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又一個秘密
第九十章 古怪
龐安神情古怪道：「不可能吧，你哪裡低調了？」
七娘呸了聲：「他什麼時候是君子了？」
張雙桐道：「你什麼眼神。」
……
……
的確如此，青霞先生看著手裡的卷子，他也不能答滿分……所以他的學生怎麼能？更何況是薛青和張雙桐，要是裴焉子他也不會這麼奇怪，薛青分明就不是來考試的，更從來沒有學過這些，考前在長安府安排學習也最多學個皮毛，哪裡能得滿分，張雙桐就不用說了，誰信啊，一定有問題，但是考場上怎麼有問題？一點跡象也沒有啊。
但真看到了，眾人又有些不敢相信。
索盛玄輕嘆一口氣，看著他道：「七娘，你說那薛青到底會不會數藝？我自己能答一半多，不知道他自己能答多少？我是不信他一點也不會的……怎麼就真的抄了呢？」
那個薛青，呸。
薛青啊，那邊有人也念出榜單上薛青的名字和分數……視線亂亂的尋找看去，站在人群外長安府考生中的少年只含笑對眾人點頭，神情平靜……能與索盛玄太子棋藝一較高下且逼的索太子吐血先投子認輸，能和西涼人一樣數藝滿分也不足為怪。
「我曾經發下誓願m.hetubook.com.com。」張雙桐道，揣著手在身前，神情肅重，「以數藝滿分告祭先祖，如果達成心愿，三年內不再論數藝。」
所以說這個無恥的卑鄙小人！
索盛玄搖頭嘆息：「可也不是君子了。」
……
「……四分也不錯了，幾百考生只有這麼多人參考，平白就比別人多四分……」
柳春陽聽的瞪眼：「竟然作弊！」又看薛青，「你提前猜到了？」
「這個傢伙就不是來考試的！」客棧里依舊小吏打扮的年輕人惱怒說道。「他就是來盯著我的。」
張雙桐看著他們，收起了笑，整了整形容，點頭道：「是的，沒錯，我一直低調隱瞞，其實我是個數藝高手。」
……
有個考生倒是信了，擠過來道：「雙桐少爺原來精通數藝，我有一個算術題想請教……」
「怎麼不如西涼人了？不是還有我嗎？」
薛青邁入室內，被柳春陽和郭子安圍著詢問張雙桐得滿分的事，外邊怎麼傳的不去管，長安府這邊的考生們心裏都是質疑，畢竟張雙桐什麼水準他們最清楚。
「……這個是四分……」
「他又不是傻子，告發什麼告！」七娘道，「我hｔtps://wｗw.ｈetｕboｏk.coｍ•ｃom既然讓他看見，自然就不怕他告，他怎麼會不知道。」
「董谷……七分啊……很不錯了這是最近接滿分的一個。」
少年人白皙的面容，濃艷的五官，此時滿面怒意，卻沒有讓他容貌受損，反而更添了幾分鮮活。
「真有人能考滿分啊。」
「滿分！滿分！我張雙桐，滿分！」他轉過身面對眾人，「我張雙桐，是神童。」
……
「怎麼回事啊……還不如人家西涼人。」
七娘拂袖在背後，抬著下巴道：「我當然是最厲害的，這毋庸置疑。」
婢女扯了扯索盛玄的衣袖，索盛玄便笑了笑，道：「啊我們不說他了，不過，還是七娘你最厲害啊，只有你能得滿分。」
……
薛青道：「西涼考生求勝心切必然是有萬全準備的。」
索盛玄哦了聲道：「原來如此，所以他也截了你的答案，就是知道你也不會告。」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張雙桐抬手制止。
七娘將袖子一甩，為什麼不告！去告啊這個小混賬，像個君子一樣告發啊，竟然搶了也跟著抄！他灰撲撲的臉浮變的暗紅，可見惱怒人皮面具也擋不住，他乾脆抬手在臉上用力一扯和*圖*書，撕拉一聲，麵皮揭下，暮色下的室內頓時耀目生輝。
