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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達爾文聽見這番話，他老人家會不會自己掀開棺材板，爬出來再重寫他的《進化論》？

天啟的回答讓李子安有些尷尬，一直都是他拿著獸語翻譯器捕捉別人的腦電波，別人心裏想什麼他都知道，現在一個機器人卻拿著獸語翻譯器捕捉他的腦電波，這真的是現世報。

「天人的文明為什麼會毀滅？」

李子安：「……」

「不，你還是去不了。」

李子安心中隱隱激動了起來，別的星球不好說，但是月球的話，他駕馭天舟上去應該沒什麼難度。如果那艘飛船還保持完好，上面又沒人，那他就成了那艘飛船的主人了，而且還不用給誰交遺產稅。

「我不知道，我只是執行使命。」

李子安看著它：「怎麼看？」

李子安心中一動：「那艘飛船現在在哪裡？」

「二十幾億年，你說她為什麼會死？」天啟反問。

天啟用一隻眼睛看著李子安，似乎對這個問題本身產生了什麼懷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哪怕是機器人，被困在這裏二十多億年，程序出現點問題也是算是正常的情況。

李子安忽然明白了過來，那四個守衛說這裡是史前人類的種子庫，這話是真的，這裏還真是一個種子庫，是文明的起源。

李子安說道：「我有天書，我能進入天書的歷史時空，我想看看當時發生了什麼。」

「天神星，不要問我在哪裡，你看不見，你也永遠到不了那裡。」天啟說。

「大部隊？」天啟的一雙小短手壓在石床上，膠囊形狀的身子一hetubook.com.com下子撐了起來，「誰的大部隊？」

大師向來為他自己的純潔感到驕傲，可跟天啟兄弟一比，真的不算什麼，人家這才是真純潔。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為什麼？」

「天啟，你知道天人為什麼來這個星球，然後創造了人類嗎？」李子安有太多的問題想跟這個機器人聊了。

沒想到元氣居然還有這樣一說，天神的能量。

「之前，我在河流挖泥，我看見了你，我就知道你是外面的人類，你的到來讓我感到很驚訝，但我不想你見到我，所以我就躲開了，沒想到你能進種子庫。」天啟說。

「不只是人類，還有很多物種，也都是我的同伴播種的。它們有不同的分工，有的在河流的源頭融化了自己，讓生物組織進入自然進化，有的成了保護人類，被人類奉為神靈。最初，它們有的還回來跟我聊聊，可是後來它們都死了，有的死在這裏，有的死在了外面，現在就只剩下了我。」天啟說。

「因為它已經毀滅了。」天啟說。

李子安詫異地道：「你說的播下種子是什麼意思？」

他的話音剛落，天啟的那隻還算完好的眼睛里透射出了一個全息影像，淺綠色的光暈里懸浮著一支大寶劍。

果然，它利用獸語翻譯器捕捉了他的腦電波。

「它在月球的背面。」天啟說。

「你還真是有夠不要臉。」天啟說。

李子安說道：「這可說不一定，我能開啟天舟，我有可能駕駛天舟飛到你說的天神星上。」和*圖*書

不過，這種情況卻也可以利用。

「天人。」

「門口的雕像是什麼人？」李子安問。

「我說過，我是這裏的守衛，我沒有獲得相關的信息。外面世界的一切，我都是聽我的同伴講述的，我沒有更新資料庫的條件。」天啟說。

李子安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現在你相信我能去到天神星了吧？」

李子安的心裏又想著：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壞人已經發現了這裏，大部隊隨時會來到這裏，我該怎麼跟我的天啟好兄弟說，它才會跟我離開這裏？

李子安：「……」

「為什麼？」

李子安喜不自禁地笑了：「呵呵，這樣一艘飛船怎麼會叫末日號，回頭我給給它改個名字，嗯……就叫未來號，或者幸福號，你看好不好？」

「不過，我估計你會失望。」

「末日號，它很大很大，我的資料庫里有它的資料，我給你看。」天啟說。

天啟用一隻眼睛看著李子安，一副有話又不好說出來的樣子。

這個機器人是靠不斷更換同伴的零部件，最後甚至是將自己轉移到了服務型小機器人身上才倖存下來的。作為血肉之軀的天人，肯定抗不過這樣漫長的時光。

天啟說道：「不是，上一次人類毀滅，我和我的同伴在這裏等待，時間一到就把這裏的種子帶出去播種，這是我們的使命。存放在這裏的種子拿走之後，我失去了守護的目標，我出了一點問題，你看到的那些東西都是被我砸爛的。」

