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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落我心上

作者:翹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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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號登機口

17號登機口

——「要是這麼說,好像一切都合理了?」
阮思嫻當時直接問了,最近是不是有什麼關於我的傳說?
但阮思嫻其實真沒想去質問江子悅,即便江子悅這天的種種表現已經自爆。
偏偏阮思嫻又裝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時不時露個意味深長地笑容給她來一記綿綿拳,三高都要給她急出來。
繭這種東西,似乎不應該出現在她的掌心。
僅僅過了一周,首飛的媒體報道出來, 世航內部也做了不少宣傳, 作為首飛的新晉女飛行員, 「阮思嫻」這三個字頻頻出現在各篇內部文件或報道里, 那些沉寂了許久的流言又漸漸被翻了出來。
在門口聽了會兒,果然是她預料之中的話題。

「傅總,回湖光公館嗎?」
他愣了一下,為了確認,手指細微地摩挲過她的掌心。
傅明予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真到了自己坐到那個位置才發現,體力還是次要的,全程的全神貫注真夠要命。
「才下飛機?」
她見阮思嫻嘴角掛著淺淺的笑,聲音又溫溫柔柔的, 好像剛剛她隨意打發的不是老闆而是路人甲一般。
阮思嫻抬頭與他對視。
她這輩子執迷不悟的男人只有她雲老公一個好吧?
傅明予這會兒困意已經沒了,他看著車窗外,一道身影緩緩進入他的視線。
傅明予沒睜眼,捏了捏眉心,沒直接回答,「幾點了?」
幾個空乘在催她們快點,阮思和圖書嫻沒再多問,笑著走上去。
還好路邊有幾朵梔子花開了,香味被晚風捲起來,若有若無地,驅散了幾分疲乏。
「說完了嗎?」
她是很漂亮的,穿著修身的空乘制服,身材婀娜,皮膚細膩,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覺得是個嬌滴滴的精緻女人。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傅明予沒有伸手。
只是這塊蛋糕的作用只發揮到了第二天。
一群背後說閑話被抓包的人頓時瑟縮地跟小雞仔似的,臉紅到耳根子,話都不敢接。
「這麼好奇為什麼不當面問我?」阮思嫻推開會議室的門,抱臂偏著頭,皮笑肉不笑地說,「我這個人善於交流,只要你們來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手心的觸感有些異樣,剩下兩個字也沒說出口。
以前做空乘的時候,總是羡慕駕駛艙的飛行員能全程坐著。
聽到這裏,阮思嫻還在告訴自己,算了,都是同事,以後時不時還要分配到同一趟航班。
當然這些話是不可能傳到阮思嫻耳里的。
阮思嫻那天多吃了一塊慕斯蛋糕,充足的卡路里攝入讓人心情舒暢。
兩人只相隔不到半米,眸子里都倒映著對方,本該是一副旖旎的畫面,四周卻只瀰漫著火藥味。
到底是誰在挑戰誰的脾氣?
底下的員工什麼都不知道也能說一句「她對傅總還執迷不悟。」
「……」
阮思嫻扯著嘴角笑,胸都給她氣疼了,真是什麼樣的老闆就有和-圖-書什麼樣的員工。
——「對啊,不會尷尬嗎?要是我,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世航了。」
挑戰你的脾氣?
出機場時天色已晚,車窗外霓虹閃爍,萬象澄澈,有浮光暗暗流動,是機場路一天中最美的時候。
「嗯。」傅明予漫不經心地說,「今天太晚了,明天回去。」
「你剛剛說傅總什麼來著?」
她心裏還在為早上的事情膈應,覺得她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了。
何況三年過去了,世航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也沒什麼人去提這事兒, 她也懶得跟自己找不痛快。
打發了柏揚, 阮思嫻又看向江子悅。
這個人時隔三年還能冒出一句「我覺得她對我比較有意思。」
「至於我為什麼回世航。」阮思嫻跨了兩步進去,聲音越發清晰,「總部18樓總監辦公室,隨時歡迎你們去問個明白。」
阮思嫻回會議室的時候,還沒推開門,就聽到裏面竊竊私語中夾了她的名字。
地下鴉雀無聲,這半分鐘的時間就跟做平板支撐一樣長,喘氣都不敢大口喘。
這時候江子悅也很慌,這次可真不是她說出去的,只是總有那麼一些還記得那件事的人被喚起記憶,只消提那麼一下,話題便又在乘務部悄然蔓延開來。
「九點一刻。」
阮思嫻怒氣,語氣反而變得輕快,「那你墳頭就刻這句話了。」
