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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只曾為你留

作者:蘇格蘭折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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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这一转不要紧,骤然看到的人让她吓得立刻把脑袋又转了过来。温祁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小叔?」溫冉咂摸了一會兒,說道,「你的體會應該比我深啊,前段時間不是還說小叔管你管得很嚴,要求比大伯還高。」
「行了,掛電話罷。我這邊還有會,過兩天回B市。」教育了某同學,溫行之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這幾日來連番工作的疲倦稍稍有些緩解。
溫遠看著她的表情,笨拙地解釋道:「我說的喜歡,不是你想的那種!」
温远咬着吸管说,温祁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
溫冉無奈地笑:「所以我說什麼還有用嗎?」
「真的有啊?」溫遠激動地半坐起身。
溫遠淚奔。
车子三拐两拐开到了一片普通的居民楼,温远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裙子的姑娘身姿娉婷地站在大门口,正向他们的来处张望。车子开近了,温远看见那姑娘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不待车子停稳就要向前走来。可视线那么一转,看到后座的温远时,姑娘的笑容很不受控制地僵硬在了嘴边。
「總會看到的。」
溫行之握住方向盤的手稍稍收緊,語氣依舊鎮定,「你說。」
「誰寫的?」
前方的車子速度都慢了下來,司機師傅趕緊剎車,可是還是沒等停穩。直接撞上了前面那輛白色保時捷。
溫冉瞧著她的小模樣,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小姑娘也到了想這種事的時候啦?」
隨手將泰迪熊放在一個地方,踢踢門邊的垃圾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溫祁一抬頭瞅見了什麼。長臂一伸,那東西被他拿了下來。手指利落地挑開包裝的盒子,看到的東西讓他的眉頭不禁上揚。
溫行之可沒覺得這是喜,也就這個對自己要求極低的在那兒洋洋得意:「沒有最好。如果有,趁我還在B市就早點兒交代清楚。」
眼見著溫行之點完單,溫遠試探地問他:「小叔,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呀?賴以寧姐姐呢?司機呢?他們都不上來?」
喬雨芬認識趙唯一,因為趙家畢竟跟溫家有來往。但是蘇羡喬雨芬就不知曉了,所以溫遠才敢撒這樣一個謊。
“干吗呢,远远。”乔雨芬瞧着床上用被子抱着自己蜷成团子状的温远一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剥荔枝一样把她剥了出来。
溫遠憤懣,癟著嘴反駁:「我才不會上當讓你套我話呢,我沒心虛,因為我沒做錯事,上禮拜月考我還考我們班前二十,還沒來得及給你報喜呢。」
溫遠頭腳顛倒地看著溫冉,等到臉部充血到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才恢復正常。躺在床上不停地喘著氣,好不容易平息下來,跟溫冉一個對視,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遠紅著臉,憋足地解釋道:「不是寫給我的,是誤會,是個玩笑。」
溫遠自然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捂著臉悶了一會兒,吸了口氣,拉住溫冉的手,哀求道:「那你過幾天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
温祁上大学,一个月回家四次,没注意到温远同学的异常。可看她这副作态,便觉得这姑娘八成是真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于是他从电脑桌前站起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又从果盘拿起一个苹果,对着温远晃晃:“说什么谈心,有事儿直说吧。”
“你又从哪儿看出来我没有了?”
「那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了。」溫行之微哂,「少我受兩回累就算你孝順了。」
“这可新鲜了啊,不是说高三了要好好学习吗?这都九点了,还不起床。要是你爷爷和你爸爸在家,且等着挨训吧!说着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让温远换上。
溫遠卻有些猶豫,她抬了抬頭,從後視鏡里對上他的眼睛。烏黑明亮,蘊著灼灼光華。耀目的她只得低下頭,囁嚅道:「我、我收到了一封情書。」
坐在後座的溫遠,因為沒吃住力,腦袋撞上了車門。頓時,只覺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温远同学干脆道。看着温祁懊悔不迭的一张脸笑得很得意。她自己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何为喜欢一个人,但瞧瞧别人谈恋爱,总还是可以的吧。
温远扁嘴:“我有正事。”
她蹙著眉看著院子里成奶奶養的花花草草,蔫蔫地問:「小叔,快過元旦了,您什麼時候回來?」
話音剛落,車子拐彎開進了溫家大院門前那條路。金秋,路邊的桂花樹開了花,陣陣香氣飄到車裡。
真是應了一句話,越是不想在意,越會放不下。
“一看你的女朋友就知道你什么品位了。”
溫冉盯著她那稀奇古怪的動作看了一會兒,末了,撲哧的笑了,「著急忙慌的把我叫上來,說吧,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溫行之從後視鏡里看看溫遠,只見她把著他的座椅,腦袋從一側冒了過來,頭壓得很低,只剩個發頂對著前面。他看著她,眉間不自覺地鬆動了幾分。
「瞧瞧你,你爸爸回來都沒見你高興成這樣。」
誠然,這個人太有讓人傾慕的資本了。他持重理智,沉穩內斂,加之一副好長相和一個好出身,全身上下幾乎挑不出來什麼讓人不滿的地方來。她之前覺得他不好,也是因為他的管教太嚴格,算不得准。
問完,溫冉久久地不吭聲。溫遠覺得奇怪,拔出眼睛看了她一眼,只見溫冉低著頭,嘴角含笑,似是在想著什麼。

温远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行!我还没吃饭呢!我饿!”
