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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很兇

作者:關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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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劍翁狂葯 第十三章 花簪

第五卷 劍翁狂葯

第十三章 花簪

此舉倒不是左凌泉發現了什麼異樣,而是女子出現和問話的時機有點巧合。
「上官道友,你別玩火。」
「謝姑娘,煌石是什麼東西?」
「夫人要算什麼?」
「沒……沒吃飯呀?」
「額……」
?!
大陳朝地處雪峰山脈南側,疆域極為遼闊,但多數都是無人區,真正掌控的也不過雲江沿岸的數個州郡。
「道長好氣魄,就憑這句話,你不掙大錢沒人能掙大錢,你算吧。」
?!
謝秋桃蹙眉許久后,開口道:
「沒有天遁塔,發覺對手行蹤,你怎麼和上頭聯繫?」
靜煣被弄得心浮氣躁,不敢看了,但去外面待著吧,又有把男人讓出去自己迴避的嫌疑,最後乾脆把耳朵一堵,不聽不看也要待在跟前。
「你們在做什麼?」
「我認識的人,都在四處奔走,按照鄭老的布置興修水利,謀划必然與水有關,我覺得在北疆之水的源頭。」
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確定面貌和三圍都不熟悉后,左凌泉沒有再停留,和謝秋桃一起離開了集市。
「剛才想做什麼來著,怎麼轉個身就忘了……」
左凌泉收拾整齊后,又安慰了下差點酸死的靜煣,才打開門窗,來到了甲板上。
左凌泉知道桃桃有所猜測,對此只能看破不說破,無聲笑了下,轉眼看向北方,不曾想這一看,還被壯麗的景色驚艷了下。
「鄭老。」
觀景亭位於高處,能鳥瞰山下全景,此時裏面站著個身著道袍的男子,雙手攏袖,望著山下的算命攤子。
道人本能轉頭,看向身邊的花簪女子,哪想到剛接觸女子的雙眼,就聞到了一股暗香,繼而整個人僵立在了原地,雙目也失去了神采。
兩人悄聲無息離去,但離開前,左凌泉又看了那個花簪女子一眼。
除此之外,左凌泉還從走訪中了解到,瘋病並非只在綵衣國發生,大陳國也找到了幾個病患,反應和燕家莊的人一模一樣,但數量太過稀少,沒有和陽城周邊一樣集中爆發,所以被當成了尋常中風,根本沒消息。
至於仙家勢力,明面上和綵衣國一樣很稀少,都是些八重稱老祖的小宗門,暗裡有沒有藏著深水老王八,無從得知。
「借道長吉言。對了,這三個字道長還沒說呢,是不是寫著招攬客人的?」
「小道掐指算算……嗯……呦~大吉,本道沒算錯的話,姑娘的桃花運很快就到了,而且就在附近,不會超過方圓百里……」
「嗯,以為什麼?」
左凌泉以為發現了異樣,迅速靠在跟前,順著謝秋道的目光打量,卻發現謝秋桃望的是集市上的算命攤子。
「道長?」
「仙長可否能給一線從頭開始的機會?」
謝秋桃問怎麼辦,是問去不去拿煌石,但並非對歪門邪和-圖-書道的誘惑動了心。
「仙長能不能不殺我?我們只是拿錢跑腿,鄭老不想出岔子引人耳目,我們哪裡敢為非作歹,這些年做的事兒,恐怕比仙長都正派……」
花簪女子掃了眼后,如同走累了般,來到觀景亭外,意外道:
「先去查哪個地方?」
「你們之中還有誰?」
靜煣雖然想加入修鍊,但為人說到做到,答應的事情並未忘記,藉機打了靈燁兩下屁股后,就詢問上官老祖,看她忙不忙。
畢竟拿了邪魔外道的東西,幫人辦事兒才叫動心;拿了東西繼續打邪魔外道,那就叫斬妖除魔途中意外繳獲戰利品,白嫖的天材地寶不要白不要。
左凌泉記下這個知識后,心中也多了幾分戒備,正想繞道從山野間摸上去,身邊的謝秋桃,卻忽然頓住了腳步。
「我只是做些打雜的活兒,在北疆各地,聯繫官府、世家鄉紳,開河道修水渠,持續了十來年,一直不知曉鄭老的目的。」
道人雙目無神,繼續道:
左凌泉的目光自然沒放在女子的身段兒上,只是注意著女子的動向;只見女子緩步走到算命攤子前,好奇打量了片刻,就詢問道:
尋常百姓,一輩子可能都走不出方圓百里,很快也沒個時間,一番話下來,說了等於沒說。
花簪女子轉眼望向北方的雪峰山脈,點了點頭。
「幕後之人知道我們會順藤摸瓜查到這裏,如果了解確切行蹤,沒必要留三個字裝神弄鬼,我看只是誘餌,上去問,就暴露了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
暗處旁觀的左凌泉和謝秋桃,瞠目結舌!
