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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闌珊處

作者:青衫落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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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與君初相識 第十章

卷一 與君初相識

第十章

祁家駿只得點頭:「好。」
「媽,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他摸著她的頭髮,「任苒,知道那個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我買的機票是去深圳,但我只會在那裡停留一天,處理完事情馬上轉去另一個地方,具體是哪裡,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好一會兒,她都沒有聽到回答,她猜得到答案,更緊地抱住了他。
祁家驄猛然拉開她的胳膊,冷冷地說:「以後不要跟我提這句話。」
飲品店內空調開得十分充足,她背上的寒意更甚,這才意識到汗水已經不知不覺中浸濕了穿的T恤。
「對不起,我……」任苒急忙說,「我只是不想你走,我保證再不說這個了。」
祁家驄仍然以那種一飲而盡沒有停頓的方式喝乾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回過頭看著她,淡淡一笑:「任苒,今天你看到的場面足夠難堪了,還不夠打破你所有玫瑰色的幻想嗎?」
祁家駿嘆了口氣:「好吧,我現在也實在走不開,媽媽、姨夫要我跟他們一塊對帳。」
這時司機不耐煩地開了口:「兩位,到底走不走?不要耽誤我做生意。」
「你怎麼還在這裏,熱鬧還沒看夠嗎?」他冷冷地問。
任苒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她拚命忍住,深深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只問一個問題,你現在的情況真的像趙阿姨講的那麼危險嗎?」
「是打電話叫人來接你,還是我讓前台安排計程車?」祁家驄舉起酒杯,慢慢晃動裏面深琥珀色的酒液,懶洋洋地問她。
「我怕我放你走了,以後就再不會有人對我說,她在擔心我。」
任苒攙了趙曉越走出電梯,發現趙曉越身上儘是汗水,而她也強不了多少,掌心冷汗得粘粘,十分難受。
任苒一下抬起了頭,「我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是誰的兒子,請不要把我的感情看得這麼膚淺。」
任苒怔怔看著他,好長時間不說話。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跟女孩子上床。」祁家驄沒好氣地說,任苒果然沉默了。他嘆了口氣,摸摸她擱在自己肩上的臉,發現那裡熱得發燙,「傻孩子,真不明白你追問這個幹什麼。」
「你還是要走嗎?」
他的嘴唇慢慢向下,停留在她柔軟的唇上,這個觸碰之下讓她的臉再度漲得通紅。她勉力向後,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是兩個人隔得太近,他的面孔在她視線中無限放大,她根本沒法看清什麼。她只能感覺到,他的吻由正輕柔漸漸到猛烈,先是含著她的嘴唇,然後一點點深入。
她勃然大怒,狠狠推搡著他:「你這算什麼意思?」
她的手臂牢牢纏繞著他,穿著他白襯衫的身體緊緊貼在他懷中,她身上的清香充盈著他,讓他再度血脈賁張,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突然之間似乎被動搖了。
她鼓足了勇氣,走到單元門前,按響了2802的對講門鈴。
她獃獃站著,眼前浮現祁家驄那個冷漠的一瞥,她的脊背頓時由上至下掠過一道寒意。
祁家驄顯然已經平靜了和-圖-書下來,如同平常一樣看不出情緒起伏,將杯中酒一口喝乾,拿起身邊的威士忌酒瓶,再倒了半杯,「我以為恨嫁的女人才會站在戒指櫥窗前不走,沒想到小女孩也有這愛好。」
原來吻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觸碰,卻包含如此複雜的需索、佔領、纏綿、挑逗,她不由自主地合上了眼睛,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只被動地張開嘴,任他長驅直入,輾轉吸吮。
她搖搖頭,眼圈紅了:「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根本沒打算到這裏來的,不過我母親跟我撒謊說她病得很重,我不得不回來看看。」
