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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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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22章 怒潮

第五卷 一身轉戰千里路

第022章 怒潮

「如果將來因為任何原因導致剿鄧總理衙門無法在安慶呆下去,我建議也要在江西和江南的邊境上選一個新址作為駐地。」無論如何,江南的實力還是在江西之上,張朝生怕剿總衙門最後完全被兩江總督衙門吸收,變成它的一個下屬機構,因此未雨綢繆地提出要求:「無論在任何情況下,剿總衙門的駐地都不能放在江寧或是南昌,也不能位於江寧或是南昌的一百里內。」
接到鍾祥的報告后,張長庚沒做太多思考就下令手下預做準備,給朝廷的奏章也一揮而就。奏章的內容主要是:大明的安東王聽說先皇在高郵殉國,以為有機可乘所以親自督統湖北明軍圍攻武昌;與湖北明軍配合的還有從下游流竄回來的巨寇鄧名,氣勢洶洶意欲奪取武昌,把戰火燒到長江的中游。
一開始鰲拜最懷疑的是索尼,因為那些參与會議的漢臣只是榮譽性質,他們沒有發言權,鄧名用不著下工夫去勾結那些沒有什麼用處的「擺設」。至於蘇克哈薩,外界或許認為這個兩白旗的人很可疑,而且有動機勾結鄧名出賣皇太極的兒子,但鰲拜作為深知內情的重臣,完全清楚這個人就是一顆牆頭草,而且在議事會議上無條件地支持索尼。
「多謝國公大人。」馬軍提督恭敬地躬身告退,然後在明軍軍官的陪同下檢查了整個營地,以確認明軍沒有攜帶任何攻城設備,尤其是張長庚再三強調的火藥和爆破使用的大鍾。
「他來幹什麼?」張朝不高興地大叫一聲。作為江西巡撫的副手,董衛國當然知道上司在安慶的秘密會談,但董衛國來了那江西豈不是唱空城計了?
今天又將召開御前會議,幾個輔政大臣隔著遠遠地站著,警惕地保持著距離,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再沒有人像以前那樣走到其他人身邊低聲說話。漢人臣子則躲在更遠的地方,同樣是一個個孤零零地,直到他們被太皇太後派來的御前侍衛召去。
這番豪言壯語絕非無的放矢,張長庚自問這兩年一直與鄧名合作愉快,這次高郵湖一戰,張長庚更是不惜血本地向明軍提供了海量的弓箭和裝備,他深信鄧名一定會努力維持與自己的和平。湖廣總督在明軍中駐有聯絡使者,不久前使者快馬加鞭趕回武昌,親口向張長庚彙報了武昌的裝備對高郵湖取勝的重要意義,同時還帶回 了鄧名的親口感謝——鄧名對張長庚的使者稱:武昌的裝備在殲滅禁衛軍一戰中起到了無與倫比的巨大作用——這話鄧名也和林起龍、蔣國柱和張朝的使者說過,不過主語換成了情報、糧秣和銀子。
以後鄧名的捷報一個接著一個傳來,安東王見湖廣清軍畏鄧名如虎,心裏也頗後悔。這次高郵湖的消息傳到竹山,安東王實在忍不住了,突然勇氣百倍,決意去見見這個年輕宗室,順便聊聊家常,看看能不能攀上什麼關係。
在這份奏章里,張長庚保舉周培公為湖北布政使、兼領湖南布政使銜,全權負責籌集糧草,鞏固江防、圍剿湖北賊寇:「不就是布政使么?我也拿得出來,而且還是兩個,將來我還和*圖*書可以拿出巡撫職務來。」
這裡是賀珍的軍營。高郵湖之戰的消息傳到襄陽后,明軍一片沸騰,在和鄖陽郝搖旗幾次書信往來后,賀珍就誓師出發,向武昌發起了進攻。
「郝國公怎麼還沒有到?」陪同檢查完畢,馬軍提督又問道。
