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又一個秘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誠談
薛青忙道:「他應該並沒懷疑到這裏，否則現在……」攤手。
「段山一直盯著她！」康岱聲音壓低，也竭力壓低惱火，「這一次她和我們說了，我們也注意了，且在做安排前告訴她了，段山是因為秦梅與她有過節而意圖不軌，按照宋元的指使要討好秦潭公，所以不用理會，我們不會讓段山抓住什麼把柄的，你現在這樣說，是懷疑她因這個殺了段山？你是不了解殿下還是不相信她？」
索盛玄嘻嘻笑了，道:「青子少爺只做了一句詩呢，東風夜放花千樹，只這一句就美極了，可惜沒有做完。」有感嘆有遺憾又好奇，至於那個段山，為什麼被薛青殺他半點沒有在意，「能得青子少爺一佳句他死的真榮幸。」
……
段山死的好啊！
陳盛再次驚然:「難道他竟然懷疑你……」這怎麼可能！
秦梅冷笑:「等他被我殺的時候我也作詩送他。」
薛青道:「那就不避。」淡然又無懼。
索盛玄道:「真是他殺的？」
「我知道」陳盛道，「段山自從秦梅受傷后一直ｗww•hｅtubｏok•coｍ.com盯著你」他的神情沒有責怪不安，而是寬慰又柔和，「但你殺他不會是因為這個，否則段山不會是死在聽雨樓。」
……
薛青道:「段山這個人是很厲害很敏銳，而我雖然並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但是，相爺，我到底是我，所以不可避免與我有關的事牽連，從長安府到君子試再到京城，我出現在段山視線里太多了。」
那就全完了，陳盛站在原地，冒出一身冷汗。
薛青輕嘆:「當時真的很危險，我連偽裝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只勉強改變了聲音，用帽子和袖子遮住臉，多邁一步少邁一步結果就會不一樣。」
陳盛點頭道:「所以那晚在聽雨樓你發現了什麼而動了殺心？」
陳盛再次驚然:「怎麼發現的？」
「我相信你能做到。」他道，「也相信殿下知道這麼做的危險。」
陳盛明白她的意思，默然一刻，點點頭:「是啊，我們本來也不打算要你藏起來，越來越要你揚名入世，你要被人看到又不被人看到，和圖書這是一個矛盾。」
知知堂煽動學生們鬧事，陳盛知道，皺眉道:「但你那時做的事其實也人人都知，段山沒理由盯著你，他根本就不在意廖承的死活，更不管這種事是不是你們學生們所為，他，只奉命追查一件事……」
薛青道:「是我殺的，相爺不用懷疑。」
那樣她發現的那一天就會動手了。
索盛玄撫掌，期待。
逛著街打鬧著舉手投足間其實是致命的。
段山死的場景陳盛已經聽很多人從不同的角度描述了，但此時此刻聽薛青這樣說，雖然薛青說的最簡單，但他卻最有感觸，窒息緊張恍若親臨現場。
那種場面，索盛玄已經知道了，在那麼熱鬧人來人往的地方取人性命無聲無息神鬼不知……這樣厲害也只有能與秦梅一戰的薛青了。
說來說去這兩人一人殺人一人被殺，都是因為直覺。
……
這邊書房裡因為薛青說自己殺了段山而氣氛凝重，另一邊的房間里因為青霞先生話語含糊的暗示氣氛也很緊張。
康岱哼聲道:「她當然不是！」又冷笑，www.ｈeｔuｂook.cｏm•cｏm「在你眼裡她是這樣一個易怒易爆的人嗎？」
「他當時就轉身邁步要走，不管我猜的對不對，或許他沒有我想的這樣，但我不能冒險放他走，我怕他走出去后我就走不出去了，如果我被抓……」
薛青笑了笑道:「是這樣，我一直不相信段山是因為秦梅的事監視我，尤其是聽到康大人說段山抓了大成坊的人，我想他已經知道是我傷了秦梅，但他沒有抓我而是繼續盯著我，可見是要確認我身份的特殊之處，那時我與康大人說話，要走的時候康大人一時失態禮讓了我半步……」
……
寶璋帝姬。
薛青道:「段山一直盯著我。」
……
這樣啊，陳盛稍微鬆口氣，又皺眉:「為什麼？你做的事應該並無問題。」
陳盛看著她，道:「真是去茅房的功夫殺的？」
這什麼理由。
逛街殺人自然是指上次秦梅受傷的事，對於京城的人來說秦梅是在和薛青的街頭打鬧中受傷的，普通民眾認為是他們兩個少年打鬧撞到了彩棚意外受傷，知道一半內情的認為是兇和_圖_書徒趁著兩個少年打鬧行刺，但他們知道那個兇徒就是薛青。
「那時原來如此兇險。」他低聲道。
……
上茅房的時間，不到一刻鐘，陳盛默然一刻，青霞先生是說過薛青會功夫會殺人，但他可沒想過所謂的會是這種地步，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做的，故意假託她……陳盛搖頭。
因為秦梅的驅趕站在院門口的下人們轉過頭看來，他們聽不到屋子裡兩人的說話，但鼓掌和笑聲透過門窗傳來，小公爺在家養傷日夜不出屋子無聲無息幾乎不存在一般，還是跟小夥伴們有共同話題說笑的如此開心。
薛青道:「時間太緊張了，還好成功了。」
陳盛驚然:「為什麼？」
「他應該是懷疑我與帝姬黨的人有關。」
薛青略羞澀無奈一笑:「老師，我也不想的。」
一個大人對一個學生禮讓，半步也足夠了……
「相爺，其實段山死了，兇險也不是就沒了。」薛青幽幽道，「現在兇險或許是剛剛開始。」
……
薛青想了想道:「因為廖承的事，相爺你也知道我在其中做了些事。」
青霞先生沒和*圖*書有惱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她不是因為惱怒不耐煩就衝動的人……」
陳盛的書房裡沒有了先前的說笑，一向平靜的面容變的凝重。
薛青想了想道:「他或許是因為直覺。」
薛青道:「段山要對我動手了。」
陳盛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梅道:「那種地方擺出一副吟詩作對風雅姿態，他又不是風雅的人，當然是做出樣子來掩蓋見不得人的事，他就是這種無恥小人！」
陳盛看她一笑:「果然是談笑殺人的膽氣。」
……
「你既然知道這麼危險還是去做了，那一定是如果不做就會有更危險的事。」陳盛看著她，道，「出什麼事了？」
索盛玄眼睛再次閃閃亮:「是吧，他厲害……」
秦梅依舊輕搖著腿:「那種場面一聽就是他。」
薛青道:「直覺。」
薛青笑了，點點頭道:「我說他一直盯著我是指從長安府開始。」
「你……」他說道，又停下似乎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
……
如果段山真懷疑這個必然早就動手了，對於寶璋帝姬他們向來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