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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清

作者:灰熊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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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42章 失控

第七卷 還君明珠雙淚垂

第042章 失控

如果一開始就上報庄允城存心走造反,那他舉起清君側的大旗也不怕,因為這說明地方官對他的判斷很正確,可惜杭州從來沒有這麼警告過北京,而是大談特談莊家的財富,這樣莊家就不是居心叵測的反賊,而是被覬覦他家產的地方官逼反的豪強——杭州、湖州一個激起民變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主持此事的鰲拜絕對不會承擔責任的,他只會認為他是被杭州坑了——杭州方面想拿輔政大臣當槍使,所以才在莊家、朱家的實力上蒙蔽朝廷,硬是把兩條惡狼說成肥豬。
大家都覺得沒問題。庄允城雖然非常有錢,但在場的幕僚都清楚,滿打滿算庄允城也就能動員四百個壯丁。看到府城派去一千多披甲(空餉不可避免,實際上湖州府的一千五百個名額並不滿員,披甲兵的數目差不多有一千二百人),就算庄允城想頑抗到底,他的庄丁多半也會膽戰心驚地投降了。哪怕剩下三十個頑固分子,損失幾個披甲也就把他們拿下了——直到現在,幕僚們還是想不通為何歸安縣的駐軍居然會連一個莊主都打不過。肯定是歸安縣吃空餉吃得太狠了,平日正常的操練也都停了。嗯,肯定是這樣,等拿了庄允城再和他們算賬,拿那些贓官的家產來填補府庫里的虧空。
衙門裡沉寂了片刻,這次沒有人敢笑,但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譚希閔揮揮手,把李煥的報告交給幕僚和屬官們傳閱。幕僚們揉揉眼睛,把報告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后,不得不承認確實需要府城出動軍隊去鎮壓兩位財主的抵抗了。
「至少要六個月……」譚希閔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得知三營綠營的損失后,譚希閔就知道湖州府已經破產了,六個月後能重建綠營已經是菩薩顯靈了,到時候優先剿滅的也是成了氣候的路霸和私鹽販子,至於清君側庄允城和朱佑明,他們不在六個月內帶著黨羽來剿滅湖州知府衙門就不錯了。所以一定要從省城討到援兵,否則譚希閔在湖州的統治就土崩瓦解了。
得知要出動府兵去對付兩個莊主后,綠營將領和軍官都感到啼笑皆非,不過沒有人會把這種下鄉發財的機會往外推。這一年來,知府衙門裡感覺過得緊巴巴的,綠營也是一樣。
「大人息怒。」終於有個幕僚站出來,提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能讓歸安縣填補這個虧空。不過三營兵實在太多了,去一個營好了,一個莊主,還不是手到擒來?」
之前兩場激戰中虎蹲炮的炮手完全沒有發揮機會,這次齊射結束,當虎蹲炮的炮手完成填裝后,壕溝前的清軍已經接近潰敗。統兵的參將看到莊家槍炮齊鳴,綠營在壕溝前死傷枕藉后,對身邊的親兵發出驚呼:「這到底是莊家大院還是紫禁城?怎麼連大炮都有?」
幕僚們面面相覷,譚希閔見狀更是生氣:「難道要本官自己掏腰包補這份虧空嗎?養你們何用?」
「三營兵的花銷太大,和*圖*書恐怕今年還不上。」有幾個幕僚愁容滿面。
若僅僅是派衙役抄家,就算下面的人貪污、哄搶,但是府城衙門多少也能獲得一些財物。如果出動軍隊,那庄允城和朱佑明的家產也就指望不上了。譚希閔和幕僚們越想越恨,計算府庫需要墊付的糧餉數目時,齊聲痛罵歸安縣的官吏個個可殺。
「就是那個寫了本反書的庄允城?大人讓歸安縣派一隊衙役拿了他便是。」這個幕僚一邊說一邊心裏還在奇怪:「幾天前大人不是和我們商議過這件事嗎?給歸安縣的公文還是小人起草的啊。」
「出動省城的鎮軍去剿滅兩個莊主?你可是口口聲聲說過他們只是寫反書的財主的。」趙國祚現在面對的難題,和譚希閔出兵前面對的也差不多。要是向朝廷承認庄允城和朱佑明有席捲湖州的實力,那趙國祚的總督也就差不多做到頭了,鰲拜肯定會認為蒙蔽朝廷也有他的一份,總督居然不設法安撫然後伺機削弱這樣的省內豪強,還千方百計地將其逼反;如果繼續咬定庄允城和朱佑明只是財主,那總督還是差不多到頭了——杭州打不過川軍那是因為川軍比中央軍還厲害、打不過張煌言是因為中間隔著大海、可現在居然趙國祚的手下連兩個莊主都打不過了,都要堂堂的總督出動鎮軍去和兩個莊主決一死戰了!是不是連浙江督標和提標都得參戰了?
