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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很兇

作者:關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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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劍酒桃花 第三十七章 往事如煙雨

第四卷 劍酒桃花

第三十七章 往事如煙雨

「前輩請說,就算是拉偏架……」
但梅近水不想年紀尚小的崔瑩瑩接觸仙門紛爭,只教了她醫術陣法,根本打不過,就想用陣法為難她,沒想到陣法也難不住,還被打了一頓。
左凌泉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不用發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不過既然說了,就加一句『要對我和上官玉堂一視同仁,不厚此薄彼;和她是什麼關係,就得和我是什麼關係』。」
想要讓世道真正地變好、底層凡人不再命如草芥,正確的方式,應該是建立一條凌駕所有人之上的規矩,連她都管束在內,這樣才能徹底保證底層凡人能活得像個人。
既然終將形同陌路,此時感情越深,以後便越痛心;就這樣彼此看不順眼,關係不遠不近,不是要更好些?
但上官玉堂始終沒過去道歉,或者說哄一哄崔瑩瑩,給對方一個台階。
「我左凌泉以劍心立誓,桃花前輩贈予仙桃、指引尋得仙劍之恩,晚輩銘記在心,日後若忘恩負義,必然心結難解大道斷絕,終身再難寸近。」
「呵呵……嗯……我和上官老祖交情不深,只是認識,還沒重要到讓上官老祖親自過來要人的地步……」
上官玉堂自幼在外漂泊不定,長得漂亮對她來說並非好事,一直都是男子打扮,性格堅韌殺伐果斷,根本沒『自己是姑娘』的概念,也不善交際。
而碑前的女子,臉上沒有留下半點歲月的痕迹,和石碑比起來,就好似兩個時代的人與物;恐怕沒人能想象到,這塊歷經風雨的石碑,其實是女子曾經立下的。
「你看到沒有?她連你死活都不在乎,你還把她當長輩?本尊要不是看在和你有些交情的份兒上,已經把你剁了,她根本就不管你……」
桃花尊主雖然面無表情,但眼神隱怒,她按住左凌泉的手腕,從袖子里摸出一把做工精美的茶刀,反手就剁向左凌泉的手指。
細密雨珠灑在露台外的飛檐上,形成雨簾,遮擋了外面的千山萬水,僅能看到山外的項陽城,亮著一點微光。
「那是自然,前輩肯割愛,這份情自然記在前輩身上。」
「光記沒用,我不可能把東西給上官玉堂的人。你必須答應,以後對本尊和上官玉堂一視同仁,無論道行多高,都不能忘恩負義,厚此薄彼只偏向她。」
煉化本命需要渡雷劫,幫忙護道可是個大人情,左凌泉笑道:
左凌泉忙把手收回來:
上次來這裡是什麼時候,上官玉堂已經記不太清了,但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至今記憶猶新。
「她是覺得本尊不敢對你下狠手!」
一個是湯靜煣,上官玉堂被磨得沒辦法,日久生情之下,慢慢回罵對方『死婆娘』。
桃花尊主怒不可遏,再次手起刀落。
「晚輩明白,前輩若是覺得不好給,那就先放在前輩這裏,等以後覺得機會合適再給我便是,我不急。」
「上官小友,外面都說你厲害,我看你戒心一般嘛和*圖*書;出不來就招呼一聲,姐姐放你出來……」
手起刀落,刺穿琴台的聲音傳來。
