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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很兇

作者:關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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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若夢浮生 第十九章 雨夜帶刀不帶傘

第八卷 若夢浮生

第十九章 雨夜帶刀不帶傘

關於本我、自我的問題,左凌泉倒是捋的很清楚——他看到的,就類似於仇大小姐沒穿衣裳的自|拍,稍微修過圖那種,雖說確實沒瞧見仇大小姐本體,但說沒看吧,也是自欺欺人,嗯……約莫是『看二分之一』,介於看和沒看之間。
但夢境之中的燃情歲月,終究是一場大夢,付松自己都沒當真,也就沒必要複述了。
伏松行程安排的很滿,待會還得去百刀庄看看情況,現在只想林遠山早點死。
她眼神微驚,連忙把晾乾的衣裙拉下來,抱著跑到了屏風後面,探出腦袋瓜詢問:
提起這事兒,黃靜荷擰轉劍柄,顯出了幾分殺氣。
「進來吧。」
左凌泉知道這裡是是非之地,但他在這地方連死都不怕,自然也沒什麼危機感,他點頭致謝后,拿著兩套衣裳回到了客棧。
而也是在此時,一道很蒼老的婦人聲音,從客棧上方響起:
說著又把窗戶關上了。
「偷襲又如何?一群大老爺們,群毆一個老奶奶,還敢提『武德』,臉不要了?」
「呀!」
黃靜荷到現在,都懷疑是徒弟覺得她藏私不肯教真功夫,才心性大變。
仇大小姐一愣,連忙起身下地,跑到跟前把肚兜摘下來,藏在了背後。
仇大小姐把肚兜攥成一團兒,塞進衣襟里,結果肚兜直接順著袍子,落在了腳上,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空的。
伏松提著長槍,並未下馬,直接開口道:
作為力壓這座江湖一甲子的女梟雄,『黃海芸』對江湖人的威懾力,甚至比修行道的女武神還要大;因為修行道的仙君有十個,而江湖上的不敗戰神卻只有她一人。
「唉……」
「伏兄客氣了。」
酒足飯飽后,本該思淫慾,但左凌泉臉皮再厚,也找不到理由往瓜瓜被窩裡鑽,最後還是自顧自趴在桌上休息。
經過幾十年的努力,荒山的情報已經得手,但劍術卻進展甚微,因為情報是現成的,劍道理念卻得黃海芸自己慢慢悟。
哪想到那個憨厚孝順四十年的徒弟,毫無理由就背叛了她,還在外宣揚她獨佔可以長生不老的神功。
沙沙沙——
仇大小姐沒瞧見房頂上的人是誰,但計劃是幫黃海芸,以此結交然後調查真相,左凌泉跳出來叫陣,她自然不能當氣氛組。
付松和左凌泉一樣,都是保留記憶的入夢者,不過不一樣的是,付松扮演的角色是『鯰魚』,或者說『托兒』,負責攪動這座江湖,讓黃粱福地不至於變成一潭死水。
身處俗世,每個人的感知能力,差別不會像修行道那麼大。
「什麼情況?」
為防再撞見仇大小姐美人出浴,左凌泉刻意加重了腳步,來到門口后,抬和_圖_書手敲了敲:
「付松,你我無仇無怨,為何縷縷勾結江湖宵小,對我晨露峰下手?」
林遠山輕哼道:「你徒弟親口所說,還能有假?若是沒有神功,你如何解釋你八十高齡,依舊能生龍活虎行走江湖?」
正在夢裡做夢的仇大小姐,聽見馬蹄聲,驚醒過來,翻身坐起,望向周邊。
眼見這些人再次找上門,黃靜荷還是先解釋道:
左凌泉推開房門,抬眼掃了下,可見濕漉漉的裙子搭在屏風上,浴桶里還冒著熱氣。
荀甫死的太突然,付松根本就沒操作的空間,這責任自然也賴不到他頭上,他到這裏來,是為了另一件正事兒。
「……?」
房間里已經收拾整齊,飯菜用盤子扣著放在桌上,屏風到窗戶系著繩子,她的裙子、褲子、肚兜搭在上面晾著……