乘務長支吾著沒說話,阮思嫻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和-圖-書也剛剛道。」
傅明予提起她的飛行箱,兩三步跨上台階,回頭看她。
傅明予打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感,卻又上不去下不來,空生一腔煩躁。
阮思嫻氣到笑。
至少她還有準備好的說辭,隨意甩鍋給幾個已經離職了的同事也不是不可以。
等回過神來,發現裏面氣氛有點不對勁,又問,「怎麼了?」
他胸口憋著一股濁氣,壓低了嗓音道:「阮思嫻。」
江子悅這一天強顏歡笑得臉都快僵了,還不得不跟阮思嫻上演一出出同事和諧的戲碼,真累得慌。
就在傅明予出神這一片刻,阮思嫻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還在衣服上擦了擦,以一副看色狼的表情看著傅明予。
性騷擾?!
她蹲下來系好,再起身準備提起飛行箱時,已經被人搶先一步。
「……」
那個空乘姑娘被阮思嫻的直接了當給震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就……她們閑聊,沒什麼的,我反正是不相信的。」
同一天,出差近兩周的傅明予坐上了回程的航班。
但即便這樣,她的腳步也快不起來。
阮思嫻並不是很想說話,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忍一時卵巢囊腫,退一步乳腺增生。
「大家都到齊了?」
說完還退了兩步。
初夏的夜晚很適合散步,這個點的小區有很多老人家帶著孩子出來溜達,也有遛狗的。
江子悅對現在的情況也很是迷茫。
想到這裏,阮思嫻已經在努力克制脾氣了,然後伸手去拿和-圖-書自己的飛行箱。
早上九點的航班,七點開航前協作會,阮思嫻提前二十分鐘到,替機長去簽派處簽了飛行任務書,而機長帶著副駕駛去加油。
——「絕了,該不會是她對傅總還執迷不悟吧?」
是真的煩躁。
機長突然的出現,打斷了乘務長的話。
司機聽到了,自然會往名臣公寓開去,但柏揚還是繼續說:「今天早上參會的時候您手機關機,夫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您已經許多天沒回去了。」
「我沒手嗎?」
——「我的天,那她的人生履歷也是牛逼啊,竟然以飛行員的身份回來了。」
傅明予略一沉吟,「回名臣公寓吧。」
最後還是乘務長訕訕地打圓場:「阮副,我們只是……」
最近腦海里總是浮現第一次見她時的情形,次數多了,也越來越清晰。
沒等柏揚回答,傅明予就下了車。
「你別一次次挑戰我的脾氣。」
一層薄薄的,卻又很明顯的繭。
三個字咬得極重,幾乎是咬牙切齒。
行吧,看來還真是這樣。
偏偏眼前的人還伸手來抓飛行箱,一隻白皙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
主要是阮思嫻覺得鬧一場又沒什麼用,流言的根本問題在於大家都誤會她想勾引傅明予不成憤而離職, 她跟江子悅吵一場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這就不能忍了。
機長有些狐疑,但也沒多問,女人的心思他向來不敢多問。
可惜阮思嫻低估了同事們的記憶力。
只要這些人別像罪魁禍首https://m•hetubook•com•com傅明予那樣時不時杵她面前惹她兩下, 她完全可以不在乎這些隱藏在暗處的流言。
還忍她們呢。
她隱隱有感覺的原因,是首飛那天認識的空乘姑娘在和她一起吃午飯時,幾次欲言又止。
——「那她怎麼還回世航啊?不是說其他航空公司也在搶她嗎?」
見江子悅沒跟上, 她還回頭等了兩步, 「快點呀江姐。」
車飛速往名臣公寓開去,在大門外減速。
「你幹嘛你!我告訴你,你再動手動腳,即便你是老闆我也敢告你職場性騷擾!」
「……?」
「就在這裏停吧。」
柏揚在副駕駛回頭問。
——「真的假的?這麼魔幻?」
今天的航班本場四段飛,從早上八點飛到了晚上八點。
阮思嫻拖著飛行箱,一路走得很謹慎,隨時注意避開路上的狗。
傅明予靠著座椅,鬆開了領結,眉間的倦色漸漸瀰漫開了。
——「聽幾個老乘說的話,有鼻子有眼的,應該是真的吧。」
「沒、沒什麼。」
她甚至希望阮思嫻雄赳赳氣昂昂地來跟她撕逼,質問她當初為什麼明明知道真相還要瞎傳。
她抬手準備敲門提醒一下裏面的人,誰知這時裏面的話題又深入了。
動手動腳?!
恆世航空靠想象力發動飛機嗎?
阮思嫻走到樓下台階處時,發現鞋帶開了。
「我幫你拿吧。」
傅明予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開始穿西裝外套,「一會兒你讓人把我的行李送上去。」
傅明予徑直抓住面前的手,「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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