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水雲遊
第二十八章 清婉急中生智、秋桃崩撤賣溜
已經睡著的糰子，可能是聽見了動靜，一頭翻了起來，正想疑惑地嘰一聲，卻被聚精會神湯靜煣捏住了鳥喙……
不過一個人出去闖蕩有點寂寞，能有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陪著，周遊天下才有意思，所以這事兒只能等以後再說了。
就有點不當人！
如果真是臨淵尊主的徒弟，謝秋桃自然不怕，能瞧見這種高人，高興還來不及。但她如何相信面前的漂亮女人，就是臨淵尊主的徒弟？
輕薄春衫無聲滑落，黑色花間鯉出現在了燈火之下，規模驚人的倒扣玉碗，似乎要把花間鯉中間的豎口撐開，呼之欲出。
「左劍仙找上門，直接上來攔路，明顯是衝著我來的，但事前對我一無所知，事後也沒有糾纏的意思，那個侯冠則不然。
不曾想老祖一句話，就讓她在俗世深宮鎖了八十年，一直到今天。
畫舫上。
吳尊義能研究出神降台，利用價值恐怕比九宗祖師堂前幾位的長老都高，而左凌泉潛力再大，也只是個沒成氣候的武修，雙方價值雲泥之別。
「我叫上官靈燁，你可聽說過我的名字？」
上官靈燁早已在客棧內部布置了探查裝置，以提前發現靠近左凌泉房間的潛在殺手。她感覺到謝秋桃來到二樓過道，走到了左凌泉房間外，並未敲門，來回踱步了幾次，似乎在猶豫什麼。
從幽熒異族手上搶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上官老祖早殺去幽熒異族大本營了。
謝秋桃也感覺到左凌泉是在查東西，她繼續道：
「什麼都不做，能說說話也是好的，總比天各一方，幾個月見不上一面的好。」
「我就是吹牛，我不是映陽仙宮的弟子，根本不認識那個仙……那個女人，面都沒見過，仙子要是和她有仇的話，冤有頭債有主……」
湯靜煣不用睡覺，心裏不相信清婉和小左會坐懷不亂，依舊抱著糰子和白貓在美人榻上躺下，繼續盯著水幕。
「臨淵尊主該聽說過吧？」
上官靈燁輕輕蹙眉，覺得這丫頭必然是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這手法太熟練了。她跟著一路前行，最後到了沿海碼頭。
她甚至還心中慶幸，遇到了這麼一個負責任的師尊；如果遇到的是一個只教道行不教做人的師長，她會變成什麼樣，根本就不敢想。
正常修士想要施展術法，必須掐訣引導天地，所以會引起靈氣波動；而且技巧再熟練也需要時間，連上官老祖都沒法跳過這個步驟，只是快讓人看不清罷了。
就在湯靜煣也等不住，漸漸迷糊的時候，裏面才傳來幾聲微不可聞交談：
左凌泉此時也只能安慰道：「我再努力些，遲早有一天會把二叔救出來的。」
上官靈燁既然瞧見了，自然得弄清楚謝秋桃為何忽然偷偷離開。她無聲無息跟在後面，想看看謝秋桃要跑去哪裡。
只可惜這艷冠群芳的傾城一笑，只有天上的月亮能瞧見。
「仙子這麼說了，我自是聽從安排。」
謝秋桃想了想，忽然抬起臉頰，詢問道：
「以你我之間的差距，我沒必要浪費口舌騙你；在九宗轄境，也沒人敢打著臨淵尊主的旗號胡作非為。過來找你，只是想問你些事情，問完就走。」
左凌泉嘴角含笑，認真點頭，眼神示意她把腳伸過來。
上官靈燁等在這裏，只是保護吳清婉的安全，如今左凌泉回來了，她也沒有留下來打攪的意思，起身道：
吳清婉也沒法說什麼，昏黃燈火照映在熟美側臉上，顯出了三分糾結。
被人偷襲，謝秋桃反應極快，想要去抓背後的鐵琵琶，但手還沒抬起來，腳底就出現八卦陣圖，數條鎖鏈從其中竄出，把她給捆成了龜甲縛，再難動彈分毫。