在心裏盤算了一會兒,趙國祚沉吟著問道:「湖州要多久才能再次出兵剿滅庄、朱二賊?」
虎蹲炮第二次射擊后,無論是指揮綠營的參將還是屬於庄、朱聯軍的俘虜敢死隊都對勝負再沒有任何懷疑,這時清軍的傷亡已經超過百人,損失的大都是三營綠營中資深的軍官和勇敢的銳士。而剩下的軍隊也完全被莊家的火力打蒙了,一些人已經開始潰退,一些人趴在地上躲避火力。
不過現在湖州府已經處於失控狀態,失去了三營綠營后,譚希閔也就失去了鎮壓沿路收費的大王和販鹽的江湖人士的能力。在府城精銳損失的殆盡的情況下,境內風雲突變的時候,各縣都不敢把綠營派出城,而是全力戒嚴以防出現什麼閃失。
很快湖州府動員全軍去攻打庄允城的消息就傳遍了全城。湖州的縉紳近期或多或少都聽到了「明史案」的風聲,有些人擔心自己或是親朋也會被牽連其中,所以消息一傳出去就受到了高度關注。
沒有官兵的干擾,各路好漢進行了串聯后,不少人就信心膨脹,打算聯合起來開一個縣城作為給庄大王的見面禮。這些好漢包圍縣城后,縣裡除了緊閉城門,向府城求援外,也沒有其他什麼好辦法。譚希閔發覺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府城也會陷入重圍的,只好趕來杭州,請求省城出動大軍幫助湖州恢復秩序。
趙國祚批准湖州綠營出動時只是感覺很可笑,而且對歸安縣的無能和貪贓感到深惡痛疾,更堅定了和_圖_書他要把涉案官員收拾一通決心。而一個月後譚希閔親自跑來杭州,跪倒在總督趙國祚和杭州駐防八旗將軍松奎前時,這兩人的感覺就不僅僅是可笑了。
既然知道朝廷要徹查此事,那譚希閔自然不敢考慮收受賄賂包庇莊家,早在吩咐李煥去拿人的時候,就告訴他連湖州都不用回,直接把人犯押解去杭州,以免讓自己沾上是非——這兩年來,湖州知府衙門裡拿過莊家銀子的官吏很多,譚希閔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撇清自己,萬一庄允城被押解回湖州后死在獄中,那譚希閔就算是惹禍上身了。
在士人們的推波助瀾下,湖州境內的土寇也蜂起,不少山大王聽風就是雨,認為浙江的天要變了,輪到庄允城做龍椅、朱佑明當丞相了,這些人打起聲援庄大王的旗號,紛紛出動在官道邊設卡收起了買路錢。除了這些山大王外,水面上的好漢也不甘寂寞,他們真的打起了「清君側」的旗號,開始大肆販賣私鹽、生鐵、土布。
「你當本官不知道嗎?」譚希閔反問道:「你們有什麼好辦法?」
一說到傷亡問題,剛才反對的人就不吱聲了。地方財政從來不富裕,每歲的結餘都非常有限,上司的例錢、幕僚的月錢也都要從這裏面出,一切都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前年杭州之戰,參戰的湖州綠營損失了大批官兵和裝備,六個月後才勉強補齊人員的差額,直到現在裝備還沒有完全恢復——撫恤和補充所需的開銷,讓湖州去年一年都過得緊巴巴的,十日一操也都找各種借口變成了一月一操。
「真是蠢貨,要是能手到擒來,還用得著來本官這裏搬救兵嗎?」這個幕僚說的倒是一個辦法,無論如何今年的考績都肯定是差了,譚希閔無論如何也不肯承擔這份財政損失:「發文給歸安縣,這次出兵的費用都算他們的,府里可以先給墊上,差額按月計息,秋收后務必還上。」
