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劉遠山：「不難啊，可容易了。」
這柄劍跟當時買的時候一樣，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的出彩之處，可小春看得依舊很興奮。她將劍舉起來，在空中揮動幾下。劍風劃出嗖嗖的聲音，讓她聽得更暢快了。
小春摸摸李青的胳膊。
小春衝過來，想要從李青手裡將劍搶過來，誰知李青將劍舉起來，不讓她碰。
小春：「別鬧了，把劍給我，我們要趕快乾活了，等下我還要去練劍呢。」
劉遠山放下手中的茶杯，對小春道：「小春你不是江湖人，所以不了解這些事，也沒有聽說過烈陽劍，但是烈陽的確是件寶貝。」劉遠山的目光有些深沉，「傳說烈陽是古代神兵，被憫劍山莊的創建者張繼不計手段得到……」
「什麼時候的事。」
「劉大哥，你怎麼來了，要買葯么？」
過了一會，小春拿著藥包回來，將葯給了劉遠山。劉遠山接過，將藥包在手裡掂了掂，對小春道：「春妹子，你可以再多拿一些來。」
小春撓撓臉，聲音有些小，「就是隨口問一問。」
李青有些委屈。
賀涵之輕笑一聲，道：「小春，你還記得我第一天教你的時候，對你說過什麼話。」
「嘁！」劉遠山不屑道：「那算什麼厲害，不過是仗著一柄利器罷了。」
小春：「……」
唉，夢總是美好的，卻也總是遙遠的，小春心道。經過這幾天，本來她也有過那麼一絲絲的念頭——要不要真的去考一下試試，萬一被她混進去了呢。
李青：「……他不好。」
劉遠山：「兩個。」
「賀大哥。」
小春忙道：「隨便一套就行？」
劉遠山：「憫劍山莊的鎮庄之寶，烈陽。」
劉遠山：「是瘦了，比我上一次來的時候瘦了些。不過氣色還不錯，要注意身體啊。」
劉遠山：「便是靠著這柄烈陽。」
小春發脾氣了，李青不情不願地將劍放下，還在最後給出去的時候警示性地點了點劍身。
小春看到這個，有些心軟了。她往前踏了一步，拉住李青的手，小聲道：「怎麼，你想讓我用這個？」
李青悶頭不說話。
賀涵之瞧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小春走過去，拉住他的手。
劉遠山想了想，道：「差不多兩百人吧。」
李青垂著大腦袋，呼嚕呼嚕地叫了半天，就是不想把劍放下。
劉遠山：「多謝小春。」
「唉——」小春長嘆一聲，埋著頭不說話。
劉遠山：「太和-圖-書厲害了。」
小春：「那它壞在哪裡。」
李青還是沒說話，但是他伸出另一隻手。小春低頭看過去，發現他手裡拿著一根木棍——那是前幾天小春用來當做劍的棍子，李青削給她的。
小春沏了一壺茶，同劉遠山接著聊。
小春：「看都不能看？」
小春對著劍猛吹一口，灰塵揚起，嗆得她咳嗽了兩聲。
「？」小春奇怪道，「不好？誰不好？」
她剛邁出一步，衣角被李青拉住了。小春轉過頭，看見李青低著頭站在她後面。
「八十多年前。」
小春一下子來了精神，她挺直腰板同劉遠山道：「不難？都考什麼？」
李青:「……」
李青本來還咕嚕咕嚕地叫著，結果小春一句話，他咕了一半便卡住了。
小春讓劉遠山進了院子。
為何那個就一定比這個好，她試都沒有試。這個被他催了力，只要輕輕碰一下，那柄——李青不想叫他劍，直接就會斷掉。
「你之前的那柄呢。」
「大塊頭，我知道你想讓我用這個，可這個太不夠看了。唉，你有點傻，所以不知道劍和木頭的區別。」
小春：「怎麼樣，這是我的劍，在集市上買的，花了二兩銀子呢。」
「咕嚕……」
小春：「……你手怎麼這大。」
小春：「劍法套路？」
劉遠山：「你知道憫劍山莊是如何起家的么。」
小春抬起頭，「嗯，我沒事。」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坐直身子對劉遠山道：「我沒事！」
一提到憫劍山莊，劉遠山的臉色又些僵硬。
小春：「……」
劉遠山見小春一直不說話，有些擔心道：「小春，你還好吧。」
「咕嚕嚕。」
小春皺起眉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遠山笑道：「怎麼，你有認識的人要參加山試么。」
「賀大哥你看，這是我的劍。」
「給我啊。」
好軟，好脆。
李青握著那柄劍，他顯然是知道了那是什麼，他將劍抽了出來。
「咳咳……怎麼這麼多灰。」
「你問那裡做什麼。」
「幹什麼？」
賀涵之睜開眼睛，看見小春走了過來。
小春：「傻就是傻，沒救了。」
李青抬起另一隻手，在劍身上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小春：「你到底怎麼了啊。」
小春：「是這樣嗎？」
李青沒說話。
劉遠山喝了口茶，抿吧抿吧嘴道：「我也分析過這個問題，我想純陽之氣的意思大概就是說那劍很燙和*圖*書手。」
小春一笑的時候，眼睛常常彎成一道月牙，顴骨高揚，讓人見了忍不住跟她一起笑出來。
