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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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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忽聞岸上踏歌聲 第009章 授權

第六卷 忽聞岸上踏歌聲

第009章 授權

無論是賀道寧還是任堂,他們倆人的激進意見顯然是不能接受的,劉晉戈認為,這件事的關鍵在於到底會對川西的航運貿易構成多大的影響。雖然劉晉戈知道他完全是因為父親的背景才坐上成都知府這把交椅的,也知道這次委員會上他父親堅定地支持這個計劃,但既然劉晉戈已經坐上這把椅子了,那他就不可避免地要考慮到川西的利益——劉晉戈不會明目張胆地反對他父親,如果大家都贊同,他就算擔心也絕不會出頭當逆子;但既然兩方的意見爭執不下,劉晉戈的態度就曖昧起來。
「蔣國柱已經對虜廷有了異心,肯定要除掉那些擁護虜廷的。」趙天霸理直氣壯地答道。
「如果情況像信上說的這麼糟糕的話,我們確實應該做一些事,也應該慎重地考慮我們是否能夠利用這個機會為川西謀取利益。現在我們不在江南所以無法知道到底該如何處理,我只是想知道,你都計劃用什麼手段去了解情況,如何確信你的應對是正確的,是對川西有利的。」鄧名頓了一頓后又道:「記住,周培公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心狠手辣,他提出來的計劃,一定是他能在其中得到最多的好處,想把我們當刀子用。我無法參与此事,所以無法給你任何建議,因此你必須有切實可行的方法來識破周培公的伎倆,讓我們不至於蒙受損失。」
相對這些人來說,鄧名手下的闖營軍官其實相當有限,只有三堵牆的帶隊軍官看法和劉體純一致,那就是這幫都是為富不仁的傢伙,又剃頭降了韃子,稱得上是罪大惡極了。不過持這種觀點的人寥寥無幾,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其他人的反對聲中。
趙天霸的話讓大部分聲音都平息下來,他在軍隊中軍銜最高,也確實有本事,雖然鄧名的討論會上可以暢所欲言,但軍隊歸根結底還是這個世界上最專制的地方,所以見到高級軍官發言后,與趙天霸意見相反的就開始檢討是不是自己的看法有誤。
大家都吃驚地回過頭去,望向那突然發瘋一般衝進門來的楊有才。後者手裡正揮舞著一張紙:「大帥的命令來了,發揮我們參議院重要作用的時候到了!」
「上午發言完畢,午休時間到!」劉曜跳了起來大聲宣布:「午休兩個時辰,然後開始下午的半個時辰議程。」
「說得不錯,但名單是蔣國柱提供的,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因為覬覦一些人的家產而把他們的名字寫上去?或許這個人曾經和我們做過生意,或許是一個心懷大明的人——這對蔣國柱一樣是有害的,不是嗎?畢竟現在他還是虜廷的江寧巡撫,聽說年底就可能正式升任兩江總督了。對蔣國柱和張朝來說,那些可能向北京通風報信的人是不可靠的,但是那些有可能向我們通風報信,看上去有可能投向我們的人一樣是影響他們穩固統治的人。」鄧名覺得如果蔣國柱收拾一批明軍潛在支持者的可能性是和-圖-書很大的,證據總是容易偽造的,明軍的行動都是蔣國柱他們安排的,不太可能在行動前逐個查實,而且就鄧名對劉體純、郝搖旗他們的了解,他們說不定會認為剃頭的縉紳都該死,尤其是賀珍,若是賀扒皮參加行動,鄧名懷疑他都未必會受到蔣國柱的名單限制。
「這個我很明白,既然你不回去了,那我就只好另找他人,幸好我有備用人選,他們一定會從川西的利益出發、他們也只會考慮都府和敘州的利益。」
而熊蘭則全力反駁劉晉戈,稱委員會是為了討價還價而設立的,即使委員會堅持要出兵,川西也可以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拒絕,大不了賠償一些貨物就是了。正好劉晉戈上次撥給他父親不少東西,就當預付的好了。
「才知道關二爺不是那麼好做的。」趙天霸垂頭喪氣地說道,鄧名的問題他一個也回答不了,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對川西最有利的決策。
