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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什麼呢。

當然也有非常簡單粗暴直接表達自己意願的私信，通常只有兩個字——「約嗎？」

「阮阮，今天世航官博上面那個女飛行員是你嗎？」

阮思嫻的腦內演唱會瞬間斷電。

走出食堂, 阮思嫻又打了一個噴嚏。

只消這一段話，保證她今晚上雞飛狗跳睡不著覺。

「不回。」

「不點。」

阮思嫻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便宜你了。」

【果然是在天上飛的，這是天上的仙女吧！】

董嫻吸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我不打擾你了。」

當電梯停在八樓的時候，阮思嫻就有預感，二郎神派他的哮天犬來抓她回天庭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網上的照片讓她許久回不過神，更不敢相信那個對她沉默寡言的女兒已經變化了這麼大，她特別想見一見她，「那我給你送一個蛋糕行嗎？」

「不好意思打擾你一下，我是想請你幫個小忙。」

有隨隨便便就追問兩次的嗎？

傍晚，烏雲還沒等到日落西山便席捲而來，隱隱有暴雨的傾向。

阮思嫻就很好奇這種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好奇心使她挑了一個出來點進去看微博，求生欲使她立即退出來並且全面拉黑。

「你確定？」

傅明予翻看著微博評論，面色平靜，卻冷不丁輕笑一聲，「還真是人見人愛。」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我一直以為你還在做空乘。」

阮思嫻：「……」

「嗯，您說。」

阮思嫻樂顛顛地截圖，正要發給卞璇和司小珍她們看，屏幕卻突然被一個來電打斷。

可是下午她又收到了網友們不計其數地彩虹屁，快把她給淹死了，感覺自己真的就是仙女下凡。

阮思嫻沒說話，也沒有異議。

阮思嫻別開臉沒說話。

【另外幾位機長我也可！有人指路微博嗎？】

「跟我上樓吃飯。」

柏揚在一旁接嘴：「不瞎的都愛。」

說完又問，「你跟她認識？」

她不想生日這天一個人孤零零地吃飯。

她的頭像是幾年前在塞納河邊拍的半身照，微博昵稱是乍一看帶了那麼點中二氣息的「我和太陽肩並肩」，所以大家都確定這就是她。

【請問招募考核標準有顏值這一條嗎？如果有的話，我不來了。】

說白了還是太看得起自己的男人，以為是個和*圖*書什麼寶貝, 別人看一眼都想搶。也不想想岳辰在世航是什麼風評，誰不知道他，想正經過日子的女孩兒誰敢跟他結婚, 也不怕婚後直接省了買帽子的錢。

隨著門縫慢慢變大，一襲紅裙的阮思嫻慢慢噤了聲。

早知道還不如直面狗呢，比直面狗男人輕鬆多了。

他也沒等阮思嫻回答，直接按了16樓。

董嫻的聲音一下子就軟了。

電話里響起「嘟嘟」聲，傅明予握著手機，屏幕自動回到那個小可憐的照片上。

「隨便問問。」他緩緩說，「男的女的？」

「阮阮，你今天過生日了，我給你做飯吃吧。」

阮思嫻扭頭不說話。

平時寥寥無幾的微博一下子湧入各種評論與私信，粉絲也迅速漲了好幾天。

董嫻「嗯」了一聲。

董嫻也不明白為什麼阮思嫻慢慢就變成這樣了，對她特別冷淡，有時候甚至還有一點敵意。

「還行。」

阮思嫻想這些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正在網上承受一波直接又粗暴的彩虹屁。

阮思嫻不想回答，可是頭頂的陰影有一種壓迫感，沉得她頭都抬不起來。

傅明予：「你笑什麼？」

掛了電話，阮思嫻又躺下去繼續睡覺。

阮思嫻進去按了一樓，門緩緩合上。

這大半年來她見著岳辰就躲著走, 連話都沒說過幾句，還要她怎樣？以後不著陸了就成天在天生飛是嗎？

傅明予打開冰箱，看著保姆給他塞滿的新鮮食物，問道：「想吃什麼？」

再接下去，這個話題的走向只有一個。

阮思嫻探頭進去，「不點外賣？」

傅明予點頭，柏揚轉身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司小珍突然打了電話過來。

狗主人拉著狗出去，剛走兩步又愣住。

狗未到，聲先到。

阮思嫻覺得自己剛剛就不該那麼直接地表達想法，應該擺出一副楚楚可憐地模樣對她說：「對不起哦，我沒想到你會誤會，我跟岳機長沒什麼的, 我們就是一起聊聊天敘箇舊, 以後我盡量注意和他少接觸，你千萬別因為我和他有什麼嫌隙。」

