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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重生之旅

作者: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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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話 昆陽古潭 四

第六話 昆陽古潭

「要下去嗎?」彌川回頭問,目光最後落在安清夜的手上,「欸?你的戒指又亮了。」
可是衛行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狠心地將小男孩壓回了冰涼的潭水中。
是年九月,起義軍攻破長安,斬殺王莽,其首級被歷代王室所存,后不知所蹤。
王莽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不辨喜怒,只是拍了拍手。立刻有侍衛扭送著一個馬夫模樣的男人出來,那人環顧一圈,撲通一聲跪下:「太傅饒命!」
「大公子,眼下局勢一日壞似一日,你萬萬不可再和太傅頂撞了。」長須的中年男子低聲囑咐道。
術士躬身磕頭:「陛下,有人以血破血,正在壓制當年的禁血咒!」
也不知過了多久,衛行終於將他兒子從水中提了出來。小傢伙已經凍得渾身青紫,衛行卻只是細細地觀察著他的手指,最後鬆了口氣,用毛毯將兒子裹了起來。
二十一年之後,昆陽大戰。
話雖如此,但是安清夜不急不躁,直到吃過晚飯,才若無其事地帶著林彌川出門,對阿姨說:「我們出去散散步。」
「父親命我草擬的旨意,還是有些不妥。」王宇微微躬身,聲音不卑不亢。
「孩子,不用你死去。只是我們衛家的後代……會因這個法陣而受到詛咒罷了。」女人閉了閉眼,「當日那老賊殺了你父親,啟用禁血咒,為的是千秋萬代,靈魂永不衰竭——如今,我們不過是以血還血罷了。」
呂寬離去后,王宇對著銅鏡理了理衣冠,這才出門。
王莽聞言眸中閃過一絲興奮而詭異的光芒,終於點了點頭。
安清夜跳下車,拉開後車座的門,扔了一件薄毯在彌川身上:「下來的時候披著,冷。」
「為父親報仇,雖死不悔。」年輕人穿著玄色長袍,同樣有著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和堅定溫潤的表情。
「還要走多久?」彌川剛開口問,安清夜忽然停下了腳步,不知看到了什麼,背影顯得十分僵硬。
月亮此刻已經從雲層中鑽了出來,清清淡淡地掛在半空中,山底下是一潭白凈得像是和田玉的水,映著漫天星月之輝,兩相透亮。許是為眼前的美景所驚,彌川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可是當她踮起腳尖看清了全貌的時候,她卻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阿——嚏!」彌川揉揉鼻子,「睡著了啊!」
她的聲音末了已經有些酸澀,王宇聽了心中愈發憐惜。他伸出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道:「阿焉,你出生在衛家,因衛呂兩家世代交好,呂澄無後,便將你送入了呂家撫養,改姓呂。可衛家……始終是你的娘家。再說,衛家也是陛下生母的本家,于公于私,我都不會看著他們被貶去中山的。」
被安清夜從冰水裡撈起來后,彌川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她不停地打著噴嚏,斷斷續續地將自己「見和-圖-書到的歷史」講完,然後抬頭問衛行:「是這樣嗎?」
「陛下,您的魂魄依舊永不會滅——只是,您的子嗣似乎以血還血,找到了一種封印的方法。」術士苦笑道,「這種封印法術反噬極大……我不知道他們竟會如此決絕。」
涼風吹得臉頰發涼,安清夜緊緊扣著彌川的手,神色中竟也帶著一絲淡淡的悲憫。
也不知開了多久,途經了好幾個燈火通明的小城,安清夜終於停了下來,叫醒彌川:「到了。」
那人躊躇了片刻,即刻屈服了,指著現場的兩人:「是……王大人……和他的妻舅呂大人。」
他一臉正經地站在那裡沒有說話,臉頰卻紅了。
「今天吃了些什麼?午覺可歇了嗎?」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般尋常的開頭,彷彿說了很多年,卻從不會厭倦。
「你要把你兒子淹死嗎?」彌川一時間動彈不得,只能大喊,「喂,放開他!」