劉曜一邊手裡吃著飯,一邊斟酌著眼前的牌。以前在成都累死累活地組織屯墾時,他做夢都希望有一天能什麼都不做,有米飯吃,還能看戲、打牌,現在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但天天打牌、看戲,劉曜又覺得有些無聊了,很想找些事情做——此時他又漸漸懷念那些屯墾的夥伴,甚至回憶親自餵雞、養豬的日子,起碼過得充實啊。
趙天霸聽不下去了,站起來叫道:「連虜廷任命的督撫都覺得他們是忠於虜廷的鐵杆,那還有什麼可懷疑的?這種敗類不趁早消滅,難道還等著他們給虜廷捐金助餉嗎?」
第一個知道信件內容的就是趙天霸,琢磨了一會兒后,趙少校神神秘秘地來找鄧名,一見面就說道:「大帥,讓我回去替大帥坐鎮成都吧。」
軍營里的軍官都望著趙天霸,等了很久以後,趙天霸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大帥是不是不同意出征江南?」
只有幾個山西綠營的將領還聽得興緻勃勃,他們剛加入參議院沒多久,靠著一起罵劉晉戈和以前的敵人們混熟后,現在開始關心起自己的前途來。楊有才的發言完畢后,幾個山西人紛紛鼓掌喊好,並詢問楊有才該如何發揮參議院的「重要」作用,但楊有次沒好氣地說了一聲:「自己想」,就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為什麼要去搶縉紳呢?他們祖上肯定有勤懇能幹的先祖,然後才能供子弟讀書,幾代人才積累下一些家產。」舊川軍出身的軍官對此都感到不解,還有一些湖廣的農民家庭的軍官也不同意向縉紳下手,對這些人來說,縉紳就是他們的榜樣,如果是太平時候,他們也希望能帶著家族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如果鄧名在成都,那麼所有的人都不需要擔心,只要鄧名開口,劉晉戈、袁象、賀道寧就很容易向他們的各自的老子做解釋,而且夔東眾將也不會埋怨到他們頭上;即使鄧名不在,只要川西是一個統一的集團,能夠對和圖書外用一種聲音說話,那麼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大家可以平分埋怨,個別人也可以向親人解釋自己是身不由己。
現在川西支撐欠條的早已經不是糧食,而是鹽商賣去湖廣的大量食鹽,還有武昌送回的大量貨物。正因為欠條能夠保證買到各種商品,所以即使糧價不斷下跌,欠條卻依舊堅挺——熊蘭不同意發動這場戰爭,因為他擔心這場戰爭會讓湖廣的縉紳兔死狐悲,而且湖廣的食鹽也有一部分是要銷售去兩江的。如果失去了源源不斷的廉價貨物,欠條的信用就會受影響,這是熊蘭不能容忍的——熊蘭可是始終牢牢記得鄧名那句「殺糧官」的警告。最後,熊蘭也認為周培公不好對付,如果完全按照對方的劇本去演,最後明軍一定費勁不討好。
反對最厲害的就是任堂,其次則是穆譚。張煌言、鄭成功與江南士林的關係友善,任堂和穆譚表示絕對不能接受清廷的提議。最激進的任堂甚至表示,如果清廷屠殺縉紳,那麼明軍應該出兵干涉,並要求夔東軍閥不得參与,否則就要減少給他們的津貼。
因為手下極端缺乏人才,所以鄧名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鍛煉軍官的機會,接下來的會議就沒有討論再去緬甸的問題,而是把劉體純的來信在討論會上公布,然後讓軍官們各抒己見。
「算了,和這種小人鬥心眼,實在不是我的長項,到時候壞了大帥的事,說不定就會一怒之下把周培公那廝也宰了,那就更給大帥添亂了。」趙天霸倒是很看得開,同時還建議鄧名道:「那也不能讓劉晉戈和袁象說了算,他們倆都有父子之情在,未必會做出對西川最好的決定。」
「要是讓趙天霸去負責呢,也不一定比議院和議會差,而且總應該有一個總負責人的吧?」鄧名心裏盤算了一會兒,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不能由自己遙控四川。
「我們怎麼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鐵杆的擁清派呢?」鄧名見會場上寂靜下來,就只好自己站出來提問。
川西集團的基礎完全建立在對鄧名的尊敬上,當領袖不在,頓時呈現出一盤散沙的狀況。又過了幾天,劉體純等人的說客抵達成都后,劉晉戈的態度就變得更加模糊不清,開始聲稱他是堅決支持委員會決定的,而且還說這是委員會的第一次重要的決策,應該得到良好的執行,以體現整個同盟的團結。
劉晉戈和熊蘭的調子越唱越高,部分原因也是他們發現自己無論把口號喊多響都沒用,政權掌握在知府衙門的手裡,而兵權則在留守四將的手中;劉晉戈不下達動員令、不給撥款,固然軍隊無法出發;但就算劉晉戈下令動員,只要四個將領不點頭,川西水師一樣出動不了。現在穆譚和任堂都激烈反對出兵,李星漢中立,周開荒孤掌難鳴。