『老妖婆』不是什麼好聽的外號,但稱呼的不同,代表著對方在心中的位置,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
但這份慶幸,不能被外人知曉,她現在所處的位置,註定了她再遇上梅近水一萬次,就會殺一萬次,不會皺一次眉頭。
「行了,拿去吧。上官玉堂不來算了,本尊的手腕不比她差,剛好就這個機會,助你把本命物煉化了。」
上官玉堂一生都『有進無退』,自然不會服軟,依舊誰不服打誰,直到遇見了梅近水。
身著春衫的桃花尊主,不再保持興師問罪的架勢,左手斜撐側臉,靠在琴台上,指尖旋轉著琉璃酒杯,看似悠閑,但眼中的怒容並未消減,甚至比初來之時更甚。
嚓——
待在梅山的時間里,天天被崔瑩瑩嘲諷,又不能再打崔瑩瑩,上官玉堂不勝其煩,漸漸也會回罵幾句『瘋瘋癲癲』『繡花枕頭』之類的話,最後還真打扮了下,示意『我比你高、腿比你長、胸脯比你大,你嘚瑟個什麼?』。
桃花尊主不可能對左凌泉真動刀子,來回幾次過後,見沒把上官玉堂詐出來,反倒把左凌泉臉嚇白了,她也是沒了法子,轉而把茶刀往琴台上一拍,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你記住,這顆仙桃,雖是孟章神君賜予,但長在本尊的樹上,就是本尊讓給你的,和上官玉堂沒有任何關係,是本尊自願,明白嗎?」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誒?!」
左凌泉聽桃花尊主提過這個,他為難道:
有了目標,自然就需要去完成。
左凌泉左手還被按在桌子上,明白不能和氣頭上的女人講道理,只能微微攤開右手:
禮畢,上官玉堂轉身走入夜幕,就和往日千年一樣,風裡來雨里去,永遠孑然一身……
上官玉堂獨自在莽荒中長大,心中有道,但處事之法卻是標準的叢林法則——我拳頭硬我就是老大,不服打到你服為止。
「我不樂意,自然就和你沒關係,你違背什麼誓言?再者,她上官玉堂能和你結拜,本尊為什麼不可以?不說結拜,她就算認你當義父,本尊也敢跟著叫,她上官玉堂敢做的事情,本尊憑什麼不能做?」
「不管旁人,就只論我和她。舉個例子,我和她一起掉水裡,你要麼兩個一起救,要麼兩個都不救,可以救我不救她,但不能把我當外人,救她不救我,明白嗎?」
兩人對坐在琴台兩側,沉默片刻,桃花尊主慢慢壓下了火氣,把左凌泉的手腕鬆開:
眼見天色黑透,滿世界都安靜下來,背後還時不時傳來一股寒意,左凌泉心中越來越尷尬,沉默良久后,回過頭來,盡量心平氣和地道:
上官玉堂不是無情,只是自幼環境使然,讓她沒那個機會接觸罷了。
「前輩說得對,上官老祖根本就不管我,你把我扣www.hetubook•com.com在這兒,沒啥意義……」
雲石材質的石碑十分古老,花紋和稜角被風雨侵蝕,半截埋在土裡,早已看不出原貌。
一襲金色龍鱗長裙的高挑女子,孤身一人走過石道,來到林間一座早已看不清字跡的石碑前,無聲靜立,眼中露出了只有一人獨處時,才會偶爾顯露的恍如隔世。
彼此道不同,這種事繞不過去,一旦做了,和崔瑩瑩就再無情分可言。
上官玉堂立在雨中,抬手摸了下老舊石碑,沉默片刻后,對梅近水曾經居住的位置,拱手行了一禮。
如果可以,誰不想有疼愛自己的父母、關乎自己的師長、打打鬧鬧的兄弟姐妹、柔情蜜意的另一半。
「好啊,把本尊吃透了是吧?這是你逼我的!」
「這是自然……」
左凌泉站在露台邊緣,站姿已經換了不知多少個,此時輕輕摩挲著手指,用餘光看向後面的桃花尊主。
上官玉堂怎麼可能對梅近水沒有半點感情,那是她遇上的第一個長輩,第一個可以完全信任,對她視如己出的長輩。
左凌泉心臟再大,又哪裡禁得住這種恐嚇!