温祁见状,忙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温远,大人都不在家,怕她不听话,就让我带着了。”
溫冉是溫遠和溫祁的堂姐,是溫恪二兒子溫行潤的女兒,現在在B大讀研究生。雖是溫遠二叔的女兒,可自溫遠記事以來,溫冉從未在溫家大院里住過。二叔早早謝世,溫冉這位堂姐,一直和大伯母住在T市。小的時候溫遠見過溫冉幾面,而後就很少見了,溫遠算算時間,那應該是在二叔去世之後。這麼些年,通過零零碎碎的事,溫遠也大概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好在溫冉大學是在B市讀的,喬雨芬受m•hetubook•com•com溫冉母親的囑託,經常照看著溫冉,溫遠見溫冉的次數才多了一些。
這副神態,溫遠不用她說什麼,就明白了。
温远同学皱着脸,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妈妈。”
温远是不爱吃西餐的,这全是因为从小到大被成奶奶的中华美食给惯得。温祁亦是如此,不过总不能扫校花的兴不是,只好去她说的那家西餐厅。
溫遠亦步亦趨地跟在溫行之的身後,已經是十月末,B市的天氣添了一絲冷意,而溫行之脫了西裝外套后,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溫遠抬起腦袋仰望了他一會兒,低下頭后,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上來了。
溫遠有太多的話想跟溫冉說,以至於溫冉在樓下和喬雨芬才說了不到十分鐘的話,聽見溫遠在樓上催促。
溫遠盯著丸子,嘟囔道:「哪兒有,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用功學習好不好?」
喬雨芬也知道孩子們對溫行禮的忌憚,便也沒再多說。幫溫遠整理好書桌,又順便從地上撿起一個信封。等到溫遠同學擦著臉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喬雨芬正捻著那張淡藍色的信紙,眉頭緊蹙。
溫冉只好瞪著眼睛,沉默。兩個人就這麼對峙了一會兒,直到外面傳來的喇叭聲,才打破了這讓溫遠有些窒息的寂靜。此刻的她,猶如驚弓之鳥,生怕別人洞察了自己的心事。卻又偏偏不會掩飾,做的不好,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她知道不是她的堂姐想歪了,而是從一開始,她就明白,她對他的喜歡,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
接了美人,温祁开着车子向步行街驶去。本就是约好随便逛逛的,毫无目的地,再加上有温远这么个灯泡在,校花一直很放不开。她跟着温祁逛着,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温远身上。见她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们这边,才小声对温祁说几句话。这么一来二去,倒是没把温远当回事儿了。
車子停在了門口,溫遠一下車,便瞥見停在小區門口旁的一輛黑色的轎車。溫遠只覺得眼皮子猛地跳了一下,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才肯定自己是看錯了。
温远想呸他一声。“你就是被惯坏了,根本就不会主动地去喜欢一个女孩子。”哪像苏羡呀,说的那么头头是道,就跟自己真喜欢过似的。
司機師傅也被她這句話震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擺出架勢:「甩人啊,我在行啊,你看好!」
要那樣的話輩分差老鼻子了都!
自从上次跟苏羡谈过之后,温远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温远同学沮丧地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哀哀地不愿意出来。连乔雨芬的敲门声都没有听见,直到乔雨芬觉出不对劲,推门而入。
溫遠正閉著眼睛刷牙,聽見這句話立馬精神了過來,「真的嗎?什麼時候?」
成奶奶點點她的鼻子,「給我添亂還差不多。」
「哪有。」溫遠偏過頭,臉卻紅到了脖子根。
“好!”
