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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就是想跟你說，你今天自己準備了生日蛋糕嗎？」

安置好了鄭文星，陳燃又下樓幫忙。

程音又輕輕擦過他的小指，低頭著抿唇笑。

程音看過去，趙維臨局促地站在後門外面。

這雨一直下到傍晚放學才停。

今天來的都是一大幫男人，喝多了就放浪形骸，要是沒有人看著指不定從計程車下來就躺地上了。

「我覺得可能真的是有事，不過他給你準備禮物了嗎？」

程音又用戳了下陳燃的手臂，然後把花繩套在手指上，用眼神示意他陪她玩。

而且程音是一個注重蛋糕模樣超過味道的人，她立刻打開了看了一眼，比今天收到的那個蛋糕還漂亮！

這樣也好，反正他們去ktv不喝酒，吃點蛋糕也更有氛圍。

他居然在利用那根紅繩子翻花。

但程音卻高興不起來。

還豪華大包呢。

保安大叔是個很好的人，樂意幫程音保存，只是提醒她下午放學一定要來拿。

鄭文星被灌酒是因為今天是他退役的日子，多年來獎項拿了個遍，到如今也算是從巔峰下退役，上周就被各方好友們輪番請吃飯，直到今天才好好留出時間召集了自己這些從小玩到大的發小。

算了不管了。

程音一下子沒勁了，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搭著腦袋。

程音和謝穎下課翻花繩的頻率越來越高，陳燃幾乎一睜眼就看見兩個小姑娘在他面前翻動手指。

一雙手伸過來，拿走了她手裡的繩子。

兩人會的樣式就那麼幾個，翻來翻去好幾遍, 旁邊的聶南都看會了。

他都替講台上的物理老師嘆氣。

陳燃的眼神鬆動了下。

「一會兒去唱歌呢，在ktv吃蛋糕吧！」

她接起來，是陌生號碼。

陳燃：「……」

這句話是程音自己在吐槽，謝穎看她不開心，還想再說點什麼，聶南突然從後面走過來叫她。

吃完午飯回來，程音一路上都喪著張臉。

他看www.hetubook.com.com的是程音的手指。

他帶著一個蛋糕。

陳燃愣了一下，低頭一看。

小孩子家家，來什麼ktv。

「門口有人找。」

這一刻，程音想起自己還放了一個蛋糕在保安室忘了拿。

他這句話讓在座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特別是幾個女生完全沒想到看起來書獃子一樣的趙維臨還會做蛋糕。

不過鄭文星現在醉成那個樣子，要是還給他，估計沒一會兒就丟了。

ktv里燈光很昏暗，一個朋友拿著酒杯子偏偏倒倒地擠在陳燃身邊。

謝穎心知肚明，卻還要裝不知道：「說不準啊，萬一人家有事呢？」

程音一拍腦袋，「哎呀你不說我都忘了訂了！」

程音他們幾個正在前台刷卡，緊接著一個服務員領著他們去包廂。

這時張斯凱來了，見到陌生朋友，大家都拘謹了起來。

垂在腿旁的手摸到了個什麼繩索，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紅繩子。

早上倒是收到了他發來了一句「生日快樂」，但是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操。

趙維臨一一應下。

陳燃扶著朋友經過程音那個包廂時，特意記了一下號碼。

陳燃冷漠地別開了臉。

外賣小哥太忙，什麼都沒交代，而外賣單子上只有程音的姓名和電話號碼，根本沒辦法知道是誰送的。

吃完飯後，謝穎第一個提出來切蛋糕，程音沒同意。

鄭文星與他而言，確實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既是師兄，也是老師一樣的人物。

一時之間，趙維臨成了話題的焦點，她們還纏著趙維臨說高考後跟他學做蛋糕。

陳燃果然看會了，都不用程音教。

趙維臨不好意思地說：「不用謝不用謝。」

程音點了點頭，趙維臨摸著後腦勺走了。

把最後一個朋友扶上電梯后，陳燃渾身已經染上了難聞的酒味。

「不會。」陳燃別開臉，拿書擋住程音的手，「和_圖_書少來，我不搞這些娘兮兮的東西。」

乾燥溫暖，還有一層薄薄的繭。

還好張斯凱是個很自來熟的人，沒一會兒就跟程音的同學打成一片。

突然，手機響。

下課大家都拘在教室里，甚少有人出去走動。

「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而且這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到了周二，已經到了封門的程度。