哪想到石碑附近提前布置了不知名的陣法,她寫完回頭,崔瑩瑩已經不見了蹤影,山野之間景色變幻,把她困在了山裡面,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嚇死我了……
稍微斟酌片刻,桃花尊主搖了搖頭,把碧綠的大桃子取出來,放在桌子上:
「前輩如此厚待,我無以為報,實在慚愧……」
「人都會犯錯,所以善惡是非不能握於一人之手;你要學會接納他人,而不是光靠一雙拳頭,把天地打成你想要的樣子……」
左凌泉倒吸了口涼氣,但一刀過後,手還是沒事兒。
這句話出去后,上官玉堂才被南方修士徹底接納,可以正兒八經地開宗立派、參与各大仙家的活動,不再被視為外來人。
桃花尊主大略了解左凌泉的性格,聽見他立下這麼重的誓言,覺得自己有點太為難人了,臉色緩和了些:
「對嘛。你不是她上官玉堂的人,你就是左凌泉,和本尊有香火情,和她也有香火情;往後面對抉擇之時,誰都不能虧待,不能覺得你是她的人,就心安理得偏向她。」
「……」
「以後我和上官老祖什麼關係,就和前輩是什麼關係,絕不厚此薄彼。」
等真到了形同陌路的那天,崔瑩瑩心裏恐怕也會少些糾結吧……
左凌泉暗道不妙,正想緩和氣氛,身體就往前一撲,來到了琴台前,手按在了檯子上。
沙沙沙—
心裏有愧疚又能如何?這種事她不去做,還有誰能去做?
桃花尊主心中火氣難消,但上官老祖不搭理她,她還真就沒啥辦法,總不能一直拿左凌泉撒氣。
上官玉堂對梅近水印象極好,進山門后才沒有提防,被陰了自然不滿,破開陣法后,抓住崔瑩瑩就是一頓拾掇。
「我並非推脫,就是因為以誠相待,才不好答應。就比如我和和-圖-書靈燁是情侶,那老祖就算是半個丈母娘,我再怎麼一視同仁,也肯定會往老祖那邊靠一些……」
暮雨之下,上官玉堂看著遠處半山腰的露台,知道崔瑩瑩還在生氣,等在那裡想和她算賬。
左凌泉驚出了一身冷汗,卻沒有痛感,低頭看去,卻見鋒銳無比的茶刀落下時偏轉了方向,險之又險地擦著指縫而過。
上官玉堂知道梅山是有這規矩,就琢磨片刻,隨便寫了幾個字。
「你怎麼這般愚鈍?就是讓你保持中立,把我和她都當作長輩。我幫你找到仙劍,給你仙桃,沒問你索取半點,這事情不是假的吧?」
半天時間,對於上官老祖來說,去華鈞洲跑個來回都綽綽有餘。
左凌泉臉色驟變,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手起刀落,和上次一樣,還是刺偏了。
「慚愧就好,不讓你還人情,記著別忘了就行。以後遊歷遇上事兒,也記得聯繫本尊,別有事沒事就叫上官玉堂,你看今天,她根本不管你死活……」
??
桃花尊主越想越氣——這就不是急不急的問題,是上官玉堂欺人太甚的問題,上官玉堂不服軟,她怎麼把東西給左凌泉?
