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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安在小床邊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後才將蒙在臉上的織物拉下去，露出了面孔。

李子安說道：「對，這邊跟色列處在交戰狀態，你們跟色列人也有著不可消除的仇恨，你賺沙巴家族的錢，我覺得你會沒命花。」

李子安用天眼在廣場上偵查了一圈，發現了十幾個確定的目標。

「你要抓住我去沙巴家族領取賞金嗎？」李子安語氣淡淡。

既然受控制，他自然就能讓他的臉龐露出來，就如同是露出那什麼一樣。

那個大鬍子的袍子里藏著烏茲衝鋒槍，那是色列的槍，他的身上還有蘋果手機和通訊器。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是我？」

資本是原罪。

他與織物建立連接，織物也受他的意志控制。

這是一個麻煩，他要去一家煙館就要從哈瑪的身邊走過，哈瑪見過他，她有可能從身材上懷疑他。

這小子被槍指著居然還這麼囂張？

暗道下面是一個地下室，有一隻白熾燈，瓦數不大，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李子安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阿拉伯男子帶著他的手下進來了。之前隔壁的小屋裡埋伏著留個人，此刻下來五個，還有一個應該在上面把風。

「有了一億美金，不，哪怕是五千萬美金，我可以去這個世界上任何地方，誰還願意待在這裏？」阿拉伯男子兩眼放光的看著李子安，那眼神，彷彿看見的是一億美金，而不是一個男扮女裝的東方青年。

這個情況也不意外，能在這座城市中心開軍火商店的人，不可能跟哈斯和-圖-書組織沒有關係。

李子安走了過去，也增強了天眼偵測。

沙巴家族已經在地下網路懸賞他的人頭了，燈塔的特工、摩薩德的線人，還有沙巴家族的保鏢不可能不來。

阿拉伯男子的臉色逐漸陰沉。

哈瑪看了過來，她的視線在李子安的身上停了下來。

廣場上的人很多，商店也很很多。

李子安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回應，一絲精鍊爐身血從大惰隨身爐之中出來，一分為二注入兩隻眼睛里，他的瞳孔深處也浮現出了兩顆綠豆大小的光點。

他有猜到李子安就是那個買加特林機關槍的人，卻沒想到是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小小的軍火庫。

一個大鬍子阿拉伯人被天眼鎖定，他的種種數據返回大惰隨身爐，又以信息的方式呈現在李子安的大腦之中。

情況有點不對。

他也發現了一家煙館。

「我是來買槍的，不是來買麻煩的。這次交易只是一個見面禮，如果你值得信任，我會給你更大的訂單，你會賺很多很多的錢。」李子安說。

阿拉伯男子抓著拉環往上一拉，地板就被揭開了一塊，露出了一條暗道。

她的視線終於從李子安的身上移開了，掏出手機接電話。

阿拉伯男子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從小床上坐了起來，操著帶著點口音的英語說了一句：「你就是那個買槍的人嗎？」

小床滑開了，露出了一塊地板，其中一塊上有一隻金屬拉環。

搞定之後，李子安轉過身來，探了一下手：「我的朋友，你這是什https://ｗｗw•ｈeｔｕbook•cｏm•ｃｏm麼意思？」

一家煙館，真的是那個煙館的名字。

它就在哈瑪的一側，距離哈瑪不遠。

「錢在哪裡？」

這樣的精細操作的好處也在於，他的脖子上還剩下一點織物，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很難有人發現。

他將雙臂抬起來抱著胸，用手臂改變身體的可以被觀察到的面，同時微微彎了一點腰，把身體的高度降低。

李子安聽不懂，他指了一下嘴巴：「啊啊呀哇。」

煙館裏面有幾張小床，放著竹席和小桌，還有大煙槍。

李子安攏了一下頭上的織物「紗巾」，低著頭穿過了一條街道，來到了城市中心的廣場。

阿拉伯男子從小床上下來，然後用手撐著小床往一側推了一下。

天眼視線里，牆壁消融，他看到了一道小門後面的小屋裡藏著六個人，每個人的手裡拿著一支AK步槍。

李子安還是走了過去。

「你是誰？」阿拉伯男子的眼神裡帶著一絲質疑，「從你的身上我可看不到你會讓我賺到很多很多錢的可能性。」

哈瑪直盯盯的看著李子安。

人類為什麼要相互仇殺？

李子安聳了一下肩：「那你的槍還賣嗎？」

這一看還真是發現了好些可疑的目標。

他身上其實還有一個破綻，那就是他腳上的運動鞋，那尺碼也是很大的尺碼，很少有女人穿那麼大尺碼的運動鞋。

一個黑皮膚的阿拉伯女子進入了天眼視線，她著裙子和長褲，頭上戴著頭巾，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天眼所採集的數據從大惰hetubook.com.com隨身爐里出來，構成了影像，那個女人是盧比奧的貼身保鏢哈瑪。其實，無需採集她的什麼數據，甚至不用看她的臉，就看她那徽墨一般的皮膚就能認出她來。

