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句悄悄話
陳燃在自己座位上，沒睡覺，卻低著頭在看手機。
王老師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也不等董征開口，就朝程音身旁一指。
此刻，程音深深感覺到了當代高中生生活的枯燥與無聊。
等董征把石墩子搬完，王老師看了看鏡頭，撇嘴搖頭。
董征：我他媽……
「等會兒。」紀懷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剛剛想說就忘了，明天去不去山上露營啊？張越他們那邊什麼都準備好了，結果臨時有兩個去不了。」
陳燃就這麼拗，要是聽勸的話當初自己去寫個檢討就沒事了。
陳燃拎著幾瓶礦泉水過來，和他們坐一起。
課間操后, 程音沒回教室，直接去了宣傳部。
他走了兩步，又想到了什麼，折返回來扯開何立志的手臂，從他衣服兜里拿出一面小鏡子，薅了薅劉海，這才又朝著王老師走過去。
直到程音站在他面前了，說了句「我要進去。」
首先肯定是自己班裡的同學，其次就是一些別班的認識的。
可能是他自帶大佬氣場，他和何立志兩個人站的地方周圍都沒什麼人，同學們自動空出了一段距離。
「今天這麼早？」紀懷津笑道，「我看你這幾天都在學校乖乖待到下午放學，還以為你轉性了。」
「不去，我去打擾人家小年輕談戀愛怪沒勁的。」
屁大點事兒都能讓他們來看個熱鬧。
「你說你何必呢。」紀懷津很是不解，「你就不能跟江教練說實情嗎？何必白白挨這一頓罰，即便你篤定國家隊還會召回你，
和_圖_書但這一筆在履歷上也不好看啊。」又看向陳燃，「明天再給我帶點吧，我還想吃。」
程音已經背好了詞，準備開錄時，王老師又擺擺手叫停。
還有董征。
程音摸了摸臉，沒說話。
何立志簡直要被董征氣死了，「因為你帥啊！不然還能是為什麼！」
於是她帶著程音和拍攝的學生走了。
王老師看了半天才選好合適的拍攝位置，叫程音站過去。
紀懷津擰開礦泉水猛喝了一口，又道：「你的事江教練那邊怎麼說啊？」
但至少設配非常齊全且高級，所以是一定要展示給校友們看的。
她們走到操場時，正好有四個班的學生在上體育課，大家都來圍觀了。
又覺得這個這個地方拍出來不那麼好看了。
收工回教室時，已是下午第二節 課。
「還不過去？」陳燃又說，「別讓人家等急了。」
見程音不說話，陳燃指了指教室里。
「也是。」紀懷津點頭道，「你媽媽愛面子，要是你回不去，又沒個學歷，頂著被開除的名頭做什麼她都不得勁。」
「陳燃！」
字不多，每一段基本就二十個字左右，都是介紹學校新建築的，而且不要求一字一句準確，意思夠了就行了，所以程音背得還挺輕鬆的。
王老師沒讓程音走，帶她一起去食堂吃了午飯，為了趕時間也沒個休息時間，緊接著又拍了好一會兒。
「那你媽媽那邊怎麼說？」
這這麼還跟動物園一樣了呢。
和圖書大家一看，確實名不虛傳，於是就這麼定了。
往常來說，或者說換做任何一個坐在外側的人，看見自己同桌走近，都會自覺地讓位。
幾個老師商量好了形式, 又開始選人。
於是全校就這麼眼睜睜地圍觀著大佬撿了一地的垃圾。
「對啊，太好吃了我跟你說。」聶南還在回味滋味，「早上他給我的時候我本來是拒絕的，但是嘗了一口我就不行了，太上頭了。」
程音不再看他，繼續聽王老師指揮拍攝，謝穎他們就在一邊拿著手機猛拍。
我他媽……
董征：？？？
先前宣傳部做這個準備的時候，幾個老師坐一起商量怎麼拍。PPT式放映吧，沒意思。拍個視頻又有些枯燥，後來就有人提出找個學生來拍, 鏡頭跟隨著他她走，像導遊一樣介紹。
但是陳燃依舊沒有抬頭。
陳燃「哦」了一聲。
今天早上看到陳燃的時候明明覺得他很冷漠，程音還以為自己惹到他了。
陳燃想了想，「去。」
承擔拍攝的實則是一個高二的學生，現在的孩子多才多藝，比老師還會弄這些器材，於是王老師也就充當充當指揮的角色。
不過在人群中，程音看到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什麼烤蝎子？」程音問，「你們吃烤蝎子了？」
大佬為了程音小可愛連母嬰代購群都進過了，撿垃圾又算什麼呢。
程音不知道說什麼，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追出來。
其他老師也沒問成績什麼的，本來嘛和-圖-書, 拍個宣傳片而已, 好看就行了。
謝穎把複習重點整理好，分發給小組成員一人一份。
就連剛剛他沒有主動讓位，程音也是這麼覺得的。
