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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心裏裝了太多的東西了，裝的東西多了，煩惱也就多了。

「原來是西羅先生，這麼晚了你打電話來有什麼事嗎？」李子安顯得很有禮貌。

李子安掛斷了電話。

他剛剛把眼睛閉上，余美琳就轉身過來了，推了他一下，還給他歪了一下嘴巴。

湯晴依舊保持著側躺的姿勢，靜悄悄的當一個睡美人，看睡姿倒是自然平靜，可她的心裏卻一點都不平靜，每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對她來說都是一場幸福的煎熬。

「小湯。」余美琳打破了兩個女人間的沉默。

「挖煤呀。」李小美說。

兩人在一起發電也有幾天了，可她還是害羞，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繼續苟著。

李子安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卻沒有聯繫人，顯示的號碼也加了國際區號。他不太熟悉國際區號，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西羅。

李子安推開門走了進去。

「我去洗個澡。」李子安往衛生間走去。

她為什麼笑？

可是，該發的電還是得發。

叮鈴鈴，叮鈴鈴……

李子安忽然和*圖*書好羡慕李小美，說睡就能睡著，心裏連一點煩惱都沒有。

夜幕降下，魔都的燈火璀璨如虹。

李子安劃開了接聽鍵：「喂？」

李子安摸了摸李小美的腦袋：「爸爸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多糖回來，現在閉上眼睛睡覺。」

湯晴就只有一句話，然後就沒聲音了。

「蓋好了，你放心吧。」李子安在床邊停下了腳步，開始脫衣服。

被窩裡有兩個女人，坐著的敲電腦的余美琳，還有背對著門口側躺著的湯晴。

李子安也樂得清閑，閉上眼睛睡覺。

余美琳抬起頭來看了李子安一眼，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李子安哭笑不得，不過還是一本正經的回了一句：「嗯嗯，爸爸就是去火星挖煤，挖到煤賣了錢給小美買糖吃。」

「什麼事……你他媽……」

余美琳也不敲鍵盤了，背對著湯晴，兩隻眼睛里的充電指示燈常亮，綠幽幽的，很是妖異。這就是她背對著湯晴的原因，如果被湯晴看到她的眼睛，沒準會以為她真的變成了狐狸精。

小棉襖居然還記www•ｈetubｏｏｋ.cｏm.ｃoｍ得這個。

「嗯？」

「你混蛋！」

李子安隨手關上門，走了過去。

西羅沉默了。

下午半島酒店吃桃，一口氣吃了七桃，現在又要發電，這樣搞下去怎麼得了？

手機忽然想起了鈴聲。

李子安也不知道，自從余美琳的額頭上多了一塊「電路板」和「CPU」之後，他是越來越看不|穿她的心思了。

兩個女人都背對著他，也沒人回頭過來看他一眼，好像他是多餘的。

算來，他給西羅下藥已經有幾天了，化身膏的毒性也應該發作得差不多了，正是難受的時候。

余美琳一早就留出了位置，不用起身。

化身膏的毒性七七四十九天才會要人的命，中了化身膏的毒一天會比一天難受，到了中後期就只能卧床等死了。西羅現在還沒有到中後期，他只是癢，癢得難受，並沒有多麼強烈的死亡恐懼。

她想去看余美琳一眼，但連翻身過去的勇氣都沒有。

「那你可要多挖點煤賣錢，給我買好多好多糖。」

李子安下了樓，客廳里的沙發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沒人，廚房裡也沒有人，兩個房間的房門都是關著的。不過可以想見的是，只有一個房間里有人，而且是兩個女人。

余美琳給李子安歪了一下嘴。

「睡了，說睡就睡著了，真不知道她哪來那麼多的瞌睡。」李子安笑著說。

「你現在在哪？」

李子安心中嘆了一口氣，又轉過了身去。

「嗯。」李小美閉上了眼睛，轉眼就睡著了。

李子安淡淡地道：「看來你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你現在只是難受，我現在在新地，幾天之後才會回來，這段時間你好好想想我要什麼東西，然後給我準備好。」

李子安將手機收了起來，又回到了被窩裡。

「嗯。」湯晴應了一聲。

李子安很快就從衛生間里出來了。

李子安爬上了床，鑽進了被窩。

「你不會是想說幾句求饒的話，然後我就把解藥送給你吧？」

發電這種事情就已經很為難她了，居然還要提高發電量，你當我是水力發電機啊！

「我在虹口機場，我剛從機場出來，我們、我們約個地方見和_圖_書一面吧，帶、帶上解藥。」

「李子安……不，大師……我是西羅！」手機里傳來了西羅的聲音，顫慄、痛苦、可憐，給人一種癮君子毒癮發作的感覺。

「嗯，爸爸你要去火星嗎？」李小美奶聲奶氣的問了一句。

湯晴偷偷瞅了李子安一眼，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李子安的聲音轉冷：「我提醒你一下，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

「小美睡了嗎？」余美琳問了一句。

可今日的幸福一半以上都來自余美琳的病情和豁達，當姐的要戴最綠的帽，充最強的電，她這個當妹的能不咬著牙關上嗎？

余美琳說道：「你子安哥明天就要動身去北都辦事，今晚多發點電，儘可能的提高發電量。」

狐狸的眼睛在燈下就是綠色的。

湯晴又嗯了一聲，然後用銀牙咬住了櫻唇。

看著自家卧室的房門，李子安莫名有點腿軟，腰也有點酸。

余美琳又埋頭敲起了鍵盤。

沒人搭理他。

「不不不，大師，我錯了，我不是那意思，求求你給我解藥，我現在癢死了，我真的快要死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他……」

李子安笑了笑：「解藥我有，隨時可以給你，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李子安將睡前故事講完，給李小美壓好了被子，然後低頭親了一下小棉襖：「小美，爸爸要出差，幾天後才回來，你在家要聽小湯老師的話，聽見了嗎。」

「我去接個電話。」李子安從被窩之中爬出來去拿褲兜里的手機。

一切都很正規，三個人的身上都穿著衣服，這個時候就算是有警察同志衝進來，也不會有任何麻煩。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是……他們會殺了我！」西羅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子安哥，小美的被子蓋好了嗎？」湯晴也問了一句，說話的時候還是背對著這邊，連看都沒有看李子安一眼。

李子安也不著急，這事等從北都回來再處理也不遲。這幾天西羅會越來越痛苦，等他徹底絕望，對死亡有了強烈的恐懼之後再來收拾，那就好辦多了。

李子安假裝沒看見，也不搭理她，直接背對著她睡覺。

客廳牆壁上，時鐘的分針走了一整圈。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我去火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