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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永不說再見

作者: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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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愛要留到最美的地方說 3

第七章 愛要留到最美的地方說

3

「我離開公司前她還在加班,整理去滇藏線的人發回來的視頻和資料。」
「預祝我們的旅途一帆風順,」他一飲而盡,猝不及防地俯身覆上她的唇,舌尖一探卷出那枚櫻桃,卻把含住的雞尾酒滿滿地哺入她齒舌之間。
貝菲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悶聲道:「來得太快,我有點不敢相信。」她偏過頭來問他,「真的決定了?」
高手過招,博弈無形。
他收拾起將來至少能從海拔高度上戰勝Lawrence的興奮,拿著貝菲列出的單子,從羽絨服衝鋒衣,到才辦好的邊防證、新買的衛星電話,還有食品藥物,零零總總列了不下百樣。凌千帆忙著指派陳嘉謨去幹活,不論是背包帳篷還是登山鞋,一律去訂最頂級的品牌,贏得貝菲若干白眼:「早知道你是裝備族,最鄙視的就是你這種。」終於找到能壓過凌千帆一頭的地方,貝菲得意非凡,清點好各類藥品,忽一拍腦門:「還忘了兩樣東西!」
「貝小姐能談談和凌少的戀愛史嗎?」
許是之前冷戰了幾天,到現在也沒正式談和,貝菲勉強擠出個笑容:「你不是說有招標會嗎?」
「想你唄,就回來了。」
凌千帆即刻為自己的無知色情思想懺悔,又乖乖跟著貝菲進便利店買衛生巾,這一回的用途更讓他大跌眼鏡——居然是因為吸水性能良好,用於戶外徒步時做鞋墊用。回到家再看看自己購置的一堆「不求最好、但求最貴」的裝備,凌千帆頓感差距巨大,決定老老實實緊跟貝菲步伐,兢兢業業地貫徹好司機這個角色。
貝菲抿唇不言,她知道凌千帆在等家裡的反應。
行李裝滿兩個50L的背包,最後一次核對清單后,凌千帆滿意地打掃戰場,從酒架上取出白蘭地和蘭姆酒,把冰好的檸檬汁取出來,躺在沙發上看貝菲調酒,甚為享受。貝菲調好一杯天蝎宮遞給他,準備去磨咖啡豆煮咖啡,凌千帆輕輕一扯,就勢攬她入懷,酒杯擱在她唇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把一枚嬌艷欲滴的櫻桃送入她口中。
她掩著胸口,好像一鬆開裡頭就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凌千帆這樣顧家的人,肯為她和家裡做這樣的對抗,說不感動不欣喜那是騙人的。然而她卻愣愣的什麼也說不出來,凌千帆抬首貼上她的唇,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如蝶羽輕拂,竟招惹出她的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修長的手指流連在她聳動的鎖骨上,他貼著她的唇呢喃:「阿三,你最近真多愁善感……」
凌千帆眸光深邃,堅毅決絕:「敢不敢?」
凌千帆微微一怔,隨即悶笑道:「我還真想知道,你和新藏線,到底哪一個考驗更大。」
片刻后他又補充道:「相信我。」
新藏線,學名219國道,從新疆喀什葉城,到西藏日喀則拉孜,途徑五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大山,界山達坂的海拔更是高達6700米。沿路懸崖絕壁、高原反應、狂風暴雪、搓板路、死人溝……這是一條令人畢生難忘的天路。許多年前他到過三十里營房的兵站,放眼望去儘是荒漠雪山,他心底卻升騰出一股強烈的念頭:不走天路,枉生為人。
他瀟洒地將宵夜擱到她辦公桌上:「你男人我出馬,還不是小case。」
貝菲嗤了一聲:「我才不擔心,你沒聽說過小別勝新婚,大別要離婚吧?」