上官靈燁微微蹙眉，回想了下，以前確實聽說過『四象齋』的名字。
吳清婉雙ｈｅtuboｏk.ｃoｍ.coｍ臂抱著胸口，低頭看向腰下的弔帶襪，還微微扭了下腰，給左凌泉欣賞側面的腰線臀線，紅唇輕啟，做出了『這衣服好看嗎？』的口型。
身著宮裙的上官靈燁，緩步走到正面，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兩個人都是風韻熟美型的女人，身材也同樣高挑，坐在一起就好似一對兒熟透了的相好姐妹，氣質稍有不同，卻同樣千嬌百媚，讓人見之則再難移開眼神。
……
巴掌大布料精心剪裁成的褻褲，完美遮擋了所有要害，卻又讓本就驚心動魄的風景更加撓人心脾。
「遇見左劍仙攔路，我當時就想跑，不過左劍仙看起來不壞，從言詞舉止來看，只是想查什麼東西，我清清白白的，自然不怕，就沒有說什麼。但和左劍仙分開后，我又遇見一個人找上了門。」
「瞎琢磨出來的裝飾品，沒想到吳前輩真做出來了，嗯……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用途。」
吳清婉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就心顫，怕左凌泉忍不住，她再半推半就，兩個人就現場演活春宮了。她想了想，岔開話題道：
上官靈燁漸漸也有些無聊了，想拿出銅鏡，想看看屋子裡的兩個人突破禁忌沒有。
此情此景，衝擊力實在太強，左凌泉眼睛都不知道先看哪裡。
左凌泉抱著後腦勺平躺，輕笑了下：
上官靈燁無聲無息上了渡船，跟在謝秋桃的後面，等她打開房門的瞬間，輕輕抬起玉指，就把謝秋桃給推了進去。
「嗯？」
……
「侯冠能精準投其所好，必然在過來的渡船上就對你有所了解，甚至是在華鈞洲。跟這麼遠，圖謀恐怕不小，你可是身懷惹人垂涎的重寶？放心，我想搶現在就能自己搜，不會和你說這麼多廢話。」
但看上官靈燁的架勢，好像容不得她不答應，當下也只能微微頷首：
吳清婉也不想聊這些暫時沒法解決的事兒了，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話題。
左凌泉目光從狐狸尾巴上移開，眼角笑意卻很難壓住，拱手道：
彼此沉默半天後，氣氛實在尷尬，吳清婉又小聲抱怨道：
上官靈燁統帥緝妖司，對偵查技巧很熟悉，分析能力更是老辣，從謝秋桃的細微舉止中，明白到她是在觀察周邊環境，確定無人盯梢。
「西邊沿海的修行世家，規模不大。他們找你做什麼？」
上官靈燁一愣，微微偏頭：
左凌泉還真不好說什麼，老老實實地來到床榻上，平躺下來，看著幔帳頂端，默然不語。
不過她也猜到，這可能是夫妻之間調節氣氛的物件，太過先進，不方便在她面前展示。
像是謝秋桃這種低境雜魚，上官靈燁真想殺人的話，能讓她死前一點徵兆都感覺不到。
謝秋桃塗黑的臉蛋兒都給嚇白了，大眼睛里顯出幾分驚悚。
「自稱是四象齋的侯冠，老祖是『四象神侯』，仙子認識不？」
如今坐在此地回首往昔，她才感覺到當年的自己，就是個另類的怪胎愣頭青，除了會修鍊便一無是處，連她自己都瞧不上，老祖將她攆到俗世畫地為牢半點不過分。
「唉……」
吳清婉眸子里稍顯擔憂：「如果走漏消息，被那些魔頭知道，二叔不會有事吧？」
說完后，上官靈燁就消失在了原地。
「我可沒做傷天害理的事兒。我孤身一人，今天剛到玉瑤洲，結果下船就被人找上了門，東拉西扯問了一堆問題……對了，仙子姓上官，和上官九龍是什麼關係？」
吳清婉也這麼覺得，但此時不知道有幾雙眼睛盯著，她連情話都不敢說，坐一起又能如何？她輕嘆了聲：
