鞋踩了踩著黃土地面:
吳清婉微微頷首,回頭看向無數前去看病的百姓,又輕嘆了一聲:
左凌泉覺得不太對,抬手示意兩個女子原地等待,他擠入廣場的人群,來到了二十幾個百姓跟前。
「嘰嘰~」
雷弘量睜開眼帘,看了眼火苗,微微抬手,洞府的入口落下一口巨石,封死了出入口。
「那個小丫頭怎麼不見了?我記得昨天七個娃兒,還有個去哪兒了?」
張正業和搭檔臉色驟變,但鍊氣十重的修士,有天大本事又能如何?
左凌泉喂完了糰子和小蟲蟲,等兩個姑娘收拾好后,就一起出了門,繼續在城中打探消息。
「凌泉,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問題,就是小勢力搶大宗門的苗子,這種事在大丹其實也有。」
「唐仙長,您也來啦……」
他低頭在身上摸來摸去尋找。
湯靜煣和左凌泉獨處,難免想起昨晚左凌泉折騰人的模樣,神色稍顯局促,想想也跑了出去。
「是啊,明天就得走,還得回去收莊稼……」
河對岸,雷公山。
吳清婉也算半個大夫,見草堂外這麼多人,有點感慨:
吳尊義放下鐵鎚,看向即將成型的陣圖:
嘭——
因為走一起目標太大,容易讓人注意,左凌泉獨自帶著糰子走在了前面,吳清婉和湯靜煣則結伴保持距離,裝作閑逛的散修暗中跟www.hetubook.com.com隨。
湯靜煣心底怪怪的,開口道:
左凌泉確實找不到,只得悻悻然收手,繼續說起了正事兒:
左凌泉昨天過來時,偶遇張正業等人,知曉這幾天灼煙宗在招收新弟子;昨天他中途離開,先行來了灼煙城,按照時間推算,車隊也該到了。
「唐……唐仙長,誤……誤會……」
吳清婉也『收功靜氣』,柔聲道:
叮——
吳清婉衣裙整潔,連頭髮都重新盤好,狐狸耳朵也取了下來,坐在左凌泉懷裡,以胸膛為靠枕,避免睡了過去。
「給你一次自己坦白的機會,你不說,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開口。」
雷弘量走到鍊金爐之前,仔細打量一眼后,詢問道:
左凌泉暗暗皺眉,想了想問道。
「靈燁前輩,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監視的東西?」
左凌泉隱匿聲息,飛身躍上房頂,想尋找合適的目標問出張正業的下落;但等待不過片刻,竟然發現張正業和搭檔,提著兩罈子酒,說說笑笑從巷子里走向了車門行後門……
除此之外,左凌泉一眼就看到了昨天的那個小丫頭。
「尊義,怎麼了?」
左凌泉走到張正業的面前,眼神銳利如尖刀,刮著他的雙目:
湯靜煣手兒疊在腰間,看著腳下的道路,眉梢緊鎖,遲疑良久后,才輕聲道:
左凌泉走到一半,臉色便徹底冷了下來,不過片刻時間,就來到了城西一家停滿馬車的大院外,從街上能看到很多境界不高的修士,押著車架進出。
雷弘量想想也是,又看向鼎外巨大的陣圖,想了想道:
左凌泉暗暗琢磨了下,好像也有點道理,如果真是誤會也好,總比真出事兒強。他正想撤掉冰塊,想想又問道:
吳尊義倒是很淡定:「沒發現不用慌,發現了慌也沒用。」
左凌泉搖了搖頭,他仔細回想昨天的事情,才想起他問起小丫頭為何沒大人陪同時,張正業解釋一句后,就把話題岔開了。
叮——
……
百姓所說的車馬行,嚴格來說是仙家的鏢局。灼煙城煉製的大量器具,和外面進來的海量材料,都需要人運輸和押送,去大地方可以走仙家渡船,但前往航道之外的宗門、城池,只能靠修士兩條腿或者飛劍。
「……」
「給孩子摸完骨,你們還得回鄉,到時候也是張仙長護送?」
「什麼東西?」
「先跑完再說,萬一又遇上兩隻毛畜生,咱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問題……」
山莊后側,雷弘量在炙熱洞府內盤坐,身旁的火苗,微微顫動了下。
「前輩的意思是,那個沈掌柜,是走旁門左道的,才專門找一個『八字純陰』的徒弟?」
「能這麼藏的,絕不是簡單東西,走吧,去查查草堂的來歷。」
清涼酒液飛散,卻沒有落地,而是凌空化為一張『水幕』。
稍顯高冷的回應傳來,天遁牌流光消失,再無動靜。
雷弘量還以為是多大事,搖頭一笑:
吳清婉和湯靜煣一起在周邊望風,此時才走到跟前,開口道:
吳尊義揮動著鐵鎚,嘆了口氣:
張正業稍顯意外,站在原地沒有上前,和氣開口道:
「……」
左凌泉見此,回頭詢問道:
糰子整個埋在被褥裏面,慢吞吞地鑽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叫了兩聲,向主子討要早飯。
此言一出,張正業拎在手裡的酒罈炸開。
「等等!人是從官府統計的名冊里找的,我們東家在名冊送到灼煙宗前,把那丫頭的名字劃掉了,為了掩人耳目不讓當地官府察覺,才和當地的小孩一起hetubook.com•com帶回來;我以為是罕見的好苗子,接人時還偷偷給那丫頭看過相,但並無特別之處,就是八字純陰,比較少見。」
「靈田上有法陣,窺探就會被發覺;諸多靈草可以干擾探測的法器。如果這些都是偽裝,這辦法確實厲害,恐怕沒人能察覺到下面還藏著東西。」
幽暗通道的另一頭,傳來敲擊的聲響。
鍊金爐倒在地上,金色的污跡流淌了一地,旁邊則是堆積成小山的天材地寶,也是雷弘量累積近百年的家底。
快六歲的小丫頭,穿著一件新的碎花裙子,蹲在台階上,手裡端著個小瓷碗,裏面滿噹噹的全是肉;狼吞虎咽間,好奇盯著老郎中把脈,面前還趴著一條流哈喇子的大黃狗。
張正業昨天殺熊受了點皮外傷,抬手揉了揉肩膀,正想罵幾句凶獸下爪狠辣,卻見一道人影,從旁邊的房頂上落了下來。
左凌泉邊走邊思考對策,尚未想到上門拜訪的由頭,倒是被街上的一件小事兒給吸引了注意。
「沈家草堂,草堂的沈掌柜,是個老醫師,想收個徒弟,托我們東家找個好苗子;那丫頭是北邊一個佃戶人家的閨女,我們花二百兩銀子買的,她父母養不起,也樂意,我們絕對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人影面相不到三十,長得挺俊朗,面相甚至帶著幾分儒雅;手裡拿著雙手錘,直接站在三人高的巨大鍊金爐裏面,敲擊著黏在爐壁上已經凝固的金色廢料。
「你們怎麼聯繫張仙長?」
叮——
「不知怎麼就睡著了,沒發生啥事兒吧?」
左凌泉臉上同樣掛不住——他舔著婉婉說騷話的場面,要是被皇太妃瞧見,正人君子的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張正業連眼珠都動不了,只能在眼底流露出敬畏順從之色,未曾見左凌泉動作,他嘴上的冰塊已經化開。
廣場上有很多身著宗門服飾的修士站在牌坊下,外面是帶著孩子的百姓;灼煙宗的長者,正在依次給小孩子們摸骨,父母們則在旁邊恭敬候著。
「老張,九宗會盟過幾個月就開始了,這趟跑完咱們也過去看看熱鬧……」
雷弘量沉默了下,輕聲一嘆:
「說正題,最多半刻鐘,你四肢就凍廢了。」
說完后,就把兩人拍暈,塞進了巷道一間荒廢的宅院里。
「帝詔尊主身上也有神火,說不定就在附近。」
「那我去看看情況,有問題的話……」
雷弘量快速穿過通道,面前出現了一個方圓近一里的巨大空間,處於靈田的正下方。
「就是你說的那個沒有父母陪同的丫頭?」
「炸爐了。」
「帝詔尊主……」
左凌泉的想法如出一轍,他沒有靠太近,只是站在高處瞄了一眼——大院裏面晾曬了很多藥材,一個身著麻衣的老郎中,露天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給一個村婦把脈,後面的房子里有幾個學徒在抓藥、熬藥。
左凌泉走向張正業,笑道:「昨天那哭哭啼啼的丫頭,大人沒跟著,一個人過去行嗎?」
昨天左凌泉詳細複述過打探的情況,吳清婉知道一些,詢問道:
「張仙長好像是車馬行的人,我們昨晚住在車馬行里,就在這條街另一頭,待會回去就行了……」
灼煙城就在灼煙宗正門外,主大街的盡頭自然就是灼煙宗的大門。護宗大陣遮蔽了宗門內部的景色,從街上只能看到一片綿延數里的茂密樹林,樹林外立著石質牌坊樓,前面是一個大廣場。
「我在你們身上留了印記,今天的事兒透漏半個字,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一死。」
……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