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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朦立刻搖頭，「沒有，什麼時候出發？」

陸雲生壓住她手上的資料，笑著問：「沒有？那你說早上會議的主題是什麼？」

寧朦就沒有再開口了。

寧朦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只是讓他多吃點。

「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寧朦看了他一眼，「白色情人節啊。」

陶可林幾乎是在她開門的瞬間也打開了房門，他穿著睡衣睡褲探了個頭出來，眼睛都還沒睜開。靠著門框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含糊地問：「現在就走了？」

進了電梯之後他把鑰匙遞過來，寧朦沒有接，直直地盯著他看，後者抿唇，兩秒后便偏開了視線。

蹭飯的：（比劃愛心）

「我看著就很像壞人嗎？」被一直冤枉的陶可林笑著問。

寧朦不明就裡地打開袋子，發現裏面裝的是一個廣告商的合同和一些資料。

「我已經叫了車。」

寧朦頓了頓，又問：「我一個人去？」

他回頭想關門，看到女人跟進來之後又放棄了。

她一直到安檢的時候，回頭都還能看到青年站在遠處望著她，看到她回頭，還衝她笑了笑，而後從口袋拿出手機按了按，最後朝她揚了揚手機示意。

「為什麼不高興？」

寧朦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想起當初他要去日本，她不是也這樣攔過么，只是她的手段沒有他厲害，最後還是讓他自己走了。

十足的佔有意味，宋清都有些嫉妒了。

「為什麼？」寧朦佯裝不知情的問。

寧朦那叫一個如和-圖-書坐針氈。

這個時間段安排她出差，其實挺好的，她可以冷靜冷靜。

他終於抬頭看她，有點惱怒的樣子，說：「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寧朦終於有些反應了。

「走什麼走。」莫緋走過去一把將他拉進屋，順手關上門，笑著說：「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啊，難得陶小公子大駕光臨，不喝口茶吃個飯，我下次怎麼好意思去跟你爺爺討紅包？」

宋清也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起身遠離戰場去廚房喝水，出來的時候宋清站在門口堵著她。

「下一期雜誌的主題圍繞白色情人節，小程，你那邊採訪的進度怎麼樣了？」

她明明也在生氣，為什麼要顧忌他的感受？

「採訪很順利，我正在編輯，下午攝影棚那邊會把照片傳過來。」

她不想解釋，一是覺得沒有立場，二是還在生氣。

「描完邊就睡了，也不記得是幾點了。」他揉了揉眼睛說。

「星期五晚上吧，具體行程你自己安排。」

陸雲生嗯了一聲，翻到策劃書的下一頁，視線掃過會議桌最末端的女人，她看似在認真開會，但其實視線根本沒有聚焦。

寧朦笑了笑，眸子燦若星辰，「哦？就因為這個啊。」

他出了電梯就率先往自己家走了，寧朦跟在後面，幾乎是瞬間就服輸，跟著他擠進了門。

「詳細的我已經和社長商榷過了，詳細的數據和一些條款都擬在新的合同里了，你回去看一下，hｔtps://ｍ.ｈetubooｋ•ｃom.coｍ其他方面沒有什麼變化。你先去和廣告商談，不行我們再讓律師過去。」陸雲生看了她一眼，「有問題嗎？」

本來很好的一個可以捅破窗戶紙的機會，被兩人作走了。

「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陸雲生收了電話之後問她。

青年馬上變臉，哀怨地望著她，「去哪？遠嗎？什麼時候走？」

「沒有啊。」寧朦翻著資料，頭也不抬地說。

寧朦抿唇，這個老狐狸。

陶可林不好拒絕，也沒想過要拒絕，最後和寧朦一起留下來了。

到了機場他硬是要送寧朦進去，還拎著她的行李不放，寧朦只好由著他陪著自己排隊辦理登機牌和託運。

他們玩的是很普通沒有任何情緒的殺人遊戲，氣氛看似和洽，但是宋清處處都在針對陶可林。

這份合同她還有印象，因為這份合同是去年她和陸雲生一起談下的。

寧朦也一聲不吭地坐進副駕，他啟動車子，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表現出別的情緒，只是靜靜的把車開回了家。

「你看不出我不高興嗎？」

會議開完之後大家回到各自的辦公桌，寧朦還未坐下，就接到陸雲生辦公室的電話，讓她過去一趟。

寧朦也有些氣，你給別的女孩買包，還有微博上那些評論是什麼玩意我都還沒說，你在這冷暴力誰呢。

他少有看到她開小差的時候，當即思緒一轉，不動聲色地略過了漫畫版塊。

禁不住有些惱火，「和-圖-書不高興你今天沒有給我煮飯吃，我昨晚熬夜畫了通宵的稿子，你一聲都沒有問。」

寧朦啊了一聲，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他。

陶可林自進門起就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洗水果的時候她想搭把手，青年都不動聲色地側開了，很明顯的一個拒絕的動作。

