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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應。

張仲素的語氣平平淡淡，可李子安卻聽得毛骨悚然。

李子安：「……」

張仲素淡然一笑：「這又什麼不能忍的，那兩條狗每天都會到我的墓碑下干那種事情，那白色的狗不叫拜振華，它叫百弓，也不知道是誰取的名字。那條黑狗叫小黑，它們辦完事之後就會跑過來，每次都會給它們兩塊肉。」

「你確定它們會過來？」

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然後舉杯請酒。

張仲素也喝掉了酒，李子安給他斟酒的時候，他說了一句：「兄弟，你那房子太破了，也該修一修了，你要是缺錢缺人，你說句話，別把老哥我當外人，我們兩家挨著這麼近，我年長於你，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後就叫我大哥吧，前輩前輩的有點生分。」

百弓和小黑各自吃了一塊肉，沖張仲素搖了搖尾巴，然後順著街道往前跑。

「還有那個小二，每次我來，他都會給我推薦桃花酒，每次也都會說新來的陳釀，這樣廚房做的菜，始終是這hetubook.com.com三樣。」

「兄弟，你剛才說我約你來處相見，來處……是這裏嗎？」張仲素又把話題拉了回去。

「這酒樓出自的手藝還不錯，我最喜歡吃他做的麻婆豆腐。」張仲素又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裏，「來，喝酒。」

張仲素移目窗外，感嘆了一句：「這世界好奇怪啊。」

還好，張仲素沒請他吃菜。

這已經不是擦邊球，而是擦邊雷了。

這樣的事情，準確的說是這樣的情況，饒他是九年制義務教育畢業的人，他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泥馬，字是你留的，地點也是你約的，你卻來問我「來處」是不是這裏，你食蕉啊！

「喝酒。」李子安舉杯一飲而盡，他是不想讓張仲素看見他奇怪的表情。

張仲素起筷夾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嘴裏慢慢咀嚼，一邊說道：「兄弟，你怎麼不吃？」

認大哥這種事情，他已經是輕車熟路了。認個畫聖當大哥，雖然這個大哥神叨叨的，甚至和_圖_書有間歇性失憶症，但這都不是問題。他看中的不是人家這麼大一座城，他看中的是人家這份熱情。

李子安也將視線移到了窗外，恰好在這個時候，一條狗追逐另一條狗跑到了寢宮前面的墓碑下，後面的狗趴在了前面的狗的背上，然後做起了小蝌蚪找媽媽的遊戲。

「我得出去。」李子安說。

「不是，前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怎麼會不記得昨天的事？」

李子安慌忙說道：「謝謝，我最近胃口不好，不想吃。」

張仲素為李子安斟了一杯酒，笑著說道：「這家的桃花酒是採集仙桃桃花，混以穀物釀造，然後再將酒埋于仙桃樹下窖藏，經歷九九八十一天才取出來，酒香淳厚，入口甘洌，自帶仙桃芬芳，煉奴兄可要嘗嘗。」

「呃，一條老狗而已，那不重要，我想說的是，這種事情你都能忍嗎？」

李子安猶豫了一下，還是端起酒杯與張仲素碰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將那杯什麼桃花酒喝了下去。

張仲素沉默ｗｗw•ｈｅtubｏｏｋ•cｏm•ｃom了一下才說道：「或許是昨日的我寫的吧，也或許是前日，前幾十日的我寫的，我記不住了。」

李子安提起酒壺給張仲素斟酒，一邊說道：「前輩，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吧，創世之書上的字是你留的嗎？」他擔心張仲素打擦邊球，又補了一句，「幻玉說那是你的筆跡，你約我來來處相見，你可還記得？」

李子安想起了之前他創造過的那個幻境，拜振華對一張桌子干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不對，說禽獸不如不太準確，因為他本身就是禽獸。

李子安想掀桌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隻叫百弓的公狗和叫小黑的母狗還真是跑了過來，翹首看著二樓的窗戶。

李子安訝然道：「什麼來了？」

張仲素淡然一笑：「煉奴兄弟，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說法，我能理解你，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困惑，所以我很同情你。」

「你要去哪？」

可是這總歸是死人的酒，比較好的口感也壓不住心頭那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時wwｗ.ｈetuboｏk•ｃom•coｍ候想起拜振華也的確很奇怪，李子安將他從腦海之中驅趕了出去，免得被噁心到，然後他對張仲素說了一句：「前輩，拜振華和一條母狗在你的墓碑下……你都能忍？」

小二這次沒有多嘴，上了酒菜，躬著腰退了下去。他應該是這座城裡最尊敬張仲素的人，不過這也有從事服務業人員的基本素養的原因。

還真如張仲素說的一樣，這酒入口甘洌，滿嘴桃花香，的確是好酒。

張仲素呵呵笑了兩聲：「出去？兄弟，你出不去啦。」

賣酒的小二，和賣魚的姑娘其實本質上是一樣的。

李子安：「……」

李子安欲言又止，臉上也是一個奇怪的表情。

李子安又與他喝了一杯，他提起酒壺去給張仲素斟酒的時候卻發現酒壺空了，他叫了一聲：「小二，上酒！」

「可是兄弟啊，我說的卻是實話，我根本就不記得昨日的事。」張仲素看著李子安，言真意切的樣子，「來的時候，那小孩說我爬小媳婦的牆頭，我都不記得有這事。反正，我和圖書每次遇見他，他都會這麼說。」

李子安又與他碰了一下杯，然後喝掉了杯中的酒。他搶在張仲素的前面提起了酒壺，給張仲素斟酒。

張仲素架起兩塊肥肉就扔了下去，笑著說道：「吃吧，乖狗。」

李子安笑著說道：「大哥，我就是回來看看，很快就要走。」

張仲素忽然站了起來，神色緊張：「來了！」

「兄弟，說句話，你那房子打算怎麼翻修？老哥我給你辦了。」張仲素很是豪爽。

「大哥為什麼這麼說？」李子安想起了神龍白亢說過的話，白亢說他要是能從聖墟之中出去，白亢就叫他大哥。現在張仲素又這麼說，這給他帶來了一點壓力。

「拜振華是誰？」

張仲素嘆了一口氣：「看來，你也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了。」

「兄弟，我對這裏的一切了如指掌，你才回來，你還不熟悉這邊的情況，你住一段時間，慢慢的就會明白了。」張仲素說。

李子安拱手一揖：「小弟拜見大哥。」

「哈哈，好兄弟，我們幹了這一杯！」張仲素好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