彌川早就睡著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立刻清醒了:「你開了快三個小時?」
屋子裡一片冷寂,良久,王莽抬起頭:「你所說的靈咒……當真能靈驗?」
王宇一直等到父親的身影消失不見,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庭院。
是夜,潭水平靜無波。那女子望向北方,夜風帶起了她的滿頭白髮,昔日紅顏早已不在。她低聲問:「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你不後悔?」
成婚至今,三年了,他待她,始終如一。
青龍潭蒸騰起來,像是有人打碎了這面銀色的鏡子,裊裊而起的巨大雲團,直直撲向了昆陽城。
王宇輕輕抹去妻子流下的淚滴,低聲說:「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王莽臉白微須,身量亦是修長,他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長子,聲音有些冷淡:「交代你的事可曾做完?」
「可是為了這千秋萬代,這萬世蒼生……太傅,當下決斷啊!」
彌川疑惑地俯下身,伸手撥了撥那澄澈的水面。
他看著長子撲倒的那一幕,眸色中閃過一絲悲涼,旋即卻被更強大的一種情緒取代了。這個末世梟雄神色淡漠地對術士說:「開始吧。」
是夜,王宇之妻呂焉得人相助,從牢中脫困,自此再無蹤影。
「女兒也好。」他慢慢將她的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上,閉上了眼睛。
而史實的背後,卻是在那一晚,王莽帶著術士來到了監牢。
「呵,不錯。這是普通人的做法。但是王莽選擇了最殘酷的一種,他將兒子的血脈吞噬,以確保自己長生不死。」衛行頓了頓,嘆道,「為了破除這法術,衛零公以自身為獻,用了雲壞如山的法陣,大破王莽軍隊,封印了王莽的魂魄。但是我們衛家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的血液作為封印的力量,必須鮮活且綿延不絕,代代相傳。作為反噬的後果,我們不能受傷。但hetubook.com.com凡破了一個傷口,血液就很難止住。歷代的衛家人,為此死去的不計其數。」
十多年過去了,王宇的父親王莽飛黃騰達,早已成了天下最具實權的人物。那時王宇本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哪怕是尚公主也未嘗不可。可是向來溫順的年輕人只在這件事上頂撞了父親,堅持要娶呂家領養的女兒為妻。
牢役開始催促,她只能看著他喝下一杯,就不得不眷眷不舍地離開了。走出大門的時候,她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地牢中光線晦暗,青年卻有著溫和的琥珀眸色,淡淡地看著她,如同一汪明凈的水,包容寬和。可是片刻之後,那湖水突起波瀾,他臉色變得古怪而猙獰,旋即倒地不起。
「誰指使你往我家宅牆上潑血的?」王莽眯了眯眼睛,聲音中蘊含著無限威嚴。
然而當指尖觸到水面的剎那,她一直抱著的漆木盒卻像瘋了一樣開始抖動,其中蘊含的能量極強,幾乎令她難以呼吸。
在他們前邊是一條通往山下峽谷的小道。
「不,夫君。」阿焉有些著急,打斷了他的話,「父親這樣的人,他打定的主意如何肯更改?你千萬不要一時意氣,反倒害了自己。至於衛家……雖說是我娘家,但是遷到中山國,總也不會……虧待他們的。」
「父親。」王宇恭敬地行了一禮。
安清夜低頭看了一眼,抿出一絲冰涼的笑:「呵,是啊。」
王宇和呂寬見狀臉色煞白,踉蹌著倒退了半步,卻不否認。
父親特意囑咐自己帶來的那杯酒……
「現在去哪裡找衛行和阿寧啊?」彌川看著安清夜篤定地開著車,有些發愁。
而千里之外,王莽忽然覺得胸口一悶,彷彿有人重重擊打在後背上——他並未傳喚御醫,卻急急傳召術士至跟前。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她破涕為笑。
「夫君!」呂焉大駭。那杯酒!
「這……這是哪裡?」彌川一下車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克制不住地開始發抖。她打開手機定位,那個小紅箭頭顯示她正身處焦作雲台山的深處,一個叫青龍潭的地方。
她忍著淚,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還是溫暖而乾燥的,就像他時時能保護自己一樣,充滿著安全感。
「父親!這樣做,人心必失啊!父親!」
呂焉一一回答了,到了最後,才有些擔心地望著丈夫問:「今日見到父親了嗎?」
這潭水?
