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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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嚴重？」
蘭翹覺得好笑又好氣：「你才多大啊？懂什麼。我生平最不會的就是退縮，我做獵頭的第一個單子是給一家房地產公司定向挖掘，對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中了一家酒吧的營銷經理，為了挖她，我去那間酒吧守了三天，陪她喝了三天的酒，最後搞定收工——那女孩現在還是我朋友。」
蘭翹忍不住嘖嘖出聲：「女生外向，這麼快就急著給人拉錢拉人？」
蘭翹有些狼狽「我那時候年紀小，沒經驗，以為只要自己的喜歡的它就一定喜歡，喂小狗吃雞骨頭、魚身上長了蘚子二話不說拿醋倒水裡消毒，咳，亂七八糟的。」
雖然有些疲累，但是蒸過桑拿以後還是神清氣爽，體重都彷彿減少了三五斤，再換上帶來的牛津底布鞋和米色休閑褲，蘭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鏡子裏面的佳人只有25歲，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一個人的生命中總會有一些各種各樣的社會關係，同學、同事、親戚、朋友，只是前面幾種類型是屬於不可選擇型，而後一種是可選擇的，能跟歐陽博稱之為朋友的人……是什麼樣的呢？蘭翹心中頗為好奇，但是顯然她和高子謙的關係還沒熟到去盤問人家的祖宗八代，只好含含糊糊地哦了一聲表示了解。
「死了。」
寶慧比蘭翹樂和圖書觀得多：「那樣一個大忙人，能記得你今天送合同還特意交代了秘書已經很不錯了，這是成功的第一步。」
蘭翹笑了笑：「主要是我怕了，對一樣東西感情太深，分開的時候就特別難受……其實欣賞一下別人家的也挺好的，比如VODKA，看到它我的心情就很不錯啊。」
高子謙哦了一聲：「後來那條狗怎麼樣了？」
蘭翹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裏有點羡慕寶慧，寶慧和李修哲紳士的發展勢頭極為良好，已經私底下吃過一次飯、看過一次電影，並且每天都有電話、簡訊互相問候，甚至知道對方專門在法國一間葡萄酒學院讀過兩年紅酒課程，擁有國際品酒師的資格證。
蘭翹心想就你嘴甜，嘴裏卻說：「VODKA在幹嗎呢？」
寶慧是那種不放過任何一本美容雜誌、任何一個美容偏方，也樂於看城裡每一場服裝秀的女人，她毫不懷疑地深信接近美就能使她變得更美，哪怕這讓她的荷包經常變得空空的。蘭翹有這樣的死黨當然近朱者赤，其實她在瑜伽館里總是盤坐得東倒西歪、專業的腹式瑜伽呼吸法也讓她手忙腳亂，但是她絕不能讓自己在寶慧面前丟份，所以每次都是辛苦地迎難而上。
高子謙很疑惑：「你家裡潛伏著小動物殺手？」
和-圖-書從瑜伽館出來，蘭翹路過樓下超市，順便採購，買酸奶的時候不由得想起高子謙，她還沒來得及給他打電話，看看手機時間已經太晚了，「還是明天去公司打好了。」她想。
「那壞消息就是糕點師的職位我沒被錄用咯？」
伏特加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撒開腳丫子屁顛屁顛跑了過來，眼睛亮晶晶的，嘴裏還叼著一把草，歪著頭看著主人與蘭翹。
「好消息是盛世紅樓想請你去做白案部助理。」
她指的是歐陽博，蘭翹已經把自己與歐陽博的詳細進展情況向寶慧做了彙報，併流露出心中略微的灰心。
蘭翹關心的是另一件事：「把他的資料備份一份給我，如果哪天餐廳開不下去了，我CALL他。」
「那當然！我是最專業的！」
蘭翹回想起歐陽博當時的神色，心中頓時瞭然：「你和他熟？」
高子謙想了想：「壞消息我估計能猜到，你說好的吧。」