「要不就招安吧。」趙國祚突然感到人生一片灰暗,恢復朝廷的信任,和鄧名拉關係,彌補虧空,都還指望著這明史案吶:「我堂堂封疆大吏,居然被兩個土財主逼得快上弔了!」
「出動三營兵,一千五百披甲,動作要快。三天內解決問題,然後趕快回來。打了這仗也算是以戰代練了,後半年的操練想些理由都停了吧。」停操可能會引起士兵的不滿,所以還是要給點賞賜安撫,不過湖州府實在是要堅持不住了:「動作雖然要快,但傷亡也要盡量避免,一定要控制在二十個人以內,十個以內就更好了。只是兩個莊主,應該沒問題吧?」
「出動一鎮還是兩鎮?庄允城一天就擊潰了府兵,一鎮兵恐怕不保險吧?要是兩鎮或是三鎮兵,那開拔、糧秣和犒賞怎麼辦?這得幾十萬兩銀子吧?朝廷能同意我花這麼多錢去打兩個莊主嗎?這筆虧空怎麼辦?我就是想自掏腰包都掏不起啊。」趙國祚在心裏盤算著,不時向www.hetubook.com.com趴在地上的譚希閔投過去惡狠狠的一瞥:「要是萬一,萬一鎮兵也被打敗了怎麼辦?豈不是要全省大亂,而且到時候該怎麼收場,是要兩江或福建支援,還是請求朝廷派禁旅入浙——入浙來鎮壓兩個莊主?」
「大人,為了兩個莊主出動大兵……這……這總督大人能同意嗎?開拔、消耗、犒賞肯定無法入賬,這都是虧空啊。」一個幕僚焦急地說道。
雖然府里達成了共識,不過正式出動軍隊還是需要時間。既然沒有大規模叛亂,也就沒有了事急從權的理由,這次軍事行動還是得事先報告杭州一聲,免得總督衙門覺得湖州知府沒把上官放在眼裡。
湖州知府譚希閔看到李煥的報告后,氣得鼻子都歪了,當場就在衙門裡大發雷霆,拍著桌面叫道:「一個縣的兵馬居然被一個莊主殲滅了!這麼多的廢物怎麼都聚在一起了?」
「譚希閔,你到底是怎麼辦的差?」趙國祚指著湖州知府的鼻子罵道:「庄允城不是寫反書的財主嗎?怎麼都開始清君側了?」
明史案並不是在譚西閔任上發生的,這半年的耽擱按理也怪不到他頭上,不過杭州的上司威脅說如果他不能把事情利索地辦好,那他也有失察之罪。譚希閔很清楚這是杭州在告誡自己不要徇私枉法,這個案子是通了天的,沒有人能將其按下來,地方官誰不想活了就繼續去拿莊家的銀子吧。
被李星漢、任堂他們打敗后,趙國祚也一直在努力恢復浙江綠營的元氣,還要賠償福建李率泰借兵給他的損失,浙江的財政壓力極大,而且禁海令還讓浙江失去了大片的沿海土地,巨額的漁業、商貿收入,光靠農業浙江比起內陸各省也沒有什麼優勢。
對付寫反書的財主和擁兵自重的野心家,官府的處理辦法當然會完全不同,哪怕庄允城是個山大王,官府都不會掉以輕心地企圖派捕快把他緝拿歸案;就算出動府兵對於一個山賊,參將也會認真偵查地形,慎重地權衡強攻和長圍的利弊,多次進行試探攻擊以觀察對方火力和支撐點,知府更不會給什麼三天的時間限制。
「六個月!」杭州將軍松奎一蹦三尺高,大罵道:「別說六個月,就是三個月朝廷能饒得了你么?」
派使者把請罪書和申請綠營出擊的公文給省城送去的同時,湖州也開始了軍事動員,向下面的軍官通報了軍事任務和敵人的身份。
大家這才意識到知府大人原來是當真要這麼干,一個幕僚反應過來,立刻跳起來勸東家收回成命。
