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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沉默，一群烏鴉從眾人頭頂流著冷汗「嘎嘎」地飛過。

夏草草聽音樂有個習慣，就是喜歡的歌總是反覆地聽，曾經有聽陳楚生和齊秦版本的《傾城傾國》一整天的記錄，絲毫不覺得膩味。周子真覺得神奇，詢問她時，她振振有詞地強調：「意境，意境，懂不？你這樣滿身銅臭味兒的奸商肯定是不會懂的。」

只見他得意地笑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

周子真挑挑眉。

夏草草記得她出國的時候，徐懷鈺還頂著少男殺手的名頭，唱著極其難聽的歌，正當紅。現在她唱歌好聽了，一代新人換ｈttps://m•ｈetuｂoｏｋ•cｏm•ｃoｍ舊人，不過是六七年的光景，物是人非事事休。青春在懷念中，一轉眼，就無可奈何地過去了。

「現在怎麼喜歡聽這些歌了，以前不是挺喜歡聽搖滾的嗎？還蹺課去聽彭坦的演唱會。」

飛機起飛后，夏草草還繼續專註于賽車遊戲。飛在三千英尺的高空上，座位寬敞舒適，食物美味可口，空中小姐殷勤的服務也很宜人。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空姐要一直在他們邊上晃悠，光要不要喝飲料就問了周子真三四回，推銷產品拿回扣也不該是這個法和*圖*書子。夏草草眼不見為凈，看在空姐長得漂亮的面子上，她沒有拔刀相助，為周子真強出頭。這時突然一邊的耳機被人摘掉了，只見周子真堂而皇之地將她的耳機塞到自己耳朵里，完全無視她的怒目。夏草草見他沒反應，也沒理他繼續自己手上的遊戲。

周子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居然哼起了小曲兒。哼！從他嘴巴里哼出來的，肯定是少兒不宜。

後來周子真把她的NANO拿到手裡，自己挨個開始聽。男人幼稚起來，比小孩更加小孩。她懶得計較，轉過頭去看窗外變幻莫測的雲海。

其實徐懷鈺https://m.hetubook.com.com距離流行也已經遠了。夏草草最近一次在電視上看到她，是在某檔選秀節目上，算是表演嘉賓的性質，唱的就是這首《心中的遺憾》。站在青春逼人的選手身旁，她一件粉紅色的褲子加上那個大媽髮型，讓人不得不感慨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

結果被他瞪了一眼。

氣得夏草草，怒罵：「你很討厭啊你！」

夏草草眼睛看飛機頂，漫不經心地吹了下額前的頭髮，無所謂地笑笑：「我老了，搖滾已經不適合我了。」

周子真一來就給眾人一個下馬威。無怪乎他火冒三丈，強調了一遍又一遍，和*圖*書這幫手下還是給他弄得一團糟。偌大的會議室寂靜無聲，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與會的眾人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周子真冷冷地看著分公司的經理，涼秋天氣，後者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一下飛機，分公司就派了人過來接。周子真和來接他們的人皆是正襟危坐，滿臉嚴肅的模樣。一瞬間氣壓下降了好幾個毫米汞柱，夏草草只好盯著窗外看海濱小城的風景。

夏草草頭也不抬：「徐懷鈺的《心中的遺憾》。」

她嘆氣：「哎！像你這個年齡的人，已經和流行音樂脫節了。」

周子真聽那首歌播了四五遍后，終於忍不和*圖*書住問：「這是誰唱的？」

夏草草素來反應比常人慢半拍，而且幸災樂禍的小民意識比較重，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居然還事不關己地喝著椰汁。周子真拍桌而起，正要怒罵，忽聞「撲哧」一聲。原來正趕上夏草草在喝椰汁，突然聽到巨響，嚇得她把一口乳白的椰汁都給噴出來了。

她玩遊戲玩得累了，問空姐要了條毯子，披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得很香的時候，突然耳朵被巨大的聲音一震！嚇得她，立刻驚醒，抱著周子真的胳膊就喊：「9?11？」

原來周子真把耳塞都塞回她的耳朵，然後還壞心眼地把聲音開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