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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如此他們何必安排薛青的成績為五十八名，直接會元榜首便是。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康岱道：「這都怪我沒跟她說清楚。」說清楚這次考試並不是真的為了考試，不用這麼拼……

只是掀起的源頭不是安排好的人，而是薛青。

老僕皺眉道：「她這是要做什麼？不知道這很危險嗎？我們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這種大事怎麼能兒戲？」

陳盛看著院子里，日光照耀著小菜園，夏日里其內鬱鬱蔥蔥，春日的幼苗已經茁壯。

東方漸漸發亮，揭過了一夜的喧囂，京城的清晨比起往日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一夜之後，薛青的試卷傳遍了京城。

世上也沒有那麼多意外的事。

老僕搖搖頭道：「但她的人生可沒時間來為這個歡喜，相爺也快歇息一下吧。」嘀咕著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什麼事呢出去了。

在座的眾人還是笑不出來。

陳盛放下茶湯，道：「過去的事就不用說了，已經這樣了。」又笑了笑，「會元，榜首。」想了想自己也覺得是不可思議的意外，「她的才學能如此，的確是值得高興的。」

「在說薛青榜首的事。」宋嬰笑道。

「舞弊的事一定要壓下去。」陳盛道，「哪怕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秦潭公，哪怕王烈陽推波助瀾，朝堂裡外都有助力天時地利皆全，我們都要阻止壓下和_圖_書，因為人不和。」

陳盛道：「我會跟她說，考的成績這麼好，作為老師的我必然要見一見，你們且去忙吧，要做的事更多了。」

話說到這裏宋元回來了，楊靜昌停下說話，宋元先去看了宋夫人，問了昨日的狀況，又問他們說什麼，看到楊靜昌手裡的拿著的捲軸。

康岱拍桌子道：「這些考生真是荒唐！他從哪裡提前得到的考題？這考題是開考前韓詢和一眾考官翻書選的。」

「舞弊要證據，爹不用擔心，薛青的才學足以自證。」

宋嬰笑了，點頭道：「我不如也，的確當得榜首。」

老僕道：「康雲錦等一干考生說薛青是提前得到考題，請了人打磨做成的。」

如果真是個學生，這真是值得讚歎歡悅的時候，只是現在在場的人沒有半點高興，只有焦慮。

「才學好倒也罷了，只能說湊巧趕上了韓詢，這個傢伙為了誰都不得罪，竟然如此盡心的查閱試卷。」石慶堂捻須皺眉道。

「當時怎麼沒想到這一點……」石慶堂愕然道。

狀元啊，那意思也就是會元榜首絕不是作弊，要她以榜首的身份參加殿試。

「不行，那絕對不行，不能將殿下直接推到秦潭公身前。」石慶堂斷然說道，「躲還來不及呢。」

「那現在這又如我們原本所打算的那般了？」康岱道，他們和*圖*書就是要掀起舞弊，直指秦潭公。

康岱愕然：「這……」看向其他人，「這也太牽強了吧？」

老僕道：「秦潭公。」

「爹不要這麼說啊，才學當得。」

楊靜昌神情驚喜沒有推辭伸手接過，道：「我還真想看看，許久不見，這小子精進如此。」。

宋嬰放下手裡的捲軸起身陪同，楊靜昌察看了點頭道：「夫人恢復的很好。」

……

潤澤先生道：「相爺還是見見殿下，將我們的安排給她說一聲吧。」

竟然牽涉到秦潭公身上了啊，怪不得宋元如此生氣，楊靜昌邁過院門，身後屋子裡的說話聲便聽不到了，他看著手裡的捲軸，會元榜首啊，那接下來真要成狀元了。

楊靜昌愕然，宋嬰對他道：「楊老大夫先回去吧。」，楊靜昌應聲是拿著捲軸退出去，聽得宋嬰在內安撫宋元。

門外魚貫而入婢女們捧著茶湯，給跟進來的康岱等人遞過去，幾人在屋中坐下道聲謝，也不再客套將茶湯一飲而盡，再接過婢女們捧來的毛巾擦臉，辛辣酸甜溫熱讓一夜未睡的疲憊稍緩。

