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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只曾為你留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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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移開視線,溫行之對成奶奶笑了笑,「您老多慮了,無所謂瞧不瞧得上,秦昭我認識久了,若要覺得合適早就在一起了。」
对于温远来说,酒这个东西可以说是乔雨芬三令五申不准碰的东西。这从某种程度上造就了温远同学一杯倒的酒量。然而酒品这回事,可是因人而异了。

成奶奶見了溫行之,問道,「是不是準備走啦?再等等吧,溫老爺子一會兒就見完客啦。」
「小叔。」搔搔頭,溫遠蹭到他面前。
於是乎,溫行之見著她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副癟著嘴沮喪到不行的表情。
温远身影不稳地站在原地,双手捂住脸颊,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温行之这会儿已经很确定这丫头是酒性发作了,借着篝火的光,他看见她的脸颊红艳艳的,闪着寒芒的双眸仿若天边的星子。
溫遠同學終於有了危機感,想起之前對溫行之的信誓旦旦,更是焦躁不已。她這成績,別說考重本了,哪怕一個不怎麼樣的二本也有些玄乎。意識這這一點的溫遠同學,多少有些挫敗。
“不会的。”温祁转着车钥匙,“秦昭的演出是在T市,小叔应该直接送她过去。”
温远眨眨眼睛,“爸爸回来了,我和哥哥准备回家。”
视线扫过某处,微微一顿。
温行之低头看着温远,见她的眼睛呈放空状态,一眨也不眨。他皱皱眉,刚要松开她的手,便见温远不讲章法地把脑袋扎进他的怀里,动作迅速地拽住他的衣领,踮起脚来,二话不说地咬上了他的——下唇。
“你干吗?”温远踢他。
温远看着他阴沉沉的脸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温祁哼了一声,闪身进门,拎着她的后衣领子把她往屋里带。
正在自我反思的温远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才抓着头发入座。
她聽見他說。

就在温远同学想用头撞桌子的时候,姗姗来迟的秦昭到了。不似温远的大厚冬衣,在这零下几度的时候,秦昭竟穿了一件裙子。温远看着,忍不住咋舌。直到秦昭冲着她微微一笑,她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晚秦昭也在场,不由得觉得尴尬起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秦昭说,“接了老师一个电话,说又有演出任务,我可能,得提前回去了。”看似是向三人解释,可她的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温行之身上。
站在门外的温祁穿了一身简约的运动装,前段时间刚做好并被温远嘲笑了好几天的发型也被打理地服服帖帖。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势,可惜,就是脸色难看了些和-圖-書
「所以才讓您轉達。」溫行之笑著說。
吃过早饭,秦昭回房间收拾行李,温行之径自去了停车场取车。温远在台阶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脑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抬头一看,是温祁,他扔给了她两个包,是他们来时拿的。
脑子里自然是乱乱的,还未待她想清楚,忽然有人敲了她房间的门,温祁的声音随之传来:“温远,开门!”
「誒?」溫遠一下子有些怔然,可看到他認真的神情之後,笑著點了點頭。「好。」
温祁则是没好气地看了眼温远这只扎眼的大企鹅,随后状似随意地向温行之打了个招呼:“小叔,早。”
在长辈面前,她对温祁的礼数倒还算周全,知道要叫哥哥。温行之嗯了一声,嘱咐道:“让他路上开车小心。”
温远是被疼醒的。头疼,头疼欲裂,仿佛脑子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角力。她眨巴眨巴眼睛,直到实在疼地忍不住的时候,才坐起身开始揉脑袋。揉了一会儿,她下床洗漱,模模糊糊地刷完牙,一抬头准备洗脸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温祁斜她一眼,“你说呢,就跟长了猫爪似的,见谁就挠。”
雀岭山正位于B市和T市之间,所以说,走得应该是相反的方向。了悟了这一点的温远,也并没有松一口气。
“快得了吧。”温祁毫不领情,“你喝什么酒都一杯倒!”
