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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兩個人

作者: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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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和涼生 二

七月和涼生

就像,就像母親和孩子。可明明,艾瑪獨身一人,不曾婚嫁。
第二天,七月很早醒來。坐在艾瑪的大床上,靜靜發獃。艾瑪翻了個身子,睜開眼睛,看見發獃的七月,清晨的光透過薄紗的窗帘灑在七月的後背上,光影交錯,就像是一對翅膀。
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乎都在意料之中。慕名而來的明星紅人近乎踏破了「微」的門。
「微」所有的參与者開始小聲嘀咕開了。
夠用就好了。
這些話,簡自然是聽得到的。她的黑眼珠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幾圈,又看向傑瑞,破天荒地笑了笑,那一笑,讓傑瑞的手抖了那麼一下,凝固的血從簡的唇角溢了出來。
那天晚上,一向冷硬的艾瑪哭了,眼淚落在七月的傷疤上,七月激靈了一下,又陷入昏睡里。七月囈語:帶我回家吧,我什麼都不要,好不好?
傑瑞錯了,簡沒有瘋。她很配合,不言不語,安安靜靜任傑瑞擺布。
半年後,「微」起死回生。
七月,我可以答應你很多條件,但……
你慌什麼?我又沒把你怎麼著。來,說說看,這個七月有什麼故事。
七月,在想www.hetubook.com.com什麼呢?
艾瑪一驚,移回尋找七月蹤影的眼睛然後看向簡,她問:為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只是感覺。艾瑪姐,你難道不覺得你對七月和對別人不一樣么?
我想要你給我足夠的自由。七月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她沒去看艾瑪,只是習慣性地把黑朗姆倒進咖啡里。
偌大的影棚,除了燈光和器材,就只剩下了簡和七月。
我是說在我需要消費時間的時候。很顯然,這並不是常有的事情。
七月不說話,只是看著艾瑪笑了笑,那一笑,艾瑪覺得極美。
是啊,我不會花錢。
可不,聽說上次拍MJ的封面,攝影師不過讓她脫掉鞋子,結果她就發飆了。
夠用?你整日渾渾噩噩,不喜奢華,幾乎沒什麼開銷啊。
艾瑪見七月把那身行頭重新罩在她身上,再看,倒也不覺得有多麼唐突了。或許,如七月一樣的姑娘,就該有這樣自由而毫無束縛感的質地和著裝。看她,寬鬆松的,多麼自由,就像是一隻從朝陽里奔跑而來的鹿,輕靈有生氣。
七月火了,簡火了,艾瑪火了。
那晚和*圖*書的事情,她們誰都沒有再提起過。七月不說,艾瑪也不問。她覺得,七月總有一天會跟她說的,說說那些秘密和心傷。
很顯然,艾瑪失敗了。那些衣服一旦到了七月的身上,就像是孔雀落了毛,公主丟了水晶鞋。總之,七月和它們格格不入。
好吧,不難為你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鍾愛的味道。是你的,也只有你能了解那種美。
艾瑪的頭稍稍傾斜,她側著臉看著這個古怪的姑娘。她正在很享受地品用那杯獨特的咖啡。艾瑪知道,七月是個有分寸的姑娘。儘管,她很古怪。
艾瑪拽著七月進了三宅一生,她想從頭到腳把這個衣裝古怪的姑娘捯飭一番。
怎麼拍?簡脫|光了衣服,把白緞子隨意往身上一裹,又直又白的大長腿一步一露,很是銷魂。
小點兒聲你,小心被簡聽到,你明天就失業。
這是七月說給化妝師傑瑞的話。傑瑞慌措地看向簡,他預感,這個女人會瘋的。
化妝師,紅褐色的嘴唇,就像血凝固了的顏色。臉色要白,那種清脆的白,「咔」的一聲就折斷的那種清脆。其他什麼都不要,對了,再給她一塊白m.hetubook.com.com緞子。