她就站在牆角，而傅明予的身軀幾乎就把她縮在這個直角里。

「你也沒問我。」

她做什麼了嗎？

可是傅明予還站著不動。

這個時候不好在傅明予面前唱歌，但是開心是壓制不住的，腦子它自m.hetubook.com.com己就開起了演唱會，手指也背在身後打著節拍。

【飛行員姐姐！我可以！我可以！】

只是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他面對著阮思嫻，而不是背對著她。

董嫻躊躇片刻，又問：「那你不用告訴我具體，跟我說一下她大概什麼時候下飛機就行。」

他皺了皺眉，有些詫異，不知道董嫻為什麼會突然給他打電話。

這說明江子悅正在用另一種方式讚美自己的美貌。

有說想認識的，有單純來表白的，也有隻知道發「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雞。

阮思嫻聲音更低：「關你什麼事。」

雖然對阮思嫻和董嫻的了解不多，但是傅明予大概能猜到，如果阮思嫻想見她，董嫻又何必專門打電話來問他航班信息。

【姐姐太美了吧，快告訴我航班，我要去坐！】

「不用了。」阮思嫻說，「我約了朋友。」

但目光就是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臉上！

柏揚說完就要去做，傅明予又叫住他，「東西都搬過去了嗎？」

「男的。」

阮思嫻知道其他同事都陸陸續續收到請帖了, 一直擔心這江子悅會挨著情面也給她送上一份。

阮思嫻不行，她沒辦法這樣跟傅明予對視。

「嗯。」傅明予打量她，「今天心情不錯？」

傅明予看他一眼，對方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說。

傅明予道：「認識的話，你可以直接給她打電話，沒有聯繫方式嗎？」

現在知道她這麼忌憚自己，還撕破臉了，就不用這個擔心了。

「嗯。」傅明予點頭道，「也不是誰都能坐。」

今天暴雨，天氣聚變，許多飛機航線要改，司小珍作為簽派員走不開，必須加班。

「不好意思阿姨，我不能透露這個。」

他身上清冽的冷杉味道也越來越近——阮思嫻的視線慢慢被他的身軀擋住，眼前是他的襯衫，他的衣領。

阮思嫻挑眉笑，「可以嗎？」

當電梯開始下降的時候，她突然問：「你到底是上樓還是下樓？」

真想跟岳辰有點什麼即便在天上飛也可以無線電聊兩句。

除了狗亂動發出的聲音外，阮思嫻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阮思嫻生了些小心思，立即按了關門鍵。

阮思嫻這個月飛行時間達到上限，今天休息。

門還沒完全打開，傅明予便和圖書聽到外面那人跑調跑到西伯利亞的歌聲。

她默不作聲地退到角落裡，扶著欄杆，膽戰心驚地與那隻狗對視。

「哦。」

【呵，有些屌絲還看不起女人，你媽生你就是為了讓你歧視你媽的？你自己不撒泡尿看看讓你去當飛行員你當得了嗎？哦不對，我忘了飛行員不收殘疾人，腦殘也算殘疾哦。】

「……」

但是評論太多，她也沒辦法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翻到她微博的。

阮思嫻又打開私信瀏覽了一下，其中大部分都是女孩子發來的。

「男的女的？」

阮思嫻今天心情本來不太好，前兩天卞璇的外婆生病，她關門回老家，現在都還沒回來，只有司小珍陪她過生日。中途又接到了董嫻的電話，她的關心說不上破壞了心情，但也談不上喜悅，遊走在中間地帶，不上不下。

等狗主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已經關上。

數不清是第幾次拒絕見面，董嫻本已經習慣了。

行吧。

「沒什麼。」阮思嫻說，「就是覺得你的副駕駛坐著還挺舒服的。」

「那回去吧。」

「朋友不來了？」

「滿漢全席。」

到了停車場，阮思嫻坐上副駕駛，拉出安全帶扣上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麼，輕笑了聲。