這些天鰲拜和索尼苦苦思索著鄧名的意圖,試圖找出他隱藏著的驚天陰謀,甚至還不敢和幕僚們商議,以免受到那個「細作」的誤導。要是他們知道鄧名不過是一時興起,絕對會氣炸了肺。
這場談判除了周培公沒有第四個人在場,就是兩人的心腹幕僚都被排除在外,雙方一致認為開源練兵是當務之急,他們需要兵力來北抗朝廷、東拒鄧名。在這天的談判中,蔣國柱和張朝就商貿、稅收達成了諸多協議,期間兩人曾幾次爭執不下,但都被圓滑的周培公好言化解了。
「不就是明年改元康熙么?有什麼大不了的?」張朝生氣了,不過董衛國既然來了他也不能不見:「讓他進來吧。」
和鰲拜相同,索尼現在也有了類似的推測,他甚至進一步猜測鄧名可能從不同的渠道獲得了皇帝的行蹤和新帝的年號。除了那個出賣皇帝的叛徒外,鄧名通過另外的方法實現了「康熙」這個年號,比如是索尼、鰲拜的某個師爺幕僚——這些人在康熙這個年號的確定上都起了很大的作用,那些參与討論的漢人大臣也或多或少地施加了一些影響。
儘管懷疑自己的幕僚,但鰲拜還是沒有輕易地進行任何清洗,因為清洗自己的幕僚,就等於向眾人宣布自己有泄露機密的責任,勢必要為先皇的駕崩負責,這是鰲拜絕對不想承擔、也根本承擔不起的責任。
「布政使大人要求立刻見巡撫大人。」衛兵臉上也有疑惑之色:「布政使大人說十萬火急的事,嗯,還說是關於年號的。」
環顧四周,張長庚發現他似乎只能指望鄧名的協助,如果鄧名能夠支援雲南李定國,牽制吳三桂的主要兵力的話,張長庚也就更有把握應付吳三桂的勒索和威脅。
但這次進攻,本質上是要去武昌見鄧名一面,賀珍和郝搖旗擔心鄧名沒時間來漢水流域一趟,只會順路到荊州和夷陵看看李來亨和劉體純就直接返回奉節。二人就很客氣地向張長庚申請入境許可,他們保證不會攻打張長庚的州縣,見過鄧名就走,絕不會在對方領地內多做停留。
明軍軍官抱拳行禮,把來人領入營中。
「貴使滿意了嗎?」檢查明軍營地完畢,明軍軍官問道:「我是不是能去看看貴軍的防禦呢?」
※※※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鰲拜不能不開始思考鄧名為何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禁衛軍的俘虜們。很顯然,若是鄧名真的在輔政大臣中有一個內應,那他一定會竭力保護而不會故意將他暴露。反過來說,鄧名是在有意地誤導朝廷,試圖讓朝廷相信叛徒就是輔政大臣中的一個,從而掩護那個真正的內應。
當著使者的面,賀珍按照信中的要求燒毀了來信,示意部下帶武昌馬軍提督去檢查明軍的營房。
周培公將被兩位巡撫共和-圖-書同保舉為第一任剿鄧總理督辦大臣,掛兩省布政使銜。兩江剿鄧總理衙門將要設在安慶,簡稱剿總衙門,它在南昌和南京都會下設辦事處,簡稱南京剿總和南昌剿總。此時兩位巡撫都認為這會是一個職能簡單的負責收錢的衙門,周培公總理的權利也很有限,無論是蔣國柱還是張朝,甚至周培公本人,都沒有想到這個剿鄧總理衙門將來會發展成什麼樣的一個怪獸,而周培公總理有朝一日又會變得如何權勢熏天。
來信上還交代了鄧名的行程,張長庚表示若是一切順利,不但賀珍,就是還沒有趕到鍾祥的郝搖旗也絕對來得及在武昌城下見鄧名一面。
「哦,是這樣的,安東王也要去武昌一趟。」明軍軍官答道,安東王一直受到郝搖旗的保護,這些年總是呆在安全的竹山後方,鄧名馳騁湖廣時安東王曾經動過心思,但最後還是覺得前線太危險了而沒有出山。
現在周培公是兩江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全權負責的海貿問題被蔣國柱給予很大的希望,讓江寧巡撫編練更多忠於他的軍隊成為可能,現在周培公已經接近實至名歸的江南第二人;而張朝同樣希望藉助周培公與鄧名的關係讓瓷器的統購統銷順利進行下去。本來給予周培公江西布政使銜只是一個拉攏的手段,其中很大成份是因為他背後的張長庚的面子,但現在張朝卻甘願給予周培公更大的權力,讓他成為僅次於董衛國的自己的副手。
