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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叨叨的說的什麼啊，柳春陽瞪眼，見薛青靠過來，手掩著嘴對他附耳。

「七娘很生氣。」她說道。

因為久等不回來便從大廳出來尋找的郭子安正探出頭，一眼看到廊下靠近說話的二人，一個掩嘴低笑，一個咧嘴笑，地上雙影疊成一個……他的嗓子里發出古怪的聲音，卻把自己嚇到慌張的跳回廳內，再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見廊下只剩下柳春陽一人，那女孩子負手在背後踏著夜色慢步而行，頭微微的搖晃，得意。

兩邊考生離開，皇后陵前的議論還沒結束，考試還在繼續，成績也在不斷的公布，得滿分的當然也層出不窮，但其他異邦考生並沒有再出古周禮，以及也沒有哪一個州府的考生全滿分，大家的興趣還在西涼和長安府考生身上。

「是三次郎啊！」

「……我很期待接下來的考試……」

所以突然怒吼，西涼考生們的色變落入了大家的視線里，眾人的神情很疑惑很震驚，出什麼事了？長安府的考生們也被嚇了一跳。

裴焉子被她笑的有些不解，道：「笑什麼？」

「……太子殿下說要與考生同等，所以行事低調……」

同樣的夜色下，另一間客棧和圖書的大廳里，亦是擺設的酒菜，金銀器具依舊閃閃，但氈墊上團座的少年們神情黯然，在他們面前一個婢女端手而立，長眉挑起。

「……怪不得都說西涼太子才學出眾……只可惜還是不知道哪位是太子。」

裴焉子看她一刻，哦了聲，道：「那你很厲害啊。」

林秀才等年長的看不慣少年人如此狂妄搖頭吃飯，這邊張雙桐到底要了酒來，挨個給席上的人分了，龐安耐不過激動吃了一杯，柳春陽看到薛青端起酒杯便也跟著端起來……那邊店家又親自來恭賀贈送了酒菜更是一陣熱鬧。

薛青哈哈笑了。

……

暮色漸濃，投進大廳照著桌椅上擺滿的飯菜一片金光閃閃，張雙桐伸手拍著身旁的薛青大笑。

薛青回頭，燈光夜色交匯下少年人的臉色忽明忽暗，眼睛瞪圓滿是好奇以及畏懼，她笑了，道：「如果是別人問，我就不會告訴他的，不過你的問的話……」她往回靠近柳春陽，壓低聲，「是的。」

「難道你是現學的？」柳春陽接著問道。

「……好像真有些不高興呢……因為有別人也考了滿分嗎？」

裴焉子依舊如常安安靜靜吃完自己的飯菜就起身離和_圖_書開，薛青忙跟上喚住，裴焉子回頭看她。

龐安忙道：「酒就算了吧，明天還要考試呢……」

隨著他們的阻攔原本怒目的西涼考生也都安靜下來，重新浮現笑容，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僵硬。

「你說的真是太對了，我們不做錯就是不是輸。」

「……西涼考生能準備古周禮的確是用心了……」

張雙桐撫掌道：「沒錯，不值當。」抬手要酒喝。

「……倒忘了注意他是誰……這都怪這兩方考生都是滿分，報出分數來都歡呼雀躍高興……也分辨不出誰是誰了……」

薛青笑道：「什麼對不對的，大家都是為自己考的，不要在意他人，不值當啊。」

薛青道：「當然真的，別人不知道我多厲害，我不好意思說，但你不是知道我多厲害嘛。」一笑眼睛彎彎，「我可以炫一下……」

四周的氣氛已經不似先前，沒有停下來的必要了，反而會更被議論揣測，西涼考生中有人嘆氣道聲走吧，伴著這一聲令下諸生轉身走出去坐車離開，這是允許的，已經考完的可以回城內早點歇息，畢竟明日還有考試。