「這邊有個六分的……裴禽……」
小吏七娘冷笑道：「有別人給的答案，誰還會自己做，又不是傻子。」
「你想多了，這怎麼可能舞弊？」一個與之交好的考官低聲說道，指了指場中說笑準備離開的其他人，「這些題目是我們一起出的，大家各有專長，但是我們沒有一個能把整張卷子做下來，那所謂舞弊遞答案又從何來？」又將西涼考生的卷子翻了翻：「至於西涼考生能這麼多人得滿分其實也不奇怪，他們是一個老師教的，當然答的都一樣。」
「哎，不一樣啊。」張雙桐喊道，「雖然分數一樣，但是，薛青比他們交卷早，他最厲害。」
裴焉子拍了拍他的肩頭道：「實在沒得說，不說話就可以了。」說罷邁步而去。
這童有點太大了吧……眾人神情複雜，這個人得滿分怎麼看也不像啊。
奇怪……青霞先生伸手按了按額頭，這個傢伙怎麼考試也不安生？
「怎麼看起來不怎麼高興啊，得了滿分還不高興啊……」有民眾看到不由低聲議論，「真是難以理解。」
張雙桐擠出人群回到了長安府考生中，迎接他和圖書的是一片沉默和古怪的審視。
薛青道：「話不能這麼說，能在考場上作弊也是一種本事，考試嘛，考的不一定只是答題呀。」
舞弊怎麼可能？青霞先生將手裡的卷子翻閱，數藝的答案都是固定的，除了字跡和遣詞用句的差異外看不出什麼大問題。
坐在兩個婢女中間的索盛玄道：「七娘，你彆氣我們……」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張雙桐和薛青在考場上動手腳了，聽到的柳春陽和郭子安立刻就得出了這個結論，薛青也很乾脆的承認了。
榜單前一個人佔據了半邊，紅衣鮮艷，囂張叉腰，無禮的大笑。
薛青微微含笑亦是跟著邁步，長安府的其他考生們你看我我看你神情複雜古怪。
「這事一定有古怪！」
「我？是的，當然是我做的。」
「難道是舞弊？」
張雙桐在後道：「什麼叫沒得說？裴焉子，你嫉妒我……」跟上去。
張雙桐的聲音再次響起，又伸手指向人群。
落日的餘暉普照大地，官衙前人頭攢動，比起前兩科數藝的成績等的真是漫長，參考的人也少很多，傳出來的題目對於民眾來說如同天書，但並沒有人不耐煩的離開，數藝本就是天書，八卦、九疇錯綜精微…和-圖-書…聽說精通數藝人鬼之事莫能隱，天地乾坤皆能用，必須看看誰是這樣厲害的人。
滿分，怎麼可能，當然，薛青滿分嘛，有可能。
差不多行了吧……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讀書人的風姿就是這樣嗎？另一邊的西涼考生們面色再不似先前那般含笑翩翩，更有一個考生面紅耳赤，不知道哪個先甩袖轉身，一眾人便齊齊的離開了。
旁邊更多的人擠過來，高聲念著榜單的名字和分數，當然是由高到低，當一個個滿分后附著西涼名字報出讓現場掀起陣陣驚呼讚歎以及不滿。
「還有薛青。」
索盛玄小心翼翼道：「這麼說他知道你要給我們遞答案？」說著又忍不住，「他看到了也沒有告發是不是……」
這叫什麼鬼誓願？考生愕然……
七娘打斷他：「我怎麼能不生氣？這無恥的小人。」
柳春陽呸了聲：「什麼萬全準備，求勝心切，會就會，不會就作弊啊，這些傢伙算什麼本事！」
「我給他遞了答案。」她說道，面色幾分孱弱，精神還好，「今天的考試真是太輕鬆了，我沒有熬神費腦，什麼都不用做，等著答案送上門。」將當時的事講了。
展板前熱鬧繼續，不斷的報著分數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