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槍
梁辰在後台看著，為鍾紅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陸景抬頭，說道：「這還用誇嗎？這是事實。」
演出當天，梁辰在後台見到了祝思雲、童詩琴，以及李斯可，他們作為返場嘉賓來助陣，但唯獨沒有見到溫蒂。
陸景忽地抬頭，上上下下打量著梁辰，說：「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你也是這樣。」
「你什麼時候訂的蛋糕啊？」
從台下的反應就可以看得出來，當熟悉的旋律響起，所有人，不分老少男女，情緒立馬被調動，直到他演唱完畢，許多觀眾都還未從歌曲的氛圍中醒來。
一首本身就代表了許多的歌曲，不用任何技巧，就已經在聽眾心中得到了最高分。
可梁辰只是一笑，「你坐著就好。」
梁辰怔了怔。
果然，一個蛋糕寫了「第一名」，一個寫了「第三名」。
直到鍾紅的歌唱了一半，觀眾才進入情緒之中。
「今天鍾老師唱得可真好聽啊，我初中就買了她的磁帶，沒想到有一天還能跟她同台。你覺得好聽嗎？」
見陸景不說話，她便拆開盒子。
陸景說：「昨天訂的，你出門后就送來了。」
臨近新年，《歌壇巔峰》迎來決賽。
梁辰看著這兩個字，笑了一下，說了聲謝謝便放下了手機。
他埋著頭，雙手插在褲兜里，一直不說話。
那我，就唱給你聽吧。
梁辰走進了看，蛋糕上寫著字。
不過沒關係。
梁辰給溫蒂發了一條消息ｗｗw•hｅ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問她最近怎麼樣，她只是發了一張照片，她正在威尼斯度假。
「造型師弄的，又不是我要求的。」梁辰低頭拂了拂頭髮，嘀咕了一句就要走。
其實整場演出下來，並不像是比賽，更像一場演唱會。
踏著月光，深夜寒風也變得溫柔。
當張奕和鍾紅都選擇了自己的成名作參加決賽，大家也順理成章地以為梁辰會選擇自己的成名作，但沒想到她選了一首很少有人聽過的《you have me》
梁辰其實非常羡慕張奕，他的歌聲，能喚起一代人的記憶。
「這麼厲害嗎？」
「你笑什麼？」梁辰薅了一把他的頭髮，細細軟軟，還有一陣洗髮水的香味。
這是一首聽眾們陌生的歌，連梁辰自己也甚少唱起。
「我要去候場。」梁辰背對著他囁喏，「我沒跑。」
他們搞藝術的「張口就來」，他不是很能理解。
當張奕鞠躬起身後，觀眾才鼓掌如雷。
原本是要舉行慶功會的，可是張奕和鍾紅早就說過，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不搞這些。
但輪到鍾紅上台的時候，觀眾因《你好世界》而熱血沸騰，久久無法將注意力投入鍾紅的情歌之中。
當她醇厚如牛奶般的聲音響起，場上的氣氛還未退熱，甚至有的聽眾無法安靜下來。
梁辰立馬臉紅了，甩開陸景，一個勁兒往前跑，陸景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和圖書在張奕旁邊跟他聊天。
這一首老情歌家喻戶曉，即便沒有完整地聽過也能跟著唱完，唯一地遺憾就是開場失利。
許久，張奕才說：「還有個萬能公式。」
陸景努努嘴，「我有什麼算不到的，有那兩個在，你得個第二是表示對他們的尊重好嗎，如果他們跟你一個年齡，你還不得碾壓式得第一啊。」
梁辰又絮絮叨叨說了許久，繞著花園走了一圈又一圈。
梁辰第一次感覺自己演出完了沒有累到想癱下，全身好像還有很多勁，還有說不完的話。
彷彿高中生的運動會宣言。
當兩道目光交匯的那一刻，梁辰知道他懂了。
陸景突然問：「你為什麼不說說你自己？」
一聽到「公式」兩個字，陸景就兩眼發光。
今天的梁辰，不復以往那樣壓力重重，就連妝容也選擇了最簡單的，不到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所有造型。
「you have me.」
梁辰點頭，和他一同上樓。
她抬頭看了一眼陸景。
梁辰看了照片，正在醞釀該怎麼回復，過了一會兒，溫蒂又說：「加油。」
陸景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張奕，張奕故意賣了一會兒關子，吊足了陸景的好奇心后，才說道：「在某一天某個時間某個地點，她穿了什麼衣服，在做什麼，讓你怦然心動。」
清淡的妝容，藕粉色的裙子，脖子間還有幾顆白色的細小珍珠。