貝菲倏然清明,她偏過頭盯著凌千帆,不敢相信他竟用這樣的方式向家庭宣戰。他緩緩站起身來,長身玉立,他扶起她從主席台走出來,她艱難地邁著步子,然而她知道他這一步邁得比她艱辛許多。他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每一步都邁得極謹慎,彷彿在完成某種肅穆莊嚴的儀式,雖然于外人看來不過是一種紳士風度。
凌千帆唇角微搐,待他說完才哼道:「我明天出發去喀什,你記得幫我給家裡的花澆水。」
「越野吉普我怕你開m.hetubook.com.com不慣,所以挑了這個,你適應起來快一點。」
他稍稍停頓,敏銳的記者們立刻嗅到不尋常的氣息,頃刻間便有三四個記者同時舉手,詢問他對有天路之稱的新藏線作何安排。貝菲猛的一個激靈,偏過頭來詫異地盯著他,凌千帆鬆開她的手,轉為攬住她的肩,朝一眾記者笑道:「既然和PL合作,Lawrence可以和他的太太跨越安第斯山,我們又怎麼能甘為人後?」
「感謝各界朋友的關注,今天的主題是PL Travel Press和本公司近期展開的系列合作……業務主要涵蓋兩大塊:第一是在中國大陸發行PLTravel Press已出版書籍的簡體中文版本;第二是由本公司提供戶外考察隊員,考察由滇藏線、川藏線和新藏線三路沿途的旅遊資源和地理環境,收集通向世界屋脊最完備的指南資料……」
他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湊到她耳邊笑得蕩漾:「不想我,嗯?我還以為……小別勝新婚吶,看來別的時間不夠長,下次得多讓你擔心幾天。」
「貝菲呢?」
陳嘉謨領會他的意思,又問:「去公司還是回心湖苑?」
台下頓時喧鬧一片,記者們也顧不得舉手提問,蜂擁而上話筒全對準了貝菲。
多多少少有補償的意味在裏面,縱是做好就此一搏的準備,他終是不敢把那醜陋的事實告訴貝菲——以貝菲的性子,怕不要架著胳膊說「原來我胳膊這麼矜貴」,又或是「一隻胳膊百八十萬,要是斷了腿還不得值輛法拉利?」
貝菲努努唇不理他,周末他就拖著貝菲去試車。4.2升v8發動機,海藍的車身,米色的內飾,大致上不脫離大眾簡約穩重的風格,又專為越野改裝加重底盤。銷售員介紹時開玩笑說:「加重版的,除非跟坦克撞,不然什麼車撞上都是它倒霉!」凌千帆辦事乾淨利落,從試車到付款、上牌總共只花了半天。登記和圖書的是貝菲的名字,他的理由是圖方便,貝菲望著他不說話,眼神複雜得讓他發虛,卻還是任他握著她的手簽了字。
凌千帆核對單子,感覺並不差什麼,卻被貝菲拽著下樓,找了幾條街,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投幣賣計生用品的機器。貝菲摸出N個硬幣投進去,凌千帆滿面狐疑,東瞄瞄西瞧瞧后低聲問:「高原上連這個都要特製的?」
「那去公司吧。」
先發可以制人,但后發往往更有利。
凌千帆猶不明所以,左顧右盼生怕在這裏碰到熟人,埋著頭極小聲地提示貝菲:「聽說這個用著感覺不好,特別厚,還乾燥,沒潤滑……」他說到一半,貝菲已變了臉,等回到車上,貝菲摸出他的手機,三下五除二地灌到安全套里,然後打了個結拎給他看:「看看,又厚又沒油才好呢,防水!」
儘管做好心理準備,陣勢浩大的記者招待會還是把貝菲嚇了一跳。她倒不是沒見過大場面,不過以往都是旁觀,這一回她坐在主席台上,底下黑壓壓的全是人,從主流新聞媒體到八卦小報,還來了好幾家外媒。化妝師給她打了不少粉底,她覺得香城酒店的空調開得太足,臉上的化妝品恨不得都要融下來,忍不住想擦汗,手卻被凌千帆牢牢攥住。她隱約覺得凌千帆也很緊張,因為她手心裏全是汗,她又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凌千帆什麼陣仗沒見過,那汗一定都是她自己的。
話雖如此說,新藏線的難度其實遠高於川藏南線,是公認的地球上最難行駛的公路,川藏南線的最高點,不過是新藏線的平均海拔。
貝菲的眼神讓他覺得她或許察覺到真相,慶幸的是她肯簽字,至少代表著她接受了這一次的談和。路上她還頗感新鮮地左摸摸右抓抓:「這麼好的車去開新藏線,真浪費。」
貝菲不自覺縮緊身子,卻說出一句差點讓氣氛破壞殆盡的話:「保持體力!」
手機驟然響起,凌千帆接起電話,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四五個和*圖*書電話,聽語氣都像是凌厲實業的股東。大約是凌千帆打了眾人個猝不及防,顧鋒寒數月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如今凌千帆也一撒手說要去喀什,股東們自然亂了陣腳。凌千帆安撫完眾人後把手機丟到一邊,像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有些失望。