任苒啞然,她心裏滿是對他的擔憂,沒來得及想到這一點。
「為什麼?因為是初戀嗎?」
任苒只聽自己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阿駿,你陪阿姨去公司吧,我不過去了。我跟莫敏儀約好了去一個同學家。」
「又來了,為什麼你的想法會這麼複雜。」
「你爸爸一向為這個野種驕傲,在外面吹噓他祁漢明還有一個兒子是金融天才,白手起家,比他這個當老子的厲害得多,」趙曉越的聲音里滿是憤怒,「現在闖下這麼大禍,居然想要我鬆口救他,門也沒有。他和他媽媽就是兩個賊,從我身邊偷走了丈夫,從你和你姐姐身邊偷走了父親,現在又想偷走屬於我們的財產。除非我死,不然絕對不會答應。」
這個吻持續了多久,她完全沒有概念。
「三天。」
祁家驄思忖一下,無可奈何地說:「我早告訴過你,我沒談過你想象中的戀愛。一定要問的話,印象最深的當然是第一個女朋友。」
「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記住我。」任苒嘟囔著說,突然再度抱緊他的脖子,壓低聲音,幾乎悄不可聞地問,「如果我跟你上了床,你是不是會記得我多一些?」
她的身前,則是一個堅硬強健、散發著她所陌生的熱力的身體。
任苒羞得不敢抬頭,可是強自嘴硬著:「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相互喜歡的人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她爬起身,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將頭擱在他的肩上,「你到底要去哪裡?告訴我好嗎?」
祁家驄放緩了神情:「別害怕,我不是生你的氣。但祁太太有一點說得沒錯,恐怕把祁家的全部財產拿出來,也不夠解決我面臨的問題。更何況,我根本不想跟祁家有任何關係。」
趙曉越卻站定了腳步:「我不能再瞞著你了,阿駿。你爸爸已經瘋了,下午回來跟我說,要調集公司所有的流動資金不算,還動了拿工業園的土地去銀行做抵押籌錢的念頭。」
她放下電話,接觸到祁家驄微帶嘲弄的表情,滿心都是不自在。可是祁家驄顯然並不打算糾纏這個問題,只嘆一口氣:「你留在這裏,可真是考驗我的忍耐力。」
祁家駿問她在哪裡,她一怔之下,脫口而出,「我在同學家,阿駿。」祁家驄好笑地捏一下她的鼻子,她漲紅了臉,捉住和-圖-書他的手指,繼續說,「雨太大了,你不用來接我,我今天就住這裏。」
「媽,你瘋了嗎?」他一樣滿頭大汗,又是焦急又是不耐煩。「居然還要帶著小苒來這個女人家。」
「回去?」趙曉越冷笑道,「我們這就去公司,阿駿,你小姨和姨夫都已經到那裡了,一起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你再不能跟以前一樣,對公司的事不聞不問,把擔子完全放在我一個人身上了。」
「我的車先擱這裏,媽,鑰匙給我。」祁家駿接過母親手裡的車鑰匙開了皇冠車門,扶她坐到副駕座上,轉頭對任苒說:「快上車,小苒。」
任苒與祁家駿同時嚇呆了,祁家駿努力鎮定下來,遲疑一下,說:「如果涉及到人命,你想讓爸爸不管他,大概不大可能啊。」
「我不是聖人,千萬再別這麼挑逗我了。」祁家驄輕輕拉開她的手臂,聲音暗啞了下來,「不,任苒,我什麼也不能許諾你,如果是另一個女人,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對我沒任何期待,那麼我根本不會介意接下來發生什麼。你不一樣,你對我想法太多,我負擔不起。」
「那我前天在前面購物廣場看到的真是你,對嗎?」
她握著冰涼的奶茶杯,獃獃看著密集的雨水落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看到一輛亮著空車燈的計程車在大雨中駛來,停到對面秀峰居前,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冒雨跑過去,卻看到祁家驄突然出現在了秀峰居門口,徑直走向計程車。她一下站起了身,衝出飲品店,穿過馬路跑過去,拍打著剛關上的車門。
祁家驄帶她穿過這幫旅客,上了電梯,到了20樓的房間,他開門之後,馬上從衣櫥中拿了一件白襯衫丟給她:「去浴室把衣服換了。」
「他跟這個女人有個私生子,你應該也知道吧。」
「怎麼了,被嚇著了嗎?」
祁家驄並不做聲。
他正要拉開車門下去,任苒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回過頭,她在他的目光下瑟縮了一下,卻不肯放手:「我真的很擔心你。」
任苒光著腳走出去,只見祁家驄正端著酒杯立在窗前,整幅窗帘全拉開了,窗外狂風裹著雨水如注地傾泄著,看出去只見世界彷彿全沉浸在這一場豪雨之中。她走過去,看著在雨中變得模糊的燈光。
「這跟記住一個人是兩回事。」