洗這麼久,倒不是左凌泉貪戀瓜瓜的洗澡水,而是夢境的細節實在到位。
左凌泉差點順嘴接一句『我就好這口』,但仇大小姐畢竟不是姜怡,他還是正經道:
左凌泉不清楚這個小鎮的名字,時而就能瞧見攜帶刀劍的江湖人路過,應當是南來北往的要地,鎮上雖然沒有賣女裝的鋪子,但給江湖人提供換洗衣裳的裁縫鋪子倒是有一家。
林遠山本體是混元宗的修士,最近異族高層要打仗,得叫他上前線;本來上面想讓林遠山死於『馬上風』,體現『色字頭上一把刀』的人生至理;但伏松覺得他武道造詣不錯,就物盡其用,讓他來這兒挑戰大魔王。
聽見動靜,左凌泉回過頭來,卻見瓜瓜臉色漲紅的站在後面,身上穿著灰色袍子,正望著他。
稍微過了片刻,把裙子穿好的仇大小姐就跑了出來,湊到跟前往外打量。
眾目睽睽之下,二樓窗戶被撞破。
但這麼多江湖豪傑看著,露怯也不行,林遠山就偏頭示意旁邊一個持刀的手下。
左凌泉來到裁縫鋪子里,挑選合身的成衣,鋪子的裁縫是個老嫗,可能是覺得他年紀小,穿針引線的閑暇,還說了句:
「誒?你……不換下水嗎,我剛洗過,不幹凈。」
林遠山忌憚黃海榮,一個江湖野小子還不放在眼裡,臉色冰冷道:
在鎮上隨手買的衣裳,談不上合身,仇大小姐的身形又比較嬌小,以至於看起來有些鬆鬆垮垮,脖頸出可見鎖骨,胸口的輪廓倒是很明顯。
林遠山也反應過來,勃然大怒拔出了佩劍:
林遠山如臨大敵,正想開口說話,忽然發現客棧二樓的窗戶,被『咔嚓』推開,一個少年郎探出頭來,朝上面張望。
「黃女俠,我敬你是前輩,給你個面子,現在把神功秘籍交出來,我等放https://m•hetubook•com.com你歸隱山林……」
洗了個熱水澡,又吃了東西,仇大小姐的臉色紅潤的許多,肌膚嫩的滴水,但表情崩的比較緊,應該是還在為方才吃虧的事兒耿耿於懷。
馬匹穿過老街雨幕,在客棧外停下。
他一個家徒四壁連大門都是一次性的窮小子,衣裳都穿不起,身上肯定談不上多乾淨,硬把皮都搓掉了一層,才恢復了原本的膚色。
「何方宵小如此不講武德,竟然暗中偷襲,給我出來!」
「入了江湖,就沒回頭路。你這樣的小娃娃,我見多了,一時熱血上頭就提刀出了門……」
但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刀客剛踩到招牌,身體躍過二樓窗口,一把開山刀就捅破了窗戶紙,直接捅在了刀客胸口。
伏松終究是局外人,天塌了都能心如止水,發現有人搗亂,劇情不按照計劃走,他迅速反應過來,開始臨場發揮:
「我黃海芸只要還握得住劍,爾等宵小就休想踏入晨露峰半步,想死儘管來即可。」
他也沒多費口舌的意思,提著長槍開口慫恿:
屋子裡回應很快。
為首的提槍中年人,名為付松,在這片江湖之上頗有盛名,履歷擺開了講,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黃靜荷不止一次和江湖人解釋,朱雀陵內沒有神功秘籍,但她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東西,只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外人靠近,所以江湖上的謠言反而越來越多。
仇大小姐躍出窗口,靠著記憶能保持平衡,但從二樓跳下來,衝擊力她的小身板可扛不住,落地直接就是一個屁股墩兒,往地上栽去。
踏踏踏——
左凌泉有些無語,把衣服搭在屏風上,跨入香噴噴的浴桶,泡在溫水裡,感覺渾身的不自在都消散的乾乾淨淨。
之所以這怎麼做,一來是要套取東洲荒山的情報,二來是天鷹堡的話事人徐元峰,想通過這位劍神嫡女,學到老劍神力壓整個修行道的通神劍術。
客棧外的數名江湖人,也察覺到了客棧房頂的動靜,齊齊轉身或抬頭。
??