於是清軍就一頭向莊家的「立體防禦」上撞了過去,趁著這十幾天的休整時間,壕溝得到了大幅度拓寬,還在後面壘起了半人高的胸牆。胸牆后和高牆上的步槍手形成了高低配置,之前的勝利讓莊家有勇氣把虎蹲炮布置在院牆外,當清軍集團衝鋒到壕溝前時,四門虎蹲炮撕下偽裝向清軍進行了霰彈轟擊。
沒想到事情變https://www.hetubook.com.com成這樣,譚希閔越說越氣,甚至一度懷疑是縣令想要包庇庄允城。
現在趙國祚最恨的就是這個,湖州官府居然連對方是什麼類型的對手都能搞錯,明明是個需要懷柔的硬骨頭,居然當做肥美多汁的大肉——不但杭州受了欺騙,還把這個假情報上報給了朝廷。
「你當本官是白痴嗎?四天前的事也會不記得?」譚希閔罵道:「衙役被庄允城打垮了……」
「派了,駐防綠營也被庄允城打垮了。現在連朱佑明也反了!」譚希閔沒好氣地說道。
譚希閔把幕僚和屬官召集來商議出兵一事。乍一聽知府要出動府軍時,幕僚們都大吃一驚,紛紛詢問哪裡出亂事了。
「下……下官罪該萬死。」譚希閔進門后就沒敢站起來,哆嗦著一個勁地謝罪。莊家大院現在聚集了六百多庄、朱的庄丁,四百多可以充作炮灰的俘虜敢死隊,其中庄丁還普及了盔甲和軍用武器,防禦地位和高牆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莊家缺乏合格軍官和士官的不足。
「這要是讓總督知道了,肯定以為我是想包庇莊家,誇大困難,讓總督知難而退。」細細思量一番后,譚希閔覺得歸安縣沒有這個膽量。而且李煥也需要戴罪立功,他就是把庄允城殺了,都比詐稱被擊敗的可能性大:「就是一群蠢貨。這個庄允城老賊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拒捕。」
當天晚上,幾乎每個士人都關起門來和家人討論庄允城、朱佑明那異乎尋常的勇氣,順便還會提到歸安縣衙門驚人的無能。明明是衙役就能解決的事,居然還要跑到府里來求救——不過沒有人認為庄、朱二人能夠從譚希閔的憤怒中倖免,越是了解庄允城的人越不相信會出現什麼奇迹。
但也有贊同譚希閔的人:「莊家已經打垮了縣兵,還是多派點兵去吧,至少兩營。要是為了省錢少派兵去,可能會打得很艱苦,多死了人,不是還要多出撫恤嗎?」
如果這次再損失上百個綠營官兵,僅僅是撫恤金,就能讓大伙兒今年都別過年了——不要指望歸安縣能把這些開銷都承擔起來,別說今年,就是明年縣裡也還不清府里的墊付,除非不顧激起民變的橫徵暴斂。
譚希閔下令府城戒嚴,嚴防莊家反擊后,很快又得知各縣都出現不穩。不少地區都哄傳庄允城嘯聚十萬大軍,厲兵秣馬要上杭州為自己討還公道;甚至還有人說庄允城打出了清君側的大旗,要直搗北京和朝廷論一論是非——浙江士人都很同情庄允城,而被冤枉的人不甘於束手待斃而是反戈一擊,還打垮了讓士人們又恨又怕的強大官府,當然也是喜聞樂見的事。
「這廝好狗膽,居然造反了!」幕僚們頓時一片嘩然,沒等譚希閔說完,在場的人紛紛叫道:「歸安縣為何不派綠營鎮壓?」