說完這句話她的臉就漲紅了,襯得眼睛亮亮的,裏面充滿了羞赧,不安,或者可以說有期待。溫行之記得,上一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時,是在溫家大院,她頂著一鼻子灰,對自己說要努力學習,好好表現。可轉眼卻又在考慮這樣的問題。是該訓斥她的,可她的眼神卻讓他有些遲疑。
溫遠這幾天心情有些低落,因為臨近期末前學校組織了一次大型考試。因為這段時間的心不在焉,溫遠同學在此次考試中取得的成績並不理想。好在考完之後學校放了三天假,讓同學們整休整休。
「怎麼?」溫冉似嬌含嗔地瞪她一眼,「你姐我都這個年齡了,有個男朋友很奇怪?」
溫遠有些不敢面對溫冉:「沒什麼好說的,能說的我都說了。」
许是知道她暗藏的小心思,温行之这回儿偏不着急了。他看了温远一眼,问温祁道:“你跟女朋友约会,还带着温远?这什么习惯?”
溫遠想哭。看來獨處是不可避免了。
「什麼事?」溫行之一副毫不意外的口吻。
他看了眼怯怯地站在一旁的校花,说道:“不用了,我上九楼。”
温远摇摇头。
回身看了下日程,他說,「過兩天罷」,聽溫遠在那頭哦了一聲,溫行之又問,「不好好學習,打電話問這個做什麼?」

“你有喜欢过谁吗?”
「什麼小黃碟!那叫愛情動作片!」溫祁教育她,反應過來覺得不對,對著已經逃脫他的手掌心跑出門外的溫遠喊道,「你,你給我回來……」
温远同学努力忽略这个反应。可努力了总是适得其反,她越是不愿意想,那种感觉越是徘徊不去。
「我高一高二的書媽媽都給我鎖三樓的雜物室了,我現在複習要用呢,所以想找您要鑰匙。」溫遠面色不改地說道,可心跳的卻非常厲害。她在撒謊,她知道。
溫遠怒了,哼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回擊:「我才不孝順你。」
溫遠一看便知大事不好。是那封署名蘇羡的情書,自從上次的烏龍事件過後,溫遠一直沒有丟掉,而是壓在了書包的最底層。想必是不小心掉了出來。怎麼這麼倒霉,正好被發現了。
溫遠忍不住在心裏讚歎了一番,視線回到溫行之身上,溫遠同學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頓飯就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這怎麼行!
小區不算大,也很安靜。溫遠憑著從成奶奶那裡旁敲側擊來的,找到了溫行之的家。站在這個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房間里,溫遠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溫遠的睡相非常不好,總是踢被子。而且睡覺習慣也不太健康,總是悶著頭。喬雨芬俯下身,揉了揉她的腦袋,拽下她的被子時,正對上溫遠剛剛睜開,仍舊惺忪著的一雙黑色眼眸。看著她的迷糊樣,喬雨芬頓時就笑了:「還賴床呢,趕緊起來吧。成奶奶飯都快做好了,今天你爺爺和溫祁都不在,成奶奶特意晚做了早飯,好讓你多睡一會兒。」
溫遠扁嘴,在一旁看著成奶奶調小菜,又向樓上張望了兩下,才說:「成奶奶,家裡鑰匙都在您那和*圖*書裡放著呢吧。」

一瞧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溫祁就懶得問了,直接說:「膽子大了啊,連我的東西都敢直接扒了。」
「我沒早戀!」溫遠委屈地辯解,「不知道是誰,就放我抽屜里了,我沒當回事兒,塞書包里了。」
溫冉明白,這個堂妹,雖然年紀小,但是該有的分寸,卻還是有的。說起來,她比她還要勇敢許多。
溫遠扁著嘴看著他,坐在了服務生為她拉開的椅子上。溫行之瞧了她一眼,接過了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開口:「如果喜歡,不妨試一試。」
溫遠扁嘴,「太不夠意思了,居然不告訴我!」
战斗速度解决了早饭,温远噔噔噔爬上楼直闯温祁的房间。不过温祁这家伙极其注重个人的隐私,一向都是人在屋里房门紧闭。温远瞪着大眼睛,抱着温祁送的泰迪熊,敲响了温祁的门。
溫遠不禁有些恍惚。
溫遠托腮,正擺出一副沮喪的模樣時,房間門響了。溫遠趕忙把床上的購物袋收了起來,理了理頭髮才去開門。
“吃完挂在GP的账上。”
「沒有。」溫遠扁嘴,就是聽說爺爺想撮合你們倆唄,要不才不問呢。
她躲在他的座椅後面,默默地想:如果我喜歡你,也可以試一試嗎?
温行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们,扫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压着脑袋的温远,视线最后落在温祁身上。“来这里吃饭?”