她想了想：「其實那也沒什麼關係，他特地要我告訴你，他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埋沒了你的愛好。」
高子謙搖搖頭，眼神忽明忽暗地閃動起來：「我不喜歡被人關照的感覺……我打包票，那裡肯定沒有助理這個空缺。」
晚上韋寶慧拉了蘭翹一起去上瑜伽課。
寶慧橫了她一眼：「市儈。」
蘭翹理直氣壯地說：「如果所有人都做老闆，我喝西北風啊我。」
「其實我不太認識他，但是他跟我哥算是朋友，我們見過幾次面。」
看來這是自己的一次單方面進攻，如果歐陽博稍稍有一點意思就不會不等她，最少也應該打一個電話通知她改期，又一片橙黃的葉子掉落在面前，蘭翹幽幽地嘆息著。
高子謙吃了一驚：「你這麼厲害？」
「覺得職位太低，達不到你想要的標準么？」
朋友。
「對了，你不是要請我吃飯么？我不去紅樓，那地方富麗堂皇得像是在演戲，我坐著渾身不自在，你請我去李修哲那裡吃牛排好了。還有，他免費給你推了個人，自己的廚房裡卻少個西點師助理，你如果有合適人選給留意一下……也要免費的啊。」
蘭翹沒力氣回答她，把冰鎮毛巾頂在額頭上哼了一聲。
上完課，她們去蒸汽室桑拿，寶慧看著累得精疲力竭的蘭翹說：「蘭翹，我覺得相較於大腦來說，你的小腦異常不發達，你唯一做得好些的課程就是冥想，但我估計那時你在睡覺。」
寶慧說起這個的時候眼神很夢幻：「多神奇，他只用鼻子就可以聞出紅酒的好壞，而大多數人喝到嘴裏還搞不清狀況。」
「不全是這個原因……https://m.hetubook.com.com」蘭翹回憶起自己的養寵經歷，心中很感慨：「我養過兩條狗、三隻貓、一缸金魚還有鴿子，全部不得善終，所以以後再也不養了。」
蘭翹頓時心花怒放，覺得這小子非常有眼力，簡直恨不得擺幾個青春逼人的pose出來給他看看。
蘭翹從高子謙手裡接過VODKA的鏈子，帶著它小跑兜圈，忽然想起歐陽博的事，又停下來：「看我跟你瞎扯，重要的事都忘了說。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高子謙猶豫一下：「只是……我事先不知道你給我介紹的地方是歐陽博的公司。」
高子謙站起來，笑著說道：「你穿這種衣服很漂亮，顯得好小啊。」
高子謙抬頭看她，顯出幾分驚訝，拉長聲音吹了聲口哨：「蘭姐姐？蘭妹妹？」
第二天蘭翹興緻勃勃地去見歐陽博卻撲了個空，歐陽博的秘書告訴她BOSS不在，走前囑咐她留下合同，簽好了會再與她聯繫。蘭翹的心頓時灰了不止一點點，出了遠圖的大門以後，抬頭看看路邊梧桐樹上掉得七零八落的葉子都覺得那是大自然在隱射自己的形隻影單。
寶慧嘆了口氣：「如果你對男人也像對瑜伽課這樣執著，你就一定不會敗了——總是在遇到困難的第一時候就想到退縮，那怎麼行和_圖_書。」
寶慧洋洋得意地撥了撥頭髮：「所以說我在愛情面前比你勇往直前，勝率也比你大。」
蘭翹彎下身子，摸摸伏特加的頭頂：「缺鈣……我小時候養過一隻就這樣，後來查資料說這是缺鈣的表現。」
結果想誰就碰到誰，路過小區花園的時候，蘭翹一抬頭正看到高子謙蹲在小徑上哄著跑去草地里的VODKA過來。
高子謙伸手把它嘴巴里的草屑撥下來，皺了皺眉：「明明餵了狗糧，怎麼它老是跑去咬樹皮，還吃草。」
高子謙看了看她：「過了這麼久還專門回頭查資料找原因，你當時心裏一定很難過……不過既然還是喜歡，為什麼不再養一隻試試呢？擔心沒有精力照顧它們么？」
高子謙給伏特加拴好鏈子，拿在手裡抖一抖，淡淡說道：「海恩堡定律：在觀察中，觀察人會被被觀察者所影響。你倒是反過來，養寵物卻被寵物所影響……而且這個影響並不是積極向上的。蘭姐姐，說實話我覺得這樣不太好，會讓人覺得你是個容易感到悲觀的人，悲觀的人愛退縮呢。」
高子謙垂頭踢了踢路邊的小石子：「我……還是不去了。」
蘭翹點點頭：「你也知道，你的經驗是稍微欠缺了一點……不過能有個學習的機會也很不錯啊，而且紅樓的薪資情況我基本了解，在這個行業里算是很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