這時庄廷鉞和朱佑明的之子朱念紹指揮披甲庄丁發起衝鋒,包括梁直在內的俘虜敢死隊也不甘落後——剛才梁直等人在庄丁的監視下使用和-圖-書弓弩配合步槍手作戰,還在壕溝前組成第一道防線用長槍去戳試圖翻越過來的綠營。被步槍和虎蹲炮打得暈頭漲腦的綠營被數百披甲庄丁和俘虜敢死隊輕而易舉地衝垮,三營府兵在大戰中被殺二百七十餘人,被俘超過六百人。梁直等人也在反擊中為庄允城立下戰功,不少人都因此順利升級為監工,不但不用繼續干苦力,還能得到更多的食物配給。
可府城的軍隊不是能輕易動用的,首先出兵就需要向省城報告原因和目的,要是把真實的理由報上去,省城的上司估計會先不相信,然後勃然大怒,那麼今年湖州的考績也就別想要了。不過瞞是隱瞞不過去的,三營綠營兵出動的動靜太大,而且還需要從府庫里拿出開拔的銀兩、預備戰後的犒賞,出征期間還需要發雙份的糧秣——杭州肯定會被驚動。
在給總督的報告里,譚希閔一開頭就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主動承認自己失職,沒有看好歸安縣的那些狗官,先在總督大人面前認錯,好歹混個態度好;然後譚希閔接受了歸安縣的部分說辭,稱庄允城狗急跳牆,收買了數千山賊負隅頑抗——當然這還是歸安縣的錯,他們居然把消息泄露出去,讓庄允城和朱佑明決心魚死網破了——正常情況下就是走漏消息也不叫事,不過誰讓衙役沒搞定兩位莊主呢;現在情況趨於失控,為了儘快完成朝廷交給的任務,譚希閔不得不斷然命令府城綠營出擊,以求早日捉拿庄允城歸案。
「有什麼好笑的!」譚希閔重重一拍桌面:「軍隊什麼時候能出動?該給多少錢糧和犒賞?」
參將退入歸安縣時,出征時的三營士兵一千二百多披甲只剩下三百多丟盔棄甲的敗兵,從本地徵募的無甲縣勇幾乎都逃回家去了,把清軍慘敗的消息傳到了四面八方。后兩天不斷有零零星星的敗兵即日怒歸安向參將報道,不過也有一些人直接逃回了府城,頓時湖州就是舉城嘩然。
如果正確認識莊家的實力,那負責鎮壓的參將可能會選擇圍困,莊家主動出擊的信心還是比較缺乏的,而且一旦脫離了牆壁、壕溝的掩護,庄、朱聯軍的指揮系統也會遇到考驗嗎,那些在固定陣地上不得不老老實實充任炮灰的俘虜也可能趁機生事。不過由於知府衙門省錢的目的要求參將一定要在三天內返回軍營,所以花了一天開到莊家后,參將連偵查工作都省略了直接發起進攻,計劃用一刻鐘戰鬥、兩個時辰洗劫,然後打道回府。
幕僚們聽完后一起發愣,有個腦筋不太好的傢伙一時轉不過彎來,居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驚醒了其餘的人,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知府大人在講笑話啊。雖然不知道譚希閔為什麼會有這個興緻,但上官講笑話大家豈敢不笑,頓時衙門裡歡聲大作。只有把報告送到譚希閔桌前的那個屬官沒跟著起鬨,憂心忡忡地看著麵皮紫黑的湖州知府。
「本官要派兩營兵去拿庄允城。」譚希閔板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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