「那也得先結才能離呀!」
貝菲笑得肌肉近乎抽搐,攢動的全是人頭,所有的鏡頭都對著她猛拍,起伏的咔嚓聲差點蓋住凌千帆的發言,「滇藏線和川藏線沿途的風景極具震撼力,二月份我們的一期考察人員已經由滇藏線進入拉薩,現在正在拉薩休整;第二條川藏線,我們準備面向全社會召集戶外探險人員,領略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美妙風情,體驗一下人間仙境般的然烏湖,當然……體檢要先合格。」
貝菲斜睨他一眼,微哂道:「我知道了,拍板的是女人。」
繞道到粵色去買了香菇雞茸粥,到十七樓果然看到貝菲在挑燈夜戰。他提著宵夜敲門進去,貝菲抬首詫異道:「你怎麼回了?」
他和她如此契合,契合到她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地步。她從未發覺原來他的臂彎竟強硬如鋼鐵,用力地鉗住她的所有。瀰漫縈繞的酒香讓她沉醉其中,她放縱全部的自己迎合他,他眼裡洶湧流淌的慾望,昭示著他此刻不同尋常的興奮。
無數的錄音筆擠到她面前,凌千帆微轉過身,沉澈的雙眸中透出些許期待。她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滿心都歡欣起來,用全世界的鮮花都在此刻盛開來形容也不為過。她迎著凌千帆眸中閃現的光,不假思索地笑道:「我現在最大的希望,是能得到各位朋友們的支持,對我來說,這種支持的意義,不亞於里約熱內盧救世基督的祝福。」
燈不知何時滅了,幽深的夜,和凌千帆幽深發亮的眸子,她心裏愈發地慌張。他輕輕將她裹住,襯得她如此的小,小到可以整個縮到他懷裡。從他漆黑髮亮的雙眸里,只看到她茫然的影子,他雙眸又恢復澄明,話音里卻透著掩飾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住的激動:「明天有個記者招待會,不管我說什麼,你都別反駁。」
……
回到休息室后凌千帆幫她卸妝,陳嘉謨敲門后匆匆地衝進來,看到室內迤邐景象稍有尷尬,凌千帆僵著臉:「有事?」
陳嘉謨忙道:「沒沒沒,我是想說……你們倆台詞對得真不錯,剛剛有記者功課想給你們出一期雜誌的專欄,寫你怎麼向同窗好友LawrenceMiller發起挑戰……」
凌千帆一句玩笑又謀殺不少膠捲,等記者們稍安靜后凌千帆繼續道:「稍後會在網站上公布報名細則……至於第三條新藏線,難度最高,挑戰最大,沿途公路不少都建在懸崖峭壁上,稍有不慎可能有性命之虞。所以在沒有充足準備和一定體力的情況下,不建議旅遊愛好者們輕易冒險。」
「記者招待會?」
「保持微笑,沉默是金。」
陳嘉謨掩上門退出去,凌千帆把頭擱在化妝鏡前,一瞬不移地凝視著貝菲,他抬手托著她的下巴,食指在她唇上摩挲,良久才道:「感覺如何?」
貝菲猛敲他腦袋兩個栗子,惡狠狠道:「色狼!」
「我踩著兩千塊錢的單車都能騎過兩千公里的川藏南線,還怕開百八十萬的途銳走新藏線?」
凌千帆先下了戰書,若繼續出手無異於自亂陣腳,只能靜待迴音。
她縮在他懷裡,不知從何而起的一團火燒起來,燒得她成灰成燼,是的,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不知道何時她已醉在這杯天蝎宮裡,在她還不及防備的時候,她想過要逃,卻不知道被什麼力量,鎖在他的懷裡,一刻也難以離去。
他俯身將她整個人壓在沙發里,動作異乎尋常地瘋狂,貝菲心底升起難言的恐慌,手忙腳亂地想掙脫,他牢牢地鎖住她,微蘊酒意的唇貼在她耳畔:「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
「請問貝菲小姐現在心情是否很激動?」
「別站著當少爺,幫忙收拾東西!」
「請問貝小姐你們最近有結婚的打算嗎,有不少傳言說今年宜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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