雖說鰲拜是這個謠言的受害者,但他本人現在也深信朝廷重臣中確實有人與鄧名私通款曲,因為非如此不足以解釋鄧名為何會知道「康熙」這個年號。
這種封疆大吏的私下串通非常惹朝廷忌諱,但蔣國柱和張朝都擔心朝廷會翻臉發動南征,既然這種可能性不能百分之百地排除,那他們就有必要制定攻守同盟。這種同盟會談事關兩個人的前程,他們都不放心用使者進行溝通,所以蔣國柱就秘密前往安慶府,與喬裝打扮而來的張朝當面進行談判。
這個猜測雖然聽上去有道理,不過還是解釋不了鄧名為何要放出這個風聲,如果索尼或者鰲拜的某個幕僚是鄧名的人,那絕對是鄧名寶貴的財富,他沒有道理冒著細作暴露的風險向禁衛軍炫耀自己的能力——把這樣珍貴的情報來源浪費在年號問題上,實在太過兒戲了。
……
鍾祥北方。
在這次會談上,周培公高屋建瓴地提出了「兩江經濟一體化」的概念,南京和南昌都不攔阻另一方的貨物,不徵收額外的賦稅,對內消除貿易壁壘,分享海貿和長江貿易的利潤。當然,這都是對有官方背景的商人,至於那些中小商人,兩江衙門都要徵收厘金以充實南京、南昌的府庫。這個策略不但能進一步增加兩省的收入,而且還能打擊競爭者,爭取在和明軍貿易談判中的有利地位。
不過鄧名在統一四川之前,對張長庚的威脅還是微乎其微的,這點從鄧名幫助他約束虁東眾將中就可以看出來;現在相比遠在成都的川軍,對張長庚威脅更大的是貴州的吳三桂,由於朝廷已經和*圖*書完全無力支援西南,吳三桂的怨氣日甚一日,高郵湖慘敗的消息傳遍天下后,吳三桂更試探性地提出率軍回援江南的建議。
「理所應當,理所應當。」馬軍提督毫不猶豫地帶著明軍軍官去視察清軍的陣地,以證明清軍沒有埋伏,也沒有收集糧草或是集結部隊。
武昌。
「這樣不太好吧。」雖然蔣國柱沒有反對,但周培公看不下去了。雙方會談前已經說好,除了周培公這個中立人士外,不讓任何一方的下屬和幕僚參与,這既是為了保密也是為了平衡。現在江寧巡撫明顯不在狀態,周培公覺得他有必要出來說一句公道話,以保證談判雙方不會出現更多的矛盾:「下官覺得可以暫時休會,巡撫大人可以私下……」
展開張長庚的回信,裏面的口氣也相當客氣,大清的湖廣總督不但給兩位大明國公回信了,而且也沒有流寇、闖賊的亂罵一氣,同樣稱他們為先生,並答應了明軍的入境要求。當然,張長庚已經向北京報告了明軍的入寇行動,這位送信的馬軍提督就是湖廣總督的剿匪總指揮,全權負責抵禦賀珍和郝搖旗的進攻。
朝廷當然不可能允許漢人藩王進入江南,這點張長庚斷定吳三桂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吳三桂的提議不過是一個討價還價的姿態,從中張長庚看到了吳三桂對湖廣的野心。就算吳三桂拿不到湖南的地盤,也可能迫使朝廷同意讓湖廣給貴州大量的協餉——這筆錢張長庚寧可用來加強自己的實力,也不願意用來飼養身邊的猛虎。
「鄧提督真的影響了很多人啊。」想到此處,張長庚不禁感慨萬千。不用說郝搖旗他們,就是張長庚本人也漸漸拋棄了勢不兩立、除了投降一切免談的思維模式,而是積極展開談判,盡量利用一切優勢去贏取實際的利益;前一種思維模式張長庚在過去的幾十年間奉為金科玉律,從來沒有動過一絲一毫的懷疑念頭,但現在他卻越來越被新的鬥爭模式迷住了。
鰲拜這些天稱得上是焦頭爛額,謠言日盛一日,隨著「康熙」事件爆發,之前對江南官場的懷疑頓時煙消雲散,現在眾口一詞,都認定朝廷高層中有鄧名的合作者,正是此人向鄧名出賣了皇帝的行蹤,一手導演了高郵湖之戰。而懷疑的對象直指幾位輔政大臣,索尼和鰲拜承受了最多的懷疑的火力。