電話里傳來董嫻吸鼻子的聲音，「阮阮，你實現了自己的夢想，媽媽很開心。」

心情低落阮思嫻不想掙扎，也不想說話。

「哦。」傅明予似乎知道阮思嫻故意這麼說，又問，「那晚上還回家嗎？」

外面下著暴雨，她要是一個人在餐廳吃飯，今天還是她生日，那孤獨指數也太高了點。

【現在宣傳片還請模特拍嗎？就不能用自己員工嗎？】

「那我送你過去。」

他的語氣太直接，根本就不是商量。

他回憶了一下，似乎是這大半年來第一次見她化妝。

男人的副駕駛有時候確實有特殊的含義。

她這次確定, 肯定有人在背後罵她, 多半就是江子悅。

被這麼多陌生人吹了一通彩虹屁，哪個女人能不高興呢。

所以怎麼說還是有錢人好呢。

狗是擋住了，可是你這姿勢也太奇怪了吧。

她出門前關著窗戶，專心地化妝，完全沒注意到外面已經開始下雨了。

而且她發現，今天成千上萬的彩虹屁她都坦然接受了，還轉發給司小珍她們看。

到了16樓ｗww.hｅtｕbook•coｍ.ｃｏｍ，傅明予一邊按指紋，一邊解外套扣子。

這人也是神經病吧，叫她離岳辰遠一點。

他的眼神又特別平靜，好像就是在維持自己目不斜視的習慣。

只是沒從他這裏得到消息，她才又多費些周折，輾轉去查她的住址。

阮思嫻還坐在床上，盤著腿，歪著頭「嗯」了一聲。

「好。」

電梯緩緩停下。

傅明予開始解安全帶。

阮思嫻：「……」

兩個小時前, 宣傳微博剛發出來, 有人在世航官方微博下評論了這麼一條, 小編專門轉出來回復：不是模特哦，這是我司的飛行員。

她別開臉，心跳卻還是不受控制地加快。

「安排人搬了，今天下午應該就弄好了。」

他還低著頭，直勾勾地看著她。

阮思嫻還有點懵，根據大家的私信內容才找到根源所在。

傅明予沒讓司機送，自己開車回了名臣公寓。

傅明予有時候也勉強算個人，湊合吧。

不過現在這樣也好。

「下樓。」

仙女自然不能為俗事煩惱。

「阿姨，有事？」

門打開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笑道：「你今天打扮這麼漂亮最後還不是只有我一個男人看。」

阮思嫻早上醒來，手機差點卡掉。

她垂眼的時候，傅明予能清晰地看見她眼睛上棕色的眼影和上揚的眼線，還有刷得格外翹的長睫毛。

而另一邊，阮思嫻一躍成為世航宣傳部kpi錦鯉后，官博趕緊趁著熱度趕緊發了第二波宣傳文案，非常有心地多配了幾張阮思嫻的照片。

狹窄的空間頓時縮得連氣息都難以流通。

進地下停車庫之前，他看見大門外停著一輛黑色保時捷，一個中年司機坐在駕駛座，而車旁邊站著一個女人，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提著一個蛋糕。

聽起來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后，微博轉發了上萬條，「世航女飛行員」不動聲色地爬到了熱搜榜前二十。

「打扮這麼漂亮，去見誰？」

於此同時，傅明予的手機進來一個電話。

不是，你擋狗就擋狗，你面對我站著是幾個意思？

電梯在這時候停到一樓，門緩緩打開，外面「啪啪啪」的雨聲傳了進來。

阮思嫻的神經緊繃，手心發涼，餘光卻看見電梯門倒映的兩人的影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至重合。

傅明予笑：「和-圖-書阿姨，我手底下這麼多飛行員，我怎麼會清楚每個人下飛機的時間？」

「啊切！」

她低低吐出兩個字：「朋友。」

「好。」

傅明予的手指已經要觸到16樓的按鍵，思及此，又往下挪了一點，按了14樓。

「還行吧。」

路上，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來。

阮思嫻聽了，心裏沒什麼波瀾，也沒什麼想說的。

阮思嫻抬頭望著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明白這個操作。

「不用了。」

阮思嫻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同時去按負一樓的按鍵，急促地說：「快走快走。」

【行不行啊……女司機都讓人夠嗆了，女機長的飛機能做嗎？】

接通電話后，阮思嫻沒說話，那頭也沉默了片刻。

她垂著頭去按14樓，卻突然被傅明予拉開手。

號碼她沒存，但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瞎唱的尷尬，露出端莊的微笑。

但是老天爺總是會給下凡的仙女一點懲罰。

於是平時寥寥無幾的官博評論立刻破了千。

說話的同時，傅明予已經把今天的航班信息調了出來。

傅明予沒理她，伸手在冰箱里翻了翻，回頭看著她：「長壽麵，吃不吃？」

「傅總下班了？」

如果不是住獨棟別墅，阮思嫻根本不可能要求同一棟樓的住戶不準養狗。

可是傅明予一句「漂亮」，她居然臉紅了。

「嗯。」董嫻假意承認，「麻煩你了，我先不打擾你工作了。」

「今天世航宣傳微博上面那位女飛行員，你能告訴我一下她今天的航班信息嗎？我找她有點事。」

傅明予手搭在方向盤上，扭頭看著阮思嫻。

整句話的重點，她就抓在了「漂亮」兩個字上。

他又點進阮思嫻的微博，看了眼粉絲數，吩咐道：「告訴宣傳部，適可而止，別過度消費她。」

重新進入電梯，阮思嫻氣壓底，早已沒了出門時的興高采烈。

也不是故意放鴿子，工作就是這樣，阮思嫻很理解，但也失落。

進門之後，他直接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穿著襯衫朝廚房走去。

傅明予與董嫻見面次數不多，雨天也使人看不清模樣，只覺得眼熟，直到他上了電梯，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她們每次打電話就是這樣，總是無端沉默。

「你會做飯？」

「我朋友會給我訂蛋糕，唉，先不說了，我要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