「任何事物都會毀滅，如果你要問一個和_圖_書原因，我也沒法告訴你，因為我是在一艘飛船上被製造出來的，然後被送到了這裏，我的資料庫里沒有相關的信息。」

那樣的話如果是從某個人的嘴裏說出來，他這邊大概會一笑了之，不會當回事，可是從一個存在了二十幾億年的機器人的嘴裏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為機器人不會說謊。

第一眼看見它的時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一支寶劍。可仔細一看，才發現那真是一艘飛船，有艦橋，分為好幾層。全息投影之中有文字標識，可是他是一個不識。不過，就看全息印象，他也大致能看出一些區域的功能，比如倉庫和生活區，還有生產區域什麼的。

他的大腦也開始定向傳遞腦電波：這個機器人太可愛了，我要把它當成好兄弟，好夥伴來對待，我要好好照顧它。

「我不知道，我是這裏的守衛，沒有獲得相關的信息。不過，我聽我的同伴說起過，天舟降臨，上面沒人，只有天書和靈盤，或許還有什麼別的東西，但是已經無從考察了。」

李子安故作驚訝的樣子：「天啟兄弟，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李子安：「……」

李子安看著它，忽然覺得它很可憐。

李子安頓時愣住了。

外面的世界，直到現在都還沒能解開人類起源的秘密，卻沒想到，他在這樣一個地方，一邊給一個小機器人補縫，卻莫名其妙地解開了人類起源的秘密。

他是想獲得一個具體的坐標位置，哪怕現在去不了，將來條件成熟了就可能去。一個創造出heｔｕbｏoｋ.ｃｏm•ｃoｍ人類的文明，一個創造出天舟、靈盤和天書的文明，他怎麼也要去看看，卻沒想到天神星已經毀滅了。

「你對天一無所知。」

「你想佔有那艘飛船？」天啟顯然是捕捉到了某個人的腦電波。

天啟一隻眼睛盯著李子安，有點划痕的「眼球」里綠光一閃一閃，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分析它剛剛獲得的腦電波。

難怪，它說他是狡猾、下流、無恥和喜歡說謊騙人的人，人家是有證據的。

「你說你是這裏的守衛，可我看這裏像是被洗劫過，這裡是被什麼人洗劫了嗎？」李子安問。

「當然是生命的種子，但不是你想的那種噴射、結合、孕育而創造的生命，它們用儲備的蝌蚪和絨球培育胚胎，再把胚胎培育成孩子，養育那些孩子，教會他們狩獵，引導他們發現火。」

李子安的心裏頓時湧起一團亂七八糟的感受。

李子安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笑著說道：「天啟兄，不要說得那麼見外嘛，它已經沒有主人了，我是天選之人，我理所當然是它的新主人，這叫順天應命。」

他進入天書里的歷史空間好幾次了，為的就是找到那個時間節點，可是都沒能成功。

李子安的心中莫名傷感：「她為什麼會死？」

「它有五千米長，一百米高。」天啟做了一個簡單的描述，「循環系統能生產食物，生產系統能生產我這樣的機器人，還有一些別的東西。最厲害的是上面有一個文明系統，它能創造生命。」

「它什麼樣子？」

「那你知道天舟是什麼載著史前人和圖書類精英離開的嗎？」

李子安的手指又壓在了那條裂縫上，釋放出天紗的菌絲，用元氣繼續修補那條裂縫。

「你還說對了。」李子安很爽快地就承認了。

李子安忽然意識到它一直都待在這裏，他問它那艘飛船現在在哪裡，它怎麼可能知道，他跟著換了一個說法：「我的意思是，你離開那艘飛船的時候，它在哪裡？」

天啟說道：「知道，他們死於自相殘殺和神罰，第二代人類還是我的夥伴播下的種子。」

「我現在相信你說你是天選之人了，也難怪你能開啟種子庫的大門，因為你有天神的能量。」天啟說。

「我跟你說過，我是天選之人，天命所歸，我來這裡是天意。」李子安說。

他的心裏有些失望，不過也感到慶幸，這次冒險進入種子庫，收穫還是很大的，至少知道了天人的存在，還莫名其妙地解開了人類起源之謎。

「我接通你的腦波翻譯器，我以前也有一隻，不過壞掉了。」天啟說。

「你為什麼會對這件事感興趣？」天啟問。

「她叫天麗，最好一個天人。」天啟抬起小短手指了一下還沒有完成的人形小雕件，「我去河裡挖泥，是想給她做一個陶瓷底座，她很喜歡陶瓷，尤其是那種很白很白的陶瓷。」

「你知道天舟是什麼時候降臨地球的嗎？」李子安忽然想起了這件事。

「原來如此，是這樣的，史前人類已經毀滅了，現在的第二代人類了，這事你知道嗎？」李子安說。

「天人？」李子安激動地道：「再多告訴我一些，他們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