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又一個秘密
第十七章 介紹
篤道：「秦潭公一手遮天，隱藏了陛下的死因，將皇后和殿下您的死推說到天雷上，但到底是有很多人懷疑，我把你交給戈川他們后，除了誘殺黑甲兵，還一直在尋找朝中助力。」
篤卻是一笑，道：「只這麼一點傷，殿下果然厲害。」
篤看向薛青，接著道：「萬幸殿下你那時候沒有起火沒有熏暈，躲在桌子下哭，我抱了你出來，你就不哭了……」
就算相貌相似也難以服眾，這一點薛青理解，歷史上假冒公主啊什麼故事也有，點點頭，道：「我明白，這時候單憑你們說我就是帝姬，沒人會信，那我們上頭的人是誰？」
雖然鬚髮濃密，但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難掩傲氣，薛青看著他，不過這個名字的含義並不是太好啊……皇帝不是羞辱他們嗎？
薛青輕咳一聲道：「原來我們上邊還有人啊。」
薛青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揭穿他們？告訴天下人寶璋帝姬還活著？」
屋中的諸人回過神，想到這件事，貨郎再次驚訝道：「殿下真的一個人殺了那五人？」
薛青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嗯了聲，道：「然後呢？」沒有接這個話題。
齊嗖嘿嘿笑：「我笨嘛。」
篤道：「殿下當時才五歲，一直在深宮，且還不是指為可以和圖書繼承大統的帝姬……」
薛青眼神驚訝，原來這個皇帝也是被害的……這個秦潭公倒真是厲害。
薛青道：「怪不得宗周那些人也只是廣撒網。」
薛青笑了笑，道：「是，不過無妨。」
薛青道：「那現在的皇帝是先帝的兒子？」
篤也有些意外，但什麼也沒說，笑容在臉上散開，驅散了臉上滄桑風塵，並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後退施禮，而是伸手拍了拍薛青的肩頭。
撿糞的老頭嘿嘿笑了，道：「她賣魚，你娘做飯，二人開個黑店，不知道吃了多少路人，還膽大包天將主意打到路過的黑甲衛身上……」如同先前貨郎等人一般施禮，「老兒齊嗖。」
當了一輩子兵沒殺過一個敵賊，但卻毫髮無傷，那得多厲害的趨利避害或者逃跑能力啊，這可不是笨，薛青看著這老頭，再掃視其他人，五蠹軍，這個皇帝倒是有意思。
鐵匠沒有說話在一旁呆立看上去老實的很……敢將軍器私賣的又怎麼可能是老實人，薛青心道，那薛母和這個賣魚的婦人妙妙……她看向她們。
一旁貨郎嘿嘿笑了，道：「小的喜歡小偷小摸，承蒙篤大人解救要不然早投胎去了。」說罷對薛青一禮，「小的康年見過殿下。」
薛母拭和-圖-書淚道：「可是你還是嚇壞了，篤大人帶你送到我面前的時候，你已經暈死過去了，醒過來什麼都不記得，只是大哭，我只能說我是你的娘，你就緊緊抱著我……」說到這裏看著面前的女孩子，深吸一口氣淚光閃閃後退一步，俯身施禮，「戈川，見過殿下。」
篤道：「當然不是，貴妃從來未有孕，這是秦潭公從外邊抱回來的。」
薛青沒忍住笑了，屋中諸人不解看著她，這時候還笑得出？且有什麼好笑？
這件事並不是秘密，作為大周的國民都應該知道。
薛青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道：「我身為帝姬，朝里的大臣不會不認得我吧？」
薛母掩面不語，妙妙撇嘴道：「撿糞的你笑我們做什麼，你當了一輩子兵，一個敵賊也沒殺死過，多得意呢。」
篤忙抬手，道：「傷口嗎？」
賣魚的婦人嘻的一笑，道：「康康你真是謙虛，將半個兵器庫的鎧甲兵器偷出去，讓鐵匠砸了融了賣了，可真不算是小偷小摸。」說罷也對薛青一禮，「殿下，奴無姓，小名妙妙。」