祁家驄似乎給逗樂了,牽動一下嘴角,到底沒有笑出來,帶著一點惡意的調侃問道:「那麼你對祁家駿的感情算什麼?照你所說,你們是純潔的兄妹情,不過祁太太連這種場合都要帶上你,似乎已經視你為兒媳了。」
他輕聲一笑:「一個晚上,我想我能控制住自己。」
她一想到祁家驄的處境,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那裡,堵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加上風雨來襲前沉悶的氣壓,她的心跳得緊一陣慢一陣,毫無規律可言,手心攥得全是冷汗。
他不是頭一次抱她了,然而那些擁抱相比之下都溫和無害,只讓她有些微的迷醉與暈m.hetubook•com.com眩。這是她頭一次感知到了他不加掩飾的慾望,如此強大、直接而危險,她徹底迷惘無力了。
「別做這種嘗試,任苒。身體的記憶並不可靠,我不敢說我會記住每個跟我上床的女人,而且,被我記住也沒那麼重要,不值得你這樣做。」
祁家駿厭煩地點點頭:「這又不是什麼秘密。」
祁家驄微微一笑:「別問這問題,我不想騙你,我們開開心心過完今晚,以後你能記得我,就想一想我;萬一忘了,也沒關係。」
「你明天就要走嗎?」
這時,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起,祁家驄欠身給她拿過來,是祁家駿打來的,她連忙接聽。
「我本來今天就走的,可是颱風的緣故,航班臨時取消了。」
「你過來幾天了?」她以問代答。
暴雨狂風被她身後那道玻璃阻隔在外,而他的吻,他的撫摸,所到之處如同看不見的風暴席捲而來,將她覆沒。
「一定要這樣嗎?這跟逃亡一樣了。也許讓祁伯伯想一下辦法——」
這個冷酷的斷言刺痛了她,她的臉騰地漲得通紅,狠狠擺頭掙脫他的手:「我只是為你擔心,如果你覺得我這麼可笑,那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可真難哄,好吧,你的手機號碼我根本沒存,可是看一次就記住了,這該夠了吧。」
「你為什麼不叫我?」她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質問,可是馬上又氣餒,聲音低了下來,「哪怕打個電話給我也好。」
「那個野種操作的私募基金被凍結了,據說有人正在四處找他,你爸爸想籌錢填補這個虧空,好保住他的命。」
「你看,這還不算是一個兩難的選擇,放到你面前,你就已經開始左右為難了。」祁家驄笑出了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正對著自己,「小姐,你的感情並不膚淺,可是你顯然把自己對一個陌生男人的性幻想給神聖化了,現在就醒悟還來得及。」
祁家驄不為所動,煩躁地說:「你坐這輛車回去吧,我另外打電話叫車。」
祁家驄低頭看看她的手,衣服上的水順著胳膊流下來,手指冰涼,他伸手抱住她,將她摟在自己懷中:「去帝景。把空調開小一點兒,謝謝。」
她當然沒有答案給自己。
趙曉越慘淡地笑:「阿駿,你以為媽媽是來爭風吃醋自取其辱嗎?二十年前我都沒有這個勁頭了,更何況現在這把年紀。」
「你會在這裏待多久?」她輕聲問他,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帶你去吃飯。」
她默默思索著他說的話,然後點點頭:「我沒理解錯的話,就是你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對吧。那我就放心了,」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也許你說得沒錯,我確實又可笑又麻煩,我決定以後自己消化自己的可笑,不會再拿這種感情來煩你了。祝你走運,我走了。」
她濕漉漉的面孔上一雙略帶琥珀色的眼睛中霧氣氤氳,帶著不容置疑的懇切與急迫,他的怒意一下消散了。
任苒看著皇冠車和_圖_書開走,又是愧疚,又是焦灼。她當然沒跟莫敏儀約,可是她實在被趙曉越剛才說到的消息嚇壞了。
「其實我在天人交戰,我總對自己說,這天真的傻孩子,我應該放她走。可是你真要走,我又有些捨不得了。」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
「別誤會,我只是碰巧……。」
任苒馬上發現趙曉越拿車鑰匙的手顫抖不已,「阿駿,阿姨現在恐怕不能開車。」
「好吧,沒哭。」他撫慰地說,嘴唇擦過她的耳畔,移到她的眼角上,吻去了那一點淚水。他呼吸中帶著強烈的威士忌酒味道和淡淡的煙草氣息,陌生而危險地充滿了她的嗅覺。
她們剛剛走出秀峰居B座,正看到祁家駿立在門外。
狂風將道路兩邊的樹木颳得東倒西歪,滂沱大雨中,計程車如同孤舟行進在路上,任苒縮在祁家驄懷中,向前看去,只見雨刷急速來回擺動,前擋玻璃上依舊一片雨水,視線茫然,她的心底也是茫然一片。