驀然間,一個古怪而大胆的想法躍入腦中,他喃喃地說:「我可能猜到鑰匙是什麼了。」
妻子呂焉正在燈下綉一雙虎頭鞋。他愛看她柔靜的側臉,舒緩的呼吸,以及鬆鬆落下的長發,於是未讓侍女通傳,只是靜靜地看著,直到她發現,轉過身來輕聲問:「回來啦?」
安清夜重新捧起那個木盒,端詳鎖孔的形狀。
「放心,我在他的車子上布www.hetubook.com.com下了蛛絲咒。」安清夜神秘地笑了笑,彷彿車上自帶導航,從容地在黑漆漆的路上拐來拐去。
那一晚,是呂焉最後一次見到王宇。
「宇兒……畢竟是我的兒子啊!」
「就是這個傷口。」衛行苦笑著舉起孩子被凍得青紫的手,無奈道,「只有這潭水能讓他止血。」
彌川看得熱血上涌,不顧一切地從安清夜身後沖了出去:「喂,你在幹什麼?」
山路隱藏在荒草中,安清夜走在前邊帶路。山頂的寒夜讓彌川心底有些發毛,尤其是安清夜的戒指發出的幽幽亮光,像是磷火,泛著淡淡的綠色。
王莽閉了閉眼睛,那張凈白的臉上忽然起了一層令人不安的紅色:「豎子!還如此執迷不悟!」
她不顧一切地往回奔去,然而早有準備的侍衛已經攔住了她,聲音冷酷:「罪婦王呂氏,太傅有令,因汝有孕,待生產之後,再行定罪。」
翌日,太傅王莽家宅之外忽然出現了大片斑駁的血跡,腥臭衝天。太傅大怒,整個長安城震動,一時間人仰馬翻。太傅長子王宇趁機進言,只說天降異象,外戚衛氏一族遷中山一事理當暫緩。
呂焉怔怔地看著丈夫——她在很小的時候,第一次在皇宮裡見到了他。那時,他也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少年,秉性溫和,長得俊秀,最得當時太后的寵愛。那次因抱著自己的宮女的一個疏忽,她一不小心滑到了御花園的池塘里。盛夏的水泛著淡淡的腥臭,上下翻騰的時候,她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有一根長長的樹枝遞到了自己面前。那個少年用盡全力將自己拉了上來,然後……她覺得害怕,撲在他身上,哭得幾乎暈過去。
「這……這些血?」她沒有看到孩子身上有如此大的創傷啊!
身體被冰涼的感覺纏繞包圍的時候,彌川忽然看到了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人,他穿著深藍色長袍,發黑如墨,笑容溫暖而清淺,那雙眸子……是溫和的琥珀色澤。
「宇兒,你認不認?」王莽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疲憊,沉聲問道。
「萬無一失,確保太傅您能坐擁天下,享萬世春秋。」
「我想這才是衛行死纏爛打,讓我們過來的原因。」安清夜慢慢地說,「他的兒子像是得了怪病。」
安清夜和彌川這才走上前。彌川伸手探了探小傢伙微弱的呼吸,又將自己的薄毯披在了他身上。這時她才注意到阿寧的衣服被扔在一旁,上邊血跡斑斑,很是可怖。
衛行慘然一笑:「不錯,這就是我家祖上的過往。衛零,也就是王宇公的兒子,為了破除王莽的禁血咒,以血破血……」
一長串的咒語之後,原本撲倒在地的王宇的屍首漸漸乾癟萎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而王莽站在旁邊,神色痛苦堅忍。直到子夜之後,術士才收聲,啞聲說:「子嗣之血,當可長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術已成,恭喜大人,自此魂魄千年不滅。」
水嘩的一聲,掀起一朵小小的水花,一個黑色的腦袋猛然間躍了出來,哭叫著:「爸爸,我凍死了!」
「父親,陛下的生母出身於衛氏,衛氏不可動啊!」
「適才見了。」王宇沉默了片刻,琥珀色的眼眸中滿是溫柔,「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家被遷徙去中山國的。」
他細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光芒,一揮手道:「通通帶下去!」
他坐在潮濕陰暗的地牢中,神情凝肅卻又帶著文人雅士曲水流觴時的高雅。看到妻子走近的時候,王宇站起來,微微皺著眉道:「你怎麼來了?」
「雲壞如山,墜于營頭,其下覆軍殺將,血流千里。」
公元二年,太傅王莽欲將漢平帝母族衛氏封至中山國,其子王宇苦勸,王莽不納。王宇及其妻舅以血酒洒家宅,以此為「異象」,勸說王莽。后王莽察覺,鴆殺親子,並藉機牽連衛氏一族,誅殺豪門大戶若干,一時間朝野震動,人人皆謂「太傅大義滅親」。