已是十二月,B市大街一大早就熱鬧非凡。而隱在B市市中心的溫家小院卻是一如既往的安詳與平和。成奶奶起了個大早去侍弄她養的寒蘭,順便準備早飯。喬雨芬也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完畢下了樓,想起什麼,又回到二樓,敲響了溫遠的房門。
等她出來的時候,那輛黑色的車依舊停在門外,可是車裡的兩個人卻出來了。溫遠瞥了他們一眼的同時,發現他們也在注視著她。那種眼神讓溫遠有些發毛,也不敢納悶這些人是誰了,只管離得遠遠的,低著頭從他們面前走過。
溫遠覺得,這樣一個人,就得秦昭那樣的人來配。
溫遠回頭做個鬼臉,迅速地跑下了樓。
「我想買件東西。」溫遠小聲說道,見溫冉仍舊盯著她,才不好意思地咕噥一聲,「小叔生日快到了。」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溫遠扁著嘴,看著喬雨芬離去的背影,腦袋有氣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所以,你討厭他?」
这话让温行之蹙了蹙眉。平时他跟温祁还算熟络,却不知这个小侄子在私人生活方便究竟是个什么作风。想着有大哥温行润和父亲温恪管着,这小子应该不会太出格。
這裏的客人並不是很多,菜也上的比較快。溫遠沒什麼食慾,玩兒似的用筷子搗著面前盤子里的四喜丸子。
溫遠攬著她的胳膊撒嬌道:「我來幫你忙嘛。」
“说。”
做好這一切,溫遠在他的房子里又轉了一圈兒,確定一切完好之後,才關門離開。
勾起她的慘痛記憶了,溫遠把頭埋在枕頭裡:「確實是挺嚴的。」
一件襯衣。牌子也是他愛穿的牌子。再聯想到溫遠剛剛說的話,溫祁愣住。
想到秦昭,溫遠忽然想起了什麼,眨著眼睛看向開車的溫行之。他嫌她不幹正經事,吃完飯還真準備送她回家。
校花却柔柔一笑,“没关系的。”看着温远,她说,“你家妹妹长得真可爱,我很喜欢呢。”
当然,不可能。
溫行之看了她一眼,低下頭,喝了點兒湯之後,開口道:「溫遠,你最近是不是有做錯什麼事了?」
「那你見了我是躲什麼?」溫行之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連情緒都不會遮掩,心虛全寫臉上了。」
溫行之面無表情看她一眼,「因為我人在B市,見你方老師方便點兒。」
温远想呸他,可想想还是忍住了。车子飞速向前形势着,载着温远去见识温祁那位女友。据温祁说,这位女朋友是中文系的系花,也是他们学校的校花。芳心归属他久矣,他也是才答应人交往的。所以温远估计,现在可能正是蜜月期。
上次吃完飯溫行之送她回家,臨走之前囑咐她好好學習。從那之後到現在,溫遠都沒有在B市見過他。如今打電話,開口兩句蹦出來的都是兩個字,溫遠同學鬱悶了。
「啊,那個啊……」溫遠揉腦袋,眼睛骨碌骨碌地轉,想著怎麼解釋。她是進溫祁房間來著,因為溫祁身型跟溫行之差不多,所以她想參考著他的穿衣型號去買衣服。
温远打起精神来穿衣服,刚套好外套,一抬头,就看见温祁高大的背影大摇大摆。从她门口经过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来皱起眉啧啧两声来表示对温远同学的鄙视。
“真有啊?”温远睁圆了眼睛。
溫遠蜷著雙腿,腦袋在膝蓋上蹭了蹭,下了床。趁著溫遠洗漱的功夫,喬雨芬一邊幫她收拾卧室一邊說道:「我丫頭這段時間辛苦了,今天休息休息吧,你溫冉姐姐要過來。」
「冉冉姐!」
温行之瞧了她一眼,他是有一阵子没见到她了,如今这丫头见到他又摆出一副老鼠见到猫的表情。温远则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双手捂在胸口,只感觉到心跳如擂鼓,砰砰跳个不停。再这么跳下去非得跳出来不可,温远翻翻眼皮,抬起头来,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小叔再见。”
師傅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笑了:「您得先說走哪兒咱才能去不是?」
溫遠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急忙報上地址,再扭頭看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啟動車子,來追計程車了。
她想起第一次單獨見溫行之時他身上穿的那件淺色法式襯衫。那時溫行之走在她的前面,她稍一抬頭看見穿著打扮一絲不苟的他。法式襯衫衣著繁複,可卻極襯他的氣質,溫遠記得當然自己看到時,有稍稍的恍惚。
“强迫症,一定是强迫症!”
