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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注意安全。」李明樓道，「武鴉兒是個凶人。」

「沒有什麼新消息，都挺好的。」元吉道。

「武少夫人出來了。」

「她為什麼會贈你珍寶？」

有拖家帶口的流民，有穿著草鞋背著鐵劍的遊俠兒，他們面色或者存疑或者嚮往，從四面八方向一個方向而去。

武鴉兒已經在京城了，身為妻子怎麼也要派人去見，元吉精挑細選了一隊人馬作為武少夫人的隨從去京城。

「少夫人，我有一寶獻與您。」

中五在一旁插話：「我問過了，是遊俠兒那些人招來的，向虯髯這些人還真去到處宣揚大小姐的聲名了。」

車裡有女子低低的笑聲，然後趕車的方二喊了個隨從：「帶他去，給他珠寶為敬。」

「如果有危險就宣告我們真實的身份。」

那些遊俠兒是去這樣做了，向虯髯並沒有，李明樓不介意大家這樣誤會，不知道向虯髯做事了沒有，什麼都沒有問就飄然而去，或許靠著自己查詢了解的才更適合刺殺吧。

等著…以前元吉不太明ｍ.ｈetuｂｏｏk•coｍ.ｃｏm白小姐在等什麼，現在已經知道了，等安康山造反，等亂世到來。

武少夫人的馬車行走在人群中，雖然人很多但並沒有阻擋前行的路，兩邊的民眾或者商人熱情的打著招呼，直到有人蹭的跳出來攔住了馬車。

四周的民眾響起一片驚呼，不是看到了珍寶，而是一隻肥雀兒鳥從盒子里撲棱飛起來，鳥兒飛走，盒子里空空，適才的絹花也看不到了。

這個鐵劍男人是遊俠兒，茶棚里的民眾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有人將擼起的袖子放下來。

城門所在的方向一陣熱鬧。

李明樓哦了聲。

二月料峭的寒風中，剛傳遍天下皇帝遭受劫難的大路上，並沒有人煙稀少，反而行走的人多了起來。

「最近投奔來的人多了很多。」元吉翻看記錄，「而且不是討口飯吃，是直奔大小姐而來。」

這些遊俠兒以惹是生非為任，腦子裡都是奇奇怪怪的想法，跟他們說不清道理講不明世事。

元吉和中五應聲是，主簿大人和圖書的聲音從外傳來：「少夫人，少夫人。」

李明樓的馬車繼續向前，這邊的事隨著喧囂散開，大家知道武少夫人會招下遊俠兒做護衛，但沒想到雜耍人她也會收下。

老者啪的將盒子又合上：「又拿錯了又拿錯了。」

這是一個矮瘦老者，鬍子頭髮花白，臉上跋涉的風霜還未褪盡，穿的破衣爛衫，並不像是個商人。

二月春寒，但到底是有了春字，太原府項家的花園的宅院里，來往的女子們穿著絢麗了很多，走到門口的項南停下腳，對於家裡來了這麼多女客有些驚訝意外，想了想轉身離開，沒有走多遠，身後有女聲嬌嬌呼喚。

假冒武鴉兒的妻子有很大的好處，但不能為了這好處置身於危險中，尤其不能讓劍南道跟振武軍成仇。

元吉和中五退了出去，不打擾身後一老一少商議民生。

老者也沒有再撲過來，伸手從破衣里掏出一個盒子，啪的打開，四周好奇的民眾視線里便出現一捧絹花。

「那真是要好好規劃一下。」李明樓含笑道，和圖書「有地可以耕種，流民就真的成竇縣人了。」

竇縣已經恢復了先前的繁鬧，幾乎看不到戰事的痕迹，大圍牆外重新豎起了木架，核查著進出的人群，圍牆內的平地上也沒有了賓士不斷的兵馬，取而代之的是貨商們搭起的長棚，不少小孩子跑鬧其間，夾雜著不遠處聚集地家人們呼喚吃飯的聲音。

「她沒有護衛嗎？」

無數的問題在茶棚里響起。

竟然會主動認主，這還真是稀奇，民眾們頓時好奇，暫且不問那位武鴉兒，先問他的妻子武少夫人。

金桔掀起門帘，將主簿大人迎進來。

「拿錯了拿錯了。」老者喊道，有些慌張的將盒子扣上，然後啪的又打開。

這動作印證了民眾的猜測，這是個討飯吃的雜耍人。

坐在車前握著黑傘的方二看著他。

四周的民眾終於明白了他不是要獻什麼奇珍異寶，而是要展示自己的手藝，車內李明樓也饒有興趣的看著，那老者在大家的注視下，先後又從盒子里拿出了一隻兔子，一頂帽子，甚至還有一隻碗……

那和圖書一世聽說的印象，武鴉兒是個喜怒無常又冷酷無情的人，在皇帝面前也能隨時翻臉。

李明樓搖頭：「不用回去，在那裡等著吧。」

京城的事是亂世之像，但武鴉兒異軍突起穩住了京城，安康山還會造反嗎？

遊俠兒有功夫可以做護衛，雜耍人能做什麼？日常玩笑解悶嗎？這也叫有用嗎？不管大家怎麼議論，事實上是武少夫人的確帶走了那位雜耍人，便有更多的人動了心思，只要有過人的本事，不管是功夫還是別的什麼，都可以到武少夫人這裏謀個前程。

想到武鴉兒，元吉道：「我們的人已經到京城了，暫時還沒有新的消息傳回來。」

李明玉先前是奉旨進京，但現在想必皇帝也沒心情見了，更何況京城的局勢還很緊張。

老者拿出盒子里的一隻碗，俯身施禮。

他就站在原地，眾目睽睽之下，手的動作只有打開關上盒子，那盒子在他手裡就好似聚寶盆，當然聚的寶很寒酸，沒有人在意寶還是破爛，隔空探物，妙手空空，圍觀的民眾們不時響起驚嘆和*圖*書。

非金銀珍寶，是用料很差樣子也丑的絹花，大家響起一片噓聲。

這是一件很冒險的事。

「府道里剛下了幾道文，准許我們將流民收為竇縣人口，還給了耕具牛羊等等一批獎賞。」主簿大人眉開眼笑抓著幾張文書，「少夫人你瞧瞧，啊呀最近又多了好些人，外城那邊住不下了，我們得準備擴城，還有春耕快到了，荒地怎麼分也要商議。」

民眾嘩然有羡慕又有不服，那老者並不在意四周的喧鬧，激動的俯身施禮。

這樣的事並不是在一個地方發生，不知名的路邊的茶棚里，大城鎮繁華的酒樓中，小城避風雪的橋下，有遊俠兒一擲千金請酒樓的所有人飲酒，有遊俠兒與人比劍斗拳展示自己的功夫，有花光了錢財的遊俠兒懷念竇縣日夜不停的粥缸，如泉水可以澆灌全身的酒缸。

「大公子那邊問是不是要回劍南道。」元吉問。

「劍南道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消息？」李明樓故作隨意的問。

「是什麼樣的人？」

他轉過頭看李明琪穿著粉小襖百褶裙俏生生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