「沒訂就好！沒訂就好！」趙維臨語速飛快，笑著說，「我給你準備吧，也不知道送你什麼禮物。」

今天的晚飯耗了很多酒，特別是鄭文星，被大家輪著灌。

天氣預報說整個東南地區都在強降雨，可能會持續到下周。

陳燃看她一眼，沒理。

在場唯一沒有喝酒的是陳燃。

程音說對了，他看都要看會了。

程音居然知道他在看。

所以到ktv的時候，陳燃是最清醒的一個。

進到包廂，陳燃第一件事就是給程音發消息。

「生日蛋糕啊……」

如果陳燃沒記錯，應該是鄭文星平時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紅繩，他媽媽去廟裡求的，說是保平安。

原本想找趙維臨一起，但是他說他要先回家一趟，所以程音他們先去吃飯，沒等幾分鐘，菜還沒上齊，趙維臨就來了。

程音沒怎麼聽進去，收回目光，看著講台。

電梯里空氣不流通，他自己都嫌棄自己。

「一天天的遊手好閒的能有什麼事呢。」

他先把走路漂浮的鄭文星送上包廂。

陳燃又給她打電話，沒人呢接。

「唉，我問你個問題啊。」

也因為今天是他生日。

「不知道送什麼禮物，所以就給你準備了一個蛋糕。」

「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陳燃又煩又無語，突然起身道：「你們先玩，我去找個朋友，過一會兒回來。」

程音委屈極了，不來過生日就算了，連禮物都沒有。

這些謝穎不知道怎麼打補丁了，她沉默著坐下看書。

「唉。m•ｈｅtubｏok•ｃｏm.cｏｍ」程音已經非常嫻熟了，她能夠一邊聽老師講課，一邊翻花繩，「你沒聽說過嗎？翻花聲會變天，晴天變雨天，雨天變晴天。」

大家為他開心，自然也不會灌酒。

她趴在桌子上，連午睡的心情都沒有了。

「大晚上的來什麼ktv，這裏不安全你知不知道？」

「好漂亮啊！謝謝！」

這時候還早，過道上人不多，他清清楚楚地看著程音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身後跟了好幾個男生，其中一個還拎著生日蛋糕。

看來是玩嗨了。

陳燃乾脆側過身子，撐著頭，光明正大地盯著她的手指。

但越是這樣，程音越是謹慎。

交給程音后，外賣小哥急匆匆地去下一家，留程音一個人懵逼。

陳燃說只陪她玩一次，但實則被她纏著玩了很多次。

隨後，他們拐進一個包廂。

大家都以為要放晴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又下了起來。

程音和謝穎還有聶南他們收拾好了書包，一起去吃飯的地方。

「我都看到了，你別藏了。」程音坐到座位上，心思不在禮物上，餘光瞥著陳燃的空座位，「你說，如果一個男生對你有意思，會不會給你過生日啊。」

程音很懵，確定自己沒有買東西，但是反正午休也沒事，於是跑了一趟校門口。

程音立刻喜笑顏開。

「我、我……」趙維臨頭埋得很低，「我自己做的。」

「卧槽！」朋友突然說道，「陳燃你在幹什麼？你他媽怎麼這麼娘！」

畢竟是入口的東西，她不敢隨便吃。而且這個蛋糕這麼大，拿到教室太顯眼了，於是她想了想，把蛋糕寄放在保安室。

張躍海沒講課，在講台上聊最近的時政新聞, 預測會是明年高考的題目。

雨終於在周五的中午停了。

電梯門一打開，他突然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這是一個男人的原則和尊嚴。

陳燃扶著朋友也往包廂走去。

程音從家裡帶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一根紅繩子來學校，兩頭湊到一起打個結, 跟謝穎玩起了翻花繩。

