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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千尋消失在會議室之前，回了一下頭。Ann沒有意識般地自言自語：「天，他在看我。」

草草拍拍她的肩膀，鼓勵地微笑：「別急，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夏草草還在獃滯：「他怎麼會在這裏？」

夏草草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從來都宅得徹底，上網不是看動漫就是看人家的圖紙，完全兩耳不聞窗外事。

等到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明黃大門背後良久，Ann才從神魂顛倒中清醒過來：「上帝，這種男人。」

兩人對視一眼，就像兩隻本來預備放飛的氣球，突然間被和_圖_書針扎了一下，立刻泄了氣。

什麼亞軍，不成功便成仁，成者王侯敗者寇。就算她們有心退一步，不搶肉，就分口湯咂咂嘴，也沒有份兒。

狹小的單間里，夏草草抓著手機一次又一次地撥周子真的號碼，可惜始終沒有人接聽。手腕上浪琴錶在一分一秒地不停走動，她已經沒有時間再尋求任何外來幫助。夏草草愣愣地聽手機重複著單調的回答，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

「只要我們不放棄，就絕對有希望。」

夏草草亂極了，一瞬間腦海里有千萬個念頭在hｔｔps://wwｗ•ｈetuｂoｏk•ｃｏｍ•ｃｏｍ轉。她想說什麼，卻組織不了合適的語句。她突兀地站起身：「Ann，我去一趟洗手間。」

這時偌大的主廳突然騷動起來，一堆人眾星捧月，擁著一個男子往裡面走。他的個子在南方人中尤其顯得高，而且瘦，像一株挺拔的白楊。一張臉孔很白，陽光剛好透過窗戶打在他臉上，遠遠看過去，近乎于透明。夏草草離得遠，看不太清他的五官，卻只見一雙眼，黑得發亮。這樣的他，有點像年輕時的趙文瑄，即使在人堆里也非常搶眼。

Anhttps://ｍ.hｅtuｂoｏk•cｏm.ｃｏｍn自言自語：「我是不是太急功近利了一點？」

Ann有些發怔，旋即反應過來：「你有辦法？」

Ann今天戴了博士倫，足以看見帥哥光彩奪目的臉，眼睛盯在上面，喃喃自語：「天啊天，沒想到陸家的少帥親自來了。」

轉向夏草草時，Ann原本黯淡無光的瓜子臉神奇地泛出光彩：「草草，是陸千尋。」

Ann驚訝地抬高了紋得細細的眉毛：「咦，你不知道嗎？康盛前幾個月剛被陸氏企業收購了，當時可是頭版財經新聞。可惜這次咱們大概是沒戲了，否則或許還和圖書有機會多見陸千尋幾次呢。」

陸千尋曾經說過：「草草，你很像櫻桃小丸子，在你身邊，永遠都能夠很快樂。」

「Ann，你想不想拿到這個單子？」夏草草抓住Ann的胳膊，「告訴我，你想！」

她知道是陸千尋，即使五官模糊，只那一雙眼睛，她也知道是陸千尋。

她苦笑，揉揉熬夜而疲憊的眉心：「Ann，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雖敗猶榮啊，起碼也是亞軍。」

夏草草察覺到的時候，她的手腳已經開始顫抖。她用指甲狠狠掐了下手心，居然也毫無感覺。

沒日沒夜地加班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ｈｔtps://m.hｅtｕｂｏｏk•ｃoｍ.cｏm的是你嘔心瀝血披肝瀝膽的付出全部變成無用功。

她不知道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裏，他來這裏做什麼？

那個時候自己是多麼得意洋洋，揚著頭叉腰：「那當然，本姑娘這麼活潑可愛，自然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A公司的人胸有成竹，一群人在談笑著。夏草草也加入進去了，她是個自來熟，雖然在這種環境中，別人對競爭對手都會防備，但是她的娃娃臉讓她佔了很大的便宜。

夏草草猛地抬起頭，他的確往她們的方面看了幾秒，她不知道他看沒看到自己，也不知道他看的是不是自己，或者只是無意識的視線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