說起來,除了父親溫行禮要求過嚴,溫遠的童年還是很幸福的。最起碼家裡沒有強迫給她報興趣班,全由著她自己來和-圖-書。溫遠自然是不願意把周末玩兒的時間浪費在這些東西上,可上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為了慶祝六一,溫遠小朋友被班主任選中表演舞蹈節目。一來二去的,溫遠小朋友竟然對舞蹈產生了興趣,家裡就讓她上了兩年的興趣班。所以說,溫遠身體的柔韌度還是不錯的。
溫遠有些羞赧,把臉遮在泰迪熊後面,小聲咕噥著,「沒有,其實我是想知道,你談過戀愛沒?」
溫遠同學昨晚看書到很晚,此刻自然是起不來。喬雨芬推門而入的時候,她正縮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大半個腦袋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頭頂。
温远撇嘴,没过一会儿,脑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温远同学的眼睛亮了起来。
溫冉看著她,沒有說話。兩人並排在溫遠的床上躺著,過了一會兒,溫冉感覺到溫遠勾了勾她的手,她偏過頭,聽她低喃:「姐,你覺得小叔這個人怎麼樣?」
喬雨芬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將信收了起來,點了點她的腦門:「還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可不許開小差。考不了B市的大學,看你爺爺和爸爸怎麼訓你!那時候再來找我幫你說話可就晚了啊。」
果不其然,溫遠假裝好奇,纏著成奶奶找出了那把鑰匙。握在手心中,金屬制的東西卻只覺得滾燙滾燙。
温远眼眶里瞬间包起两包泪,看上去可怜兮兮。她揪住温行之的衣服,告状道:“小叔他欺负我,每次带我出来到最后都撒手不管!”
「那就少操這份心,本來腦子就不夠用。」
“多谢小叔体恤。”温祁倒是毫不客气,“您也来这边吃饭,跟我们一块儿得了。对了,忘了给您介绍,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
一路上,校花笑着对她说:“这家的法式小牛排最是不错,等会儿你尝尝,一定会喜欢的。
溫遠縮縮脖子,連忙保證:「我就看了下你的衣服!」
拖温远的福,温祁总算知道了啥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两眼睁得贼大的温远一边嘱咐道:“等会儿别乱说话听到没?你哥哥我在学校好歹也是少女偶像的地位,你别一开口就把我拉下神坛。”
真要她说,温远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坐在温祁的床上,呆呆地看着他站在窗边削苹果。温祁的刀功很好,一圈圈果皮削下来不带从中间断的。这股利索劲儿看着温远就生气,脑子稍稍一转,温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那么一拽,断了。温祁就看着她使坏,不紧不慢地削好这个苹果,往她嘴里一塞,就去拿第二个。
電梯里,溫遠在心裏罵了溫祁一路。這人一定是摸清楚自己有多害怕小叔了,故意給她使壞呢。可沒辦法,溫行之發話了,她不跟著他上來更是不行。
說是要送禮物,可是溫遠卻沒有想好要送什麼。不是想送的太多,而是根本不知道他還缺什麼。堂姐溫冉就笑她,送禮物送的是心意,而不是送缺。溫遠想也是這麼個道理,那到底送什麼好呢。溫遠冥思苦想,最後選了一件法式襯衫。
手忽然被人握住,溫遠抬頭,眼神有些躲閃地看著溫冉。
溫冉看著她,眼睛睜得就更大了:「要不是我想的那種,那可就麻煩了。」她雲里霧裡反應了一會兒,坐正身子,正視著溫遠,「你坐好,跟我說清楚。」
温远哭丧着脸:“换家饭店吃饭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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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很聪明地选择跟在温祁身后下车。而温祁啰嗦了温远一路,此刻也恢复了他少女偶像的形象,向校花温柔一笑,打招呼道:“等了多长时间了?”