也是在那時,上官玉堂遇到了她這輩子覺得『最欠收拾』的一個人。
「……」
梅近水在那時候,地位已經不亞於如今的八大尊主,遇見她后,並未收拾她,而是和她說了一番至今都謹記在心的話:
上官玉堂獨自走出大山,舉目無親之下,帶著一條小蛇一個木棍,在莽荒亂世摸爬滾打,幾乎跑遍了九州大地。
雖然彼此看不順眼,但不得不說,這段時光,是上官玉堂少有關於『和朋友打鬧』的記憶。
左凌泉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常言泥菩薩也有三分火,左凌泉被翻來覆去嚇唬,也是被惹惱了,不再抽手:
說著又是一刀下去,這次看起來是來真的。
「不能光嘴上答應,你要真心實意如此認為,不然我總覺得你是她的人,跑來問我要桃子,越想越虧。」
桃花尊主微微頷首,再折騰下去沒了意思,她把桌上的仙桃推到左凌泉面前:
左凌泉知道修行一道,要萬事靠自己,並不想事事都勞煩上官老祖出馬。
他等茶刀再次落空,連忙開口道:
但這事兒就是老祖的事兒,和他又沒關係,他在這裡能怎麼辦?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上官玉堂一番尋覓后,來到了當時人口密度最大的玉瑤洲南部。
「上官玉堂既然今天不來,以後肯定也不會向本尊低頭,她不低頭,本尊總不能一直卡著你的機緣,那樣反而是本尊理虧;桃子現在可以給你,不過你得答應本尊一個條件。」
「她來都不來,你拉什麼偏架?想得倒是挺美。」
梅近水名聲很大,從不輕易露面,想求高人點化或者想出名的修士,會在梅山外寫詩詠梅,寫得好,梅近水說不定就出來了。
「本尊不管,這你自己想辦法。」
時間久了,兩個人自然就熟了。hetubook•com•com
說著再次手起刀落。
……
聽了梅近水的話,上官玉堂忽然明白自己錯了,她也只是個人,有可能因為七情六慾而犯錯,不應該由她的喜好來判定一切善惡是非。
左凌泉感覺還是不大對,但桃花尊主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也不再多說,繼續道:
「砍吧砍吧,你還不如直接把我手指剁了,再這麼下去,手沒事兒人得出事兒了。」
嚓——
修行中人,誓言關乎道心,沒人敢隨便亂髮誓,但左凌泉本就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此話自然說得坦坦蕩蕩。
上官玉堂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親人,自幼養成了只信自己的習慣,當時的想法,確實是想著,把所有人打服,都聽她的,然後這個世道就變好了。
!!
左凌泉知道桃花尊主演了半天獨角戲,心中氣得不輕,可他有什麼辦法?
梅近水很賞識她,離開后對外面放了話,意思約莫是『這人由我梅近水罩著,想動她的先掂量一下自己的道行』。
為了答謝梅近水,上官玉堂在站穩腳跟后,來到了向陽城外的梅山拜會。
暗紅色的琴台擺在露台中間,下方鋪著茶色地毯,琴台上的琴已經收了,取而代之的是幾樣酒具。
當然,那時候的上官玉堂,只是有了大概設想,本身還只是個霸佔山頭、收了幾個小弟的散修,想要踐行自己的想法並不容易。
「她吃准了本尊不會動你是吧?你也別怪本尊,要怪就怪她!」
沙沙沙——
「這是本尊和她的事情,不和你計較,但你也別想讓本尊吃虧。就今天這情況,本尊要是再把桃子給你,本尊成什麼人了?」
這個稱呼,起源於上官玉堂第一次到梅山拜會。
雖然上官玉堂憑藉自己的實力,也能做到這一點,但梅近水的賞識,確實免去了很多沒必要的麻煩。
左凌泉目光稍顯古怪:
這條規矩,就是後來的『九宗盟約』。
結果梅近水沒出來,出來的是一個小仙子,拎著根桃花枝,自稱是梅老祖的嫡傳大弟子崔瑩瑩,尊號『桃花老仙』,年芳六百,想見梅老祖,得先過她的眼。