謝秋桃算是武法雙修，自認反應不慢，但從背後下手的人，施術好像根本沒有掐訣，甚至事前沒帶起半點靈氣波動，等和-圖-書她有所察覺，術法就已經成形了。
上官靈燁在樓宇頂端靜坐，手裡拿著銅鏡，聚精會神看著黑漆漆的鏡面。
只可惜眼巴巴瞅了許久，也沒能看到能讓人捂住眼睛從指縫偷瞄的刺|激畫面。
「什麼人？」
帶著三分慵懶的澄澈嗓音，從房間中響起。
？
而後謝秋桃就離開了左凌泉的房門，進入了隔壁的房間。
記事起就一騎絕塵，在宗門內享受天之嬌女的待遇；而後在九宗周遊，還沒跑完一圈兒，就成了第一青魁。
「好吧……」
「二叔還在為我們著想，無論如何也得想辦法把他救回來才是。」
而她則不然，當時心裏根本沒有『情願不情願』的念頭，覺得老祖這是為她修行路著想，二話不說直接就去了，完全沒把自己的終身大事放在眼裡。
「也罷，你們聊吧，我去周邊轉轉。」
九宗三元老，花數千年時間，打造出南方九宗的太平盛世，讓數萬萬修士和凡人得以安穩渡日，放眼整個天下都是絕對的正道修士。
不過，上官靈燁如今已經沒了往日的歇斯底里和對老祖的埋怨。
「哦。」
姜怡、冷竹、湯靜煣，肩並肩坐在美人榻上，望著黑漆漆的水幕，滿懷期待。
左凌泉瞧見狐狸尾巴，微微愣了下，開口的話語也頓住，下意識挑了挑眉毛。
「太妃娘娘。」
姜怡又等了片刻，確定看不到左凌泉修小姨第一視角后，索然無味。
可惜水幕中無聲無影，好像真的睡著了。
……
？
左凌泉蹙眉思索了下：「橫跨幾洲傳來的消息，就這幾天沒法確認虛實。刺客過來，跑都可能跑一年半載，還是得再等等。」
上官靈燁覺得把這小姑娘嚇到了，也不再繞彎子，直接道：
銀月當空。
(-_⊙)！
說起來，上官靈燁還從未離開過玉遙洲。
「哦。」
「去睡覺。」
這個天賦看似只是節省了一點時間，但效果遠不止於此。
街道上人頭攢動，無數修士來往，單獨一人的蹤跡並不容易被發現。
可能是覺得沒有人跟隨，謝秋桃速度加快了些，直接就跑向了港口。路上換了外衣，從包裹里掏出胭脂盒，在臉上塗抹，把原本的小雀斑換成了黑臉丫頭，甚至還很細節地把胸脯都收小了些，從外表上很難再認出身份。
上官靈燁斜依著椅子扶手，坐姿很有女帝范兒，微微頷首示意后，目光望向案上的白色狐尾：
「回客棧吧，等此事結束，我自會安排，讓你在九宗立足。」
慶幸歸慶幸，上官靈燁如今想開了，還是想去海外的世界看看，畢竟總不能在九宗的溫室里待一輩子。
上官靈燁覺得『貪戀美色』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沒法確定侯家的意圖，便開口道：
「聽清婉說，這東西是你琢磨出來的？本宮一直沒想通這東西該插在那裡，今天正好有時間，你要不給本宮演示下？」
她目光微沉，迅速移動到客棧的後方，卻見樓下昏暗的巷道里，一個嬌小的人影，背著包裹和琵琶，小心翼翼地隱入黑暗，朝遠處遁去。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
上官靈燁料想兩人沒膽子在她們眼皮子底下亂來，最後也失去了興緻，把銅鏡收起來，看向了遠方的大海。
煉器師、煉丹師的身價，向來比戰鬥力出彩的修士高得多，無論正道魔道都是如此。
「早知道我就不跟出來，也幫不上什麼忙，現在弄得……弄得和那什麼似的，大晚上被強行推過來……」
海港燈火如潮，山嶽般的巨船，在海岸線上來回遊移。
「我是她嫡傳弟子，鐵鏃府第一順位繼承人，目前是大燕王朝國師，掌緝妖衛道之事。只要你本身乾淨，不用害怕我。」
左凌泉也不確定謝秋桃是否回來，他沒有過多停留，打開了自己m.hetubook.com.com的房門，進去后就把門栓上了。