“嗯,三楼新开那家西餐厅。”
或許是高三時間緊的緣故,溫遠總覺得今年B市的冬天來得早了一些。十一月末的時候降了一場大雪,整個十二月都浸在釅釅的化不開的寒冷之中。
「小叔,我這段時間沒怎麼看到秦昭來家裡了。」
温远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红着一张脸,反驳道:“我不是开玩笑。”要是可以的话她才不像找他呢,谁让堂姐温冉不在,她又没有别的说知心话的朋友呢。
電話這一頭的溫遠可不知情,掛了電話之後對著手機憤懣不平。她就想不通了,為什麼每次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教育小孩兒一樣,有板有眼的。就不能誇誇她么,她這段時間表現可好了。
溫祁正黑著臉站在門外,看到溫遠看著他時那雙有些躲閃的眼睛,更加來氣:「溫遠遠同學,你進我房間扒我衣櫃了?」
喬雨芬看了溫遠一眼,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被壞人盯上了!」溫遠欲哭無淚。今天是出門不利還是怎麼著,不會是遇見人販子了吧,想把她拐走?溫遠瞎想。
溫行之一向不怎麼親近家裡的孩子,溫冉又不住在溫家大宅,很少與他接觸,自然更生疏。
温祁喊了声进来,他正坐在电脑前写着什么东西,忙中瞥了温远一眼。只见这姑娘顶着一张写满了“我有心事”的脸,炯炯有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她看他的眼神让他有点儿发毛。
溫遠扁嘴:「我關心關心你不行啊!」
趁著溫行之點菜的功夫,溫遠打量了一下九樓的餐廳。這是B市近幾年新開的一家綜合性商場,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每次她來這裏,要麼是跟著喬雨芬在二三樓買衣服,要麼是跟著同學上十樓看電影,很少來九樓吃飯。卻不想這裏裝修的這麼古色古香,風格雅緻到令人驚嘆。像是與這熱鬧的商場隔開了一層,頗有隱在其中的意味。
温远一边叫苦不迭一边偷瞄了温行之一眼,他像是从哪个会议抽身而出,一袭黑色西装衬得人比寻常还要严肃三分。温祁笑着与他打招呼。而怀揣着诡异的心思的温远则是不敢抬头看他,只得闷头打了个招呼:“小叔。”
「你想見她?」
溫遠高興地應了一聲。她記得,溫行之在B市也是有一套房子的。那套房子她還是在上次跟趙唯一在酒吧喝醉酒的時候被他帶去過一次,離開的時和_圖_書候瞥了眼小區的名字,現在大抵還有些印象。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區,並不是什麼私貴豪宅,所以也沒用什麼密碼鎖之類的開門方式。溫遠想,每回家裡都有人定期去打掃衛生,那鑰匙這東西,總該有吧。
「那等我調好菜給你去找。」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溫冉捏捏溫遠的臉,「怎麼,收到小男孩兒情書了?」
温祁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否认了,咬了半拉的苹果放一边,接着又去削第三个,借以避开了她的注视,“当然有,你要想看我明儿就能拉出来让你看个过瘾。”
買回家后,溫遠就在心裏想象著溫行之看到這份禮物時的表情。肯定不會太驚訝,因為再大的事溫遠也沒從他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估計在看到她那張用狗爬字寫出來的「生日快樂」四個字的便條時會皺皺眉吧。一想到這個,溫遠同學惆悵了。算了,送就送了,不想了。
司機被她催的也納悶,「您有急事?」
温远一听,怒
說完加大了油門,快速地向前開去。而後面那輛車也緊追不捨,兩條車像魚一樣猛竄在車流當中,溫遠只有緊緊地抓住扶手。
溫遠眨眼睛,「為啥要趁你還在B市?」
溫行之不置可否,看了下略顯忙亂的辦公室,走到窗邊去接電話,「有事?」
“没多久。”校花回以温祁一个甜甜的微笑,视线又不着痕迹地落在温远身上。
都是黑色的,乍一看溫遠還以為是溫行之的車子。只是看仔細了,才發現車牌不一樣,裏面做的人也不一樣。溫遠悄悄地瞥了一眼,只見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正副駕駛位上,皆帶著一副墨鏡,看上去很有黑幫老大的感覺。許是感覺到了溫遠的注視,兩人都向她看來,那種不帶掩飾的不悅看得溫遠有些頭皮發麻,趕緊調轉過頭,向小區門口走去。
“为什么?”
溫遠哦了一聲,從電話里聽到那邊是一片嘈雜,問道:「小叔你正在忙嗎?」
只是出乎意料的,溫遠並沒有反駁,而是悶悶地說了一句:「不討厭。」過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補充道,「好像,有點喜歡。」
温远暗叫不妙,而温祁也摆出一副大感委屈的表情,“哪有啊,是小丫头非要来的。要不您行个好,把这灯泡拎走?”