從那之後,崔瑩瑩算是和她杠上了,有事兒沒事兒就來找她麻煩,打不過就從別的地方入手,比如說她『穿的衣服土』『像個男人』『獃頭獃腦』等等。
「前輩確定?這事兒可不是兒戲,萬一我和上官老祖結拜為異性兄弟,前輩不樂意,那我豈不是違背了誓言……」
至於目的,前面說過了,無非想把村裡人都找回來。
桃花尊主就是做給上官老祖看的,她就不信上官玉堂會不在意左凌泉,怒聲道:
因為終有一天,上官玉堂會手刃梅近水,或者死在梅近水手底下。
桃花尊主看著琴台上的仙桃,嚴肅道:
崔瑩瑩從小被梅近水捧在手心長大,這輩子頭一次挨打,感受可想而知。
左凌泉心思被看穿,無話可說。
崔瑩瑩帶著她在梅山轉了好大一圈兒,說話神神叨叨老氣橫秋,還真有點高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做派,最後把她帶到這塊石碑前,讓她寫點東西,說是規矩不能破。
左凌泉都被搞得只想早點回家了,但青龍賜予的大機緣,總不能不要,他正襟危坐,認真道:
上官玉堂不清楚具體情況,過來拜會高人,自然入鄉隨俗,叫了聲『崔前輩』,跟著崔瑩瑩往裡走。
今天梅近水走了,上官玉堂沒能手刃這位故人,心裏何嘗不是暗暗鬆了口氣。
「她不可能不管你,她就是吃准了我不會拿你怎麼樣!」
「……」
「晚輩並非不想答應,但人與人的關係……」
事後上官玉堂得知,崔瑩瑩把她困住,是因為梅近水很賞識她,經常在崔瑩瑩面前說她多厲害,心中不服氣,想和她切磋。
桃花尊主眨了眨眸子,斟酌了下,搖頭道:
「桃……」
左凌泉並沒有白嫖桃花尊主的意思,來桃花潭一趟,獲益這麼多,記桃花尊主的人情本就是應該的,他點了點頭,開口道:
時至傍晚,梅山的遊人早已散盡,細密雨滴灑在青石地磚上,偶爾響起的一聲悶雷,讓山坳間更顯空曠寂寥。
正是因為沒有,上官玉堂對每一份感情都極為珍重。
那是很早之前,世上還沒有九宗、劍皇城的時候。
而在湯靜煣之前,上官玉堂只會在說一個人時,用『老妖婆』這種接地氣的稱呼。
「這臭婆娘,真以為我不敢是吧?」
但上官玉堂自幼的志向擺在那裡,她成功坐在了『老天爺』的位置,就必須把這些情感藏起來,藏在沒有人知曉的位置。
——
玉瑤洲當時不乏高人,這種行事風格自然惹來了本地修士不滿,特別是修行世家南宮山,祖、老、中、青四代人,被打得跪地求饒來了出『四世同堂』后,南方仙家直接炸鍋,不少仙家都放話,要壓一壓這外來莽夫的囂張氣焰。
「不是,前輩確實對我很好。」
在外人眼裡,上官玉堂冷酷無情,沒朋友也沒有任何情感,恪守正道殺誰都是一視同仁;但細心的人會發現,上官玉堂遇人誰都直呼其名,獨獨只給兩個人取了外號。
讓已經遁入輪迴的人死而復生,違背天道也不符合人道,上官玉堂看得多了之後,慢慢放棄了這個幼稚的想法,目標轉為了要自己當凡人的老天爺,讓最底層的凡人,在絕望之時有人可求,而不是像她曾經一樣叫天天不應。
上官玉堂往日光在修鍊習武,連識字都是自學的,哪裡會吟詩作對,來到梅山後,便想讓山外的弟子通報一聲。
左凌泉暗暗鬆了口氣,尚未說話,就發現桃花尊主怒意更甚,又抬起茶刀:
「停停停!桃花前輩,您要找老祖算賬,你和她說呀,一直嚇唬我作甚?」
作為一個外來修士,道行也不是非常高,想過來當玉瑤洲南方的老大,顯然不容易。
既然到現在都沒過來,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老祖根本就沒管他倆!
這一下又快又狠,看起來是含怒而發。
左凌泉能說什麼?總不能來句你把我真剁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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