篤微微一笑，道：「秦潭公治軍嚴格，當時有不少犯了錯要被砍殺或者驅逐的兵士，比如臨陣脫逃，比如在軍中偷搶欺詐等等諸如此類的被視為廢物蛀蟲hetubook.com.com的人，陛下出面攔下，命我將這些人單獨成一軍，說想看看一個人是蟲，一群蟲會如何，是不是也有用途，所以賜名五蠹。」
薛青嘶的一聲。
篤道：「他們這些太監還算跟殿下比較熟悉的。」也只能寧可錯殺一千來尋找，那些大臣們更不可能靠著相貌認帝姬。
貨郎康年乾笑連連，道：「哪有哪有，誇張了誇張了。」指著一旁的鐵匠，「這是鐵匠，也不知道叫啥。」
篤道：「那場大火太大了，秦潭公說公主殿下你死於雷火中，又用了一個假屍首，迷惑了天下人，最重要的是皇后當初攜帶玉璽趕往泰山，我當時救出你沒有找到玉璽，無法證明殿下的身份。」
屋中諸人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但還是似乎又回到當時，神情悵然。
篤搖頭道：「我不知道。」
也就是個長公主而已，並不當做皇儲，所以縱然是公主也女子藏深閨不見人吶……封建思想害死人啊，薛青搖頭。
「大平三年六月，陛下因為秦潭公重傷而亡……」
這邊篤道：「之所以讓殿下你來長安城，是因為上頭人的安排。」
薛母再次流淚。
薛青沒有回答，而是看著他們道：「大家是不是先自我介紹一下……」苦笑，「此時此刻我的心裏很是震驚啊。」
薛青點頭，沒有追問只是安靜的等待他接著說。
「……也沒有找帝師啟蒙，身邊熟悉的只是一些內侍宮女，這些人也很多都被秦潭公控制。」篤接著道，「雖然朝中有大臣見過公主您，但我們當時不知道朝中誰是秦潭公的人，不敢貿然前去，現在你長大了……」看著薛青的臉，幾分遲疑。
篤也看過這些下屬，眼中閃過一絲往日的追憶，但旋即就掩去，道：「那時我們被秦潭公支派在西涼境，察覺情況不妙時，已經被秦潭公扣上亂軍的罪名無法接近陛下，只能竭力的趕去救皇后和殿下您，但還是晚了一步，我們趕到時，黃沙道驛丞宋元將整個城灑了火油，內大火焚城外有秦潭公三千黑甲，我們拚死殺進去，皇後娘娘已經……」說到這裏停下。
撿糞老頭齊嗖幸災樂禍道：「……沒有，跑了，被篤大人抓住，說一個黑甲衛抵一百個普通兵丁，一個兵丁能殺一百個敵賊，所以要她們還債……我說妙妙，戈川，你們兩個到現在也沒算清要還多少吧？」
看不出來……屋中諸人看著她，不過也是該說一下具體的事了，貨郎等人和*圖*書對視一眼，便都看向篤，篤道：「說來話長，但也簡單，你知道先皇后和寶璋帝姬亡故的事吧？」
戈川接過話道：「女大十八變，你現在和小時候不一樣，而且跟陛下和皇后也不是很肖像，單靠相貌難以服眾。」
薛青點點頭。
咿……薛青看著他，不知道？這不太靠譜啊。
一旁的薛母聽到傷口二字急忙上前道：「傷在哪裡？傷的如何？」伸手要來看。
大約是在自己養大的孩子面前說這個很不好意思，薛母抬手掩面道：「不要說了。」
齊嗖，好怪的名字，薛青好奇道：「然後就被抓了？」
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是母女。
戈川便拭淚道：「……當時秦潭公的人追的很緊，篤大人要引開他們，就讓我們幾個帶著你躲避，後來篤大人捎信說讓去長安城，我就帶著你過來，為了安全我決定將你扮作男孩子，就這樣來到了郭家，與郭懷春商議后假扮報恩許親。」又看著薛青淚光閃閃笑，「日常郭大老爺表現的種種都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他對殿下很是敬重關切，只不過為了掩人耳目。」
賣魚的婦人妙妙一笑：「青子少爺，我可沒有騙你，我的確是賣魚的……」
薛青拉住她的手，道：「肩頭，不重，我已經上過葯了。」一面微微掀開衣衫讓薛母看肩頭上裹著的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