在客棧大堂吃酒的五個江湖人,見狀起身來到了門口,為首的男子拱手行了個江湖禮,開始客套。
黃粱福地的江湖,就好似一片韭菜地,新人一波波來,老人一波波走,連『貴賓』都不例外;但有一棵韭菜與眾不同,近一甲子都站在江湖頂端,沒倒下過。
窗外細雨蒙蒙,兩個人待在房間里小憩,光線在不知不覺間暗了下來……
要說黃靜荷『這輩子』最心疼的事情,就是年老后識人不明,教了個敗類出來。
黃海芸能長盛不衰,肯定不是因為天資好,而是監兵神殿特殊照顧,暗www.hetubook.com.com中改變福地規則,讓她擁有了近乎不死之身。
他目光重新望向房頂,以江湖人口氣道:
嘭——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目光艱難移開,做了個「噓」的手勢。
她遲疑了下,還是從被褥下探出白皙胳膊,把衣服拉了進去,正想穿上,卻發現左凌泉直接開始解腰帶。
「……」
左凌泉看了片刻,鼻尖女兒幽香襲來,就沒了旁觀的慾望,準備讓仇大小姐吃點東西。
「敢殺我的人,你活膩了不成?」
「知道了老婆婆。」
伏松和林遠山在客棧外交流,說的都是些江湖事,沒什麼重點。
她把那個徒弟養大,視如己出教導了四十年,本以為徒弟絕對忠誠。
林遠山本事不低,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算不得拔尖兒,被伏松捧成過來圍剿黃海芸的第一人,說實話壓力山大。
「晨露峰下沒有神功,爾等不要和前人一樣,因為謠言和貪慾,枉送了性命。」
咚咚——
與此同時,客棧二樓。
黃海芸算是這座江湖的最後一尊魔王,打完就通關了,但明眼人也看得出,只要身處夢境之內,就永遠不可能達成這個成就。
「我放在桌子上,你不還得起身取?」
仇大小姐很有俠氣的報了家門后,直接利落翻身,從二樓跳了下來。
這次被選中的幸運兒,或者說提前畢業的受害者,是江湖上有名的劍俠林遠山。
樸素布料雖然不透光,但鼓鼓的團兒上,依稀能看到隱隱凸起……
雖然黃海芸在年老后,被後起之秀打傷過幾次,有一次還是一劍洞穿胸口,但這絲毫不影響黃海芸的威懾力,因為那些人都死了,她依舊好端端站在面前。
連站在房頂擺酷的黃靜荷都愣了下,探頭望了眼下面。
左凌泉不太想自報家門,但氣氛哄到這兒了,不說也不合適,所以還是扛著刀,豪氣十足的來了句:
血水在空中飛濺,灑在了客棧搖晃的燈籠上。
黃靜荷被監兵神殿重點照顧,記憶被強行封印,根本不記得以前的事兒。
「做夢罷了,這水都是想象出來的,哪有干不幹凈的說法。」
身著灰色袍子的少年郎,提著開山刀飛身而出,穩穩噹噹落在地面。
左凌泉眉頭一皺,握住了放在身旁的刀,仇大小姐也抬起頭來,拿起了佩劍。
好在左凌泉反應快,迅速扶住了仇大小姐,表情一言難盡。
仇大小姐想想也是,反正她身子很乾凈,也沒把水弄髒,就不多說了。
剛才冒失進屋,看到了些難以忘懷的場面,左凌泉心裏自然不可能沒半點波瀾。
「……」
她已經年老,遲早要撒手人寰,在一次重傷后,就把所有武學理念,乃至對朱雀陵的和*圖*書『猜測』和看法,全告訴了徒弟,囑咐他要繼承衣缽,繼續守衛朱雀陵。
瓜瓜姑娘身份是文弱小姐,走幾里地都要讓人背著那種,理論知識再豐富,硬體配置跟不上也是閑的呀!
