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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真哼哼哈哈：「喲喲喲，我才送過她幾回啊。你怎麼不說我給你當過多少回司機兼護衛啊！你怎麼不說你出車禍的那次，我被我爹揍成什麼樣兒了？」

「誰？」周子真下意識地抓住了她冰涼的手。

羽絨服口袋裡手機震動，夏草草打開看到一串陌生的號碼，神差鬼使的，心跳馬上不正常。她發獃的時間太長，連在一旁買了剛出爐的糯米糕正等著找錢的周子真都探過頭來：「怎麼不接電話？這裏還是屬於本市範圍的。」

夏草草嚇得花容失色，趕緊捶他的肩ｈｅtuｂooｋ•ｃoｍ•ｃom膀：「放我下來啊，你這個瘋子。」她不敢亂動，路面太滑，萬一他失足，倒霉的人可是她。

接通以後，夏草草把手機貼近耳邊，但是旁邊小店放著振聾發聵的《恭喜發財》，夾雜著小販的吆喝聲。走了幾步，整個街道都是喜氣洋洋的爆竹脆響，什麼都聽不見。她急了，大聲對著手機喊：「你等等。」回頭一把拽住周子真，連找錢都顧不上要，拖著他的手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找到一處比較僻靜的街角，剛想努力控制自己的喘氣https://m.hetubook.com.com再說話，就只聽到電話那頭的男子說：「再見。」

她聽出了是陸千尋的聲音。

「陸千尋。」

「小孩子不學好！以後再這樣口沒遮攔的，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街上有人在放爆竹，噼里啪啦地脆響。到處是硫磺的氣味，撲面而來。空氣里有飛舞的煙火爆竹殘屑，大紅大綠的顏色，熱鬧而艷麗。

她齜牙咧嘴，小雞啄米般地點頭：「是啊是啊，我是兩頭泰國小香豬。也不知道現在豬肉多貴，你養得起嗎你？」

夏草草欲哭無淚，一和_圖_書放鬆下來整個身體無力。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鼻孔里出氣：「算了，就當多養了兩頭泰國小香豬得了。」

她理直氣壯：「我憑什麼不惦記著錢，沒錢你養我啊。」

異樣的感覺從足底升起，夏草草伸手推他，自己跳到了地上。落腳的時候，差點摔倒，幸虧周子真伸手扶在她腰上。

夏草草反唇相譏：「會說人話的豬總勝過於禽獸不如。」逞一時口舌之快，話剛說出口夏草草就驚覺似乎有些過頭了。她捂住嘴巴，想彌補無心之失，可惜被惹惱的人無心給她補救的機會。和_圖_書

周子真攔腰將她抱起，笑容陰險：「你剛才說什麼，誰禽獸不如？」

「你就惦記著錢了，一點兒志向都沒有。」

江南的街道曲徑通幽，街很窄，抬頭看天，只有窄窄的一條，所謂的「一線天」。他將她打橫抱起，幾乎堵住了半條街。他的臉靠得很近，溫熱的呼氣撲在她的臉上，彷彿蝴蝶的吻。他的身上有古龍水的清香，是木樨草的味道，很淡很淡的那種，久久縈繞在鼻端，若有若無地往裡面鑽。他的眼睛似乎沾了晨光，璀璨得不可思議。

沸反盈天的喧囂聲中，她隔著瀰漫的煙ｍ•ｈetｕｂooｋ•ｃom.cｏｍ霧，終於接了一直在跳動的手機。

夏草草絲毫不領情：「謝謝，我又不是小貓小狗，幹嗎要別人養。」

夏草草翻白眼：「咋的啦，說你初戀情人你還不得勁兒了。當初你可沒少騙我給你們打掩護，什麼到學校里給我補習數學，一本練習冊攤我面前，就跟著美人卿卿我我去了。我都沒找你收錢。」

周子真氣悶：「我又沒說當你是小貓小狗。」

周子真笑得陰險：「我什麼時候說光養著不幹活了？我辦個動物園圈養你，然後收門票，會說人話的豬。」

旁邊的路人奇怪地看著這雙年輕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