「這種天氣——」祁家駿正要煩躁地反對,卻又想起任苒恐怕是不願意參与這種尷尬的家事,點了點頭:「好吧,你注意安全。到時間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任苒已經被酒店裡充足的冷氣凍得瑟瑟發抖了,連忙把自己關進衛生間,脫掉濕透的上衣,拿浴巾擦乾身體,換上那件襯衫,他比她高大太多,襯衫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直拖到了大腿下面。
她明白他的意思,窘迫地說:「我睡外面沙發好了。」
祁家驄不理會她的辯駁,「好吧,不管那份感情的性質是什麼。如果真的如她所言,因為我而可能危及祁家駿的身家財產,你會更擔心誰?」
「我又把你惹哭了嗎?真要命。」
「阿駿,你太天真了,知道那筆私募是多大一個數目嗎?賠上我們祁家的全副身家也未必能擺平。更何況憑什麼要為他賠上全副身家?」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頭次帶上了一點迷濛,手指輕輕撫摸著她腫脹殷紅的嘴唇。她所有的感官意識突然變得出奇地敏感,隨著他指尖的溫柔描摹,彷彿每個唇紋都有了渴求,她幾乎想張嘴含住這根手指。然而她到底膽怯,不敢放任自己的這個慾望,她全身崩緊,不受控制地起著輕微的戰慄。這個她從未體驗過的感受讓她害怕而不安,她緊緊抱住他的腰,避開他的手指,將熱得發燙的臉埋入他懷中。
「你會很快忘了我。」
祁家驄並沒有繼續下去。
「可是,我想記住你。」任苒輕輕地說。
任苒剛要走,祁家驄已經將她抱住。
祁家驄被這個要求弄得哭笑不得:「你現在就開始吃醋可不好。」
「這裏沒有叫祁家驄的人。」通話馬上被切斷了。
「你好,」任苒結結巴巴地說,「我……想找祁家驄。」
「謝謝你的擔心。你生活太過平靜,未免覺得乏味,希望體驗深刻複雜的感情刺|激,我完全能理解,也不懷疑這種葉公好龍似的嚮往是真誠的。可是,我必須再次提醒你,請別在我身上浪費你的同情心和*圖*書了。」
這時一陣風驟然間颳起,街道上的雜物被吹得四下亂躥,在沿海登陸的颱風終於開始襲來本市了。天空中烏雲翻湧,路上行人全都加快了腳步,希望趕在暴雨來臨前回家。
她挽起衣袖。看著鏡子里的那個有些陌生的影像,滿心都是迷惑。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天晚上,她頭次這樣自問。
當任苒清醒過來時,發現他坐在沙發上,而她躺在他懷中。
「好了好了別說了,走吧。」祁家駿不願意當著任苒說這件事,皺著眉頭說。
過了好一會兒,陳珍珍的聲音響起:「哪位?」
店裡除了店主,只坐了她一個顧客,屋角掛著的電視調到本地電視台,下方飄送的字幕正在播放颱風過境的消息。窗外雨點已經急驟地打了下來,不時有路人撐著被風吹得變形的雨傘從她眼前走過。
祁家驄驚訝地抬頭,開門將她拖進去,她已經淋得混身濕透了。
任苒並沒被逗開心,「那你跟我描述一下你以前的女朋友,好嗎?」
「不是吃醋。你想一想,你以前最愛的是誰,你當時愛她哪一點,你和她在一起最開心的是哪一天?告訴我,這很重要。」
「他要幹什麼?」
「這個你放心,你問問老李就知道,他以前給我上課的時候就嚇到了,只要是我追蹤的行情走勢,我都能記住,他說他從來沒有見識過我這種照相機式的記憶。」
她踉蹌後退,被他抵到了玻璃窗上,她的身後是光滑的玻璃,被如注的豪雨如同瓢潑般地反覆沖刷得冰涼,她的頭仰靠到窗子上,能清楚感覺到大雨的衝擊力道與聲音。
祁家驄大吃一驚:「我可真沒想到,你居然說得出來這種話。」
她悶悶地說:「我沒哭。」
祁家驄輕描淡寫地說:「有人正在找我,不過祁太太想象力太豐富,不是她理解的那種黑道電影式的戲劇追殺。那些人不過是想通過控制我,進而控制那筆暫時被凍結的基金,同時讓我按他們的要求操作資金運作,相當於一種變相的囚禁,所以我確實需要避開。」
「有這麼嚴重嗎?」
他雙臂收攏,抱緊了她,彷彿仍在調侃,可是平靜的聲音里終於流露出了惆悵和溫柔。她的心一下被擊中,眼淚流淌出來,一聲不響地停止掙扎,靜靜伏在他懷中。
「別怪她,她也是擔心你。」
任苒完全束手無策,她仰頭看去,33層的秀峰居大廈在黑沉沉的天空下巍然聳立,她四下看看,走到大廈對面的一間飲品店,要了一杯冰奶茶,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那你忙吧,再見。」
「你不覺得那樣對你來說更好嗎?」
任苒狼狽而委屈:「我不是有意要跟過來看什麼熱鬧的,我……只是很擔心你。」
帝景是位於Z市中心廣場附近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車子在越來越大的暴雨中很快駛到了目的地,祁家驄付了車費,帶著任苒進去。豪華的大堂內出人意料地喧鬧,一大群帶著行李的外籍旅客正滯留在那裡,用英語交談著,顯然被突如其來的壞天氣打亂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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