雖然眼下和鄧名的合作還算愉快,但張長庚知道和平不可能永遠維持下去。現在他已經把湖廣看作自己的基業,和之前那種任期期滿、一走了之的心態完全不同了;那時張長庚不在乎鄧名會不會在五年後來攻打湖廣,但現在他根本不打算把湖廣拱手讓人,更知道這個職務已經成了自己的保命符。
身兼兩江兩省布政使的周培公,能夠站在兩江的全面高度看問題,這次兩位巡撫的會談若少了這個潤滑劑幾乎就一定會失敗。
……
除了經濟上的合作外,兩位巡撫更關心的是政治權力的劃分。在未來的剿鄧總理大臣的斡旋下,張朝保證退出兩江總督的競爭,並全力支持蔣國柱取得這個位置;而蔣國柱則保證在取和*圖*書得總督職位后,不干涉江西的人事權和財權,不插手江西內政,並竭盡所能維護張朝在江西的地位。
不過鰲拜琢磨得頭疼,也想不出索尼出賣先皇的動機,即使鄧名是搏果爾的傳言為真,索尼也不能從鄧名那裡得到更多的好處,他已經從順治那裡得到了一個奴才能夠得到的最高地位。這樣算起來,就是鰲拜都比索尼更有理由勾結鄧名——也許博果爾會信任他,把他從福臨的第二心腹奴才提升為博果爾的第一心腹奴才,但是鰲拜還沒有蠢到這個地步。
使者被帶到賀珍面前,以前這位馬軍提督還帶兵和賀珍在鍾祥這裏廝打過好幾場,把賀珍趕回了襄陽。不過鍾祥是鄧名和張長庚的協議邊界,湖廣兵佔據了這裏后武昌的安全也就有了保證,張長庚沒有乘勝追擊,而賀珍自知實力差湖廣總督太多,也識趣地沒有嘗試奪回。
由於官商擁有諸多特權,所以南京和南昌都不會單方面給商人發放執照,所有的特權發放都要事先得到對方的同意。最後蔣國柱和張朝一致同意設立一個專門的衙門來從事此事,他們計劃聯名上奏朝廷,申請建立「兩江剿鄧總理衙門」,明面上的職能就是負責情報收集、偵查通鄧的細作、向穆譚和類似的貪財好色之徒行賄以打入明軍內部、制定長江貿易審核規則以防被明軍利用,並且肩負一部分替兩江藩庫籌集經費的責任;暗地裡自然是全權負責通鄧,發放這種被南京、南昌共同承認的官方執照。
前些日子周培公來信說,他又要幫助江寧巡撫和江西巡撫進行什麼會談,周培公表現得越是出色,張長庚就越是不安,最近看到兩江和漕運總督衙門為周培公請功時,張長庚已經再也做不到一笑置之了。他隱隱感到兩江的督撫想挖自己的牆角,而周培公的功績似乎也不是一個武昌知府足以酬勞的了。這兩個月,兩江衙門付給張長庚租費的時候非常痛快,蔣國柱甚至還說要預付兩個月的銀子,看來他是不想把周培公還給湖廣了啊。
鄧名駐紮在九江的時候,江西巡撫張朝沒有去與他會晤,而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副手董衛國,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與江寧巡撫蔣國柱秘談。
「我需要鄧名去對付李國英,還需要他幫助李定國牽制吳三桂,可要他做這些事勢必又受到他的訛詐;如果鄧名迅速統一四川對我也沒有好處,他水師強大,勢必會開始進軍湖廣。唉,真是左右為難。」在這個時候,張長庚越發感到周培公的重要性,他把一封奏章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後下定了決心:「明日就把它給朝廷送去。」
雖然周培公離開了武昌,但始終定時給湖廣總督來信,一開始張長庚看到江西給這個得力手下布政使銜時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南昌在向自己示好;聽說蔣國柱大開中門迎接周培公,並把江南布政使大印相授時,張長庚也只是付之一笑,併為兩江競相巴結自己而沾沾自喜。