正如趙天霸擔心的那樣,鄧名的命令傳回來之前,川西集團的內部出現了嚴重的意見分歧。
雖然沒有m.hetubook.com.com立刻做出答覆,但鄧名已經打算同意趙天霸的要求了,不過如何替趙天霸樹立威信,讓其他的人都能服從趙天霸的命令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周開荒他們一直自命和趙天霸平起平坐,而李星漢還是第一個被晉陞為中校的川軍軍官,如果要讓趙天霸主持戰略勢必要晉陞他為上校,可即便如此也未必就能讓其他人心服口服。
這時成都知府衙門的官員也正在傳閱鄧名的手令,任堂等幾個軍人對分贓會的動員能力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不過鄧名的命令還是讓他們吃驚不小,看到參議院也同樣擁有決策和監督職責后,任堂疑惑地說道:「這是什麼?用御史做內閣么?嗯,不對,審查、批准帝國議會的決策、審查衙門賬目,具體承辦還是知府衙門和常備軍參謀部(鄧名給起的名字),參議院更像是司禮監。應該就是!」
「是的,我不認為他們該死。」鄧名點點頭,對西營和闖營來說,縉紳一直就是他們的敵人,明朝時期他們向明廷提供官員和物資,鎮壓闖西兩軍;等清軍平定江南后,縉紳或許比較同情張煌言和鄭成功,但對闖營和西營依舊很不友好,在這種對立仇恨情緒下成長起來的年青一代闖營和西營將領,他們和前輩一樣對縉紳沒有絲毫好感,殺了也就殺了,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和上次圍攻揚州時一樣,當漕工來對抗我們的時候,那他們就是敵人,格殺勿論。如果清廷的鐵杆支持者和漕頭一樣組織人馬來對抗我們,或是和鹽商一樣自願地給清廷捐助大量的軍餉,我們當然要攻擊他們。但我們要讓這些人罪有應得,而不是然有錢人死非其罪。順便說一聲,天台山那仗我不太贊同鞏昌王的做法,我們應該和韃子有所不同,不光是不剃頭。」
「我們應該發揮我們參議院的重要作用。」楊有才在參議院上發言:「事關都府的前途,我們應該向左都督說的那樣,監督知府衙門的工作。」
既然鄧名要求上整天班,那就上唄。
劉晉戈和袁象雖然權衡不清裏面的利弊,但他們的老子都在委員會發話了,兩位知府大人也不好表示反對,就支支吾吾地說掃蕩一遍江南縉紳大概沒什麼壞處。賀道寧到川西的時間最短,歸屬感更差,而且他的職務是提刑官,不插手具體政務,所以對航運、江南貿易的認識不是很深刻,因此賀道寧對委員會的決議最為支持。而且賀道寧還深受他父親的影響,總覺得既然有錢掙,那就先拿到手裡再說。
鄧名一連串的問題讓趙天霸又把頭低下去思考起來,又是一段漫長的等待時間后,趙天霸抬起頭再次問道:「我想知道,大帥是不是認為江南的這些投敵縉紳不該死?」
知府衙門裡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參議院的議員們卻十分無聊,天天罵劉晉戈總有膩味的時候不是?這次大家認定劉晉戈是因為他老子的關係所以支持出兵,hetubook•com.com如果是從前,保證又會被罵個狗血噴頭。但現在大家卻有些懶散了,因為罵也沒用,到時候該出兵還是出兵。
鄧名見趙天霸居然不臉紅脖子粗地與自己爭論剛才那個形容是否恰當,頓時明白後者確實很像討這份差事。以前在湖北的時候,趙天霸就想扮演一下關羽的角色,鄧名經營西川的時候由他來替鄧名鎮守荊州,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能夠實現願望。現在趙天霸突然發現好像又有了一個類似的機會,那就是替鄧名坐鎮四川,成為川西集團中首個獨當一面的大將——這樣肯定也是名揚天下了。
「哦?」趙天霸的要求讓鄧名感到有些意外,因為他知道對方一直熱切地盼望著在戰場上揚名,這次替天子雪恥,討伐叛逆屬國,出征以來趙天霸一直表現得相當興奮:「前幾天你不是還嚷嚷一定要滅了緬甸么?我不同意打一場滅國之戰你還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
剛才鄧名動過一個念頭,那就是把決策權交給參議院和帝國議會,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個雛形,參議院的青城幫們不是很讓鄧名放心,而帝國議會更是連影子還沒有,現在只有敘州有個議會,而成都的劉晉戈正在生分贓會的氣,所以鄧名雖然告訴他也可以建設一個成都議會,但劉晉戈一直沒有動手。
「誰,穆貪贓還是任孔明?」趙天霸脫口問道,他覺得這兩個人也有些牽扯,浙派和閩派都和江南士人的關係不錯。
