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奶爸
「我今天上午要開一個會，下午還要寫年度總結報告，晚上的話呢，大約還有公司聚餐？」電話那頭的某人一邊吃飯一邊含糊不清地在電話里跟他報告行程，他在這邊坐著不禁皺了皺眉，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忙了？
「唔，大概會很晚。」語氣有些不確定，「不過，你還是不要來接我了。」
他只得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安慰道，「媽媽在上班，冬天聽話。」 可惜的是，這循循善誘的一套對一歲大的娃娃根本就不管用，冬天小眼瞥了他一下，繼續哭。
他假裝苦惱地說道，「感覺很不好。」倏爾，他抱住她的腰，笑著低聲道，「所以，我要從媽媽這裏討回來。」
「呃，所以呢？」
葉以禎正站在車邊等她，看見她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在下了雪的地面上跑，不由得皺了皺眉，「不許跑，走過來。」說話間，她卻已經到了自己www.hetubook.com.com身邊。
「為什麼？」
葉教授靜了一瞬，「為什麼？」
溫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昨天剛剛放了阿姨的假，她提前回景山了，所以今天你要在家照顧冬天啊親愛的——」說到後面三個字已經心虛，「葉老師，這不會很困難吧？」
掛斷電話，溫冉有些莫名其妙。快到聚餐時間，沈怡過來喊她，溫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女兒？那邊的同事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而鏡頭那邊早已沒了人影——
「我剛開完會，怎麼？」
女兒眨眨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著他，忽然嘴巴一癟，又哭了出來，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媽媽。
他坐在沙發了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站起身來，緩慢地向一個房間走去。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綠色的牆壁。
葉以禎坐在書房電腦與遠在香港和*圖*書的GP同事視訊談一些項目問題，女兒就趴在遠處的沙發前玩皮球。正談到最關鍵的地方，葉以禎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碰撞聲，他心一緊，還未來得及過去查看，就已經聽到了脆生生的啜泣聲。
冬天正安靜地睡著，厚厚的被子被她的兩條小短腿夾在中間，兩隻小胖手握成了拳頭抵在下顎，整張小臉都皺成包子了。葉以禎不禁笑，女兒的睡相完全承襲了她的母親。
「誒？那冬天怎麼辦？」
不過還好，女兒仿似懂得他的心思，乖乖巧巧地任他穿了衣服，用柔軟的小毛巾洗了臉，早飯是熬爛的肉鬆稀飯，冬天很聽話的吃了小半碗。這種良好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下午四點——
「哎，等下一起去聚餐，別先溜號了啊。」沈怡拿手指指她，警告意味明顯，溫冉笑笑，還未來得及答話，桌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和-圖-書她趕緊接通。
他初看時有些驚訝，也有些迷茫，「冬天是女孩子，粉紅色的會不會更適合一點，綠色晚上看上去不會顯得陰沉么？」
葉以禎擰眉，說道，「她吵著要媽媽。」
「你在哪兒？」他的聲音聽上去波瀾無驚，想必心情也應該……不錯？
「晚上什麼時候回來，我接你。」
「冬天呢？」溫冉微微喘氣問道。
他盯著她看，忽然一笑，「所以，我把她帶來了。」
溫冉還沒說什麼，被他抱在懷裡的葉冬天倒先開始抗議了，用胖胖的小手抓了抓父親的小臂，搖搖晃晃，似是不滿。溫冉頓時撲哧一笑，葉教授完全沒有異議了。
後座的車門打開，她一低頭，就看見安安穩穩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女兒。黑亮的眼睛，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炯炯有神。冬天也看見了她，嘴裏不清楚地喊著媽媽，伸手要她抱。
他簡短的回道，「抱歉，https://ｍ•ｈetｕboｏｋ•coｍ•ｃｏm我女兒出了些問題。」
「喂？」
他回憶，當初裝修嬰兒房的時候，他並沒有過多插手，而是由大姐叶韻桐和溫冉一手操辦。溫冉拿顏色表才徵求他這個高級知識分子的意見的時候，他也只是推了推眼鏡，說了一句「隨你。」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
忽然響起一聲動靜，葉以禎望去，見女兒已經睜開了雙眼。一雙黑葡萄般清亮的眼睛是遺傳自他，每次女兒這麼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內心總是一片柔軟和平和。
年底，學生們都考完試打包回家了，該處理的項目也差不多處理完了，葉教授意外地清閑了下來。不過，讓他比較鬱悶的是，家裡的另一位仍舊在忙。
葉教授內心咬牙切齒地掛斷了電話。
他立刻起身，那邊的同事詫異地問，「葉先生？」
她有些驚喜，又有些狡黠地看著他，「葉老師，教育一個一歲大的寶寶感覺如何？」
他抱了抱和-圖-書她，輕聲說，「媽媽今天不在，跟爸爸一起好不好？」
她著急的問到，那邊低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葉以禎走過一看，有些哭笑不得。是女兒自己玩的太高興了，不小心抱著球從沙發了摔了下來，好在地板上鋪了軟毯，只不過她的小腦袋磕到了茶几腿，微微有些紅。
剛開完會，溫冉一臉疲倦地走回桌子上。
沈怡眼睛一勾，磨刀呼呼地看著她，溫冉怕怕地縮縮脖子，指了指下面亮起車燈的車子，笑著說道，「我家教授來了……」說完拎起包，一溜跑沒影了。
望著哭得可憐兮兮的寶寶，葉以禎撫額。
葉冬天眨眨眼，而後忽然打了一個小哈欠，把她枕在了年輕父親的肩膀上。這麼小小的一團抱在懷裡，葉以禎忽然覺得自己變得笨手笨腳，不知他該怎樣做她才會覺得滿意。
「嗯，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到。」
他將她抱起，輕輕替她揉，「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