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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不能請你換個省略法？」蘇漸鬱悶道。

「請別這麼省略好不好？」現在蘇漸對龍族的憎惡脾氣，已經忍不住冒了上來。

「真的啊？」滄雪聞言也有些欣喜，一雙藍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蘇漸。

「當然知道！」蘇漸心念急轉說道，「龍族天才巫女的威名，神州大地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蘇漸並不知道，這樣雪發藍瞳尖耳的樣子，正是冰龍族的特徵。

「幹嘛不省略？」少女沒好氣道，「說那麼多，不白白浪費精神嗎？應該多留點時間，思考這世間至理，說辭能省就省啦。」

正這麼想著，便聽滄雪忽然自言自語道：「抓到一個賤人——嗯，卑賤的人類，倒也好。這一路我缺個幫手，看他長得弱不禁風，說話動作還算機靈，就勉強收他為奴僕吧。」

而倏然出現在蘇漸面前的冰龍族少女，那一身飄逸流麗的雪色裙衫，雖然看起來設計並不繁複，但放在行家眼裡wｗｗ.hｅtｕｂｏok•ｃom•coｍ，一眼就能看出絕不是世間尋常能見的服飾。

「這有什麼想不通的？」滄雪道，「如果年紀大，怎稱得上『天才』？不過我這是龍族的年紀，看著和你差不多，但已經活得比你久多了。」

她的瞳孔，更加奇特，宛如一片湛藍的水晶。

最奇特的是她的耳朵，在流瀑一樣的雪發中露出來的雙耳，也有點尖尖上聳的模樣。

見她如此頤指氣使，蘇漸也不太高興。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剛才擺得亂七八糟的土木石塊，能有什麼作用。

她的眼耳口鼻如此精緻，以至於每一樣分開已是完美的藝術品，現在組合在一起時，更散發出百倍的魅力。

衣物已然如此優美華貴，但少女的姿容卻更是曼麗脫俗。

心情相對放鬆之時，蘇漸以前學過的一些知識，終於從心底冒了出來。

說起來，冰龍族在龍族中屬上龍之族。龍之帝國中和它同屬和-圖-書上龍之族的，還有巫龍族、穹龍族、靈龍族、雷龍族。那個和蘇漸糾纏這麼久的獸龍族，卻還屬於下龍之族，連中流都算不上。

身為龍族的緣故，少女的身形極為高挑，非常符合民間對神女的想象。而那一身雪裳白裙，其實用料挺省，便露出少女潔白如玉的修長美|腿。

「哦，滄雪……啊？」蘇漸忽然大驚失色，瞳孔緊縮，盯著少女，真跟見了鬼似的！

恰在這時，那少女轉臉看見他，頓時也驚道：「哎呀，你竟是個賤人！」

他有心反駁，但一想到自己身處敵境，這女孩不是來抓捕自己的，就算萬幸，那幫她當會兒苦力，又有什麼要緊？

「哎呀！她竟是冰龍之族！」到這時，他終於看清了少女所屬的族群。

「我？滄雪。」少女答道。

冰龍少女的絕色容貌，已經讓蘇漸稱奇；但接下來的事情，更讓他驚奇。

「沒罵你啊，」少女奇怪地看著他，「我想說的是『和_圖_書卑賤的人類』。」

這一刻，蘇漸獃獃地看著少女，嘴角竟然失態地滴下了口水！

蘇漸很確定，自己跟這位異族少女萍水相逢，以前從來沒見過。

不用再做苦力，蘇漸終於有閑暇再仔細看看這少女。

「賤人？」蘇漸勃然大怒，瞪著她道，「你罵誰？」

少女的聲音，清凌凌的，很好聽，如同冰雨落在了銀盤。但這樣好聽的語調中，卻蘊含著一種不容少年抗拒的威力。

「那還不是『賤』？真麻煩。」少女不耐煩道。

他按照少女的指示，搬來各種土木石塊，七弄八弄，也不知有什麼規律，便在谷口靠裡面一點的位置，七零八落地擺放開來。

「好啊，賤類。」少女爽快道。

此時離午時大概還有半個時辰。

本來，蘇漸覺得自己口才已不錯，再經過學院學習，文學功力也大大長進；但現在發現，當自己看到這女孩兒，卻發現竟然詞窮，無法直接描述她的美，只能用一些和圖書泛泛的比喻，來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她像天界流落在人間的一片雪，她像佛國飄來世上的一片蓮，她像千百年能工巧匠雕琢出最晶瑩的玉，她匯聚了各族生靈對美的最頂尖最終極的想象。

「得得得！」蘇漸無奈道，「要不，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叫『蘇漸』。」

聽到她的話，蘇漸只覺得莫名其妙。

「那當然。」蘇漸心說，如果不是這樣，那位夢中的月歌公主，怎麼可能和自己發生瓜葛時，還是少女的模樣。

「那你叫什麼？」蘇漸出於習慣問道。

如果不仔細看，蘇漸還以為這女子的發色，和雷冰梵的銀髮類似；但此刻她已經到了近前，蘇漸看得分明，少女這雪白髮絲髮出瑩潤光澤，確切說應該是一種珍珠白的顏色。

當然事後他回憶起來，堅持認為，那口水只是為本該到嘴的烤羊肉而分泌。

「你知道我？」察覺到他的反應，少女冷冷地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蘇漸道ｈttps://wｗｗ•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ｍ.ｃom，「只是，確實沒想到你這麼年輕，竟是位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

當然，這一切形容蘇漸覺得還不夠；他覺得有個評價，最能描繪自己對眼前少女容貌的感覺：她的高貴和優美，幾乎能趕得上他夢境中的月歌女神啊！

在這樣想法的驅動下，蘇漸便毫不反抗，冰龍少女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她的肌膚更是膩白，也透露出一種珍珠角質的光澤，在陽光映照下，幾乎讓人覺得半透明。

「哦。」少女輕答一聲，顯然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就是這樣完全陌生的少女，來到他面前後，卻絲毫沒有任何招呼作為過渡，竟是徑直說道：「你，過來，幫我搬那幾塊石頭。」

當蘇漸按照她的命令做完，這少女也不看他，自言自語道：「嗯，午時一到，谷口大風颳起，就能看到這法陣形式有無實效。」

「字不同好不好？」蘇漸叫道，「我這個漸，這是慢慢來的意思。」

身姿窈窕玲瓏，但五官之美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