溫遠的底氣徹底沒了,委屈地哼唧了一聲,此話題就此擱淺了。
成奶奶的表情看著有些焦急。也是,誰家父子兩見面搞得跟領導接見下屬似的。家裡有客是一回事,關鍵還是老爺子心裏有氣。躊躇了片刻,成奶奶又說,「行之,你別嫌我多事,我問問你,你真看不上老秦家的閨女?」
难怪他今天领子拉的这么高,她昨晚真挠他了?怎么不记得了?她记得她跟一群年轻人烤了火,被灌了一杯酒,然后又和一个不知姓名的外国佬跳了一段乱七八糟的舞。
「我啊。」蘇羡跨上自行車,一邊以步行的速度蹬著車子一邊做出一副思考狀,「其實家裡是想讓我留在B市的。」
「好。」
温远:“~~o(>_<)o ~~”
依旧是干净利索的打扮,正低着头在看今日的早报,远看过去,竟觉得他温蔼了许多。服务生端过来了一杯清水,温行之抬手接过,顺便道了谢。
说着就要去扒他的外套,温祁当然不能让她得逞,故技重施,揪着她的后衣领一把把她塞进了卫生间,“十分钟时间,恢复你的蘑菇头。”
“站好了,不许乱动。”
印象中,這是他第二次問自己這個問題了。溫遠hetubook•com.com眨眨眼,反問:「你呢?」
许是察觉到她灼人(?)的视线,温行之扫了她一眼,这回温远倒是没有回避,扁着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温行之凝神注视了一会儿,面不改色地转移了视线。
见温远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温祁耸肩解释道:“老爸回来了,老妈打电话说不让在外面疯了,早点儿回家。”
她抱了一大摞書回來,小細胳膊酸的不行了。溫行之伸手接了過來,帶著她進了屋。喬雨芬每周五下午都要去美容院,只有成奶奶迎了出來。
不知怎的,温远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經過這一樁大銼事,溫遠同學開學前算是安分了不少。新年一過,沒過幾天,便開學了。
有那麼傷心么?蘇羡失笑地看著她,揀起她桌子上將將及格的數學卷子看了起來。看至一半,眉頭也皺了起來。末了,他將卷子放至一邊,抬頭看向溫遠,對上了她略帶期待的眼神,「你說,這次的數學題是不是有些偏?」
許是信心不夠,她的語氣有些躊躇,但更多的是期待。溫行之低頭看著這個瘦弱的十八歲小姑娘,終於抬起另一隻手,擦掉了她鼻子上的灰。溫遠抬頭看著他,只覺得隱在餘暉中的他,聲音連帶著輪廓,都柔和了起來。
温远是躲在温祁身后的,心虚地抬头瞄了他一眼,被逮住之后又忙压下了脑袋。心里不住地哀嚎,完蛋了,她看到他嘴角的伤口了!呜呜……!
昨夜雀岭山又下了一场雪,今早起来温度比昨日还低了些许。温远裹着前白后黑被温祁戏称为企鹅装的羽绒服,一边揉着脸一边跟跟着温祁向酒店大厅走去。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冷,温远同学的脑袋清醒了很多。她瞅着温祁的背影,开始回忆昨晚。
她說的無心,可蘇羡聽了臉色的神色卻有些恍惚。低下頭,又是無奈地笑笑。她怎麼知道,家裡沒提過讓他出國的事。
「當然嘛。你看你學習那麼好,而且知名的高等學府也大都在B市,沒道理出去讀書啊。除非你要出國。」
“不要紧。”温行之淡淡一笑,“我送你回去好了。”
自從雀嶺山一別之後,溫遠又快兩個月沒見著他了。過年他不回來那是很正常的事,溫遠是早已經習慣的了。高二下的時候晚上又多了兩門自修課,回到家的時候幾乎已經筋疲力盡了,躺床上就睡著,即便是他來,她也是不知道的。到沒想到他這會兒回來了,溫遠簡直想哭。
温祁就势松开了她,看着她咬牙切齿:“能耐了是吧,稍微不看你一会儿就得给我惹点儿事儿,不会喝酒就别喝,喝和圖書出事儿了回去我怎么交代?!”