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溫祁收斂了怒容,嗤笑出聲:「熊孩子,跑的倒是快。」這孩子天生不能做壞事,他送的泰迪熊都落他柜子里呢,能不叫人知道么。倒不是小黃碟怕見人,而是有些東西,不能叫她看見。
而温祁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后视镜里对她挑了挑眉,温远顿时又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索性转过头去。
「你管呢。」溫遠捂著腦袋,瞪他,「以為我偷窺狂啊,就你塞一柜子的小黃碟我還不愛看呢!」
温远又摇摇头。温祁倒也没逼她,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笑。
温远跟在他们身边,趁校花去试衣服的时候,凑到温祁身边,“我看你以后还是不要听什么高雅音乐了。”
温远抓抓头发,讪讪一笑。
溫遠同學像樹袋熊一樣撲到溫冉身上,把溫冉和出來迎人的喬雨芬成奶奶都嚇了一跳。
「這孩子,快下來,別把你溫冉姐給嚇到了。」
笑完了,溫遠問道:「姐,你收到過情書嗎?」
温祁一口水差点儿没把自己呛死。“咳咳,咳咳。我说丫头,讲笑话看时间好吗?哥哥我正喝水呢。”
雖然在溫冉上大學之前兩人已經很久沒見過了,但許是兩人性格相容,沒多久就熟悉起來了,等到溫冉大一上學期要回家的時候,溫遠死活不讓她走,非要留她在B市過年。這姐妹情深的連喬雨芬都忍不住感嘆。
溫遠不敢再看,轉身拔腿就跑,也幸好一個計程車停在了她的面前,溫遠打開車門,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司機說:「師傅,趕緊走,開快點兒!」
溫祁就著她腦瓜彈了個爆栗子:「看我衣服幹什麼?」
想了想,她又開口道:「小叔,我有一件事忘記給你交代了。」
其實這也怨不得溫遠,溫行禮對待兩個孩子都非常嚴苛。好在溫祁是個男孩兒,各方面也都很優秀,對於父親提出的要求,總是百分之二百的完成。而溫遠卻沒有溫祁那種天賦,父親要求的一切,對於她而言,都是很難達到的。好在現在溫行禮已經接受了溫遠的現實,沒再對她那麼苛刻。若是放在之前,每拿一張卷子讓家裡簽字,溫遠都心驚膽顫的不行。
温远敷衍地笑笑。她看着这个女孩儿,止不住地想,这女的肯定是温祁拿来骗她的。这两人之间,哪有一点谈恋爱的样子。走路的时候手也不牵,看电影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的,温远想象这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只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銀行每到年底都很忙,溫行之鮮少能趕上在家裡過節。溫老爺子也從不指望他,也是,春節都不愛回家的人,更別提元旦了。溫遠也沒指望他能回來過節,就想試探一下,看他在十月二十日之前能不能回B市。
「知道了。」
十二月二十日,是溫行之的生日。
温远见他一副要走的模样,便做出乖乖目送他的表情。
那真是太好了!溫遠高興不已。這段時間溫祁一直沒回家,她一個小輩在家裡,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當然,就算溫祁在家她也不會跟他講。
溫遠鼓起勇氣抬起頭,在他的注視下說道:「如果我滿了25歲,我可以跟他交往嗎?」
温祁听这话倒是没生气,懒洋洋地往后一靠,逗着她说:“不喜欢?”
还能怎么,能让她反应这么大的,除了温行之,还能有谁。
温行之一直没说话,等两人纠结完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他看了眼温远,说,“你跟我上来。”
溫遠背著書包,盯著手中的那件禮物,在心中默念道。吃過早飯找了個補課的理由從家裡出來,此刻正是B市上班高峰期,一路過去有些堵,直到到了溫行之所住小區的那條路上,才安靜了下來。
新交的女朋友?
溫遠點點頭,看著溫冉亮晶https://m•hetubook.com•com晶的眼睛,她忽然意識到什麼,「姐,你——」
溫遠發現,她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怕他了。這個發現放在以前會讓她覺得她是習慣了他對待她的方式,可放在現在,溫遠的心情就有些複雜。
想了想溫遠決定不放進柜子里了,直接放在他的床上,免得不起眼,隨手被他塞到哪裡去。
「嗯,怎麼了?」
可即便如此,溫遠也感覺到他們一直在注視著她,她著實有些著惱,等走了老遠,她扭頭去看,更讓她嚇了一大跳!那兩人竟然邊說邊走向她走來了!感覺就是沖她來的!
“怎么了?”瞅见被她抱在怀中的他送给她的那个泰迪熊,温祁不禁笑,“哟,这东西还在呢,毛都被你揪没了,还□着呢?”
