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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件事，還是蘇漸能想到的；他想不到的是，自己虛情假意了那幾個白晝和夜晚，滄雪卻對他動了真情……

感情這件事，真的說不清。

不僅如此，當自己說完后，軒轅承天反而還使勁追問滄雪本人的各種細節。

「我應該留下兩塊干餅的。」他認真地自我檢討道，「餓壞了的女人，很容易會發瘋的。」

看到青年戰神這樣的表現，蘇漸剛開始很是吃驚。不過，到最後，他忽然想到一個理由，便釋然了：「呀，我怎麼沒想到？聽說這軒轅師兄，和冰梵類似，是個武痴。他這般追問滄雪的情況，定然是上回淚原交手不過癮，現在想再找她比武想瘋了。」

「對，她模樣是還行，但用心卻極為惡毒。」

大人物為了做大事情，經常可以取捨，甚至道德之類的標準，也完全不需要遵守。

原來蘇漸完全沒忘記，洛雪穹之所以身陷敵境，差點沒命，就因為蓋英衛公報私仇，假報情報。

「好hetubook.com.com，好，這些都不成問題。」軒轅承天看著少年道，「那她，到底是誰？」

「啊？滄雪？」一聽這個名字，饒是軒轅承天這般境界修為，也一時心神激蕩！

很顯然，如同蘇漸對軒轅鴻是「第一福將」，蓋英衛則是「一條好狗」。

在國恨家仇之下，他過去那幾天里，對滄雪抱以了虛情假意。

這是蘇漸現在想錯的第一件事。

只是沒想到，他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描述，那軒轅承天聽著，卻竟似是神思不屬。

也許，就是因為那一晚淚原的月光中，美麗而危險的一瞥……

「哎呀，說到這個我都忘了把這跟大統領也就是你爹說了，不行明個兒我還得去問問你爹，這能不能算工傷。」

而他還有一件事沒想到。這件事和他與滄雪有關。

比如蓋英衛陷害洛雪穹，在他看來如此卑劣，不僅差點害死了洛雪穹和後續去營救的自己和夥伴，還毫無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品和-圖-書德和風度。

他跟菩薩真誠許願，如果真能保佑他二人今生再無交集，他日必攜一隻大肥豬頭回來給佛祖還願。

「看來師兄也聽說過這個女魔頭。」蘇漸見狀，一副知音的樣子，說道，「你不知道，這滄雪，比之前傳說的可怕一百倍！」

也難怪蘇漸咬牙切齒；蓋英衛這麼做，已經超出了少年能忍受的底線。

但是放在軒轅鴻眼裡，蘇漸相信，蓋英衛的罪過和可惡程度，並沒有這麼大。

「蓋英衛！」沒人時，蘇漸咬牙切齒，「這次如果不扳倒你，我就跟你姓！」

越是回想，蘇漸便越是覺得，自己和那位冰龍女巫，最好此生再無任何交集。

蘇漸自以為想到了軒轅承天的心意，卻不知道，自己完全錯了。

這種情況下，軒轅鴻更看重的，可能就是蓋英衛這人本身的能力了。

他在目睹了滄雪真地威脅到整個人族賴以生存的防線后，就不可能對滄雪動任何真感情。

平靜了下心神，和*圖*書他想了想軒轅承天剛才的話，又忍不住罵道：「好狠的小娘們，大家都一拍兩散了，卻還這樣咒罵我！不就是拿走你點乾糧銀錢嘛，那可是兩方交戰，我應得的戰利品。你至於這麼罵我嗎？」

問出這話時，軒轅承天既期待，又忐忑，那患得患失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他就是人族的光明戰神。

接下來，蘇漸繼續把滄雪極其負面地說了一通。

要說那些暗示聽不出含義也就算了，蘇漸發現，軒轅師兄對自己那些明白無誤的描繪，也似乎視而不見。

到了軒轅鴻面前，他把蓋英衛因為私人恩怨陷害洛雪穹的事情，好好說了說。

雖然因兩國交戰，他又要逃生歸國，因此哄了滄雪。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蘇漸覺得真好像把滄雪坑得有點慘。

「她還在研究各種針對咱人族的殘酷法術，我被親身試過，果然對我人族有奇效。不過當時為了讓她判斷錯誤，我都挺住，故意裝作沒事，讓她判斷錯誤——」

為此和*圖*書，他甚至第二天就去彌勒禪寺上香祈禱。

「除了這個，滄雪她還……」

當他在玄武衛內外，暗中調查了七八天，便終於再去內堂面見了大統領。

個中的原因，連軒轅承天自己也無法說明。

「哎對了，還說我摸你！天地良心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偷你摸你』的亂嚷嚷，傳出去大家還以為我是色狼呢，以後誰家閨女敢嫁我？師兄，你可得替我保密！」怒沖沖的少年，十分真誠地看著師兄，一副懇求的眼神。

少年祈禱的心很虔誠。只可惜如果他知道那位階下囚高敞高大少，以前也常來這座寺廟祈禱，他一定會換一家的。

這一點，站在蘇漸的立場，非常好解釋。

他強調了自己被滄雪擒住后，縱然這女魔頭使出種種酷烈手段，自己卻總是寧死不屈，始終不忘忠君愛國！

當然，蘇漸深知，這些大人物看人看事情的角度，和自己很可能完全不一樣。

只見他手中端著的那隻酒杯，應聲落下，和_圖_書在桌上骨碌碌滾了一圈，要不是蘇漸眼疾手快，都差點掉下地摔碎。

不過他並沒有輕舉妄動。經歷這麼多風雨，蘇漸現在不動則已，一動定求一擊必中。

為什麼向來以消滅龍族為己任的人族戰神，會喜歡上敵族中那個最危險的敵人？

「你不知道，滄雪能夠平息風暴之牆的秘術，很可能是真的，我當時親眼目睹她平息了一處山谷前的狂風！」

軒轅承天對滄雪滋生危險的情愫，但蘇漸卻恰恰相反。

「她？」蘇漸道，「她就是滄雪啊。」

並且，當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位聽眾，正是自己大上司的兒子時，便立即對相關經歷進行了適度改編。

進廟祈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蘇漸也完全沒忘這場危機的根源是誰。

比如這蓋英衛，即使犯下這事，在軒轅鴻眼裡最多也就算私心多了點，畢竟惹出的事因為蘇漸等人的奮勇，並沒有造成嚴重後果。

他不知道，在人族中曲高和寡的軒轅承天，已經悄悄地愛上冰龍巫女了……