「不服啊？」

日光下正擦肩而過的兩隊考生正是全場的焦https://m.hetubook.com.com點，

「怎麼了？」

那邊林秀才等人也過來了「休要胡鬧……」「不要在這裏喧嘩，成何體統。」喝止一番，張雙桐甩袖搖晃得意轉身邁步，龐安對西涼考生也哼了聲，薛青倒是對這些西涼考生們笑了笑，只不過看到她的笑，西涼考生們臉色更僵硬幾分。

……

裴焉子並沒有不悅也沒有再問，點頭離開了，走出去一段還聽的身後薛青在笑，什麼事這麼好笑？他也笑了笑……得滿分嘛總歸是高興的事。

低聲的議論也零散響起。

「沒事沒事。」兩個西涼考生說道，又展顏一笑，「恭喜恭喜。」

龐安也探身看著薛青激動的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差點有一項要棄考了呢……想到青子少爺這句話就撐下來了。」

張雙桐嗤聲道：「恭喜什麼啊，有這樣恭喜的嗎？大家又不是小孩子騙誰啊，朋友，接受現實吧，考個滿分真的不算什麼，不要這麼在意。」又一笑，「考試剛剛開始哦。」

炫是什麼意思？反正他現在覺得眼睛有些花了，不知道是因為這少年臉上的燦爛的笑還是廊下搖晃的燈。

有人啊了聲：「是啊是啊，那個少年人……長的單薄，和-圖-書但看起來又很有力道……」

「那邊滿分歡喜若狂，這邊略有不悅也沒可以理解……」

林秀才搖頭皺眉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太沉不住氣……這有什麼啊，本來就是考自己的，又不是來跟別人比的。」說罷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裏眼睛眯起來。

……

「你方才說你最後忘了？」

薛青對他施禮道：「今天多謝焉子少爺了，最後的時候我忘了怎麼做了，萬幸有焉子少爺示範。」

三三兩兩的更多的附和響起。

薛青擺手，卻沒有迴避，而是答道：「想到別的事。」這句話如果她來說意思可能就不那麼友善，當然她相信裴焉子是真的友善的誇讚，只是純粹想笑而已。

……

「到底是少年人啊，哪能沒有得失心……」

柳春陽的聲音在後響起，薛青知道他跟了出來也不在意……一路上習慣了，頭也不回的嗯了聲。

很多人都在議論著西涼考生，驚艷的亮相實在是讓人難以磨滅，西涼太子索盛玄更讓人好奇，猜測著那些考生中哪位是他，但也有人提及其他人。

薛青不解的攔住了憤怒的龐安，張雙桐卻又激動的揮袖上前，一個西涼少年亦是跨步上前道一聲你……下一刻也被人攔住hetubook.com.com了。

「那個。」他想到什麼又道，「你做了什麼激怒了那些西涼人？」

那還真是一個掩鼻的動作就夠了，又挑釁又罵了人，真狠啊，柳春陽忍不住哈的笑了。

「你們想幹什麼？」

張雙桐道：「明天是樂科，我就是醉著也能不出錯。」得意無比。

「長安府的那個考生也不錯啊……跳的真好看……」有人說道。

長安府的考生們離開了，西涼考生們看著四周的指指點點，縱然此時再保持微笑，也不似先前那般風度翩翩了，投來的視線也多了複雜探究。

「……除了力道又覺得很……柔美？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難以描述那種感覺……」

柳春陽看著貼近的少年，本要畏懼的後退，聽了這句話又忘了，道：「真的假的？」

薛青哈哈笑，抬手拍他肩頭，道：「就是這樣被問啊……被你看到了……你知道我做的事啊……能炫一下的感覺真好……我到底是個俗人啊……」

「……我並不嫉妒反而很高興……是我大周之榮。」

「我啊就抬手掩鼻啊，因為擔心西涼人身上還有異味。」她低聲道，又笑，「我給他們當初下了瀉藥啊，他們拉肚子很厲害……只怕是味道繞樑三日不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