背著鐵琵琶的謝秋桃，裝束沒變，但舉止明顯有了差別，很小心地在人群中穿行，時常做出看風景的模樣，掃視周邊建築和巷道。
吳清婉則像是柔雅的蓮花，身著白色雲紋長裙，極為修身，坐姿也要端正得多。雙手捧著茶杯，以杯蓋輕挑茶葉，氣質嫻靜而又端莊，不染半點煙塵。
這得是多強的對手，謝秋桃根本就不敢想，唯一可以確認的是，對方想殺她，估計就是心念一動的事情。
上官靈燁倒也坦誠：「同門師弟。他今天來找你，是出於職責，調查入境的海外修士，你不必擔憂，繼續說吧。」
但上官靈燁今天盯了謝秋桃一天，對這小姑娘很敏感，還是第一眼就察覺到了。
上官靈燁能成為往年的第一青魁，靠的就是萬中無一的天賦——生來天人合一，施展術法隨心而動，無需掐訣引導天地。
案上除開茶具，還放著一條白色狐尾，狐尾頂端是個白玉質地的小道具，打磨得十分光滑，恐怕放在什麼地方，都不會讓肌膚感覺到不適。
不過四象齋和御獸齋差不多，都是背靠望海樓的修行世家，名聲不是很大；而且生意主要在帝詔王朝，大燕轄境根本沒有，上官靈燁對其也知之甚少。
只可惜等待許久，也沒能看到任何東西。
謝秋桃看起來像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裏可不傻，她認真道：
這架勢，不用想都知道是在偷溜。
「你別提修鍊。」
「不用緊張，我不是惡人。」
謝秋桃猶豫了下，還是抿嘴一笑：
碼頭上停滿了渡船，但海船大多航程及遠，要裝卸貨物及等人，好幾天才會發一條船。
這個想法的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沒有。
靠窗的茶案兩側，兩位敢於百花爭艷的女人安然就座。
發現左凌泉的神色變化，吳清婉心裏就是一緊，做出長輩模樣，開口道：
「誒？」
上官靈燁有些莫名其妙，暗道：難不成是發現刺殺不了左凌泉？偷偷離開？
「有多好看？」
上官靈燁心思敏銳，也聽出了問題所在：
左凌泉腳步一頓。
姜怡等待許久，見兩個人沒動靜，不太相信地道：
謝秋桃還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臉頰：
雖然吳清婉坐得筆直，但沉甸甸的衣襟並未受到重力的影響，側面看去，畫出一道完美的半圓弧線。太妃奶奶並不小，但兩相對比之下，還是稍微輸了半疇。
「這位仙子，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晚輩今天才剛到這邊，從未得罪過人……」
「凌泉，你轉了幾天都沒線索，會不會是二叔給你送消息，被異族人發現了，知道你有防備，所以放棄了對付你的計劃？」
盯了一天確實有點困了，姜怡拉著又開始打瞌睡的冷竹，一起回了后艙。
上官靈燁跟著進入房間后，就關上房門，隔絕了整個房間，以免被渡船的管事發覺異樣。
「呃……這個自然聽說過，玉遙洲山上女帝，特別厲害，仙子莫非和臨淵尊主有關係？」
謝秋桃極為謹慎，逃跑的技術也很老練，左拐右拐故布疑陣，很容易把人繞暈。只可惜彼此境界差距太大，不可能甩掉上官靈燁。
「修為不高就認真修鍊……」
「長得好看算不算？」
「你明天過去赴約，我在後面注意著。既然事情出了，總得查個水落石出。」
「呀！」
「啊？」
吳清婉思索了下，覺得也有道理，幽幽一嘆道：
糰子微微歪頭「嘰~」了聲，好似在說「這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喂鳥鳥要緊」。
「我也不清楚，但感覺不對勁兒。」
謝秋桃發現對方是個很漂亮的陌生女人，還穿著俗世貴妃的奇裝異服，心中戒備更甚。