如今經過多天的拼殺，屋子已經初顯雛形。小春一邊拼木頭一邊犯愁地自言自語，「唉，房子倒是建起來了，可裏面怎麼辦，總不能空著住啊。」
劉遠山搖搖頭。
「山試？」劉遠山道，「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呵。」小春輕笑一聲，道，「好，我要得了空一定去。」
小春又趴回去了。
「……」小春挑了挑眉，「我聽說，憫劍山莊很厲害啊。」
小春耐心地解釋道：「劍呢，是比木頭鋒利的。」
小春：「劍閣的入門山試……」
劉遠山：「誰知道了。」
小春蹭地一下抬起頭，給劉遠山嚇了一跳。
「小春。」
小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就在她要暴躁之際，院子里忽然來人了。
賀涵之：「聰明。」
「……」劉遠山道：「總要勞逸結合。」
劉遠山：「劍。」
賀涵之淡淡道：「你覺得不是？」
小春：「之前的？啊，你說那根木頭啊，那哪是劍啊。」
小春站起身，拍了拍衣裳準備走。
小春撇嘴道：「有這麼誇張？」
之後幾天，小春練劍情緒高漲。
送走了劉遠山之後，小春回屋睡覺，一直睡到夜幕降臨。
小春點點頭，「原來如此。」
小春：「……」
劉遠山：「哦。」
賀涵之搖搖頭，對小春道：「好了，我們開始吧。」
「劉大哥，你那年一共多少人參加考試。」
小春：「烈陽？什麼東西。」
小春進了屋子，剩下李青一個人站在院子里，手裡握著那柄劍。
李青：「咕嚕嚕。」
「……」
小春四下看了看，拍拍李青的肩膀道：「你先在這等著，我去看一看老伯的情況，然後我們接著蓋房子。」那屋子已經有了雛形，小春決定再加把力，爭取在這個月結束蓋房。
她回到家后，踩著凳子將掛在牆上的那柄劍取了下來，劍身上蒙了厚厚的一層灰。
「劉大哥，你知道憫劍山莊吧。」
小春：「當然記得，『劍招易掌，劍真不易得。』」
小春：「那最後劍閣收了幾個？」
小春：「這劍被你說的太神了，我信不過。」
劉遠山無所謂道：「那劍那麼神，搶的人自然多，張繼最後拿到手肯定是耍了不少陰招。」
小春拿回劍，插到劍鞘里。
劉遠山：「你若信不過我說的，
和_圖_書那就隨便找個別人問一問。當年烈陽一出，十方焦野，傳說那劍是集天地純陽之氣幻化而成的，十分了得。」
其實葯還有的。
小春笑了笑，道：「你幫我削了劍，我之前還沒有謝你呢。」
李青沒說話。
「哈，你又高興了是不是。」
小春：「哎呦你小心一點，別傷到了，那劍很鋒利的！」
「……不要鬧了，快點把劍給我。」
劉遠山：「是。」
劉遠山：「何事。」
小春乾咳兩聲，「我開玩笑呢，你是想說劍真的那句么。」
小春將劍清理好啊，然後把劍□。
院子外面站著的果然是劉遠山。
李青往前送了送木頭，「這個好。」
小春起身相送，「好。」
劉遠山：「你剛剛……」
李青老早就等在林子口，遠遠地聽見小春的聲音，他胸口呼嚕呼嚕地叫著。
「是啊。」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對劉遠山道：「對了劉大哥，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情。」
「好了好了，幹活了！」
「給我啊，舉起來作甚。」
「嗯。」劉遠山點點頭，后又嗤笑一聲道：「其實就是隨便比劃一套劍法就行，沒什麼意義。」
咕嚕嚕……
小春來到瀑布的時候，賀涵之已經到了。他每次都比小春到的早，小春總覺得他好像很閑的樣子。
小春：「什麼意思。」
小春拉著臉，「難道你覺得是么……」
小春：「是啊，劉大哥，入門山試難么？」
「咕嚕。」李青晃了晃頭，將手中的木頭又往前遞了遞。
李青還是對剛剛那柄劍心有不滿，咕嚕咕嚕地悶頭幹活。
「？」小春道，「利器？什麼利器？」
「那柄劍到手之後，張繼時運大漲，一時風頭無雙，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創立了憫劍山莊。」
「沒了？」劉遠山奇道，「怎麼會沒了？我還從未見過你這裏沒有葯了。」
小春：「不過我不能再用這個啦。」
脆中還帶著一絲抖動。
劉遠山：「你怎麼了？」
劉遠山：「……春妹子，你到底怎麼了。若有難處你可以同劉大哥說，我會幫你的。」
小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么？我都沒有感覺。」
小春存了不少的藥材在地窖里，可是她現在不想都賣給劉遠山。因為山中的老漢治病也需要葯，況且她最近忙著去山裡，也沒得什麼空閑收拾藥鋪子，所以藥材確實少了許多，存著的葯她打算慢慢地賣掉。
小春笑了笑，道：「一和_圖_書定，多謝劉大哥。」
「哎呦你怎麼拿手碰劍啊！又開始犯病了？」
劉遠山摸了摸小春的頭，「春妹子，你要得了空便到山上來，劉大哥帶你去玩。」
小春：「沒了。」