對面,靜煣背對著軟榻,用棉花塞著耳朵,手裡拿著天遁牌,舉起來四處晃悠。
左凌泉目前正缺本命火,也有白嫖的打算,但他斟酌了下,還是搖頭:
但有些東西,光用眼睛看也受不了。
說著準備離去。
「道長是真好眼力,我這不是沒遇上意中人嘛。」
你來了
花簪女子稍顯意外:「看來那個鄭老,低估了你的心機,把你當棄子,大材小用了。」
亭內的道人,回頭看了眼,態度倒是平和:
「你可能猜出他們的去向?」
過了許久后,船速開始減慢。
一條河流從群山之間淌出,匯聚成了滔滔江水流向南方,城池鄉鎮散落在平原上,廣袤而空曠的天地,讓人感覺一瞬間來到了離天最近的地方。
「算……咳——姑娘要算姻緣?這個小道最在行,嗯……天庭飽滿、眉宇周正,是好生好養的面相,按理說不該愁嫁呀?」
帶著花簪的女子,也愣了下,在攤子前坐了下來:
這個消息雖然簡單,但其中意味卻讓人心驚——橫跨兩國,可能幾百年彼此沒有交集的凡夫俗子,出現相同的癥狀,如果是同https://m.hetubook.com.com一種原因造成,只能說明此事波及範圍大得誇張。
「在修鍊,馬上要查事情,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對手,先把氣海補滿。本來想把謝姑娘叫進來一起,但屋裡有點小……」
謝秋桃輕輕點頭:「也是,不過人家敢在這裏留字,說明神昊宗里早有準備,現在怎麼查?」
謝秋桃還真煞有其事琢磨了下,搖頭道:
左凌泉扮作俗世武夫,走向郡城外的岱啼山;謝秋桃本來想扮作女俠,但長得實在和俠字不沾邊兒,只能帶個斗笠扮成假小子,跟在左凌泉後面。
花簪女子保持著原有神色,含笑詢問:
攤子上的算命先生沒任何修行跡象,從和周邊人交談的話語來看,是本地人,沒有特別之處,但算命攤子後面的幡子上,卻寫著三個大字:
「不過鄭老心思縝密,從來不會透漏行蹤,這次說十天後過來,在我看只是緩兵之計;就算我被你們抓住,套出的也是假話,你們會在這裏守上十天。」
艙室內的打鬧也就此結束,上官靈燁站起身來,輕彈玉指,就驅散了身上的旖旎氣味,穿上了艷麗裙裝。
左凌泉眺望了片刻景色,畫舫便徐徐落下,停泊在了一片人跡罕至的山林里。
上官靈燁往日聽過雪峰山脈、綵衣大陳這些名詞,但從未親自涉足此處,這地方對她來說也很陌生,甚至沒有一張可供參考的輿圖。
「道長,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要來?」
花簪女子欠身一禮后,讓開道路: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門窗緊閉的艙室里……一言難盡。
「你心術不正,不該修行,下輩子再考慮吧。」
花簪女子說完后,抬手輕揮,掃過了道人的雙眼,身形同時消失。
「天機不可泄露……」
謝秋桃十分健談,瞧見郊野外的那座山後,還興緻勃勃地講著:
「誒,別急嘛,要不小道先給夫人看面相?十文錢,不准我死!」
?!
