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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經常出現在我的夢裡。」蘇漸道。

「我不是問你這個，」亞颯道，「我是說，你真正的追求——不要跟我說，你蘇漸要的只是這個。」

察覺出這一點，蘇漸卻和其他人一樣，都沒有再追問。

「我想念雪山，我想念家，我想念我的母親，我想念我的妹妹……」

「我的目標，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唐求賣了個關子，見眾人又開始翻白眼，忙說道，「其實我的目標就一個，好色，將來多娶幾個美女媳婦！」

「公事？騙誰啊——」唐求正要繼續無情地戳穿他，卻猛然察覺到一陣森冷的寒意襲來，霎時間彷彿整個骨骼關節都被凍住！

「哼！真是低級。」洛雪穹冷哼一聲，神色頗為不善。

這時候，亞颯看著他問道：「蘇漸，那你呢？你的追求是什麼？」

「好啊好啊！我先說！」沒想到這樣高大上的話題，竟是唐求搶著第一個說。

他打了唐求肩膀一拳，笑hetubook.com.com罵道：「別胡扯了！哪來的歪理啊？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解釋『好色』。」

「噗！」蘇漸忍不住笑了出來。

說著說著，一向以冰冷剛強面目示人的女孩兒，恍惚間眼圈竟有些泛紅了。

「嗯，」一直不做聲的洛雪穹，這時候忽然輕輕說道，「蘇漸，我相信你一定能夠達成心愿。」

「你們不知道，我之前經歷了一場變故，有很多人、很多事都記不起來。我甚至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只是夢中的幻象。」

「我的目標有兩個，很簡單。一個是追求劍道。人生有限，劍道無窮。只有悟得永恆的劍心，才能實踐我心中另一個目標。」

於是眾人的目光，一時都聚在他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蘇漸苦笑一聲道，「我甚至不確定她是否真實存在。現在她只出現在我的夢裡。」

「你不信嗎？」唐求看著他道，「就拿你蘇漸來說，也是好色的啊，和-圖-書只是你的程度比我淺，範圍也比我窄罷了。」

說到這裏時，蘇漸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那一雙清亮的眸子，在月色中熠熠地發著光。

唐求頓時大驚失色，扭頭一看，卻見洛雪穹的兩道目光，正如冰雪一樣瞪向他。

「得了吧。」唐求撇著大嘴道，「身為男子，誰不好色？只是程度大小、範圍大小而已。像我，就是程度重一點，一天中都有大半天在想這事；範圍也廣了一點，無論十歲還是四十歲的女人，我都能接受！」

甚至，蘇漸有一種感覺，這「公正」二字，如同平靜水面下暗隱的驚雷，涉及到雷冰梵某種不為外人道的隱私。

月光里，包括洛雪穹在內的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我？」洛雪穹毫不猶豫道，「家。」

「這……」蘇漸一時也陷入沉默。

月光中的銀髮少年，已陷入沉默，剛說出的第二個追求，也只有區區兩個字，但蘇漸卻能從中清晰地感覺到，就是這https://m.hetubook.com.com兩個字，蘊含的含義反而更多。

「不過最近通過一些事，我越來越覺得，她是真實的存在。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她，問清楚一切我不明白的事！」

「真是公事……」蘇漸看著這一幕，十分無奈地道，「雪穹，你也要相信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剛才讓唐求縮脖子的森冷目光，立即又轉移到他頭上。

「我不！」蘇漸想也不想地說道。

「謝謝你，雪穹。」蘇漸回頭真誠地看著她。

但旁邊那胖子唐求，顯然沒他這樣好眼色。

「好吧！」本來躺卧的蘇漸，一個縱身躍起，朝山丘前面走了幾步，對著月光下那一片宏大的高原，握拳朗聲說道，「我蘇漸此生，要找兩個人。」

高原夜月朗照之中，亞颯想了想，便說道：「幾位，難得在此月明之夜，齊聚高崗之上，何不效仿咱們古代那些先賢，發一發浩然之思，說說你我此生追求的目標？」

「原來是報仇。https://m.hetubook.com.com」亞颯並沒顯得奇怪，點點頭問道，「那另一個呢？」

「我來說說吧。」這時一直沉默的雷冰梵，忽然開口說話。

「找人？」眾人盡皆驚異。

蘇漸見狀忙道：「唐求，你胡說什麼？亞颯不是說聊聊人生追求嗎？」

「我的追求？」蘇漸哈哈一笑，「自然是要賴在玄武衛，有機會就爭取立功，沒機會就混吃混喝。」

「什麼？」亞颯驚訝地看著他，「他是你的故人？還是……總之現在不在你的身邊，所以才在夢裡出現？」

「這就是我的人生追求啊！」沒想到唐求堅持說道，「我的追求就是好色！怎麼，蘇漸，難道你不好色嗎？」

「公正。」雷冰梵簡短說了兩個字，就不再說話。

見得如此，蘇漸只得一臉悲憤，心中吶喊：「為什麼說真話都沒人相信？這世道是怎麼了！」

「呃！」一接觸洛雪穹的目光，唐求不由自主一縮脖子，忙道，「是公事，是公事。」

說到此處，他朝蘇漸努努嘴，示意讓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看旁邊洛雪穹，然後賊忒兮兮地說道：「蘇漸，你還別不承認，你不就是盯牢了洛姑娘，沒事就跟她搭話嗎？我可聽碧茗說了，那天晚上，你還去棲霞女宿找她……」

「沒錯，是要找兩個人。」蘇漸朗聲說道，「一個人，曾矇著面，當著我的面，殺死我的好兄長，還意圖殺我滅口。這個人，很可能還是龍族埋伏在我們國中的內奸。所以我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他揪出來！」

當唐求心直口快地跟洛雪穹問出這問題時，果不其然，洛雪穹並沒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幽遠的夜空，目光冷然！

「那你另一個目標是什麼？」蘇漸好奇地問道。

「對了，洛姑娘，」亞颯看著少女道，「你呢？他們都說了，那你的追求是什麼？能否說一說？」

「唐求！你胡說什麼？」蘇漸忙叫道，「我那只是公事！公事懂嗎？」

「那你為什麼不——」蘇漸剛想問，為什麼你沒說想念你的父親，但話剛說到一半，他便猛然驚覺，自己收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