隨著兩人獨處，房間內沉默下來，氣氛瞬間變得很古怪。
謝秋桃目標很明確，直接找到了最近出發的渡船，給船上的管事交了房錢后，就快步前往了船上的房間。
左凌泉得到收工的消息后，緊繃的心弦並未放鬆，回到了客棧后，先是在隔壁的房門外感覺了下。
「是啊。我從未透過五行所屬，他卻能提前了解我的喜好，說明早就盯上我了。我一個孤零零的女兒家，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人盯上，不管好事壞事，都得先跑再說，賭不得，所以剛才就準備走為上策。本來想和左劍仙打聲招呼，但害怕左劍仙和侯冠是一塊兒的，就悄悄走了，結果沒想到，還是被堵住了。」
「晚輩不認識這邊的人，並未聽過仙子的大名，仙子是？」
左凌泉怎麼可能在太妃奶奶面前演示這閨房之物的用法，在她背後演示還差不多。他笑道：
左凌泉右眼帶著監視器，心中再想念婉婉，這時候也不好撲上去啵啵啵，只是緩步上前，想在旁邊坐下。
但就在此時，下方的街道上，走來了一道人影。
因為她如果不在俗世待上八十年，把性格慢慢扭過來，如今的自己，可能和驚露台的那個手下敗將小仇一樣，百來歲了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仙人模樣，只會看著天上，從不眷戀凡間。
「還是怪我修為不高，要是我有太妃娘娘那麼高的修為，就……就能自己回畫舫了，何必待在這裏干坐著。」
謝秋桃一愣，可能是聯想到了什麼，連忙解釋道：
「你站住。」
吳清婉見左凌泉表情也很無奈，覺得這麼熬下去也不是辦法，她遲疑了下，心念一動，從袖子里摸出了一個眼罩，偷偷丟到了枕頭旁邊，開口道：
上官靈燁雖然排除了謝秋桃是殺手的嫌疑，但面對這種反常的情況，不可能不注意。她隱匿了聲息，在暗處認真觀察。
謝秋桃如同砧板上的魚和肉，沒有反抗的餘地，對方確實沒必要騙她。她遲疑了下，規規矩矩地在旁邊坐了下來，露出一個笑臉：
可惜客棧房間都有隔絕陣法，在裏面把床搖斷外面都聽不見，此時自然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要知道她當年比小仇還仙，眼裡只有八尊主，甚至不把九宗各大長老當同類。
胡思亂想，不知坐了多久。
「自然沒仙子姐姐您好看，不過我覺得還行。一個人遊歷怕被惦記，我一直在臉上摸著遮顏膏，應該不會有人惦記我容貌才對……」
謝秋桃可沒有以身犯險，把安危交於他人之手的意思。
謝秋桃依舊做出沿途掃街的模樣，但並未再認真討價還價，在客棧周邊的街道轉了一圈兒后，才回到了客棧，上了二樓。
左凌泉並未轉頭，但心領神會，閉上眼睛，把眼罩戴上，遮住了右眼，轉過頭來看向清婉。
本以為從此順風順水，該踏上遊歷天下的道路，去九洲大地，見識這人間與仙家的繁花似錦。
上官靈燁免去了這個步驟，換而言之，就是作為一個專精術法的修士，起手比武修都快；左凌泉瞬間爆發都得拔劍抬手，她不需要，所以同時出手，她的術法能先到左凌泉身上。
可惜此時，他也不好發出聲響，只能默不作聲看著臉色漲紅的婉婉，緩緩走到了跟前。
夜深人靜，燭台上亮著燈火。
「凌泉，愣著作甚？瞧見太妃娘娘，還不行禮。」
彼此又沉默了片刻。
「二叔被綁走，是看上了他的才華；我目前的分量，顯然沒二叔重，所以他們不可能因為我逃過一劫，就對二叔做什麼，頂多看管嚴一些。」
「他知道你五行親水，所以拿著『八丈青』路過，想引起你的注意，還知道你家底薄，以打折為吸引。這些都是投你所好。」
吳清婉把狐狸尾巴收起了https://m.hetubook.com.com，藏進袖子里，示意遠處的床鋪：