宋元神情頓時惱怒，道：「這惹禍精真是煩死人了。」

老僕接著道：「那些考生們說薛青在青霞先生過世后，不為先生守靈，天天和西涼人廝混，與西涼人和秦梅交好，目的是交好秦潭公，京城人都親眼所和_圖_書見。」

就算薛青考試拼力答的精妙，試卷被他們抽出另行安置，韓詢也不會看到點為榜首。

老僕從一旁走出來：「老爺，這是她故意的吧？」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像明明已經走到了目的地，只要一步跨過就到了，但偏偏腳下是萬丈深淵，無論如何也不能邁出去……這種滋味真是，康岱等人起身應聲是。

「那接下來怎麼辦？」

潤澤先生沒有愕然，道：「但這件事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解釋嗎？」

潤澤先生道：「又偏巧青霞先生出事，為了告慰先生她必然要拼盡全力，也是我們不知道她書讀的這麼好，青霞先生是真的在教她讀書啊。」

宋嬰道：「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抿嘴一笑。

「我要回去了，看看夫人可平穩。」他說道。

「好好的事鬧成如今這樣，多氣人。」

厲害啊。

如果那孩子一開始就打算在會試中拼盡全力勢奪榜首，聰敏如她，怎麼會考慮不到這個後果？陳盛默然，或許她就是要這個後果……

康岱等人對視一眼。

點了點頭，是真的先生，怪不得情義匪淺。

沉默的陳盛開口道：「過去的事不要想了，一切都作廢，現在要做的是只有一件。」看眾人，「讓她為狀元。」

康岱點頭道：「是啊，快跟她說清楚，以前青霞先生就說過，有什麼事要給她和圖書說，若不然……」話出口自己微微一怔，若不然怎麼樣？

這種事人生中只有一次啊。

石慶堂等人應聲是走了出去，低語交談猶自未停。

宋嬰夜裡也拿到了，但直到現在才有時間坐下來，長長的捲軸擺在桌子上仔仔細細的看了兩三遍。

邁入室內，陳盛接過婢女捧來的熱毛巾捂上臉，同時吩咐取茶湯來。

還鬧？石慶堂皺眉道：「試卷已經公布了，還有什麼可鬧的？」

「那現在怎麼辦？」康岱起身忍不住踱步，只覺得焦頭爛額，這事情的變化真是一波三折令人心情起起伏伏。

「沒想到她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陳盛將熱毛巾放下，說道，「文風昳麗壯闊，比青霞先生更勝一籌。」

「這不叫氣人，這叫脾氣，有才學的人，都是有脾氣的。」

「到底是意難平吧。」他說道，「這孩子有脾氣。」說罷看老僕，「跟大人說一聲吧，接下來只能這樣安排了。」又一笑，「連中三元，狀元，真的是喜事。」

有老僕此時從外邊進來，道：「老爺，外邊的考生又鬧起來了。」

「可是，相爺，接下來怎麼辦？」康岱苦笑道。

他想不起來了。

那邊腳步響，宋嬰抬起頭看到楊靜昌從外邊走進來。

……

說的是讓宋夫人離開別院的決定，楊靜昌點點頭道聲是又告辭，這次的當值結束該回家去了。

似和圖書乎會像得知她在街上把秦梅打了那一瞬間心驚肉跳，又或者像在聽雨樓看到段山死那般恍然如夢不知所措。

日光在室內映照，天光大亮，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歇息了，陳盛站在安靜的室內依舊沒有離開。

什麼？屋子裡的人微怔。

「小姐怎麼樣？」一旁的婢女好奇的問道，又看著手裡另一捲軸，神情不悅，「小姐的才得了一百二十三名。」

薛青說了這樣做的確是為了交好秦梅，她解釋是為了不讓秦梅搗亂破壞她的會試，但對於民眾來說讓秦梅秦潭公助力會試更值得相信。

宋嬰喚住他，讓小婢將捲軸拿出來，道：「楊大夫與薛青是同鄉，已經知道她中了會元吧？」

楊靜昌笑著應聲是，道：「昨日的喧囂在這宅門裡也擋不住，已經聽其他的大夫們說了。」

「因為當時沒想到她會成榜首。」潤澤先生道，「而且她是先做了再和我們說的，根本就沒來得及考慮那麼多。」

內里具體怎麼回事呢，因為涉及人員太雜再加上此時各方混亂一時也問不清。

陳盛笑了：「如果不是故意的，怎麼做到如此，哪有隨隨便便寫寫文章就能得榜首。」輕嘆又肅然，「讀書可從來不是簡單的事。」

宋嬰道：「這是她的卷子，你拿去看吧，真是好才學，當之無愧。」

「當什麼當，當得舞弊，栽贓到公爺身上，真是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