身後的暗道里傳來了腳步聲，但不是一個人的，而是好幾個人的。

一句話暴露了他的身份，他還真是哈斯組織的人。

無需增強天眼的強度，看穿大鬍子的阿拉伯袍，僅憑數據所呈現的物品信息李子安就能斷定他是沙巴家族的人，亦或者是摩薩德在這邊的線人。

來這裏抽煙的人，抽的又是另一種煙了。

李子安雖然穿上了馬赫塔布的裙子，但腰卻比馬赫塔布粗許多，給人一種粗壯的感覺。他雖然微微躬著腰，給人一點駝背的感覺，但腰部的曲線卻還是很明顯的。

然後也不跟打掃衛生的阿拉伯女人糾纏，直接往裡面走。

他從李子安的臉上看不見恐懼，而且那笑容更讓他有被冒犯的感覺。

李子安說道：「看見槍我就給你轉賬，你只需要給我一個帳號就行了。」

阿拉伯男子的聲音轉冷：「如果你騙我，那你就死定了。」

李子安的心念一動，大惰隨身爐隨即響應，混沌能量攜帶真氣運轉全身，纏繞在脖子上的織物悄無聲息的釋放出「菌絲」，在他的皮膚上蔓延，扎入他的皮膚，進入他的血管。

越來越近。

李子安在廣場上緩步行走，尋找「一家煙館」，同時也在尋找可疑的目標。

他的心裏有些無語，他都穿女裝，變成大雕萌妹了，那黑妞還盯著他看，有必要這樣嗎和*圖*書？

再就是，如果不受控制，他根本就沒法讓深入血管和肌肉的菌絲離開。

「你賺沙巴家族的錢，你有命花嗎？」

國際通用語言，啞巴的意思。

廣場上聲音嘈雜，加上哈瑪說話的聲音又小，李子安聽不見她說了什麼。不過他也沒有興趣去偷聽，直接從她的旁邊走了過去，進入了一家煙館。

那個阿拉伯男子帶著五個手下進來，那五個手下一字排開，嘩啦一下舉起了手中的AK步槍，槍口一致對準了李子安。

李子安避開她的視線，低著頭走路。

李子安沒有猶豫，貓著腰走進了暗道。

阿拉伯女人搖了一下頭，又用抹布去擦桌子。

李子安笑了笑：「我理解你想賺錢的想法和心情，沙巴家族開出的賞金也的確很誘人，可跟我的身價相比差太遠了，在我看來，沙巴家族誠意不夠，也顯得小氣，我怎麼著也要值兩億美金吧？你要是以一億美金的價格把我賣給沙巴家族的人，那你就虧大了。」

大師的心中莫名惆悵。

就這麼一點時間，李子安的身上已經被織物的「菌絲」覆蓋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了一張臉。

這是他故意留下的。

煙館里沒有客人，只有一個阿拉伯女人在打掃衛生。一個髒兮兮的櫃檯上擺放著十幾隻水煙，顏色鮮艷。

這個時間點沒人來抽煙也正常，畢竟太早了。

哈瑪的身上也帶著槍和通訊器。

哈瑪的手機忽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阿拉伯男子看著李子安，眼神之中帶著點疑惑和警惕。

從被轟炸的區域走出來，人就漸漸多了，街道ｈeｔｕboｏｋ.cｏm.ｃom上也有了商店。

都是頭，只是大小的區別而已。

打掃衛生的阿拉伯女人對李子安說了一句話，說的是阿拉伯語。

這是他的地盤啊！

地下室里擺放了好些軍火箱，牆壁上有簡易的武器架，上面掛著各種槍支，美製的，俄制的，還有色列的。

一個阿拉伯男子躺在一張小床上，抽著大煙槍。他的年齡大約四十齣頭，留著大鬍子，身上穿著白色的袍子，體型偏胖，左手上戴著一隻寶石戒指，給人一個生活優渥，有身份有地位的感覺。

「下去吧。」他說。

「你是想提醒我不要背叛哈斯組織嗎？」

這個情況太正常了。

這點早在古墓之中就體現出來了，他想尿尿的時候，織物的「菌絲」就自動離開了他的那什麼。

這個阿拉伯男子就是那個賣加特林機關槍的人，他給西羅發的信息里有說他會拿一張紅桃K。

阿拉伯男子冷哼了一聲：「你就是那個沙巴家族想要抓住的人，你露出你的臉我就知道了。」

天眼算無窮盡。

阿拉伯男子冷笑了一下：「你說對了，你還真是會讓我賺很多很多錢，沙巴家族的人在地下網路上懸賞一個億美金抓活的，哪怕是你的屍體，他們也願意給五千萬美金。我現在想，我是賺一億美金，還是賺五千萬美金。」

被轟炸的區域很難見到一個人，歪歪斜斜或者垮塌的建築彷彿是一具具屍體，橫陳在陽光下腐爛、發臭，無聲的控訴著轟炸者的罪行。

小床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張撲克牌，那是紅桃K。

李子安的天眼掃過人群，很快又停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