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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思感覺自己還是會臉紅，而且臉頰越來越熱。

「嗯。」

邢意北笑了下，「好啊，你回去吧，早上出門的時候注意四周，別被人跟蹤了，你知道學校大門到地鐵站的那條路早上都沒什麼人的，旁邊還有廢棄的工地，要是遇到什麼壞人把你拖到工地里，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姜思思出了會兒神，才說道：「你還在醫院嗎？是不是很嚴重？」

姜思思：「……」

姜思思沒有說話，因為她不好意思說，她也想這樣。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他竟然還保持著這種愛好。

片刻，她勾住他的手指。

醫院。

邢意北突然低頭，鼻尖靠近姜思思的鼻尖，呼吸近得纏繞在一起。

「我覺得我們還和以前一樣。」邢意北說，「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邢意北皺眉，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又摸了一下姜思思的。

姜思思把素描本抽了出來，封面嶄新，一看就沒有動過。

邢意北回到自己房間，手上動作反射性地把門給關上。

姜思思聲音小，念得飛快，聽著跟咒語似的。

邢意北問：「說什麼了？」

邢意北貼近她，雙手插入她的外套，隔著一層毛衣抱住了她。

姜思思抱著枕頭搖頭，「我不怕。」

看樣子，這幅畫應該是不久前才畫的，那麼——搞了半天，邢意北還是比較喜歡她140斤的樣子？

下車后，邢意北發現小區樓下居然擺起了靈堂，擋住了大半條路，有幾個鄰居在旁邊指指點點，但顧著死者為大，也沒說什麼。

邢意北：「著涼了。」

姜思思又盯著上面和_圖_書的畫，想了許久，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別的男女朋友每天都有親親抱抱，我們呢？」

姜思思又翻了一頁，空白的。

「哎呀小夥子急什麼嘛，你這個病就是怕急，要好好養的。」

不一會兒，他似乎是沒找到，煩悶地轉身才看見姜思思。

「沒胃口。」

「好。」

片刻，門緩緩打開了。

姜思思下班回到家裡，邢意北果然還沒回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

半個小時后，邢意北還在玩手機，餘光瞥到門縫處晃過一陣人影。

姜思思沒說話，抬手摸了一下邢意北的額頭，片刻后，才說道：「不燙了，醫生怎麼說？」

姜思思抱著枕頭，蘊著霧氣的雙眼看向邢意北。

邢意北放下手機，坐了起來。

給他打了電話，他只說醫院人多在排隊，還要等一會兒。

然而翻開第一頁，姜思思卻愣住了。

邢意北下意識便想抬右手接電話，硬是被護士摁住了，還瞪了她一眼。

護士嘀咕兩句，扭頭走了。

姜思思回頭看他，「不是說好了今天你睡床嗎？」

姜思思：「煙？」

「你怎麼過來了？」邢意北站在原地不動，「這麼快吃完了？」

姜思思嘆了口氣，另一隻手揪住邢意北的袖子，「我剛剛沒機會開口跟她解釋，出來的時候已經跟她說了。」

邢意北鬆開手，問道：「回去嗎？」

沒有署名，也沒有題字，但姜思思確定，畫面上的人是她。

邢意北閉著眼睛，點頭說好。

出來后，他看見姜思思已經躺在沙發上，蓋緊了被子，開著落地燈。

護士蹲著一和_圖_書邊給邢意北拔針管，一邊念叨：「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仗著年紀小，不愛惜自己身體，我看現在來醫院看胃病的十個有九個都是年輕人，聽阿姨的，飲食要規律，更是要少喝酒，胃這種東西，三分靠葯，七分靠養，不要動不動就吃止痛藥圖個簡單，那玩意兒本來就傷害腸胃。」

邢意北低聲對計程車師傅說了地址，又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現在就回來。」

邢意北張開雙臂，說道：「過來吧。」

雪白的素描紙上，畫了一個人像。

「掛了會兒水，馬上就回來了。」

邢意北拿起睡衣去洗澡，洗到一半，樓下果然響起了哀樂。

姜思思點點頭，轉身去床上抱起一個枕頭才走出來。

姜思思跟了出去，發現邢意北朝食堂下面一層的大陽台走了過去。

「差什麼？」

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說話。

「我跟她說我有男朋友了。」

姜思思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好像是。」

這時，姜思思打來了電話。

邢意北垂著眼帘，姜思思的髮絲拂過他的鼻尖，帶著洗髮水的一點點香氣。

邢意北換了左手接電話，那頭的人卻沒有開口。

姜思思端起餐盤，朝主任點點頭，「我出去一下，你們先吃吧。」

邢意北沒出聲也沒開燈，走到柜子前把葯放了起來，才去敲了房間門。

姜思思「哦」了一聲，又縮回了被窩。

「那你怎麼了？」姜思思問，「誰惹你了？」

姜思思手指微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囁喏道：「你想怎樣？」

姜思思瞪了邢意北一眼，又說了一遍：www.hetubook.com.com「我說我有男朋友了！」

「動什麼動！」

姜思思咬著下唇，慢吞吞地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的袖子又收回。

「等會兒下班了去了。」邢意北說，「我下班比你早，去了醫院可能來不及接你，你自己回去能行嗎？」

邢意北走出醫院，伸手攔車，旁若無人地對著手機說：「怎麼了？」

窗外狂風大作，窗戶被吹得呼呼作響。

及肩的直發，厚重的劉海，以及明顯的嬰兒肥——趴在課桌上睡覺。

「是不是昨晚著涼了？」姜思思又伸手摸他的額頭，「真的好燙，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姜思思無聊透頂，又不想這麼早睡，於是打算去找一本書看。

