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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險惡山脈上建築高牆，其難度可想而知。蘇漸曾聽到過一個說法，說是每一丈風暴之牆的腳下，就埋葬著數十位勞工的屍骨。

這時候蘇漸的心情，既期待，又緊張。沒過多會兒，伴隨著巨大的嗥叫聲，遠方幽暗的雲團湧起了漩渦，巨大而兇惡的龍頭，忽從風暴漩渦中探出。

這時候，離蘇漸最近的黑袍法師，原本只是隱有紅光的手掌，突然間紅光迸發，如同發出一道烈日強光，猛然照射在最近的火晶巨砲中央晶球上！

「那當然。」黑袍法師道，「前方傳來旗語，說是有飛龍突破了風暴，朝這邊飛來！」

「演習？」很顯然這人是一個法師，雖然一頭黑髮，但年紀已經很大；一聽蘇漸說演習，頓時吹鬍子瞪眼吼道：「風暴之牆，從沒有演習一說！」

正心悸間，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就像是重槌猛轟了巨鼓，震得耳膜嗡嗡作痛。

龍境之龍，雖然也以「龍」為名，但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神州大陸崇拜的東方神龍根本不同。

他這一安慰，唐求倒是安靜下來，不過蘇漸這時候卻有些暗暗心驚。

風暴之牆上的道路，極為寬闊，幾乎能並排跑過二十輛車馬；順著城牆面向龍境的那一側，還排列著無數精巧而巨大的武器。

話音剛落，蘇漸忽然感到腳下巨石路面開始震動起來！

第一次立在風暴之牆下，蘇漸還以為自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本就高不可攀的城牆上，還建造著數不清的巨石堡壘。它們的高度更加誇張，全都高聳入雲，蘇漸根本看不見頂端，它們全都隱藏在高天流動的雨雲中。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不是地震。

他想道：「只是漏網之魚，就讓這麼多咱們最厲害的戰士法師跑出來，如臨大敵。那真難想象，哪一天眼前橫斷山的風暴不再颳了，平息下來，那就——」剛想到這兒，他就猛地一驚m.hetubook.com.com：「不能這麼想！今天我可有點烏鴉嘴，萬一說中了……」

「你這少年，倒有些見識。」傳說中十分高傲的風暴之牆法師，卻對蘇漸這番話點頭讚許。

「小胖子，不用怕。」老法師道，「橫斷山的風暴如此狂暴，飛龍大軍無法飛行，偶爾飛過來幾隻，不過是漏網之魚。」

「太厲害了！」一邊讚歎，蘇漸一邊走近一門火晶巨砲。仔細打量了巨砲一會兒，蘇漸便扶著旁邊城牆高大的箭垛，仰望著對面狂風大作的幽暗雲空，自言自語道：「如果萬砲齊鳴，該是何等地壯觀！」

也許看出他的疑惑，同行的雷冰梵開口說道：「這是火晶巨砲，以火晶能量驅動，可以發射各種加持法術的重物，若瞄得准，甚至可以重創巨龍。」

除了常規的長弓、硬弩，蘇漸更多看到的是自己根本認不得的巨型武器。它們像攻城的石砲，但很顯然發射的並不是普通的石頭，用來驅和圖書動的也不是火藥的爆炸或是牛筋的彈射。

當然這時候沒人願意呆在原地休息。風暴之牆的宏偉堡壘，對這些少年人簡直太有吸引力了！

這一聲鼓響，彷彿信號一般，蘇漸眼前整齊排列向遠方的上百門火晶巨砲，次第閃耀起奇異的紅光，由近及遠，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美麗和壯觀。

一旦到處走動，蘇漸就更加震驚于風暴之牆的雄偉。

看這雲空中探出的巨龍頭顱模樣，倒更像是蜥蜴、巨鱷之類，眼睛通紅，如燃魔焰，十分可怖。

別看蘇漸膽子挺大，但想到這兒時，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起來。

光從極其誇張的尺度來看，蘇漸就能想象出，僥倖逃脫滅絕危險的祖輩們，在風暴防線上傾注了多少人力物力。

就在這當兒，他忽聽到一聲巨大而凄厲的吼叫聲，從對面那亂雲涌動的風暴聲中傳來。

蘇漸幾人，也不例外，開始在城牆上到處參觀起來。

原本不見人影的城牆上，忽然冒出來無數黑ｍ.hｅtuｂooｋ•ｃｏm.coｍ袍武士。很顯然這些人訓練有素，雖有成千上百人，出動時卻悄無聲息。他們次序井然地站立到一門門火晶巨砲邊。

以前蘇漸總以為這個說法太誇張，但現在親自來到實地一看，可能那個數字還說少了。因為當偶爾從道路偏離，在路邊草叢中，他很容易就看到黃土下，掩蓋不住的累累白骨。

巨石壘就的城牆，高度已堪比京華城最高的皇宮門樓；這樣罕見的高牆不是一截兩截，而是沿著數千里的橫斷山脈綿延不絕。

「來了！」黑袍老法師不再理會他們，而是聚精會神地盯向對面的雲空，一隻手掌中，隱隱發出最純正的紅光。

說起來他也是傻大胆，第一次置身這樣場面，激動之下，他也不顧風暴之牆的守衛者都是當世最強大最高貴的精英，就隨手拉住旁邊一位黑袍人的袖子，問道：「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是龍族來攻嗎？你們這是戰鬥還是演習啊？」

當他們這行人護送著車馬，順著長長的和-圖-書甬道登上城牆，領頭的青龍軍校尉就帶著手下，去進行火靈晶石的交割。蘇漸這些學生軍，也就留在原地休息。

「難道……要開打了？」目睹這場面，蘇漸既興奮又緊張。

「也許，十來只的巨龍，在風暴之牆的守衛者眼中，也不算多吧？」蘇漸自我安慰地想著，不由自主地朝旁邊黑袍老法師一看，卻見他臉上，表情竟也十分凝重。

「什麼？」蘇漸還沒怎麼說，旁邊蹭聽的胖子唐求立即驚惶大叫起來，「媽呀！完蛋啦！有飛龍過來啦，我們都要死嗎？」

一見如此，蘇漸剛剛放下的心，忽然又懸了起來。

「那、那就是有龍過來了？」蘇漸吃驚道。

「閉嘴！」蘇漸喝道，「胖子，就算害怕，現在大戰將臨，你這大呼小叫的，不怕擾亂軍心嘛！」

可怖的龍頭伴隨著風暴雲渦探出，一顆、兩顆、三顆……超乎蘇漸的想象，這片刻之間，竟然看到了十來只巨龍頭顱。

「怎麼回事？」蘇漸驚恐道，「難道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