「父親他是沒想明白。」年輕公子坐在案邊,俊秀斯文的臉上帶著些許愁容,「天下是漢家的,即便他此刻權勢熏天,總也有一日……陛下親政了……唉,況且此事關乎阿焉,我斷不能袖手旁觀。」
安清夜很沒好氣:「我繞著盤山公路上來的時候,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什麼?!當時你不是告訴我說此咒無人可破嗎?!千秋萬載,靈魂不滅?」王莽大怒。
「你還有著身孕,怎麼能來這裏呢?」他輕聲責怪她,又微笑道,「趕緊回去吧。等父親生完氣了,我就能出來了——最好他能一怒之下將我貶到別處去,這樣我就帶著你和兒子遠離這裏。」
安清夜一把將她拉住,示意她不要衝動,而衛行已經看到了他們,笑得有些勉強:「你們……別過來。」
「小姑娘,我問你,一個普通人若要長生不老,可有什麼辦法?」
衛行雙目有些無神,只是抱緊了懷中已經昏睡過去的孩子,搖了搖頭。
「阿寧怎麼了?」彌川依舊是一頭霧水。
兒子的聲音漸漸遠去了,身邊卻有一個陰沉的聲音靠近,低聲地說:「太傅,還在猶豫嗎?」
王宇唇角的笑意像是秋月一般明凈,他拉著妻子坐下,輕輕撫著她凸起的腹部。
勝券在握的王莽軍突然見到了雲頭墜落、隕星橫飛的場景,一時軍心大亂。劉秀帶著援軍自南而來,裡外夾擊,王莽軍潰不成軍。
頓時,像是什麼東西重重擊打在了胸口,彌川呼吸一滯,半個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水面栽下去。
衛行感激地沖安清夜笑了笑,轉頭看著在潭水裡浮浮沉沉的阿寧,眼中滑過一絲不忍之色,但他終是硬下心腸,依舊將他摁在水中,不許他浮起來。
「王莽是個激進的改革者,沒有任何統治者願和_圖_書意見到他的存在。想不到他竟是以這樣的方式消失的。」安清夜嘆了口氣,轉而問道,「那麼,這個盒子里,藏的究竟是什麼?」
因為聽到了妹妹的名字,呂寬怔了怔,良久才說:「阿焉並不想你為她冒險。你若真想要護她,還是莫要同太傅作對的好。」
術士小心地點燃了七盞燈,以特別的方式擺放在角落裡。燈光襯得他們臉色青白,有些詭異得恐怖。
「什麼是禁血咒?」彌川問道。
「怎麼啦?」彌川從他的肩上望出去,看見了前邊的山谷全貌。
後來太后狠狠地責罰了那個小宮女,轉而抱起自己問:「阿焉,要怎麼謝謝小哥哥?」
片刻的溫存之後,呂焉想起了什麼,從自己帶進來的竹籃里取出了一小壺酒:「夫君,地牢濕寒,我帶了些酒給你暖身。」
「除非回到咒語的發起地青龍潭,這冰冷的潭水能夠止血。」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們的居所始終不能遠離這裏的原因。近兩千年過去了,我們身上的枷鎖卻未打開,我的兒子……我不想他過著和我一樣的生活。我的祖父告訴我,只有打開這個盒子,衛家的禁咒才能解開,可是我們嘗試過很多辦法,都沒有成功……」
衛行蹲在潭邊,他的雙手伸在潭水裡不知摁著什麼東西,一動不動。
彌川仔細想了想,斟酌回答:「繁衍後代,讓血統一直傳下去。」
從議事廳到卧房需穿過一個長長的迴廊,王宇不經意地撞上了剛剛從宮中回來的父親,朝中炙手可熱的太傅王莽。
王莽有些意外,只是多年的政治生涯讓他養成的隱忍習慣,使他並未在這一刻將怒火衝著長子發作出來,他只是冷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徑直離開了。
二十一年過去了,那名術士早已衰老,如今是滿頭白髮,王莽卻始終如同當年一般,形貌毫無變化。他緊緊盯著術士,問道:「如何?」
王宇用手指輕輕地在桌面上敲擊著,發出規律的聲響,過了片刻,他停下動作,望向呂寬:「總之,後日父親就會頒布命令,將衛氏一族遷到中山國,並下令他們不可再回到長安。無論如何,妻舅要替我想個主意,哪怕不能勸父親回心轉意,總要拖上一拖。」
戰事進行到末期,寡不敵眾的起義軍已經節節敗退,而王莽軍佔領昆陽后,扼住了戰略要塞,再往南攻克南陽指日可待。即將塵埃落定那一刻,起義軍中的年輕將領劉秀秘密帶來了一對母子,將他們安置在了昆陽城左近的青龍潭谷底。
小阿焉奶聲奶氣地說:「我嫁給你好不好?」
「別衝動。」安清夜摁住她的肩膀,低聲地說,「他似乎是在給他兒子治傷。」
年輕人立得挺直:「他改制至今,鬧得民怨沸騰,這些皆是父親當年不願看到的。母親,我們必須阻止他。」他頓了頓,神色平靜無畏,「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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