邢意北反手握住姜思思的手，「你。」

「你去哪兒？」邢意北拉著姜思思的手，「大晚上的你幹嘛？」

「不知道。」邢意北說，「一般來說，靈堂的哀樂都會響到逝者出殯。」

「睡了？」邢意北問。

邢意北聞言，卻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對面的大樓。

聽到「砰」得一聲，邢意北又折回來，把門打開，只虛掩著。

邢意北點頭：「好。」

姜思思笑了笑，朝他走去，「你剛剛在找什麼呀？」

可這一刻，她發覺哪裡不對，偏了偏腦袋，伸手摸邢意北的臉。

姜思思笑了笑，果然高估他了。

「姜姜，你在嗎？」

「你怎麼了？」姜思思站到他面前，抬頭看著他，「飯也沒吃幾口就走了。」

兩分鐘過去，邢意北還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行。」邢意北往房間內走去，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今天風大，客廳的窗https://www.hetubook.com.com戶關不太嚴，晚上風一吹起來呼啦啦地響，孤苦狼嚎的。哦，對了，樓下擺了靈堂，晚上可能會奏哀樂，你不怕吧？」

邢意北彎腰靠近姜思思，「什麼？我沒聽見。」

哪怕只是牽牽手，也能引燃心裏的溫度。

邢意北：「不是。」

姜思思一個人點了外賣，吃完後天已經黑了。

房間里響起腳步聲，但邢意北等了幾分鐘，門才打開。

邢意北動了動手指，別開頭，說道：「我沒想這個。」

姜思思又靠近一點，幾乎貼著邢意北的身體，「你生氣了？」

姜思思心裏一驚，看著邢意北的神色，感覺不妙。

她洗了澡，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等到了晚上九點，邢意北還沒回來。

「喂？姜姜？」

手上的動作剛停了下來，他便低頭，在姜思思唇邊輕啄了一下，隨後將貼著她的臉頰，蹭了一下。

姜思思把餐盤放到回收處，擦了擦手，才往樓下去。

姜思思低頭想了下，說道：「最近天氣忽冷忽熱，你晚上睡沙發不方便，我還是回學校吧。」

計程車師傅通過後視鏡看了邢意北一眼，嘖了一聲。

「知道了。」

邢意北：「所以呢？」

「我……」姜思思指尖微蜷，摩挲著手邊的素描本，「沒什麼，我就問問。」

姜思思不明白，盯著邢意北看了一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

面朝著陽光，邢意北眯了眯眼，「沒什麼。」

「沒什麼，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姜思思：「嗯？」

「姜姜？」

姜思思沒說話，邢意北又問：「你怎麼跟她說的？」

到家，打開門，客廳里沒人。

邢意北https://m.hetubook.com.com回頭對正拿著棉簽給他按壓針眼的護士搖了搖頭，護士見他臉色蒼白，想讓他多坐一會兒再走，卻見他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你怎麼這麼燙？發燒了？」

邢意北眯著眼，自言自語般說道：「姜姜，我覺得我們之間，還差了點什麼。」

「我們主任就是開玩笑的。」姜思思說，「別生氣了呀。」

一輛車計程車停在了邢意北面前，邢意北拉卡車門坐了上去，說道：「想我了？」

邢意北站在陽台角落，背對著姜思思，不知道後面有來人。他低頭摸了摸包，好像在找什麼。

主任咳了兩下，「去吧去吧，解釋一下。」

只是最下角有一處咖啡漬，蓋住了一處字跡，看樣子似乎是日期。

「想這樣。」

「我去睡沙發。」姜思思說，「我個子矮，睡沙發沒什麼區別。」

到房間的書櫃里翻了一下，姜思思發現邢意北的書幾乎都是專業書籍，沒有什麼閑書，卻發現他的書櫃里有一本素描本。

計程車師傅抖了一下，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姜思思記得，高中的時候邢意北是學過素描的，只是後來不怎麼見他畫了。

姜思思輕輕晃動他的手，「還不開心？」

姜思思把腦袋從被窩裡伸出來，看著邢意北，「外面那個音樂，什麼時候會停？」

姜思思翻回第一頁，背著光想看清那一團日期到底是多久，但鉛筆字跡本就淺，不似鋼筆會留下印記，所以怎麼看也看不清原來的字跡。

想跟他親密，想跟他的體溫融為一體。

姜思思咬著牙，很沒有骨氣地說道：「那晚上你睡床吧。」

再往後翻，直到最後一頁，也沒有其他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