王老師點頭：「就是你，快過來。」
謝穎很無語，冷冷道：「陳燃，你這次分數要是沒達標，拉了我們小組的後退，那你一個人打掃衛生。」
陳燃緊緊捏著礦泉水瓶，沒說話。
早上的片段拍完已經是中午放學。
程音坐下后，匪夷所思地看了陳燃一眼。
可是這會兒他好像又恢復正常了。
好奇怪。
雖說裏面有各種實驗室多媒體教室以及室內運動場所，但三中的學習氛圍抓得緊，這種地方平時也沒什麼人來。
現在要拍的一棟新建的綜合樓。
「還在努力爭取。」陳燃道，「最多再幾個月就有結果了。」
陳燃離開學校，回家換了身衣服，直接去球館找紀懷津打球。
董征一愣，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嗎？」
十七八歲的年紀，皮膚細膩得跟陶瓷似的，又白又亮，一雙眼睛尤其靈動，唇紅齒白，頭髮還梳得規整，根本就不需要她幫人家打扮什麼了。
於是王老師帶著程音這就開動。
「那個角落有好多垃圾，拍出來不好看，你去打掃一下。」
程音追了出去。
四個班的學生說少也不少，除去一些不感興趣的，依然有百來個人，足以形成三面牆把程音圍起來。
而陳燃順手接過，說了聲「謝謝」就塞進了抽屜里。
「不說這個了。」hetubook.com.com陳燃站起來熱身，「玩兒一會兒吧。」
紀懷津又笑著說道：「明天周四，不去上課啦？」
由於已經進入一輪複習，所以下次月考考的是高一的內容，相對比較簡單。
忍。
身旁的何立誌喜笑顏開，使勁兒推董征。
下課後，謝穎作為學習小組的組長，認真負責地來布置學習任務。
他坦蕩蕩地眼神彷彿在說：「看我幹什麼？」
三中的學生這輩子都沒想到，他們不僅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大佬撿垃圾，還看到他吭哧吭哧地搬石墩子。
連續看了幾次后，陳燃側頭，也看著程音。
撿完了這還不算，王老師覺得旁邊那個石墩子有點礙眼，叫董征把它搬開。
董征一下子被驚喜沖昏了頭腦，有點懵：「為什麼是我？」
但等小姑娘站到她面前, 仔細打量一番后，她就覺得自己白準備這些東西了。
紀懷津也不勸了。
「征哥你快去啊！老師叫你跟程音一起拍！」
數學老師正在講課，看到前門進來的是程音，知道她已經有事，便點點頭讓她直接進去。
陳燃這才抬頭笑了笑，起身讓程音進去。
總之就是覺得今天的陳燃奇奇怪怪的。
董征：我他媽……
這會兒王老師早就在那裡等著程音了，還準備了一桌子的化妝品。
陳燃給了他一個「你有病嗎」的眼神。
陳燃丟下這句話，起身走了。
他說這個本來就是故意打趣，沒想到陳燃卻正兒八經回答了。
董征恍然大悟：「你說的有道理！」
陳燃停下下去，回頭ｈｅｔuｂｏok.ｃoｍ.ｃom還是笑：「怎麼？」
「同學，你過來一下。」
程音回頭，看見謝長星確實站在她課桌旁，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朝她招手。
這時候聶南轉過來，長呼了一口氣，說道：「陳燃，今天那個烤蝎子你哪裡買的？太上頭了。」
於是他們趁著上課沒事兒去高三五班溜達了一圈，張躍海在走廊上給他們指了一下程音。
於是宣傳部專門找高三五班的班主任問了一下, 張躍海一聽自然是高興的，把程音這孩子從裡到外誇了一遍。
陳燃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又不是我知道我媽，萬事考慮齊全，結果沒有下來之前她還是讓我讀書。」
程音一步步逼近。
程音從前門走向自己座位，陳燃一直沒抬過頭。
宣傳部的老師不怎麼上課, 熟悉的學生也就學生會那幾個，一時半會兒想不起該選誰。後來是一個女老師說, 她聽學生說高三五班有一個叫程音的女孩子長得漂亮，身材高挑，很適合入境。
「你吃個屁。」
「你班長在找你。」
程音手裡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她要說的內容。
她皺著眉頭，回望圍觀的學生，突然伸手指著董征。
到了下課，嚯，人更多了。
程音舉著雙手畢恭畢敬地接著，就跟接聖旨的太監似的。
這會兒紀懷津他們剛打完一圈，都坐在長椅上休息。
因為這次三中百年校慶有不少老校友回來, 但更多的還是回不來。這百年間學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以三中想弄這麼個視頻給那些來不了的校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