下雨天,七月向艾瑪要了時間,再回頭,就不見了蹤影。
小丫頭,還挺傲氣。
簡不禁對七月多看了幾眼。不知怎麼回事,簡的心裏竟然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艾瑪是直接從聚會上跑出來的,那是個在時尚圈來說很盛大的聚會。可是沒辦法啊,她是七月,她是那個古怪的姑娘。
那……
艾瑪姐,你在想什麼呢?簡見艾瑪一臉的蕭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
簡說:你很寵愛她,像個母親對孩子。
那天,艾瑪把七月帶回了自己的家。她給七月擦拭身體,給七月換衣服。七月的身上有很多傷,深的淺的,一道道,觸目驚心。
……
隨便你,怎麼舒服怎麼來吧。七月專心調試鏡頭,沒去看簡。
艾瑪皺起眉頭,把這半年來的日子仔細一掂量,她開始覺得,七月與她,或許有了很多別的意義。
很奇怪。簡覺得自己在七月的鏡頭下成了一隻妖,這麼說又好像不對,應該是介於仙和妖之間吧。她站起來,白緞子飛舞,長發飄逸,眼睛在虛無處一定,她就是個不染塵的仙子。她卧倒在地,軟蛇一般的身子跟著細https://m.hetubook.com.com長的頸子迴轉,白緞子逶迤,凝固如血一般的嘴唇輕咬,眼波流轉,她就是只魅惑眾生的狐。
回家。哪裡有家呢?早就沒了吧,沒有家,沒有愛,什麼都沒有。七月喃喃,眼淚滴在艾瑪的肩上,濕了一片,風一吹,清冷冷的。
見了鬼了,這樣的要求她都能答應。
艾瑪說:七月,說吧,你期望的年薪是多少?
嗯?沒什麼,該去工作了。
唉,搞不懂,這個七月也夠有膽的,你們聽她那一句——對了,再給她一塊白緞子。解不解氣?
正好那天傑瑞也在那裡,看到七月一個人彷彿有心事似的喝悶酒,傑瑞不放心,就給艾瑪打了電話。
不錯。第一天就能這個姿態,像個首席。簡說著,開始解衣服的扣子。傑瑞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便招呼琳達拿來一塊白緞子,一干人就退出了拍攝現場。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丫頭真是惹人愛得很。
對。
七月從一開始就直呼艾瑪的名字。既不像公司的人那樣稱她「羅總」,也不會如傑瑞和簡一樣,稱她為「艾瑪姐」。對此,艾瑪倒是不介意。已經有很多人很多年不會直接叫她「艾瑪」了,艾瑪想想,竟和-圖-書有些唏噓,也有些懷念。
艾瑪趕到藍田的時候,七月已經醉了。酒醉的七月一臉淚水,斷斷續續的抽泣中,有著孩子般的脆弱。艾瑪喚她:七月,醒醒,七月,我們回家。
艾瑪想起了一件事。
花費那麼多心思做什麼呢?不適合的不會美,就算是頂級的也枉然。艾瑪,這不該是你做出的事情。七月說著,把她的棉布罩衫套在單薄到可憐的身體上。她真是瘦啊,肋骨根根可見。
我不傲氣,我是尊重你。把你想給我的給到我,我保證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你。七月這次抬起了頭,一雙眼睛大而亮,神氣逼人。
故事?簡,她的故事還真沒有人知道。這是她來「微」的第一天,昨天面的試。艾瑪這次很反常,竟然不用試拍就讓她做了首席。你說,奇怪不?傑瑞的嗓門又細又尖,好好的話,經他一說,突然就有了別的味道。
時間?開銷很大?
那天,七月情緒反常,拍了一個下午,一直找不到滿意的狀態。之後,她去了藍田。藍田是艾瑪常去的一家清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但是,我的時間開銷很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傑瑞一邊小心擦,一邊小心道著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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