刀客慘叫一聲,當空失去平衡,猶如破麻袋似的摔下二樓,砸在了青石街面上,捂著胸膛怒視二層:「你他娘……」抽搐了幾下,又癱軟在地上,徹底咽了氣。
「好像是江湖人接頭,和我們沒關係。」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仇大小姐其實想讓左凌泉出去等著,但左凌泉渾身也濕透了,忙上忙下跑了半天,再攆人未免不合適。
話落雙腳重踏地面,持刀飛身而起,一腳踩在大門的招牌上,想借力躍上房頂,和黃海芸單挑。
左凌泉眼神有些無奈,也沒去看肯定光溜溜的仇大小姐,把衣服放在了枕頭旁邊,然後走向屏風。
說起來,這種和判官一樣定人生死的感覺,還挺讓伏松陶醉的。
左凌泉估計這位老裁縫,現實中是個走煉器路數的女修,聽這大徹大悟的言語,紅塵劫肯定是過了,他含笑回應:
靠牆的板床邊上放著一雙繡鞋,身材嬌小的瓜瓜,整個人都縮在被褥里,把自己裹成嗎毛毛蟲,只露了個臉蛋兒在外面。
站在客棧的房頂上黃海芸,又或者說『黃靜荷』,穿著一身武服,頭戴帷帽,看不到臉龐;但身形筆直絲毫不顯老態,只是持劍的右手上,有些許飽經風霜的褶皺。
但她潛意識裡知曉,這輩子最重要的『使命』,就是不惜性命守住晨露峰下的那座陵墓,不讓裏面的東西跑出來。
「妖婦受死!」
從二樓下來,五個江湖客依舊在大堂里推杯換盞。
為了給予壓力,付松每隔幾年,等福地的韭菜長成,就會暗中運作,把這些厲害人物拉去晨露峰『奪寶』。
細雨蒙蒙的街面上,爆出一道血光。
左凌泉只看到了房檐,發現下面的一眾江湖大佬表情不對,自知反應不合邏輯,就來了句:
但他們十幾號江湖豪傑都已經過來了,林遠山再忌憚也不能慫,當下上前一步,沉聲道:
說簡單點,就是看誰有前途,就把人父母、兄弟宰了,嫁禍到另一個好苗子頭上,挑起血仇,以養蠱的方式激發潛力;又或者『福地貴賓』生命權受到威脅時,他過去幫忙化解,以免出現棘手情況,就比如荀甫這種。
繼而把刀抗在肩膀上,姿態散漫中透著目中無人的囂張,冷眼望向諸多江湖豪俠:
但就在此時,屋頂上忽然傳來『踏~』的一聲輕響,似乎有東西落在了上面。
??
都是夢中人,沒探查背景身份的必要,左凌泉沒多留意,和客棧夥計打聽地方后,就出m.hetubook•com•com了門。
十余位江湖豪傑都蒙圈了。
「哼!好大的口氣。」
仇大小姐被扶著才站穩,察覺十余道眼神望過來,面紅如血無地自容,只覺還不如摔死算了……
——
鐵蹄踏過老舊青磚,十餘人的隊伍,在夜雨之中悄然出現在了鎮口。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洪山縣劉大壯!」
林遠山被捧的挺高,但還沒飄,他不清楚黃海芸如今的功力如何,哪敢直接上去單挑。
這一泡,就是小半個時辰。
而外面的仇大小姐,把衣服套上后,怕左凌泉誤會她偷看,就躺在被窩裡沒起身;躺的時間一久,困意上涌就慢慢合上了眼眸。
左凌泉輕聲回應,聽著屏風后窸窸窣窣的聲響,也沒轉頭去看。
這個人就是曾經被譽為『江湖第一人』的晨露峰黃海芸黃女俠。
左凌泉反手關上房門,拿著衣物走向床鋪,剛跨出兩步,就聽見:
伏松倒也沒在意這點小插曲,畢竟夢裡真人很多,啥奇葩情況都有。
付松本身是監兵神殿的小長老,常年待在福地之內,平日的職責,就是不幹人事兒。
老裁縫搖頭一嘆:「知道就早點回家,這地方可不太平,你瞧外面,來來往往都帶著刀,要是打起來了,刀劍無眼,再想走可不容易了。」
這麼喧賓奪主的舉動,自然引起了所有人注意,連付松都莫名其妙。
「你別動,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林大俠,我等唯你馬首是瞻,只要能親手斬殺黃海芸,您便是公認的武林盟主,別和她啰嗦,直接動手吧。」
諸多江湖前輩撐腰,持刀的江湖客也是膽氣十足,提刀朗聲道:
左凌泉已經醒了,此時正站在窗口,把窗戶推開一條縫,看著下面的情況。
嘩啦——
左凌泉換上一身稍顯寬鬆的灰色袍子出來,瞧見仇大小姐縮在被窩裡睡著了,也沒把她叫醒,先是把水倒掉,又問客棧夥計要了些吃食,填飽了稍有餓感的肚子。
聽見此言,在場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唯獨被點名的伏松心中不意外,因為敵人也是他引過來的。
諸多江湖人皆顯出怒色。
作為一個半隻腳入土的老人,親眼看著接班人背叛,膝下又後繼無人,這份苦楚和絕望,不言自明。
左凌泉解開粗布麻衣,低頭一看——嚯,窮的底褲都穿不起……
噗——
「還有我,洪山黃瓜瓜!」
「林大俠,久仰。」
「咋這麼多人……抱歉抱歉,各位大俠繼續……」
踏踏——
但……
「黃海芸,你獨佔神功一甲子,也夠本了。老人不死,新人如何出頭?現在給你個機會,把朱雀陵里的神功秘籍教出來,林大俠給你一條活路,否則,林大俠的劍,可不會因為你年老就慢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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