但隨後周培公發揮出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高郵湖一戰前後周培公四下奔走,成為督撫之間hetubook.com.com溝通的橋樑,保證他們沒有發生嚴重的誤會,讓幾個狐疑不決的東南督撫能夠緊緊團結在一起。而在這一仗后,整個東南密謀集團都承認周培公是鄧名問題專家,是當之無愧的通鄧第一人。
「久仰,久仰!」
剿總衙門既然確定在安慶,兩位巡撫都不可以向朝廷建議它改駐其它地方。
「有勞貴軍了。」明軍軍官連連點頭。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剛才聽到「康熙」二字后,蔣國柱又是全身一抖,他打斷了周培公,還從懷裡掏出了那封林起龍的來信:「讓董大人進來吧,如果本官所料不差的話,就是為了這封信中的內容來的。」
張長庚在奏章中信心十足地對朝廷保證,他已經制定了堅壁清野的政策,打算堅守鍾祥等城,放開大路把明軍吸引到堅固的武昌、漢陽城下,安東王和化名鄧名的小福王不來則已,來了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政治權利劃分完畢后,張朝和蔣國柱再次討論起經濟問題。不過今天幾乎一直是張朝在發言,蔣國柱昨天接到了林起龍的一封來信,自那以後就一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隊身著清軍軍服的騎兵開到打著紅旗的軍營前,為首的軍官翻身下馬,緩步走到明軍軍營前,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封信交給明軍的衛兵,自我介紹道:「在下是武昌馬軍提督,奉湖廣總督之命而來。」
正在這時,一個站崗的衛兵在門外大聲報見,進入房間后,這個張朝帶來的衛兵說道:「啟稟三位大人,董布政使大人來了。」
北京。
之前明軍那邊只有鄧名對張長庚採用雙贏政策,湖廣總督和郝搖旗、賀珍則多次爆發過激戰,李來亨那邊雖然稍好,但氣氛也一直緊張。但最近幾個月來,荊州前線兩軍的緊張對峙氣氛不斷放鬆,這次郝搖旗和賀珍也向張長庚拋出了橄欖枝,想必等這次合作后就可以取得信任,沿著漢水進行交易了。
巡撫是張長庚能夠拿得出的最大籌碼了,他暫時還不打算給周培公,免得對方就此失去了幹勁。
「我沒有異議。」蔣國柱今天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好,顯得心事重重,張朝的提議他沒有進行任何討價還價就一口答應下來。
見此情景,陪同的周培公也露出些詫異之色。昨天蔣國柱看過林起龍的來信后就一直精神恍惚,但張朝和周培公詢問信的內容時,蔣國柱又強笑著說一切安好,朝廷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既然蔣國柱這樣說,張朝和周培公也不好強求江寧巡撫分享漕運總督給他的私人信件。
「啊,有位大王要來啊。好的,我知道了,武昌會準備最好的戲班、伶人,送到貴軍中,一定讓大王滿意而歸。」馬軍提督知情識趣,既然不可能冒著惹怒鄧名的危險對付安東王,那拍馬屁就是唯一的選擇。
出兵前,賀珍和郝搖旗還聯名給張長庚發出戰書,在信中稱張長庚為大清湖廣總督先生大人閣下。以往若是賀珍、郝搖旗進攻清軍,那自然是絕對不會發出任何戰書,恨不得殺到城下時對方還不知道才好。就算髮出戰書,裏面肯定也會稱呼對方為虜丑、韃子,怎麼難聽怎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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