派人給鄧名送信的時候,任堂等人就返回了敘州,並把委員會的決議通報給了成都。不久后,除了鎮守敘州的李星漢外,參加奉節會議的三人都返回了成都,川西集團的高官們齊居一堂,討論如何在鄧名不在的情況下進行決策。
不過熊蘭也無法說服大家,因為賀道寧反問了一句,是不是一定會讓武昌的貿易受影響?熊蘭當然沒有證據說一定會有影響,所以劉晉戈依舊不肯當逆子,而周開荒也不會公開反對闖營的發財計劃。
但川西集團從來就不是一個統一的集團,鄧名剛剛把這個班子搭起來兩年,中間還不斷有新的成員加入。在正常情況下,剛成立兩年的團體不會有太多的人,對外也容易團結,但川西集團現在已經是全國性的大規模團伙,好歹也有幾十萬人,高官還都來自五湖四海。這導致川西集團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集團,而是類似超大型的聯合會。最關鍵的是鄧名從來沒有進行過內部的統一戰爭,即使是一個幾百人組成的馬匪聯合會,盟主都要宰一個不開眼的盟友立威的。
「我仔細想了想,大帥說的很有道理,周培公一定不安好心,他的奸詐狡猾我也是見識過的,他多半覺得夔東都是前闖營的人,用來殺他想殺的那些縉紳會很順手。」
散會後,趙天霸又一次來找鄧名:「大帥,我不回都府了,我還是和您一起去緬甸救皇上吧。」
「為什麼?」
自從鄧名得到左都督的www•hetubook•com•com軍銜后,趙天霸是稱呼改得最快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李定國替鄧名請來的原因。現在趙天霸帶動得全軍軍官都開始稱呼鄧名為大帥了,這給鄧名以一種濃濃的軍閥感覺,他只有暗自慶幸自己還算年輕,不至於被扣上一個「老帥」的稱呼,那就真是軍閥沒跑了。
「哪有?」聽鄧名居然把自己形容成女人,趙天霸大怒,正要爭辯忽然神色一緩,把差點被鄧名帶偏了的話題又拉了回來:「我本領高強,又有威望見識,大帥要是派一偏師出征江南,該如何掌握火候、尺度,捨我其誰?」
趙天霸愣了一會兒,見他遲遲沒有回答,鄧名就鼓勵地說道:「你不是想負責這次軍事行動么?那麼就當這是我的考試,你打算如何給我滿意的回答?」
※※※
至於青城派的老將們,一個個更是心不在焉。劉曜裝模作樣地聽著,心思則早已經飛上了麻將桌,惦著下班后和同僚們再血戰到底一場。
正在此時,背後突然傳來老戰友楊有才的狂笑聲:「變天啦,變天啦,真是蒼天有眼啊!」
成都的亂象讓夔東集團的使者很失望,在他們看來這就是鄧名根基不穩的明證。以前夔東眾將不止一次,而且不止一個人建議鄧名不要貪多嚼不爛,要安下心認真打造自己的班底,恩威並施,建立絕對的權威。但鄧名就是聽不進去。雖然鄧名仗著自己驍勇善戰,讓川西集團急速膨脹起來,但內部亂成這個樣子怎麼使得?這些使者不少還肩負有考察成都情況的任務。川西的快速發展讓不少夔東將領都羡慕得很,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給鄧名的建議是否正確,但現在使者們都深信成都模式絕對不值得模仿,如果鄧名聽不進良言,再繼續這樣狼吞虎咽下去,不少人都擔心川西集團會自己散架。
「你能這麼想就很不錯了,你不打算去試試嗎?我可以再給你些時間琢磨對策。」
「是嗎?」鄧名有些遺憾地說道,不過如果趙天霸給不出合理的回答,那他確實還不適合獨當一面的重任。
不過下面的人都聽得沒精打採的,包括被提拔為議員的那個蒙古統領,他進入參議院后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了罵劉晉戈,但現在也早就不罵了——劉晉戈又沒有揍過他,蒙古統領能把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痛罵幾個月,也算可以了。
「議院的青城派,還有議會的商行老闆,我不在的時候,議院和議會一致通過的決議,就是我的命令。」
青城派迅速地擺好了牌桌,圍攏起來搓麻。幾個山西人也被請入座位,前蒙古統領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當初剛進參議院的時候,被邀請搓麻的時候前蒙古統領還很高興,覺得這是快速融入新集體的好辦法。結果就是參議院的津貼都因為不熟悉規則而進了青城派那伙人的腰包,他每天不得不從午飯餐桌上偷點吃的,以免晚上挨餓——現在輪到山西人來熟悉血戰到底的規則了,蒙古人決心把自己失去的津貼都贏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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