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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寶兒啊子安啊子謙啊，也是要在必要的時候推出去擋禍送死。」郭懷春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他說那是他自己刻的，因為那時候想要去知知堂讀書，但因為跟薛青的過節而沒有去。」另一個官員看著審訊的文書道，「長安府京城以及曾經與薛青同學的那些人所在都沒有再發現這種印章。」

有人推門進來：「鐵梅啊，吃飯了。」

薛青應聲是，將手中的紙條一團一搓，人也從臨窗的床上起身，拍了拍衣裙，紙屑散落。

郭懷春手掩著臉搖頭。

「他們都在京城，咱們天天看著，沒有作亂啊。」

「為什麼封了知知堂啊？」

張蓮塘並沒有收拾大包小包，他另有住處，這是張家的房產此次封用必然要過來。

「老爺，子安少爺是沒救了，但其他人還得想辦法啊，老爺，你得想辦法啊。」

「這個知字，一定跟知知堂有關。」一個官員說道，「那郭子安也承認。」

「只是不知道進了國子監還用不用天天搜檢？」一個年輕人輕聲細語道。

「我們去哪裡讀書。」他們哭道。

一碗扁食薛青很快吃完走出來和圖書，院門外馬兒發出噴嚏聲甩動尾巴，男人們在樹蔭下或者站或者蹲著說笑，見她出來便停下看過來。

這些年輕人或者似笑非笑或者陰陽怪氣吹捧道謝，將官只當聽不到不理會。

這一天終於來了。

郭懷春忽的笑了，道：「其實吧，他們不知道，我其實並不能護著他們，本就是給大家招來禍患的。」

「這一天終於來了，只是跟我原本預想的不太一樣。」郭懷春說道，嘿嘿笑起來，笑著笑著伸手掩住臉。

知知堂雖然沒有說讓別人一起讀書，但白日門窗不閉，又重金請京城名儒來講課，任何人都可以旁聽借閱書籍，尤其是夜間燈火不熄滅，多少窮人家來此借光讀書，

「我的親娘啊」

郭懷春道：「有力氣又有什麼用。」

「那也太過分了」

「你們聽說了嗎？外邊鬧起來了。」

嘩啦聲響，門頭的匾額摘下來，匾額並不重，官兵一個人就舉起來，然後輕鬆的往一旁的車上一扔。

「殿下這事非同小可。」宋元道。

圍著的官員們已經看過了，紛紛點頭。

「切斷。」

門口的官兵收回視線不理和*圖*書會他。

通往宮殿的路上官員們面色沉沉，沒有任何交頭接耳，只聽得腳步聲踏踏。

「小傢伙們還挺厲害。」

「啊我也聽說了，說薛青不是逆賊，是真帝姬，宋元取代了秦潭公竊國」

這一次郭子安是不可能活著出牢房了。

「因為他們是薛青的同學。」

「郭大老爺已經在來京城的路上了。」一個官員道，「郭家以及其親族都搜查看管起來了，也沒有發現印章，他們都表示不知道此事。」

「張大人。」一旁的將官道，「還請多多諒解啊。」

就如張蓮塘方才說的能讀書總是好事，現在這好事沒了。

薛青仰頭看著字條。

親隨道：「至少得去看一看子安少爺吧，更何況還不只是子安少爺，一大家子人都指望著老爺呢。」

親隨跪下拉著他的衣袖，聲音哽咽。

「有首才為黨，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宋嬰道，再次拿起奏章。

相比于長安城的喧囂，京城反而顯得平靜，薛青在這裏生活的時間短，因為狀元身份她人盡皆知，但接觸的人並不多，相比起來，這條街上的人們對知知堂更熟悉。

「既然m•hｅtuｂｏｏｋ•cｏm.cｏｍ他們不知道，也沒有發現有印章，就不要驚擾他們了。」她道，放下手裡的奏章。

哐當一聲，讓旁邊圍觀的人們顫了顫，有兩個孩童忍不住要邁步上前，被大人們及時的攬住，緊緊箍在身邊。

老婦也是笑的眼睛彎彎：「好吃就多吃點。」

以前不明白，現在親隨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當初郭懷春收留五蠹軍帶著的薛青，一旦被秦潭公發現，郭家必然族滅，這是郭懷春一個人的選擇，郭家的其他人並不知道。

「解鈴還須繫鈴人。」宋嬰道，「把郭子安帶京城來，他的事問他一人便可以了。」

「沒有發現並不表示就沒有。」宋元道。

就可以了嗎？不要證據，不需要查出一個個具體的人。

親隨推門進來，昏昏室內忙點亮了燈，看著桌上未動的飯菜，再看坐在那邊的郭懷春，勸道：「老爺，飯還是要吃的，如不然沒有力氣。」

年輕人們坐車離開官兵散去，街邊的民眾們看著上了鎖沒了門匾的屋宅再忍不住喧嘩。

年輕人們便轉身邁步上馬車，看到街邊圍著的民眾尤其是大大小小的孩童們又停下來和*圖*書。

「快別亂說，小心把你也當同黨抓起來。」

他們正在趕往京城的路上，由官兵押解，不，應該說是護送，郭懷春現在尚未定罪也不是嫌犯，朝廷的態度很親和，但要被押解進京的郭子安就不同了。

從指縫裡鑽出的怪異的笑聲在室內回蕩。

郭懷春一聲喃喃，看著面前的碗筷嘆氣。

眾人看著宋嬰。

「這是好事。」張蓮塘道，指著站在門外的年輕人們，「我們在這裡是為了讀書，如今朝廷破格允許大家去國子監讀書，這是天大的好事。」

幾個小童便哇的哭了。

張蓮塘待他們說完了，道：「不要說笑，快去讀書吧，能讀書總是好事。」

「雖然知知堂關了。」楚明輝看著他們，板著臉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們也要繼續讀書，我有空會回來查你們的。」

官兵進出，另有一群年輕人背著包袱走出來，包袱有大有小，有個最誇張的堆的高高如同一座山

雖然知知堂在這裏不到一年的時間，四鄰街坊已經熟悉的離不開了一般。

薛青將手展開頭晃了晃活動下，接過一旁老婦遞來的披風，道：「好了，啟程。」

「當然用啊，薛和-圖-書青跟我們一起讀過書，也在國子監讀過書。」又一個年輕人認真道，「國子監可是有幾千人的，一天兩天可查不完。」

宋嬰道：「這事沒有什麼，不用讓民心驚亂，知道她有同黨這件事以及同黨可能是什麼人，就可以了。」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啊。」

「看什麼看，這些都是搜過的，沒問題的。」張雙桐道，「我的衣服飾品多。」

沒辦法了，沒救了，認命吧，這就是命啊。

雖然不讓亂說，但這種駭人聽聞的消息還是席捲了京城。

宋嬰的聲音響起。

明媚的日光穿透窗戶落在室內，一隻手抬起晃動，手裡的一張紙條便隨之舞動，明暗交匯中可以看到其上兩個字。

大人們知道輕重藏起了情緒，孩子們忍不住流露不舍悲憤驚懼。

「這些絕不是隨意蓋上的印章。」殿內宋元看著几案上擺著的兵書，「這分明就是傳遞的信息。」

「是啊，國子監可比我們這知知堂好多了。」楚明輝道，「我楚明輝能進國子監真是光宗耀祖。」

「今天吃扁食啊。」她說道，看著老婦端出的一大碗，歡喜的眼睛彎彎，伸手捏起一隻扁食扔進嘴裏，「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