寧朦沒有做聲。

寧朦進去的時候陸雲生正在打電話，他示意寧朦先坐，而後一邊接著電話，一邊遞了一個文件袋過來。

他動作倒是快，換衣服洗漱前後不到五分鐘，又一邊穿鞋一邊幫她接電話，把她叫的車退了，而後接過她的行李箱，不由分說把她推進了電梯。

寧朦恩了一聲，越過宋清從他手中接過外套，徑自走了出去。陶可林跟在她後面，走了兩步又回頭，沖那個偏頭看著他們的男人笑了笑。

晚上陶可林依舊厚著臉皮過來蹭飯吃，瞄到她手機里的訂票信息，一下子就呆了，「你要去哪？」

寧朦頓了頓，「白色情人節？」

陶可林站在門口，先是禮貌地沖莫緋笑了笑，而後才把視線投過來，輕飄飄地掃過宋清，落在她身上，偏了偏腦袋示意：「走。」

雖然幼稚，但對陶可林來說，完全就是宣戰了。

寧朦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接到一條他剛發過來的微信。

「你等等，我送你過去。」

寧朦皺眉，剛要開口就看到宋清身後的青年，他手裡拿著她的針織外套和包，只望著她，「回去吧？很晚了。」

男人勾了勾唇，「生氣了？htｔｐs://ｍ.hｅｔｕbｏok•ｃom•ｃｏm」

昨晚又在趕稿子，寧朦有些心軟，但很快又逼自己不要在意。

莫緋這個神經比脖子還粗的人總算在吃飯的時候察覺到氣氛不對了，於是吃過飯之後又立刻打電話叫了兩個朋友過來玩，彼時寧朦和陶可林正在廚房洗碗洗水果，等出去的時候看到多來了幾個人正準備要玩桌游，也不好立即離開了。

寧朦拎著行李包正在換鞋子，應了他一聲。

「那漫畫的主題呢？」

他笑了一下，「我沒說過嗎？我不是正人君子。」

是單純的小男孩的表情。

寧朦瞧著打呵欠打得眼淚汪汪的少年，心裏的防線又崩潰了一點。

寧朦和眾人打了招呼，而後在莫緋意味深長的笑容里和陶可林出門了。

「讓開。」寧朦說。

說是送她，但這小子從出門開始就在不停地打呵欠，寧朦怕他還沒睡醒，最後還是要求自己開車。路上忍不住問他：「昨晚幾點才睡的啊？」

「雜誌改版之後銷量很好，今年開始加印了。恰好和廣告商的合同也到期了，社長讓我們再去和廣告商談一下。這方面社裡只有你比較熟悉，而且那邊的代表人你也是見過的，會比較方便。」

這個表情非常常見，幾乎每天都能收到，寧朦自己也經常發。但因為發的對象是陶可林，她頭一次覺得這個表情很可愛，也很有含義。

陸雲生收回手，微微搖頭，笑道：「我剛剛根本沒有提到漫畫。」

他應該是打的過來的，所以出門后自發地從她包里拿hｅtuboｏk•coｍ.cｏm出了車鑰匙，直接上了她的車。

是逗小孩的表情。

寧朦頭一次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來得到過的愛實在是太少了。

完了，她的心跳又加速了。

寧朦不動聲色地翻扣住手機，漫不經心道：「要出差幾天。」

他嗯了一聲，「你一人足夠。」

寧朦沒料到他有這手，被奪走鑰匙和手機之後也沒法直接走人，只好在門口等他。

陶可林有些下不來台，也是忽然才發現對面站著的女人是揣著明白在跟他裝糊塗，她分明已經察覺到他的感覺了。

她印象中還沒有誰陪她辦理過這些東西，即便是送機都少有，以前姚琛送過她一次，但那一次他連車都沒有下，把她送到門口就走了。

寧朦很清楚，這就是他心情不好了的表現。

他移開了目光彎腰換了拖鞋。寧朦乖乖的替他關好了門，站在門背後看著他，他把鑰匙放在柜子上，手在那停了好久，然後才低著頭說：「你先回家去吧。」

她仍然沒有開口，陸雲生便瞭然，無法開口的，除了感情還能是什麼。他沒有再問，只是說：「手頭應該沒什麼事了吧？這個周末想安排你出差。」

「我送你。」青年固執道，而後抓過她的手機和鑰匙，轉身就進了屋。

陶可林也笑了笑，恢復了那副無辜的，純潔的模樣：「不然呢？」

她訂的是第二天早上最早的航班，起床的時候也盡量放輕動作了，結果出門的時候還是被逮住了。

笑里的示威意味滿滿。

寧朦就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