上官靈燁根本不會搜魂之術，但這個威脅明顯挺嚇人，謝秋桃臉色微變，連忙道：
最好是等左凌泉和姜怡都成長起來的時候，那樣她就自在多了，有事兒姜怡干，沒事兒逗凌泉，想想就……
「你今天叫師姐的那個女人，是我以前的手下敗將。」
「我掌管清剿邪魔外道之事，對進入九宗轄境的外來修士都會注意；方才見你鬼鬼祟祟，從僻靜處離開，所為何事？要坦誠相告，否則被我看異樣，我就只能自己搜魂查驗了，結果會如何，你想來清楚。」
「我身上沒啥重寶，唯一值錢的就是娘親傳給我的琵琶，靈器品階，應該不至於引起修行世家窺伺。嗯……我天生皮實抗揍，身體比較特殊，但也不是太特殊，就是比常人結實些，比較親近水中獸類，不過這東西別人窺伺也沒用。還有……」
……
上官靈燁知道謝秋桃沒放下戒心，她輕輕抬手，撤去了謝秋桃身上的束縛，平淡道：
「你睡覺調養下精神，我幫你守夜。」
湯靜煣道：「知道我們看著，清婉肯定不敢亂來，估計是睡了吧。」
「原來是臨淵尊主高徒，晚輩失敬。」
上官靈燁稍顯疑惑，尚未琢磨透其中緣由，就感覺到客棧外的陣法傳來反饋。
謝秋桃說到這裏，有點鬱悶。
好看……
上官靈燁半點不信。
修行道彼此搏殺，能保證永遠先發制人，結果就不用說了。
吳清婉暗暗鬆了口氣，連忙道：「是啊，就是隨便弄的小玩意兒，娘娘要是喜歡，拿去當擺件就是了。」
搜魂之術要強行拆解對方魂魄，搜完之後即便不死，也會魂魄殘缺生不如死；因為玉階境修士才能掌握，且多用於搶奪功法、機緣，手段過於狠毒，所以被列為大禁之術。
「我晚上逛街的時候，侯冠忽然在旁邊停下車架，拿著一尾『八丈青』從我面前經過；我五行親水，當時就眼前一亮，不過想到一折都買不起，就直接走了；結果侯冠又回頭搭腔，自報家門套近乎，請我去四象齋看靈獸，還說給我打折，我一聽這話就有問題。」
如果荒山尊主讓小仇嫁入大燕皇城，小仇如果不情願，肯定就不會答應；當年荒山宗主不想讓小仇走劍修路數，小仇就公然違逆了老祖宗的意思，並非沒有先例。
吳清婉微微一驚，想要讓上官靈燁把她帶上，但轉眼人就已經不見了。
「仙子以誠相待，晚輩自是相信仙子。仙子要問什麼？」
上官靈燁娥眉輕蹙，微微頷首：
上官靈燁想著想著，自己都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下。
上官靈燁審視著面前的小姑娘，自我介紹道：
吳清婉把這條尾巴做出來后，因為不曉得具體用處，怕自己遭罪，從未在左凌泉面前拿出來過，這還是左凌泉第一次瞧見。
謝秋桃被捆在原地，身體僵直，連出聲都做不到，只能轉動眼珠，想看看是什麼人偷襲她。
謝秋桃猝不及防，一個踉蹌衝進屋裡。
但吳清婉心裏慌得不行，怕姜怡她們瞧見，瞪著秋水雙眸道：
吳清婉暗暗鬆了口氣，卻不敢再發出聲音。她豎起玉指，做了個「噓」的手勢，然後悄悄起身，解開腰間的系帶。
謝秋桃心中有懷疑，卻也不敢表露出不相信，只能做出恭敬模樣：
平坦無痕的腰腹下，是成套的黑色弔帶絲|襪，緊貼皮膚，完美勾勒出腰腿的曲線。
上官靈燁好似貴氣逼人的牡丹，身著華美鳳裙，手裡端著茶杯，靠在椅背上，姿勢稍顯慵懶；右腿依舊搭在左腿上，露出質地精美的宮鞋，腳踝上隱隱露出黑襪，在火光下顯出若隱若現的誘人色澤，用國色天香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左凌泉一眼掃去，對兩個美人不為所動，目光反倒是被兩人之間的茶案吸引。
「他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