腦袋忽然被人揉了一下,溫遠轉過頭扁著嘴沮喪地看著蘇羡。她想,老天爺今天一定是想徹底敲醒她,不然怎麼會在她心情如此低落的時候看見這個此次蟬聯班級年級考入全國高等學府毫無疑問的人呢?
然后,然后——
成奶奶只覺得頭疼,「你這是不氣他心裏不舒坦。」
說完,就被溫行之不緊不慢地瞧了一眼。溫遠同學立刻氣短了三分,脖子一縮,腦袋被溫行之拿課本敲了一下,「又不是多光彩的理由,你以為我會喜歡這種再一再二又再三的事?」
温远点了点头,向左右张望了一番,又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才闷着头低声问道:“小叔,您,您嘴角的伤口,是怎么弄的呀?”
「沒關係的。」蘇羡突然剎住車,輕聲說道,「我幫你補課。」
溫行之看她這幅模樣,不由得微哂,走過去替她撐住了窗戶,說道:「怎麼?」
溫遠嘟了嘟嘴,一邊嘟囔著「天還沒回暖吃冰淇淋會拉肚子」一邊跟著他走了出去。
被戳穿了,温远只好又瞪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很久,温远忽然想起什么来,问道:“我昨晚喝醉酒惹事了?”
他看著溫遠,挑了挑眉,說,「過幾天方老師可能又要請我到學校了。」
「在這裏透透氣。」溫行之垂眉看著她手中的一摞書,拿起一本,邊翻邊問,「最近學習怎麼樣?」
原本乖巧服顺的头发此刻像是炸了窝似的,清明乌黑的眼眸也是泛着红。还有她的额头,这才一天的功夫,居然起了两颗痘痘!温远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搓着脸猛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遠,你想考哪個學校?」
「不用了。」溫行之說。
見成奶奶還想勸,溫行之索性直接說了,「等會兒老爺子下來您替他說一聲,就說他老人家受累了,但這種事兒,還是水到渠成的好。」
温行之是早就看见她了,原本是想下车的。可看见她带着些讨好又可怜兮兮的脸从窗外闪过,他改主意了,只徐徐降下了车窗。
温行之觑了她一眼,气定神闲地说:“不关你的事,猫挠的。”
像是自我催眠一般,重复了你不是好几次,温远同学终于——晕了过去!
溫行之捻著這張薄薄的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不簡單。」
餐厅右侧方的某张餐桌旁,温行之正赫然在座。
低着头闷了一会儿,温远又忍不住抬头打量他。温行之的嘴角确有伤口,不大,但是很显眼。而且,伤在这个地方,难免很引人遐想。总不会是他自己咬的吧,哪有那么笨的人。温远越想越绝和圖書望了。
温远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撩起一捧清水在脸上抹了一把,一边扒拉头发一边给温祁开了门。
他们才来了一天好不好。温远有些囧,指了指温行之刚刚露了一个头的车,说:“那我们不跟他们一道回去了吗?”
本就是瘦削俊挺的身材,再加上外面的檯子一墊,溫行之頓時高了幾分。溫遠用仰望的姿勢看著他,說,「小叔,我們高三畢業的時候會有一場成人禮,高三生都會參加。那時候,學校會評一些優秀學生讓他們上主席台領獎。」
于是温远同学更加可怜兮兮了。
内心os:也太不上道了,一起装傻事情不就过去了吗,你可以不那么严肃正经的~~o(>_<)o ~~
溫遠同學悶悶地哼唧了一聲,沒有答話。而溫先生也不需要她說了,因為她的成績單就夾在他拿起的那本書中。
「所以。」溫遠說,「我努力努力,讓你能在主席台上看到我,好嗎?」
“拎着两个包干什么?”