「以為你們在修鍊呢,呵呵……」
「喲,有人了呀……」
謝秋桃依舊坐在甲板邊緣,望著北方的群山發獃;糰子可能餓糊塗了,趴在旁邊啃小龍龜的龜殼,瞧見門打開,就嗖了一下飛了進去,開始:
「這宗門傳承肯定久遠,那些地磚是青藤石,表面有類似藤蔓的花紋,在華鈞洲只有比較守舊的宗門還用這種石材,現今的宗門需要在地面鋪設各種陣法,都改人工打造的陣石了,用不起陣石的小宗門,也不知道這窮講究。」
而算命攤子前,花簪女子依舊興緻勃勃聽著算命先生說好話,直到聽得心滿意足了,才起身上了山。
謝秋桃常年東奔西走,對這些事兒實在太在行,和市井間的算命先生、鏢師行商隨口攀談幾句,m.hetubook.com.com就摸清了大概。
水源地……
左凌泉暗暗思索了下:「現在進去,很容易走漏行跡,裏面估計也不剩下什麼線索。最多的地方找不到,就去往返最少的地方;雲豹道人只去過一次往北崖,肯定有蹊蹺,速度得快點了。」
好在兩人沒觀察多久,就發現一個市井小娘打扮的女子,提著裝有香火的竹簍,走向了算命攤子。
「自從幫鄭老辦事後,各地就開始出現瘋病,原因鄭老未曾解釋。近年綵衣國陽城附近大規模出現,消息傳到外面,我們才設法遮掩。鄭老抓來了鐵鈴鴉,讓雲豹道人放在燕家莊附近,以此掩人耳目,沒想到雲豹道人辦砸了,徹底走漏了風聲。」
道人獨自站在觀景亭外,眼神恍惚了下,就恢復日常,繼而露出疑惑。
「瘋病是怎麼回事?」
岱啼山腳下是個集市,中午時分人挺多,不時能瞧見百姓牽著孩童從集市裡進出。
花簪女子微微頷首,還未說話,已經被迷亂神志的道人,藏不住心中所想,竟然繼續道:
謝秋桃聽到動靜,回身落在了甲板上,表情古怪,先是望了左凌泉背後的房間一樣。
「岱啼山的『岱』字,應該出自『岱嶼』,傳言是海外一座被烏龜馱在背上的仙山,上面天材地寶無數,只有身負大機緣的人才能撞見……」
對於俗世百姓來說,神昊宗只是個道觀,沒人曉得『神昊』兩個字的意思,大殿里供的祖師爺,更是沒人知道是哪路神仙。
「好,對方必然有所提防,要不要喬裝一下?」
謝秋桃去過華鈞洲,閱歷比左凌泉多,望了眼上山的石道,小聲道:
女子穿著茶色小襖,比較厚實,看不出具體身段兒,只能感覺出骨相很好,想來不|穿衣裳,身材也頗為曼妙;身上打扮比較樸素,唯一的裝飾品,是髮際之間的一隻花簪——簪首為一朵桃花。
道人蹙眉想了下,什麼都沒想起來,就回到了觀景亭里,繼續盯梢,尚未曾察覺體內的氣海,正如同沙漏般,一絲一縷地緩慢流逝……
邪魔外道的動機本就不走尋常路,左凌泉也沒在這上面深究;雲豹道人的行蹤已經掌握,後面的調查無非順藤摸瓜,在打探到大略的信息后,就來到了大陳國北部的望山郡,尋找雲豹道人幼年拜師的宗門。
「按照雲豹道人……的行蹤查,嗯……在雪峰山周邊活動最多,先去濁河上游的雲江……」
湯靜煣沒有回頭,嘀咕道;
「嘰嘰嘰……」
「哦,那算了,我上山燒香去了……」
左凌泉並未冷落煣煣,見她舉著天遁牌到處晃,詢問道:
「謝道長了。」
房間之中整整齊齊,上官靈燁端坐在書桌后,手裡拿著金筆,表情認真地處理卷宗;湯靜煣懷裡抱著糰和圖書子,正從玲瓏閣里取鳥食,場面看起來,並沒有預想中的那般亂。
「過獎,修行道跟著人辦事,若是不藏拙,遲早被疑心,可惜這次藏過頭了。」
左凌泉半躺坐在榻上,以鶴交頸之態修鍊,同時認真聊著接下來的行程。
神昊宗在山巔,規模不大,花簪女子不緊不慢來到山門外,可見些許百姓排隊等著宗門裡的人查驗根骨,更多人往裡走上香祈福。
兩人來這裏,並不是為了探討烏龜的問題,等接近岱啼山後,就停下了話語,悄聲無息來到了山腳的雪林間。
靠,好狠……
不過幕後到底要做什麼,左凌泉還是看不透,因為除開陽城被鐵鈴鴉波及的那些百姓,其餘得了瘋病的人,只是陷入瘋魔,最後和燕歌一樣慢慢好了的人也不少,完全看不出幕後之人圖啥。
「左公子,你們在屋裡做什麼呀?」
左凌泉頭一次遇到這種心理戰術,想了想道:
花簪女子台階旁等著,道人擦肩而過之時,又開口道:
「算姻緣。」
花簪女子來到大殿里,望著也不知哪個後世子孫雕出來的祖師像,微微搖了下頭,從香簍里取了一炷香,插在了雕像前的香爐里。