還是記憶中的那副模樣,跟他整個人一樣。有條有理,一絲不苟的精細布置,黑白的色調,冷硬要命的線條。
溫遠發現,在跟他說話的那幾分鐘,她的心情是很平靜的,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胡思亂想。可是一旦等她冷靜下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找上門了。她之前曾不止一次地想過,為什麼在蘇羡說完那句話后,她的第一反應會想到溫行之,她的小叔。
溫遠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原本快要夾到碗里的丸子又掉了回去。溫行之敲住了她又伸過來的筷子,親自給她夾到了碗里。
「你一個人在這兒嘀咕什麼,連路都不看。」
想不到,二樓的房間里,溫遠正趴在床上做高難度動作。喬雨芬這段時間正在練習瑜伽,溫遠常看她在家裡做,偶爾也跟著學幾個動作。
温远的成就感立马就没了,她泄气地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溫遠想過當面把禮物遞給他,可又怕他追問太深,自己掖不住露了餡,只好把禮物默默地放在他的家裡。至於他什麼時候看到,溫遠已經不想了。
这样的心里作祟,温远当时听完苏羡的话,愣怔片刻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扭头就跑。几乎不敢与他对视,仿似只要他一看她的眼睛,她想的什么就能暴露无遗。虽然事后再见苏羡的时候依旧一如从前,可温远却觉得别别扭扭的。像是心底潜藏已久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又像是心口藏了一对小兔子,整日跳个不停。
“那你就女朋友吗?你主动交往的?”
“什么事儿?”
「遠遠,你以前告訴過我,關於你自己的一切,你都很清楚,很明白。」
「今天上午。你溫冉姐姐快放寒假了,回去之前想過來一趟。」
十二月二十日前的最後一個周六,這天正好輪到學校每兩周放一回的假期,溫遠起了個大早,來到了廚房。喬雨芬還沒起床,而成奶奶正在做飯,看見她來了,笑著說:「好不容易放回假,怎麼不睡會兒再?」
“那不正好,反正你也不爱吃西餐,让小叔带你上九楼吃肉去!”
溫冉是上午十點來到溫家大院的,溫遠正抱著一毛難拔的泰迪熊在二樓曬太陽,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時,嗖地一下就跑下樓。
他端起水杯喝水,只见温远同学低下了脑袋,时不时地抬头瞟他几眼,末了,蹦出一句话:“我想找你谈谈心。”
「強迫症,強迫症……」
温祁咬一口削好的苹果,看着她:“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不会主动了?”
對於她這種白痴的問題,溫行之的回答是把菜單直接放到了她的面前。「想吃什麼,自己點。」
校花选好了衣服,心情大好。又让温祁陪着看了一场电影,出来时正好到午饭的点儿了。温远是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温祁看她可怜,便打算带她们去吃午饭。校花欣然应允,并提议了一家西餐厅。
说完,温远直直地盯着温祁。她这个问题问的太出乎温祁的意料,照她想他得吃一惊才对。可温祁削苹果的动作没停,只嗤笑一声:“哥哥我好歹也成年了,有喜欢的人稀奇吗?再说了,像哥哥我这种条件的,我站在原地不用动就有人主动追过来你信不信?”
「哎,謝謝成奶奶。」
「我、我同學。」溫遠說著,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答應,因為不能早戀。不過他在情書里寫,想要跟我一起上大學,也會等著我。所以小叔,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可這寫著你的名字呢,當媽媽看不見?」喬雨芬指了指她的名字,肅聲道,「你可是跟媽媽保證了不早戀的。」
「沒事沒事。」溫冉紅著臉,淺笑著扶住了溫遠。兩人雖是好久不見,但對視一笑,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又回來了。
溫遠揉揉臉,給自己打氣,拿出手機撥通了溫行之的電話。出乎意料地溫行之接的非常快,「溫遠?」
就在温祁把车子停进停车位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刚停了下来。两车挨得近,一打开车门,视线相对。正是温行之。

溫遠癟癟嘴,推開了他卧室的門。門窗緊閉著,空氣不是太好,但卻沒多少灰塵,想必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緣故。溫遠打開他柜子的大門,裏面一排的西裝看得她有些晃眼。手指從上面一一拂過,溫遠咬住了唇。牌子沒一個她認識的,也不知道她買的他會不會喜歡。
溫行之沒想到溫遠打電話來會問這個問題。經她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好幾年沒在家裡過過這種喜慶的節日了。
喬雨芬是受了溫老爺子的囑託,自然是不能由著她胡鬧,跟溫冉多說了一會兒,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才放溫冉上樓。
車開入鬧市區,車流人流眾多,溫遠心焦不已,正準備後頭看看那輛黑色車子的時候,司機師傅忽然大喊一聲:「哎喲,紅燈!」
「幹嘛?」溫冉看她一眼。
溫遠小聲地安慰著自己,一不小心沒主意,走過了,被溫行之揪著后衣領拽了回來。
温远:“~~o(>_<)o ~~”
聽了她的話,溫冉怔愣了一下。
「快點兒快點兒!」溫遠止不住地催司機。
怎么可能呢。在听完苏羡的话之后,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小叔温行之。温远吓了一跳,摇头否认,可心脏却砰砰加速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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