張奕得了第一，鍾紅得了第三，這也是意料之中。https://m.hetubook.com.com
梁辰把柜子里另外兩個蛋糕拎出來，挑了挑眉，笑著問他：「這個怎麼說？」
「第二第二，世界第二！」
於是，各自回家。
陸景正緊張地盯著她，見她看過來，立馬別開臉。
張奕穿著厚大衣，嘖嘖兩聲，搖頭嘆道：「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陸景望天，呼了一口氣，然後握緊梁辰的手。
近二十年，依然是無數人心中最為勵志的歌。
正因如此，梁辰反倒撿了個漏。
陸景正蹲在地上點蠟燭，見她來了，一笑，說道：「給你補一個慶功宴。」
不管是本事還是資歷，她覺得這個名次就足夠了。
梁辰失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得第二？」
可手裡的人還在往前使勁，陸景便將她拉進懷裡，下巴蹭著她頭頂，正要說話，身邊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陸景懶洋洋地拉著她，說：「你跑什麼跑？」
「從今往後，
梁辰演唱的時候，目光總是隨意地掠過觀眾席，也沒有刻意與觀眾互動，她只是非常專註地唱這一首歌。
陸景看了許久，嘴角慢慢浮起一抹清淺的笑，隨即低頭，藏起眼裡的笑意。
梁辰得了第二，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
直到最後一句——
陸景沉默著不說話。
副導演又是臨時頂上來的，沒有什麼獨斷的經驗，這事就不了了之，準備了許久的慶功會只能打了水漂。
就是那種，搜索這個歌手后要下拉許久才會有的歌。
和-圖-書梁辰點點頭，起身道：「我去拿兩個盤子。」
簡單的和弦，平淡的曲調，梁辰獨自唱著，沒有人能跟著她合唱。
鍾紅第二個上場，作為過度，讓觀眾能夠迅速平緩情緒，認真聆聽梁辰的小情歌。
當她抱著一把吉他，坐在舞台中央的時候，她找到了陸景的位置。
「現在的小年輕，談起戀愛來真是膩歪。」
梁辰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以及他那藏不住的虎牙。
陸景看著她往廚房走，突然一愣，連忙叫住她：「我來拿！」
梁辰是第三個上台的，在她之前，張奕唱了《你好世界》，這是他演藝生涯中流傳度最廣的一首歌。
「回去吧。」
梁辰有些心虛，問道：「不ok？」
他們有萬千聽眾，有時間蘊藏的情懷。
聽節目組的人說，她和她公司的合約到了，現在暫時沒辦法出席活動。
「張老師也太厲害了，姜還是老的辣，我在後台都感受到觀眾席的熱血沸騰了，你在觀眾席應該感覺更強烈吧？」
其實是鍾紅心態不太好，不想再給自己的「第三名」慶功，而張奕和梁辰自然也不會強求。
走到廚櫃邊，隨意拉開了一個柜子，梁辰隨即愣住。
進了門，梁辰便去房間里換衣服，當她出來時，看到客廳里擺了一個蛋糕。
高考前，畢業時，慶功會，總之，一切需要儀式感的時候都會有這首歌。
梁辰抬眸，看向坐在觀眾席的陸景。
張奕又說：「沒有文采，就落到實處，比如誇她和圖書裙子好看，誇她眼睛好看，誇她聲音好聽。」
「我……只是第二名而已啊。」
陸景看著梁辰跑開的方向，說道：「張老師，您以前給您老婆寫情書，怎麼寫的？」
他的歌，伴隨那麼多人走過青春年少，步入各自精彩的當下。
當她站在陸景面前時，陸景抿了抿嘴唇，眼眸深深，凝視著她。
梁辰蹲下，盯著蛋糕看。
張奕和鍾紅進入決賽眾望所歸，而梁辰作為一匹黑馬，承載了更多期望。
「喲，不是神機妙算嗎？」梁辰說，「買這麼多蛋糕做什麼？」
「第二名怎麼了？」陸景說，「你才出道幾年，只輸給張奕，還贏了鍾紅，這都能吹一輩子好嗎。」
「嗯，沒錯。」
「那當然。」
張奕：「……」
她和陸景下車后，沒有直接進電梯，在花園邊上走了幾圈。
鍾紅面上不太在意，但心裏還是有些著急，歌聲里原本該是涓涓細流般的柔情都有些變味兒。
陸景朝她笑，她卻低下頭，撥了撥琴弦。
張奕以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看著陸景，「就我這才華，不是張口就來嗎？」
陸景慢慢站起來，摸了摸後腦勺，說：「那個……蛋糕店加盟了解一下？」
公式啊……下至三角形邊長公式，上至微積分，公式真的太好用了。
張奕也不管陸景聽沒聽懂，反正助理叫他了，他就不再管，抱著他的保溫杯出去了。
「嗯，好聽。」
梁辰站在遠處，笑著說：「第二名也要慶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