「不像,從文字推敲,感覺更像是說這座山在烏龜背上,某些時候會發出聲音……」
「疑兵之計,讓我們來回折騰或者分兵罷了,真回去說不定還得中埋伏,不管,繼續查。」
「我認識得不多,除開鄭老,還有吳松子、陸桐、雲豹道人,雲豹道人剛死,另外兩人跟著外面剛來的仙長,去向不明。」
上官老祖在和劍皇城溝通,調查北疆近些年的動向,還真在忙,靜煣見此就只好退出隊伍,在旁邊觀戰了。
「誒?」
謝秋桃就是因為屋裡太小,只能坐著不能到處逛,才在外面待著,對此自然不介意:
道觀里人比較多,還挺熱鬧,上香都排著隊。花簪女子上完香后,就出了大殿,如同看風景般在宗門裡轉悠,最後來到了面向山下集市的一處觀景亭附近。
在雲豹道人的修行記憶中,曾經多次出現在幼年拜師的神昊宗內,但並未常駐;如果是藝成回宗門看望,這個頻率太高了,說神昊宗和此事沒關係,左凌泉是不信的。
謝秋桃含糊兩句,迅速跑進了屋裡,自告奮勇地開始喂糰子。
北疆沒有天遁塔,自然聯繫不上。
左凌泉沒想到幕後之人竟然想收買他,輕聲詢問道:
謝秋桃覺得有道理,但當作沒看見的話,心裏又古怪,總感覺已經被人從暗處盯著了。
「捏碎玉簡,鄭老會有所感知。如果沒異樣,十天後他會過來,給我安排事物。」
謝秋桃一愣,收起了心中的古怪,來到跟前好奇道:
「你的劍……不是很厲害嗎?說是要讓本仙子……嘗嘗m•hetubook•com•com你的劍法……」
「了不得的東西,華鈞洲南方孕育的一種火髓,和無根天火品階差不多,基本不會外流到市面上,算是無價之寶,背後這人好大的手筆。現在怎麼辦?」
「這可咋辦?過去問,可能自投羅網暴露;不去問,說不定我們的行蹤人家真算到了。要不先撤?」
左凌泉順著指引打量,果然發現上山的石道,呈淡青色,帶些許紋路,他本以為只是防滑的,沒想到還有這種說法。
左凌泉注意著周邊動向,隨口接茬:
算命先生見來了客人,連忙擺出了仙風道骨的架勢,神神叨叨地道:
「靜煣,你做什麼?」
為了儘快把瘋病的事兒查個水落石出,左凌泉和初到綵衣國時那樣,選擇了和謝秋桃喬裝出門,憑藉桃桃的豐富的底層行走經歷,打探周邊的消息。
「是嘛,我還以為你們在……」
不過景色雖然漂亮,這地方對修行中人來說也確實荒涼,靈氣稀薄至極,左凌泉這種境界基本上是有出無進。
「聯繫公主,這種好戲,豈能我一個人獨享,我得讓公主也看看,她的太妃娘娘私底下有多騷……」
那是一條白色的山脈,如同一面橫置在大地上的白色城牆,參差不齊的山峰上覆蓋著雪頂,連接著碧藍晴空,天上不見半點雲彩,乾淨得一塵不染。
看到這三個字,剛到這裏的左凌泉自然一愣,覺得這三個字像是對他們說的,又像是攬客的下三濫手段,越想猜疑越深。
不過花簪女子倒是很配合,模樣欣喜,聽完算命先生的好話后,排出了十枚大錢:
左凌泉聽出了這話的意思——一枚煌石,留在長寧城的馮四娘酒家,讓他過去取,當然代價就是當前的事兒別往下查了。
「誰讓你在這裏盯著?」
「那岱啼山合起來的意思,就是『烏龜叫山』?」
左凌泉對這解釋並沒有當做笑話聽,因為各種地名多半都和當地的環境有關,望山郡下面就是雪峰山脈的山根,一整塊岩層,被上古勘探的人當成龜背並不奇怪。
暗處旁聽的謝秋桃,聞言眼中顯出錯愕,望向左凌泉。
四處走訪打探消息,用了兩天,等抵達望山郡,已經第三天中午。
外面並未下雪,天已經晴了。
觀景亭不大,入口的台階也就一人寬。
「猜到上頭圖謀不軌,依舊不聞不問拿錢辦事兒,無論做什麼都是為虎作倀,比無知受人驅使罪責大得多。不過念在你不是主謀,未作大惡,只廢你修為,餘生好好做個凡人。」
「姑娘在這休息吧,我正要去別處。」
「也不是,小道靠本事吃飯,豈會搞這些小把戲;前兩天有人給了小道十兩銀子,讓我把幡子掛上,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煌石一枚,馮四娘酒家』,小道也不明白啥意思……」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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