謝穎慌亂地把禮物藏起來，再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你問。」

一個外賣小哥從保鮮箱子里拿出一盒生日蛋糕。

程音又輕輕撞了他一下，表面上卻正視前方，看起來嚴肅得不得了。

在程音迎來十八歲生日之前, 一場連綿不斷的秋雨先擾得人煩躁不堪。

程音翻動繩子的時候，小指不小心碰到了陳燃的手。

「wow！」

陳燃把繩子拿在手機把玩。

「該停的時候總會停的。」陳燃好像明白了她這麼做的原因，轉頭問道，「不希望生日的時候是雨天？」

雖然小了點，但是他們幾個人也足夠吃了。

但他絕不會陪她搞這種東西。

陳燃今天根本沒來學校，更別說什麼禮物了。

繩子落在程音手裡, 她歪頭看著窗外的雨，連連嘆氣。

程音說好，轉身回了教室。

「你倆玩這個幹嘛呢？有啥意思啊？」

「喂，請問是程音女士嗎？有您的外賣，麻煩來校門口拿一下。」

她邀請的幾個人都沒說要給她準備蛋糕，所以她今天出門的時候還說提醒程聲幫她訂一個，沒想到一看時間要遲到了就給忘了。

「不是啦。」程音小聲嘀咕，「我爸媽是林業局的，他們最近在山裡，下雨很危險，萬一山體滑坡，還有泥石流，他們怎麼辦啊……」

她悄悄看了陳燃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變化，於是起了小心思，假裝不經意地碰了下他的掌心。

過了幾分鐘，沒回。

她搖了搖頭。

陳燃噎住。

朋友的笑聲引來了其他人，跟著一起笑。

這麼說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ktv走去。

然後一整節物理課，程音都在他旁邊自己翻花繩玩。

別人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程音這第二張臉，一點不遜色。

下次嗎……

他從初中開始，就沒什麼朋友了，更沒有參加過別人的生日會。

下和_圖_書午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老師沒拖堂，一打鈴就走了。

大家都看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把蛋糕給了程音。

而陳燃沒被灌酒是因為今天鄭文星帶來一個好消息。

陳燃即將被召回，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春節前的事情。

說到這個，程音更難受了。

他好像還是沒注意到。

不過他看的不是翻花繩。

她透過盒子上的透明塑料看了一眼，很漂亮的蛋糕，上面有一隻精緻的火烈鳥，還有幾個粉色音符形狀的巧克力。

她端正地坐著, 卻悄悄把繩子綳在雙手上, 歪過去用肩膀撞了下陳燃。

「你今天看了那麼久，我不信你不會。」

嬌生慣養的女孩子，手指總是格外嬌嫩，連指甲都圓潤光澤，牽著繩子翻動時食指靈活地舞動，指甲在陽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

不過算了，反正有趙維臨送的蛋糕。

趙維臨緊張地說。

十五寸，程音雙手都快抱不住了。

下午放學她就要帶著同學們去聚餐了，但是陳燃確定了不會去。

他的餘光總是時不時瞥到那雙白凈如蔥的手。

趙維臨的心震了震。

「只陪你玩一次。」

「你別管。」快上課了, 謝穎一臉「老娘樂意, 你懂個屁」的表情, 轉回去找書，「你除了會打籃球還懂什麼。」

「不過還是謝謝啊。」程音又說了一遍，「太好看了，你在哪裡買的啊？」

程音捧著臉看窗外的雨，「而我什麼都做不了。」

陳燃坐在角落，看著朋友們唱歌喝酒。

「唉，不過我感覺這個很貴吧。」程音又說，「下次不要這麼破費了。」

不是他送那個。

「卧槽哈哈哈哈哈，陳燃，想不到啊！你居然這麼少女心！玩他媽什麼翻花繩，你怎麼不去綉十字綉啊！」

程音雖然個子不高, 但是四肢修長，手指自然也不例外。

「什麼事啊？」程音走過去問。

回到教室，謝穎又繼續之前的話題。

陳燃低聲道：「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