“我哪儿知道那酒那么厉害,喝一杯就醉啊。”她底气不足地嘟囔着。
按照慣例,高三一開學學校便統一組織第一輪大複習,所以高二下學期課程便安排地異常緊。平常溫遠弔兒郎當的學習成績也能排在班級中游,可現在哪怕她拿出九成力氣,也略顯吃力。反應到成績上,那就是在開學一個月後的月考中,溫遠同學第一次掉出班級前三十名。
見提到秦昭,溫遠的耳朵立馬支起來了,誰知溫行之掃過來淡淡的一撇,溫遠立馬抓著頭轉過身,蹭到沙發邊拿起一本書假裝在讀。
温行之的车刚在不远处停稳,趁着温祁去取车的功夫,温远抓抓头发,拎着两个包,凑上前去,敲了敲温行之的车窗。
突来的袭击让温行之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本伸出去想要扶稳她的手滞在温远的腰间。片刻之后,正待他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罪魁祸首温远同学首先松了手。
「我嗎?」溫遠看著前方的路,思索了一會兒,喃喃說道,「我家裡的意思也是讓我留在這裏,但是我這個成績……」
一個冰淇淋下肚,溫遠同學也想開了許多。蘇羡推著自行車走在她身邊,看著她的樣子,淡淡地笑了笑。活潑俏麗的女孩兒,高大清秀的男孩兒,在夕陽餘暉的下,留下了一對安恬靜謐的剪影。
「所以?」他低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
跟蘇羡談了一路,回到家的時候,溫遠同學的心情已經好了不少。只是待她給門衛打過招呼進門之後,看到家門口停的那輛眼熟的轎車,好心情一下子卡在嗓子眼上了。
温远长这么大也是很少醉酒,更不知道自己醉了https://m.hetubook.com.com酒之后会是这样,当下脸腾地红了起来,“你少骗我,我挠你了?我挠你哪儿了?”
温远瘪着嘴瞪他,这会儿知道当好哥哥了,他撇下她那会儿怎么不管她有事没事儿。
見勸不動,成奶奶唯有無奈地嘆一口氣,轉身去忙。
“早。”是比往常略显低沉的声线,还稍微有些暗哑。温行之或许也是感到了不适,饮了口温水,看向一旁绞着手指站在原地的温远,“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麻烦你了。”秦昭唇角微弯,心底却因为这男人的不动声色稍稍有些暗淡。
沮喪的泡泡又冒出來了,溫遠大著膽子反駁,「那我也不怕,我看你們每次都相談甚歡。」
溫行之凝神看著她,說道:「溫遠,我是不是欠你錢了?」
溫行之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默默地轉身,出了大廳的門。還沒走幾步,就聽見有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喊他,一轉身,瞥見了趴在窗邊的溫遠。溫家是那種老房子,窗戶是要從上往下開的,溫遠一邊用胳膊支著窗戶,連落了一鼻子的灰都顧不得擦,隻眼巴巴地瞅著他。
他伸出手去扶温远,却不见她有任何动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末了,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我小叔,你是?不对,你不是,你不是……”
坐在两人对面的温家兄妹两一直没做声。温大少是懒得说话,他一向对秦昭的印象就不好。而温远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看着温行之嘴角残留的笑意,默默压下了脑袋。
她其實很用功了,但是考題又偏又難,所以她才沒考好,高考才不會考這麼偏的題呢,所以她不用擔心——這是溫遠同學考不好的時候一貫的邏輯。蘇羡同學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想了想,還是揉了揉她的頭,含笑道:「走吧,我請你吃冰淇淋。」
她这是明知故问,本想若他打马虎眼,她也就装不知道。不过温远同学的如意算盘打得响,而眼前这人是早就把她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溫遠不解地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哇!」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表情太多怨念才會讓他這麼問,溫遠同學揉揉臉,說道,「小叔你怎麼不進屋,院子里好冷的。」
视线落在右侧方,温远猛地“啊”了一声,捂着嘴站在原地不动弹了。趁温祁看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扁着嘴哭丧着脸说:“我不吃早饭了!”
「那你呢?也留在B市?」
原來家裡還有客人,溫遠眨眨眼,乖巧地站在一邊。
溫行之,也就是小叔,回來了。
「你幹嘛。」她低下頭,慢吞吞地收拾著這幾個月來堆了一書桌的書。這些書拿回家她還是要複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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