她對那劍道：「唔，給你起個什麼名字好呢……」小春坐到床上，愁眉苦臉地想著。
小春心道，那你給我走個後門如何。
劉遠山：「憫劍山莊地處中原腹地，同官商都有勾結，一點點的江湖風骨也沒有，是個緊抱朝廷大腿的狗腿門派。」
「唉，我愁成這樣，你倒是輕鬆。」
同劍閣的正式弟子比武……
小春搖搖頭。
小春：「劍不就是讓人使的，供著有什麼意思。」
李青用兩個手指捻在劍上，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手指動一下，劍身就跟著彎了彎。
小春：「你說的打鬥是指……」
「是啊，最近勤于練功，身上大大小小的多了不少傷處。」
劉遠山喝了口茶，接著道：「但是奇怪的是，張繼在創立憫劍山莊之後，便很少將此劍拿出來。後來他死了，劍便被供奉在山莊後山的金魂殿內，除了每代莊主，沒有人可以進入。」
「咕嚕。」
小春皺眉道：「到底要幹什麼，我要走了。」
小春搖搖頭。
賀涵之：「……」
「等等。」小春打斷他道，「什麼叫『不計手段』？」
劉遠山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話，連忙改口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它太仗勢欺人了。」
劉遠山嚴肅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小春不要管那裡。」
小春乾笑兩聲，道：「這，最近有些雜事，藥鋪沒怎麼照看。」
「嘿嘿，你猜不到的，來，我給你摸摸。」說著，小春將自己的劍放到李青手裡，那劍被小春拿著的時候剛剛好，等到了李青的大手裡，就像是一根小木杈一樣。
晚上，小春帶著自己的佩劍，先去了李青那裡。
「你一定得有個名字才行。我發現可能好劍都是有名字的，就像賀涵之的星河。」
李青甩了甩手，劍軟塌塌地晃來晃去。
小春：「那你那年考了什麼？」
雖然小春到現在仍然堅信自己是學劍的「奇才」。但是要在此時同人比武，而且是同劍閣的弟子比武，她還是有些心虛。
李青：「……」
其實李青心裏也不輕鬆……
小春：「哪句，你提醒我一下。」
一口氣幹了一個多時辰，小春看了看天色，對李青道：「我要走了，你在這接著幹活。最近你總喜https://m.hetubook.com.com歡在我走之後偷懶，我告訴你你要再這樣下去我就不管你了。」
「大塊頭，你猜我今天帶來什麼啦。」
「好了我走了。」小春揮揮手，往樹林走去。
小春氣勢洶洶地挽起袖子，開始拼木頭。
劉遠山打量小春一番，道：「小春，你好像瘦了。」
劉遠山算了算，道：「你說到山試，好像今年的山試就在一月之後了。」
小春：「剛剛肚子疼。」
小春：「隨便問問……」
雖然是不久前才見過他，可是現在對於小春來說，好像是過了很久一樣。
小春摸摸下巴，「純陽之氣，那是什麼意思。」
劉遠山：「每年都不一樣。」
小春走過去，將手裡的劍舉到賀涵之面前。
劉遠山詫異道：「春妹子，你怎麼忽然沒精神了。」
劍閣是什麼地方，在小春的眼中，那就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小春在心裏一直將劍閣舉到神壇的位置，抱著仰慕欽羡的心情對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同劍閣弟子們比試。
「小春！你在嗎？」
賀涵之：「好，今後也要牢記這句話。」
小春斜眼看他一眼，又嘆了口氣。
「是啊，隨便一套就可以。反正我那年幾乎所有人都通過了第一場考試。」劉遠山總結道，「其實啊，那第一場考試就是檢查一下你是不是正常人，胳膊腿都能動就行。」
「劍？」小春奇道，「就一柄劍？一柄劍能管什麼用。」
李青不說話，臉上表情有些發悶。
小春蹦躂了兩下，連李青的手都沒碰到。
小春帶劉遠山進了屋子，指著凳子道：「劉大哥你先坐，我去給你拿些葯。」
李青：「……」
小春：「不知道。」
就在李青發獃期間，小春從屋裡出來了。
「咕嚕……」
「原來還要考這個……」小春一下子就蔫了，她耷拉著腦袋，渾身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劉遠山這一句話讓小春高漲的熱情瞬間消失殆盡了。
劉遠山回憶了一下，道：「我那年啊，我那年考了兩場，第一場是劍法套路，第二場是打鬥。」
劉遠山：「同劍閣的正式弟子比武。」
「八十年了！？」
「嗯？是劉遠山。」小春放下劍，出門去。
劉遠山放下茶壺，對小春道：「好了，耽誤了許久，我也要回去了。」
「……」
小春決定不再打斷他了，「你接著說。」
要不要掰斷……
小春：「你不是勤于練功么？」
「咕嚕嚕……」
劉遠山又道：「第二場比試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